第二百八十二章 莫名的喜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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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嵐的語氣十分鄭重,而再加上他一臉沉重的表情,雖然他沒有說明原因,但還是讓其他人心中一凜。

    當然,要是其他人知道蘇嵐發這樣的感慨隻是因為童年陰影在作祟的話,不知道他們會用什麽樣的姿勢來報複他。

    整整一天,蘇嵐他們都在宋劉莊等待著來自信息科的消息,直到夜幕落下,黑色籠罩了大地,但是,信息科仍舊沒有傳遞回任何的消息。

    不過,這整整一天的時間裏,蘇嵐他們也沒有閑著。

    嗯,其實說的恰當一些,是付義和一戒和尚沒有閑著。

    中午的時候,宋劉莊所有的遺體已經都被運送了出去,送到了附近的殯儀館中。

    而那些匆匆趕來的親屬們,也都跟著到了那裏,一時間,宋劉莊重新陷入了寂靜。

    沒有了人們行走活動的聲音,也沒有了悲切的哭聲,隻有秋日的風拂過,將地上的落葉吹得沙沙作響。

    頓時,寂靜之中的宋劉莊,就連空氣都仿佛變得清冷起來,似乎,那些不甘的冤魂,正在房屋的陰影中,黑暗的角落裏注視著這僅有的幾個活人。

    事實上,這樣的冷,其實並不是錯覺。

    一時間死了這麽多人,每個逝去的人,死亡之後都在不停的向四周散發著下磁場。

    是對於生命的留戀,或者對於遺憾的介懷。

    這一點,從來沒有人可以解釋的清楚。但是,人死後仍舊對周圍的環境造成影響,這一點是確切存在的。

    就像是殯儀館或者類似的環境,總是要比其他地方冷一些。

    而宋劉莊的災難,並不是天災,而是人禍。這,就加重了這裏的陰森,再加上白日裏,這麽多親人的哭泣聲,更是在已經陰冷到極限的宋劉莊推了一把。

    如果沒有人進行處理,那麽在今後,宋劉莊將會成為一片死地,再也不能住人,甚至於就連附近的土地中產出的作物也會出現微量的毒性。

    而蘇嵐他們今天主要做的,就是這樣的事情。

    處理掉宋劉莊中的陰氣。

    在這樣的事情中,蘇嵐他們有專業人士。

    就是忙碌了一天的付義和一戒和尚。

    白日裏,一戒從自己陳坐的車裏拿出了一個木魚,坐在了村子西頭一個院子門前的石頭上,嘴裏,喃喃的誦著經文。

    而付義,也拿出了一個蒲團,手中持著拂塵,在村子的東邊念誦著道家的經典。

    這麽一坐,就坐到了日暮西垂,星辰初現。

    在夜裏,還是村子的東頭,付義換上了自己明黃色的道袍,頭戴法冠,兩支蠟燭在法台之上燃燒起來,一手符紙,一手桃木劍的付義準備著驅邪的法事。

    而在西邊,身著大紅色袈裟的胖和尚一戒,則是燃起了檀香,地上,擺著木魚、法磬等等,儼然一場法會即將開始。

    宋劉莊並不是很大,因此蘇嵐他們在村子街道的中央,就可以將兩頭的情形看的清清楚楚。

    “這兩個人,看起來像是想要打擂一樣。”胡烈看看東頭,然後轉過頭去看看西頭,忽然冒出了這樣的感慨。

    “嗬嗬,老大,你怎麽能這麽想。”蘇嵐擺了擺手,示意這樣嚴肅的場合,並不適合談論這樣的事情。

    “不過,老大的說法還是很有道理的。”鄭青鬆托著下巴,一臉認真的瞅瞅東邊,看看西邊:“你看,這兩個人,真的和打擂台一樣。”

    “付義不是都已經解釋過了麽,道教以東方為尊,所以將法台設在了東邊,而佛教則是崇尚西方,不是有西方極樂世界的說法麽。”蘇嵐擺了擺手:“所以,這個競爭倒是不存在的。”

    話是這麽說的,不過,在蘇嵐的心裏,他覺得,胡烈和鄭青鬆說的有道理。

    道家和佛教的競爭由來已久,這是都知道的事情。

    而現在,兩家又像是打擂台一樣,將自己的道場設立了一個麵對麵,怎麽看,都有種針鋒相對的意思。

    而且,蘇嵐白天的時候,明顯的看到了打坐默誦經文的付義臉上出現了硬撐著的表情。

    付義和一戒不同,他屬於是半路修道,到現在來說,也沒正經的練習過自己的靜攻,而一戒則是從小學佛,打坐禪定之類的,對於他來說,是已經習慣了的東西。

    因此,在白天的時候,付義很快就堅持不住了。

    長時間的久坐,對於付義的耐性和毅力都是一個考驗。

    但是,讓蘇嵐沒有預料到的是,他原以為付義很快就會堅持不住,但是他卻硬生生的支撐了下來,一直傍晚,即將開始法會的時候。

    不過,這樣做,也並不是沒有後遺症。

    現在正在法台前麵忙碌的付義,走路一瘸一拐的,就是久坐的後遺症了。

    “嘿嘿,老二現在走路像是鴨子一樣。”這時候,鄭青鬆也發現了付義的異常,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

    “嗬嗬。”胡烈撓了撓頭,憨厚的笑了兩聲,沒有搭話。

    “而且,你看老二這排場,明顯趕不上胖和尚啊。他自己一個人單打獨鬥的,比大和尚差遠了。”

    鄭青鬆說的有理,單純的從氣勢上看,付義和一戒確實差得遠了。

    俗話說,一個好漢三個幫,一個和尚也是同樣。

    在一戒將法會的現場布置好之後,和他一個小隊的王占奎隊長就帶著自己的隊員們站在了趺坐而坐的一戒身後,手中,已經拿上了各自的法器。

    王占奎手中拿著一個手鼓,郝彪廉則是一個雲板,而體格壯碩的胡立柱手中,則是拿著一個和他身材完全不成比例的鈴杵。

    看他們一臉淡然的樣子,顯然是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儀式和步驟。

    唯一一點不同的,就是站在最末端的李明明了。

    剛剛加入這個隊伍不久的李明明,顯然還是需要一段時間的磨合,因為現在的李明明,手中除了一個鐃鈸外,還放著一個小小的譜子。

    嗯,看起來還是需要一點鼓點的提示的。

    就這樣,胖和尚坐在地上,身後一溜站著四個大胖子,這樣的組合,讓蘇嵐感覺到莫明的喜感。(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