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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事情,發展得貌似十分順利,就如被事先排練好了一樣。

    電影散場時,我在鬆開蘇蘺的胳膊後,順便牽了她的手,然後從影院出來,就一直再沒有鬆開。過馬路時,我將她攬在懷裏護著,護到了車道裏麵的安全地帶,她也沒有任何抗拒,自然而然得,就儼然我倆是一對街邊隨處可見的情侶一樣,熟悉默契,拉扯嬉笑,即親近又扭捏。

    就這樣一直玩兒到天黑,我方才送蘇蘺回家。

    出租車上,我吻了她,心裏想的卻是:都這麽晚了,就算她家裏真有什麽埋伏,也不至於等一天還在堅持吧,現在過去,應該是安全了。

    可讓我沒有想到的時,到了她家樓下,她卻並沒有要請我上樓喝口茶的意思了,隻是淡淡的看著我笑,笑得恰到好處般的讓人生出一絲距離感。

    這與她白天那麽主動的表現,差距也太大了吧!難道是害羞?我心中盤算,想不明白,這女人的心思啊……本想自己主動,可說實話,我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俗話說:臉收厚,吃個夠,臉皮薄,吃不著。我應該就算是那種臉皮比較薄的家夥吧,當然,除了在周子強麵前。和強子那家夥在一起時,臉皮是什麽,我根本就不知道。

    蘇蘺站在樓洞口,呆呆的看著我,好像在等待著什麽,可我卻是哼哼唧唧了半天,也沒敢說出什麽想上樓去喝口水喘口氣休息一下之類的話來,更是沒有了之前在出租車上偷偷吻她的勇氣,醞釀半天,最好隻憋出一句:“那個,你好好休息吧,周末正是你店裏忙的時候,明天可別像今天似的蹺班跑掉了,那個,老板嘛,要有責任感。”

    蘇蘺一臉無語,最後終於“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衝著我擺了擺手:“出息!那算了,明天見吧。”

    “呃……明天?”我有些差異,隨即釋然:“當老板還真是自由啊,想幹什麽幹什麽,還沒有人扣工資。”

    就這樣,我們便開始了天天見麵,一起吃晚飯聊天的日子,當然,聊天過後,我都會很紳士的送她回家,並在樓下目送她陽台的燈光亮起後,才會離開。

    隻是,她好像不太說她自己的私生活,更多的,隻是聊店裏的客人的事:什麽誰和誰眉來眼去半個月了還沒進展,或是誰偷偷約妹子被媳婦追到店裏來了,又或是誰總在抱怨工作太累工資太低,誰一直一個人呆在角落,隻點黑咖啡之類。

    總之,她所聊的,都是她在店裏聽到或是看到的,每天都有好多客人來往,新的,舊的,不新不舊的,人人都有故事,而蘇蘺平時在店裏,最大的愛好就是觀察他們。所以,如今她才會有那麽多的故事來講,怎麽講都講不完。

    而我,對她本身,卻是越發的好奇。

    周子強對於我每日都這麽晚回家很是不滿意,抗議了幾次無效後,便也再不理我,繼續開始他那萬花叢中過,片片都沾身的混亂生活了。

    花天酒地燈紅酒綠,那種地方,隻在天黑以後,才會開業。

    三教九流的人,什麽都有,白日裏原本黑白兩路澄澈分明的人群,在這個時候這種地方,便會混在一起,形成了灰色的族群,他們伴著粗暴的金屬樂聲與酒精麻醉後的神經,相互慰藉,暫時填補那深不見底的寂寞。

    我一直很佩服強子,能在那種地方混了那麽久還沒有出事,當然,不算那些去他家門口堵著的女人,或是男人。

    還好,他從不會把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往我的家裏領,所以,我從不用擔心會有什麽麻煩找上我,當然,他也從不會主動找我來幫他去處理那些事。不過,最近一斷時間,他好像都沒有再帶什麽陌生的家夥回家了。

    而讓我不解的是,周子強在肯定了我沒有什麽失戀後抑鬱自殺傾向後,並沒有搬回去的打算,而是繼續住在我家,並每次醉醺醺的回來的後,都會強製要我向他匯報這一天的事,尤其是與蘇蘺的進展情況,甚至有時候我已經睡了,他也不會放過我。

    今晚上,距離我與蘇籬自第一次的正式約會,已經是第十天了,由於晚上小小的慶祝了一下,所以喝得有點兒多,回家時,已經是後半夜了。

    可當我躡手躡腳的摸進客廳時,卻是被嚇了一跳,借著落地窗外那淡淡的月光,我隱約可見,客廳中央的沙發上,直直的坐著一個人,悄無聲息。

    “誰!”我大吼一聲,隨即打開了客廳的燈,這才看清,原來是周子強,這家夥,竟然這個時間還沒睡。

    “你,你,怎麽坐這兒了?”我平複了一下“砰砰”亂跳的小心髒,有些埋怨:“差點兒被你嚇死了,這麽晚還不睡覺幹嘛呢啊,也不點燈,這黑燈瞎火的,練什麽邪教功法呢?”

    周子強懶懶的看著我,打了個大大的哈氣,然後指了指桌子,上麵一杯牛奶已經涼透了:“自己去熱一下喝了。”

    “你今晚沒出去?”我很是差異,看著桌上的牛奶:“你不會是專門在等我吧?怎麽跟個受了冷落的小媳婦似的?”

    周子強斜眼看我:“我是怕你被蘇蘺那女人賣了,還以為你今晚上不回來了呢。”

    “我可是個正經人。”我打著哈哈,然後喝了牛奶,衝了個澡,準備回臥室睡覺。

    可當我剛剛躺下,還沒來得急關了臥室燈時,周子強卻又衝進了我的房裏,帶著一身酒氣,然後掀了我的被子,非要和我聊天,不陪他聊,他就硬往我床上鑽。

    這時,我才發現,原本客廳裏那濃重的酒氣,不是我進門時帶進來的,而是周子強身上的,他,這是喝了多少酒啊!

    “你晚上又去酒吧?”我問他。

    強子搖頭:“沒有,自己在家喝了點兒。”

    我歎了口氣:“你以後要是想在家喝酒,就告訴你聲,我在家陪你,一個人喝酒多沒意思。”

    “可是你太忙。”周子強一臉哀怨。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