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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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神之間也是有著等級劃分的。
新生的主神為D級,後麵往往一長串數字代碼作為它們的編號。
就像被小Y吞噬的那個新生主神,它的編號便是D-31415926。
新生主神通過培養試煉者,從旗下試煉者完成的任務中汲取命運能量提升實力,從而獲得晉升。
從D級、C級、B級,再到A級,等級提升的同時,尾後的數字代碼位數也越來越少,這也意味著層次越往上主神數量越少。
再到隻有二十六個的特等主神,小Y便是其中之一。
然而特等主神並不是晉升的終點,在其之上,還有著從一到九的九個超級主神。
最終,會從這九個超級主神中產生唯一的勝者。
那便是零。
零既是終點,也是原初,既是末法終焉,也是萬物之源,更是一切主神向往的存在。
從一個最低等的D級主神,想提升為具有爭奪最終資格的超級主神,需要的命運能量是個龐大無匹的天文數字。
依靠旗下試煉者的貢獻來積累這筆命運能量,無疑是杯水車薪。
通過發動主神戰爭,來吞噬對方,或是被對方吞噬,無疑是有野心的主神邁向終極唯一的途徑。
主神間的戰爭向來隻有兩種結局。
要麽兩敗俱傷,要麽以一方被吞噬為結束。
小Y對新生主神空間的吞噬,就是其中很平常的一個例子。
隻不過小Y這個殘存的主神卻有些特殊,機緣巧合的與一個人類的神魂深度融合到了一起。
所以小Y從吞噬中獲得的好處,陽光竟也在不知不覺中分潤到了一半。
或許用數字來說明更加直觀。
若將小Y曾經具有的實力定義為一千,那麽它在與Z的爭鬥中落敗逃竄後,實力大概隻剩下了數十。
而被小Y吞噬的新生主神,經曆了一段時間的成長後,實力最多也就兩點,所以才會毫無抵抗能力的被小Y吞噬掉了。
這兩點命運能量還被陽光分去了一半,剩餘的那一點能量對小Y來說不過是小有補益罷了。
可對於陽光來說,這一點命運能量卻讓他完成了從試煉者到主神的跨越。
而另一方麵,陽光又是小Y旗下的試煉者。
一般來說,若自己旗下的某個試煉者特別出類拔萃,實力已經成長到媲美新生主神的程度,該主神往往會欣然笑納,將其吞噬掉壯大自身實力。
然而,由於小Y和陽光存在的奇怪的共生關係,小Y當然不可能去吞噬陽光,一旦那樣做了,陽光自然會變成行屍走肉,而小Y也會失去了存在的基礎。
所以機緣巧合下,陽光就這樣成為了第一個即是試煉者又是主神的存在。
新生主神從虛無中誕生後,要做的第一件事自然是構建自己的主神空間。
而到了陽光這裏,由於其半個試煉者半個主神的特殊存在,卻變成了一項帶有福利性質的任務。
對於任何一個主神來說,在主神空間內,它是唯一至高的存在,它的意誌主宰著空間裏的一切,它的權威不容任何人的侵犯。
對於主神來說,主神空間是絕對的安全區,除非……敵人是另一位主神。
當小Y將這些規則給陽光解釋清楚後,陽光想也不想就決定自己的主神空間以後就設在無名峰了。
這個任務完成起來也跟簡單。
如今無名峰的所有權是捏在溫掌門手裏,隻要陽光獲得溫掌門首肯,將其中一平方公裏土地的所有權轉到自己名下就可以了。
無名峰又不是寸土寸金的合虛城,別說是區區一平方公裏的土地了,就算再多個十倍八倍的,轉讓出去溫掌門也不會有半點心疼。
所以說完成這個任務沒有任何難度,三千點命運點數幾乎是白送的,難怪小Y會說這是一項福利了。
唯一有點麻煩的,大概就是不清楚溫掌門的歸期了。
“那你打算怎麽安置林琅天?”小Y問道。
陽光想了想後說道:“我打算一會就回宗了,若師父回來也好在第一時間完成權限任務,兌換青玉築靈丹。”
“隻不過,卻是不方便帶他一起回宗……”
小Y當然知道陽光話裏的他指的是誰,也明白陽光的顧慮從何而來,因此它建議道:“這樣,我把軀體留在這邊幫你照顧他吧。”
“也好,”陽光點頭道,“那你就在這潯陽城中找個房子先安頓下來,一方麵可以就近照顧林琅天,也方便聯係。”
“另一方麵,”陽光頓了頓後接著說道,“你也多注意下,看他身後有沒有跟著聯盟的尾巴。”
“好。”
……
“你……是誰?”
許久沒有得到回應,林琅天再次問了一遍。
島風此時已經完成了對他身體狀況的檢查。
除了丹田受損和久未進食導致的極度虛弱外,林琅天身上還有著大大小小十數處傷口,應該是他失去神智時,不知怎麽擦著碰著留下的。
這些傷口雖然並不嚴重,但考慮到林琅天現在的身體狀況,若不及時處理的話也有感染潰爛危及性命的危險。
聽到林琅天的聲音,島風抬起頭來,柔柔一笑道:“我是誰並不重要,你隻需要知道我是來幫你的就足夠了。”
“你為什麽要幫我?”連番經曆了背叛和絕望後,林琅天似乎對於這個問題的答案特別執著。
“哪有那麽多為什麽?”
島風白了林琅天一眼,問道:“你還能走嗎?”
來自美顏少女的輕視讓人分外無法接受。
林琅天咬著牙撐起身子,靠著牆坐了起來。
就這麽一個簡單的動作,林琅天做完以後已經是氣喘籲籲了。
可接下來當他再想要站起來時,卻發現自己虛弱的身體無論如何都完不成這個任務。
如今不是他還有著元嬰修為的時候了,以他一介凡人之軀,這麽長時間沒有進食早已讓他虛弱到了極點,要不是此前打下的底子,恐怕他早就該餓死了。
經過幾次徒勞的嚐試後,林琅天黯然的搖了搖頭,自嘲笑道:“如你所見,我已經是個廢人了。”
“哎。”
島風歎了口氣,卻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轉身背對著林琅天蹲了下去,說道:“上來!”
“什麽意思?”林琅天一愣,呆呆的問道。
“檢查過腦子沒壞啊,”島風嘟囔著抱怨道,“怎麽這麽笨的……”
然而當下她也隻得無可奈何的抓起林琅天的兩隻胳膊,架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後雙手繞到林琅天身後用力一托,將他背了起來。
林琅天雖然連遭打擊消瘦了不少,但身體骨架還在。
這麽一個大男人壓在一個瘦瘦小小的少女身軀上,甚至少女已經努力彎下了身子,林琅天的腳還是因為太長挨到了地麵,這一幕,哪怕是在外人看來也分外不忍。
林琅天的感受更是如此。
這個不知名的少女純潔得如同白紙一般,哪怕稍微觸碰都仿佛是一種褻瀆,更別說如今滿身汙穢的自己了。
林琅天掙紮著想要下來,可發現這姑娘的力氣大得出奇,他根本就掙脫不開。
“你若是想幫我省幾分力氣的話,最好別再亂動了!”島風的聲音裏有些不滿。
林琅天果然不好意思再動了。
“你這是要帶我去哪?”過了片刻,林琅天忍不住開口問道。
“我若是你的話,在這種隻剩一口氣的情況下定然會閉上嘴巴,這樣說不定還能多撐點時間!”
島風這番話說得刻薄無比,可聽在林琅天心中卻是截然不同的另一番感受。
一個月前,他還是高高在上的正陽宗少宗主,在外人麵前,他享受著如眾星捧月般的關愛和奉承,並將這一切視為理所當然。
然而短短一個月內,林琅天經曆了家破人亡、眾叛親離等一係列慘劇,變成了一團死在路旁也不會有人願意多看一眼的“垃圾”,他的人生一下子跌入了無底深淵之中。
他的心靈被一種無比冰冷的絕望深深包裹著,無法掙脫。
所以,此刻島風哪怕刻薄無比的言語都如同春風一般,漸漸吹化了他心中的堅冰。
因為他聽出來了那刻薄話語下藏著的關心。
這世上,畢竟還是有人在乎著他的生死的。
哪怕是個第一次見麵的陌生人!
林琅天將頭埋了下去,突然覺得鼻子裏有些發酸。
背後傳來濕熱的感覺,島風自然知道那是什麽。
“娘們……”
撇了撇嘴,島風不屑的想到。
真不知道陽光是怎麽跟這種人交上朋友的。
不過答應的承諾,總歸是要做到的。
島風背著林琅天找到了一間空置的民居,主人家應該是外出訪友或是怎麽的,看痕跡這個房間已經有好幾個月沒人住了。
將林琅天安頓下來後,島風便打算外出找些吃的,臨出門前,卻被林琅天喊住了。
對於這名溫暖了他靈魂的少女,林琅天就像是抱緊了一根救命稻草般不願鬆手:“你要去哪,還會回來嗎?”
“放心,會回來給你收屍的。”島風的話語一如既往的刻薄。
“那就好……”林琅天卻絲毫不以為意,反而如釋重負般鬆了口氣。
島風盯著林琅天看了半天,搖了搖頭隻覺得這人真是有病。
因為林琅天餓得太久,所以島風帶回來的都是些稀飯湯水之類的流食。
等到林琅天一連吃了三碗後,島風拒絕了他還想要吃第四碗的請求:“我可不想你還沒餓死,倒先撐死了。”
等林琅天緩過來一些後,島風又忙前忙後給他燒水洗浴。
這可不是為了體貼的服侍林琅天,而純粹是島風為了自己受罪的鼻子著想。
然而這一舉動卻讓林琅天更加感動了:“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這是我的責任。”島風說道。
島風話裏所說的責任,自然是因為她對陽光的承諾,然而卻讓林琅天誤會更深了。
那十幾天渾渾噩噩的日子,林琅天仿佛死過了一回。
有些事情情願或不情願隻能看開了,他也清楚或許自己永遠都不可能為父親報仇了。
自然而然的,父親的臨終遺囑再次浮上他的心頭:好好活下去,延續林家的血脈!
回到無名峰已經好幾天了,這些天裏陽光選好了基地的地址,就放在無名峰和煉器場的中間地帶,兩者之間的空地很多,還給以後主神空間的擴建留下了足夠的位置。
一切就隻等溫掌門回來了。
話說溫掌門當時是為了躲避正陽宗慶典的邀請,隨口編造了個外出訪友的借口,可如今連正陽宗都已經不存在了,按理來說,溫掌門也該回來了吧。
然而就在陽光疑惑溫掌門的去向時,另一人卻又失去了下落。
“什麽,你說林琅天不見了?”陽光不可置信的問道。
消息自然是由島風傳給小Y的,它有些鬱悶的說道:“我就出門買個藥的功夫,回來就發現他不見了,以前我也出去過好幾次,沒出現過這種情況啊。”
“你在周圍找過沒有?”
“找過了,而且以他的身體狀況也走不了太遠,周圍幾個街區我都已經找遍了。”
“那就隻剩一種可能了,他是被人帶走的,”陽光語氣嚴肅的問道,“是聯盟出手了嗎?”
“我也不知道,”小Y很是鬱悶,連個半殘的人都沒有看住,這讓它感覺大失臉麵,“之前幾天我敢肯定並沒有人在暗中盯梢,不過在我出去的這段時間內,是不是聯盟發現了林琅天的蹤跡從而將他帶走,這我卻不能確定。”
又等了一天,島風還是沒能找到林琅天的下落,陽光坐不住了,在這幹著急也不是辦法,他決定去潯陽城親自看看。
然而就在這時,山中的那隻大黑狗突然叫了起來,那叫聲裏要多諂媚就有多諂媚。
陽光立刻明白過來,這是溫掌門回來了。
趕到山門處迎接溫掌門,陽光匆匆行了個禮後,內心焦急的說道:“師父,弟子正有急事要下山一趟,請恕我不能……”
說到這裏時,陽光卻突兀的停了下來。
因為陽光行禮過後,不經意的朝師父那邊掃過一眼時,卻發現在師父身後,林琅天正陰沉個臉,一臉不爽的站在那裏。
“恕你不能什麽?”溫掌門伸過頭來,好奇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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