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侯門大家重紫縷 法成斟下紅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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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說話的聲音帶著一種嘲笑的語氣,讓晗秋聽的心裏作嘔,沈淑琴又加重了手勁兒,捏著她的下巴左右看了看,咂了咂嘴,“能忍常人之不能忍,你才有轉還的餘地。她韓芷柔有陸黎鈺的愛慕,有霆崢的憐惜。”

    沈淑琴頓了頓,悠悠的帶著奚落的味道,“可你什麽都沒有。你惟一的籌碼,就是你這楚楚可憐的樣子,還有這神似她的外貌,所以你必須忍。對待仇人你必須要帶著笑,對待旁人你必須要大度,等她徹底對你沒了戒備,你就把她狠狠的摔下來。”晗秋聽完,惡毒的瞪了瞪眼睛,將今天所受的恥辱都算到了芷柔的身上。

    第二天小野街頭受了伏擊的消息登上了報紙,賣報的報童走街串巷的拿著報紙賣力的吆喝起來,“號外號外,自日本人宴會上死了自家人後,小野橫屍街頭,風水輪流轉老天爺都看不過去咯,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喲!”

    霆錚在一旁喝著咖啡聽著小報童朗朗上口的吆喝著揚了揚手向他要了一份報紙,看了看上麵的照片,小野是被一槍斃命的死在了路邊,而這利落的手法除了沈淑琴恐怕再沒有第二個,就這做起事情來什麽都不管不顧雷厲風行的樣子倒也像是她沈淑琴的作風。

    霆錚大快人心的笑了笑,之前還在煩惱怎麽處理小野如今到是為他剩了一樁麻煩。緊接著他淩厲的眉頭又皺了起來,心中又燃起了一樁麻煩事兒,既然他知道沈淑琴沒有死,恐怕他要好好的想一想,應該怎麽布局引沈淑琴出來,敵在明我在暗,若揪不出她來恐怕因為沒有他的控製而讓芷柔又惹了麻煩上身。

    也是在今天,芷柔坐著陸家的車從陸家的藥房回來。她也不知道怎麽的,最近這些天總是憂心忡忡的,經常感覺幹什麽事都力不從心甚是乏力。每一晚她都會被心中的掙紮弄得寢不安席,頭腦總是昏沉沉的疼,頭皮也是生生的發麻,胳膊肘撐在玻璃前閉著眼按著發疼的腦袋。

    而就在一旁小胡同裏的晗秋長長的籲了口氣,眼睛中也閃爍出了畏懼的光芒,沈淑琴拿槍抵著她的腰肢,“你要不去,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晗秋柳葉細眉一擰似暈開的潑墨畫。皺了皺眉頭,長長的深呼吸了一口氣,手一攥,周圍的空氣變得異常的緊張,成敗在此一舉了。

    晗秋做好了打算,猛然間從小胡同裏衝了出來。陸家的司機車前猛地竄出了一個人,手足無措的突然一腳的踩到了刹車上,急速的刹車排出了濃重的尾氣,黑色的尾氣從後麵冒著煙,似是要報廢了一樣,突如其來的巨大衝力使芷柔的身體向前一橦,抓著左右的扶手,探頭問著車前的司機,“怎麽了?”

    不知道是哪個不要命的,一上來就往我們的車上撞。”司機正說著,外麵烏壓壓的來了幾個膀大腰圓的大漢。車外的晗秋惡狠狠地瞪著把她圍住的大漢,倒真有幾分堅貞不屈視死如歸的感覺,拿著刀子揮舞著,“你們不就是想讓我死嗎?我這就死給你們看!”說完拿著刀就要抹脖子。

    芷柔手疾眼快的推開了車門,疾步的走到了晗秋身邊,一手用力的捏著她的手腕,晗秋隻覺得的手腕是一陣難以忍受的疼痛麻痹著她的神經,手中的刀不自覺地掉了下來,“年紀輕輕地小姑娘怎麽想著尋死呢!”

    晗秋聽完眼睛溜溜的轉了起來,眼眶被水霧包圍,清澈的眼睛似鏡子一般,“母親生前生了場大病,我找他們借了些錢,可利滾利的,我竟沒有能力還給他們,他們便日日到我的家裏鬧,母親本就病著,這日日鬧竟是讓她斷了氣。”晗秋攤了攤手,吸了吸鼻子,像極了那馬路上為生計而乞討的乞丐,“我現在也沒錢,幹脆死了一了百了!”

    芷柔看晗秋甚是可憐,從手腕上褪下了一個玉鐲,這是霆錚為了討好她送給她的,既然沒有心意她還留著做什麽呢?霆錚向來出手闊氣,這一個玉鐲恐怕也是價值不菲,救救有難處的人也未嚐不好,“這夠不夠!”中間一個留著寸頭的大漢接過了玉鐲,用手掂了掂,眼中流露出了貪婪的神色,“這小今天可算是遇到貴人了!”說完就帶著人離開

    芷柔拉起晗秋問道:“你還有親人嗎?”晗秋無助的低下了頭,緩緩的動了動脖頸,芷柔看到孤苦無依的晗秋,仿佛看到了幾年前的自己。

    那時的她如落花般飄零,舉目四望似乎無她的方寸容身之地。就在那一刻她遇到了霆錚,他高大威猛,冷峻帥氣,就如九重瓊宮中的天神,他救了她,帶她從黑暗走到了光明,她以為他就是她全部的天地。卻不想他又將她從光明帶到了一方的萬劫不複,她想要掙脫,可她卻再也逃不開,躲不掉。那怕不能開花結果,她也隻願為他走向一往無際的黑暗……

    想到這兒眼眶中竟有一種想哭的感覺,整個人將這份情緒死死的抑製住,指腹揉了揉微濕的眼角,笑了笑梳理好了自己的情緒,“我身邊正好缺個人伺候,你願不願意跟在我身邊?”晗秋那埋在陰影裏的笑分外的猙獰,趕忙跪下,“小姐是我的再生父母,伺候小姐一輩子我都願意。”

    芷柔帶著晗秋上了車,而那幾個大漢圍了過來將芷柔剛剛給的玉鐲交給了沈淑琴。沈淑琴揚了揚讓那幾個大漢撤了下去。

    沈淑琴接過玉鐲一看,這是霆錚當初當著她的麵兒買的,他還問這個玉鐲好不好看,她以為那是霆錚特意為她買的,想看她心情不好時送給她的。她還記的當時的她臉色害羞的羞紅了臉,點了頭說,這是她見過最好看的玉鐲。現在想來原來自己挑的玉鐲不過是他送給別人用的。嘴角淡淡的苦笑了起來,她可真是自作多情的可以。

    沈淑琴的心中越想越氣,猛地將手上的玉鐲扔到了地上,看著摔得粉碎的鐲子,她眼中向是入了魔障的笑起來,喃喃自語道:“嗬嗬,玉碎,寧為玉碎不為瓦全,韓芷柔我要讓你摔得粉碎!”她皺了皺眉頭眼中恨意滿滿,咬著牙一字一頓,“我得不到的,你也別想得到!”

    芷柔帶著晗秋回到了陸家剛一進大門隻見陸夫人正沉著一張臉,臉色鐵青的甚是難看。剛一腳邁進門檻,隻見陸夫人“啪”的一下把手中的茶杯放到了桌子上,茶漬濺到了她那布滿皺紋的手上,下人遞了帕子,陸夫人擦了擦手。拉長了聲音不耐的問道:“知道你晚來了十分鍾嗎?”

    伯母,路上有事耽擱了。”芷柔剛說完,兩個家丁按著芷柔的肩死死的壓著她要迫使她下跪。芷柔咬著牙皺著眉怎麽也不願意下跪,陸母一拍桌子,昂了昂頭,兩個家丁點了點頭,一腳就踢到芷柔的腿上,重重的一腳,芷柔隻覺腿骨都要被踢斷了,因為一時之間承受不住巨大的外力,芷柔猛地跪倒了地上,陸母背著手走到了芷柔的身邊,“有什麽事能大的過陸家的事!今天不教訓教訓你,我陸家的家規豈不形同虛設了!”

    緊接著又進來了兩個家丁,拿著鞭子就抽到了芷柔的背上,淩厲的鞭子精準的抽了上去,清晰的鞭聲刺耳的在耳邊響起。聽著這聲音,晗秋心裏不知有多解氣,但為了能讓芷柔狠狠的摔下來,她又必須假惺惺的做出一種擔心她的樣子。

    晗秋衝了出來,護住了芷柔,狠厲的鞭子抽到了她的背上,晗秋隻覺得背上是一陣火辣辣的疼,疼完之後是慢慢的皮開肉綻,“夫人,小姐是為了我才晚回來的,您要打,打我,不要打小姐。”她雖嘴上這麽說,但她的心裏卻一直在咒罵,再重一點,再久一點,讓她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陸夫人揚了揚手,塗著寇丹的指甲捏起晗秋的下巴左右看了看的端詳著,柔美的瓜子臉似曼珠沙華美豔的不可方物,眉眼向上狹長的翹著,帶著媚人惑主的狐媚之像,乍一看竟還與她身前的芷柔有些相像,芷柔似玫瑰般豔麗,但卻帶著一點孤清的感覺,而晗秋卻似妖嬈的曼珠沙華透著魅惑。

    陸夫人鬆了手指,用手上的絹帕擦了擦額上的細汗,不由得醞釀著一件事,如果讓這個晗秋進了陸家,就憑她著媚人的樣子,是不是就能讓她這兒子對這禍水厭倦了呢?如果不是憑她韓芷柔有幾分姿色,她那向來孝順的兒子怎會絆倒在溫柔鄉裏呢!

    好,今天看在你為我陸家積了德的份上先饒了你!”陸母拉起晗秋,嘖嘖的讚道:“這姑娘長得可真是標準呢!”

    陸少剛從外麵趕了回來,見到了跪在地上的芷柔,怒極了的看著自己的母親。喉結動了動,臉上閃現出不滿之色。若非她不是自己的母親,他又怎會讓芷柔受此屈辱,她的芷柔就應讓她好好地疼著。

    陸少握住芷柔的手拉著她站了起來,芷柔按著背緩緩的站起身靠在陸少的身側,背上是有一陣沒一陣的火辣辣的疼隻讓她覺的後背都要裂開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