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恍若隔世迷茫鎮 遇女子共赴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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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末之猛的睜開雙眼,天已經黑了,四周灰蒙蒙的一片伸手不見五指,陳末之摸索著向前走去,似乎自己在一條街上,街上沒有一個人,昏暗冷清,不遠處有一座廟宇,兩盞燈籠掛在一個門廳之上忽閃忽閃,燈籠上模糊不清的幾個字,散發出白色微弱的光芒來,這也昏暗中唯一的光芒,廟宇內時不時的傳來恐怖的啼哭聲,像嬰兒的啼哭,又像是野獸的嚎叫,很是刺耳,這聲音攝人魂魄,讓陳末之不知不覺的靠近廟門,就在陳末之靠近廟門後,這兩扇血色的大門“吱吱嘎嘎”自動打開。緊接著一道光芒從廟門中射出,刺眼奪目惹得陳末之雙目緊閉不敢直視。
鐺啷啷鐺啷啷”一陣鐵鏈敲擊地麵的聲響從廟內傳出,似乎是什麽人拖著鐵鏈向外走來,陳末之看也不看轉身就跑,街上依然淒涼一片到處是斷壁殘瓦,枯木雜草。青磚鋪就的街道坑坑窪窪。
這是哪裏?我怎麽會到這裏”陳末之仔細打量一遍四周,努力回憶自己如何到了這裏,卻好似逝去了記憶一般,怎麽也想不起來如何到了這裏。
陳末之漫無目的的向前跑去,剛剛跑出不到百步,就看見一道牌坊樹立在前方,這牌坊極其高大,甚至牌坊上的字陳末之也隻能看的模糊,但是陳末之不認識字,牌坊的柱子上刻著一些怪鳥,怪獸甚是嚇人。牌坊共有七階青石台階,台階上有些零星的血跡,和血腳印,似乎剛剛有人經過台階,牌坊後更是漆黑一片,一股寒風襲來顯得更加陰森恐怖,有種極其壓抑的感覺,陳末之連忙轉身朝反方向跑去,要經過廟宇的時候又傳來恐怖的鐵鏈聲:
鐺啷啷鐺啷啷”陳末之趁這鐵鏈聲還沒走出廟門,猛跑幾步衝過廟前。跑向另一端,可是剛跑出數步,奇怪的事情又發生了,不知為何又回到了剛才的牌坊前,陳末之此時極其害怕,不知為何被困住了一般,身後的鐵鏈聲越來越近,陳末之連忙躲到街邊的一處倒塌的矮牆後,隨著鐵連聲越來越響,陳末之看見一個一丈來高的青麵獠牙怪物,這怪物的兩隻眼睛如沒有眼皮凸鼓在外邊滴溜溜的亂轉,兩隻牙齒如兩把匕首從上唇中刺了出來,鼻孔更是又粗又圓,時不時的從鼻子中噴出煙霧,這怪物十分健壯,胳膊和和大腿一般粗細,身腰卻很短小,顯得及不對稱。雙手雙腳上都有一圈倒刺護腕,磨盤大的手中拖著一條黑粗的鐵鏈,撞在地上的青石上蹦出點點火花,這怪物走到陳末之躲避的矮牆處甚至停了下來,用鼻子在草叢中使勁的聞了聞,然後又繼續朝前走去,陳末之剛想起身卻看見這怪物,原來有兩張臉,在後麵還有一張一模一樣的臉,後麵的臉上的眼睛睜滴溜溜的看向後麵,陳末之連忙屏住呼吸,眼看著怪物消失在街的盡頭,才敢走了出來,可是還沒等陳末之鬆了口氣,身後又傳來一陣淩亂的腳步聲,陳末之本想繼續躲藏起來,卻不料未曾回頭一道白影已經撲到陳末之身旁,陳末之連忙伸手想要推開,卻見是一個柔弱的女子,這女子滿頭銀發臉色蒼白,渾身顫抖顯得極其害怕,陳末之看到這女的的臉龐不禁一愣,這女子明明在哪裏見過,卻想不起來,陳末之想要詢問這女子,可是光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響,這女子看到陳末之後也是微微一愣,張著嘴巴要和陳末之說話,但是和陳末之一般,沒有任何聲響,陳末之猜測這女子應該和陳末之一樣,不知為何到了這無名之地,在看這女子很是親切,心中不禁起來愛護之心,這是身後又傳來鐺啷啷的鐵連生,陳末之連忙拉起這女子的手,轉身朝後跑去,可是剛剛跑到街角牌坊處,忽然天空中傳來一聲炸雷般的聲響,這聲響如同在耳旁一般:
過關聞莫問,黃泉行莫緩,看什麽看過關向前走,別停步”陳末之忽然感覺有一隻眼睛看了自己一眼,對就是一隻眼睛,一隻比房子還大的眼睛,透過麵前的牌坊,隻是看了自己一眼然後就消失不見。
這眼神震人心肺,陳末之的腦中“哄”的一聲,自己像逝去了意識一般,陳末之下意識的抓緊了旁邊女子的手,機械般的踏上了青石台階,仿佛行屍走肉,二人踏過青石台階,木訥的行過牌坊。
就在此時陳末之丹元中的一股真氣,順著血脈衝遍陳末之全身,進入陳末之腦中,腦中的混沌衝破,陳末之的意識頓時恢複了清明,身體中的自行運用起明心訣:
嗯,對自己會心法,會明心決!
這是誰?
剛才在鎮上
怎麽會這樣?
我在幹什麽?”陳末之清醒過來第一時間看見自己身邊還是那個白發女子,隻是這女子目光渙散,如同行屍走肉一般,麻木的跟著陳末之向前走,更顯得我見猶憐。
陳末之沒有停步拉著女子一邊向前走,一邊觀察四周,不知何時陳末之已經被紅色包圍,早已經沒有了剛才的牌坊,燈籠、街道、到處是紅色的天空,紅色的大地,一直延伸到無盡的天邊都是紅色,除了自己的腳下,其餘的地方都是紅色的花朵,這些花的花瓣長得像血滴,顏色如血液,開滿了漫山遍野,遠處望去像蕩漾的血海,天空中大大小小無數的石頭,如雲朵一般懸掛著,壓的很低很低,令人很壓抑,偶爾間從石頭縫隙中透射出血色的光芒,令人頭暈目眩極不舒服。
腳下發出哢哢的聲音,低頭看隻見腳下已經布滿了被風化的骨頭,這些骨頭都是人類的骨頭,有肢骨、頭骨,輕輕一碰就碎落地上,這白骨路一直通往天邊的光明處。
不知何時陳末之身邊出現了很多人有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這些人都有一個特點就是和身邊的白發女子一般呆若木雞,保持著被迷惑前最後一個表情,有的哭、有的笑都沉醉在自己的思緒中,身邊的任何人都不會影響自己,似乎隻有前方的光亮才能吸引自己,在人群後麵,有一個青麵獠牙的鬼怪,這鬼怪很高很大,幾乎頭能頂到天上的石頭,沒有眼睛,又像是傀儡驅趕著前麵的人群,在人群的外圍每隔數米,還有一些夜叉和人類一般高矮,但是全身赤青,坦胸露乳,手持鋼叉,跟隨人群前行,不時嘴中傳出古怪的聲音,這聲音像是戲子的吟唱,又像是撕心裂肺的叫喊聲。
悠悠落魂路漫漫鬼哭人”這些人聽到這聲音後更是眩暈了起來,偶爾間有些人出現反常的動作,卻被叉鬼一叉斃命,這鋼叉上似乎有魔力,一縷青煙飄過,不多時摔倒之人就隻剩下白骨一堆了。
陳末之唯恐在有聲音又要控製了自己的心弦,趕緊運用明心訣,將自己的身心洗化,但又不敢做出出格的動作,害怕吸引了鬼怪的注意,學著這些人一般,緊緊拉著白發女子,繼續向前走去,卻不料此次陳末之的明心訣中的金色光點,將陳末之全身轉遍後,居然順著手將白衣女子的身體也清洗了一邊,白發女子身體一個顫抖,眼神中恢複了清明之色,看到四周的景象後,居然驚呼了起來。
陳末之暗叫不好,在見離自己最近的一個夜叉,舉著鋼叉朝陳末之這邊走來,陳末之連忙將女子拖於自己身後,想要將這女子隱藏,卻不想這夜叉小鬼,見到陳末之後,仿佛極其害怕,遠遠的看了一眼後轉身跑開了,陳末之雖說納悶這小鬼怎會無緣無故放過自己,但是還是慶幸沒有被刺死,連忙對這女子筆畫小聲的說道:“姐姐不要說話”。
陳末之說完話後才意識到,剛才在無名之地不能開口,現在已經恢複了,隻是普通人恐怕被迷了心境,即使能開口,也隻是胡言亂語。
這女子聽到後也是連忙點了點頭,對陳末之連聲感謝,將拉陳末之的手攥的更緊了些。
這條路很長很長,陳末之和白發女子隨著人群沒走一會,忽然天邊掀起一股紅塵,一陣龐大的紅色雲層貼著地飄了過來,這紅雲來的猝不及防,卻也非常的快,跟在隊伍中的夜叉鬼見到這紅雲,很是驚恐,揮舞著手中的鋼叉,手舞足蹈吱哩哇啦的亂叫不停,紛紛朝高大的無眼怪跑去,唯恐跑滿了一般,遊走的人依然毫無知覺的超前皺著,這紅雲已經飄過了人群,這紅雲來的快走的也快,再看紅雲走過的地方,哪裏還有人,都被這紅雲掠了去。
夜叉鬼吱哩哇啦的喧吵了好一會,又回到了隊伍中間,趕著剩餘的人群繼續前行。
陳末之的十娘走了很久,至少走了有一天一夜,這一路走來,有些人摔落路旁,有些人清醒過來,這些倒地之人無疑被夜叉弄的煙消雲散,這夜叉卻唯獨不靠近陳末之身邊,一路走來這白發女子更是依賴陳末之,雖說起初有些害怕,但是又有陳末之在旁,慢慢的也就不害怕,反而貼的陳末之更緊,這女子稱自己名叫十娘子,也不知為何到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