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了不起的李謹

    裴珠泫躺在宿舍的床上，輾轉反側。

    腦海裏還會浮現李謹今天對崔宥利說的話，現在回想起來每一句話都感覺如此的清晰，就好像是才剛剛發生在她麵前一樣。裴珠泫從來就不認為自己是一個記性好的人，這點從她老是忘記編舞而不得不反複練習就可以體現出來。但是今天李謹說的每一句話，甚至每一個表情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她原本隻是擔心崔宥利會因為李謹的跟拍態度訓斥李謹，但是沒想到會聽到這麽不得了的一番話。

    她當然也談過戀愛，不過那是好久以前了，久到都忘記了喜歡一個人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但是今天李謹說的一番話，讓她完完全全的回想起了所謂的喜歡是一種什麽樣的心悸。

    當然不是說她喜歡上了李謹，隻不過是李謹那種語氣，還有神態，確鑿無疑的說明著他深深的喜歡著自己。甚至是愛著自己，裴珠泫自己是這麽想的，那是不同於粉絲對於偶像的喜歡，而是想要和自己在一起的喜歡。有一個人這樣喜歡著自己，就算不是一件非常值得開心的事情，但是怎麽也不可能無動於衷。而且這種感覺和平時站在舞台上理所當然一樣的麵對台下粉絲們瘋狂的撒拉黑完全不一樣。但是到底是如何的不一樣，裴珠泫也分辨不出來。

    原來自己這麽有魅力嗎？想到這裏裴珠泫的臉又有點發燙。稍微又在床上滾了幾圈，然後把腦袋整個都埋進了枕頭裏麵。

    那如果下次李謹xi再過來跟拍，我應該用一種什麽樣的態度去麵對他呢？要疏遠嗎？不行吧，也太傷他心了，可是如果太親近他的話會不會給他一種我喜歡他的錯覺呢？這樣好像也不太好。

    裴珠泫腦子裏不停的思考著諸如此類的問題，剛剛出道的她還沒有過去麵對一個這樣喜歡自己的“特別”粉絲的經驗。躺在一邊另外一張床上的澀琪倒是睡的無比安穩”

    今天同樣睡不著的還有林娜璉。這個丫頭已經洗完澡了，頭發吹了一半，發尾稍稍還有點濕漉漉的，坐在床上修剪著腳趾甲，或者換成比較接地氣的說法是，坐在床上摳腳。

    腳還沒有摳到一般，她臉上也就寫著很明顯的不開心了。

    她不開心的原因是今天晚上去便利店沒有看到本應該來打工的李謹，反倒是好心的店長大叔塞給自己一罐咖啡，還特地吩咐是李謹留給她的。

    “明明那麽缺錢卻無故曠工？”林娜璉因為這個看起來對她而言有點莫名其妙的理由生了一場莫名其妙的氣，所以那罐咖啡就成了犧牲品。

    當咖啡成了犧牲品之後，嘴角還有一點棕色水漬的林娜璉突然意識到，自己的睡眠也成了陪葬品，她是那種隻要在晚上六點以後喝了咖啡，哪怕隻是小罐易拉罐容量的那種，就完全睡不著覺的人。所以她把這一切全部怪罪到李謹的頭上。既然李謹這樣曠工，那麽下次一定要讓他再請自己一頓烤肉，不還要請momo和mina，他不是特別關心這兩個小丫頭嗎？

    這麽想著，林娜璉感覺自己突然開心了起來，甚至還盤算著要不要帶上誌效，定延還有新來的那個台灣女孩。借著李謹的錢包用來收買人心順便和預備的隊友處理好關係簡直不要太讚。

    披著睡衣坐在電腦麵前的李謹打了三個噴嚏。一般而言打一個噴嚏是有人罵人，打兩個噴嚏是有人想你。那麽打三個噴嚏就是林娜璉在罵你，裴珠泫在想你，又或者是林娜璉在想你，樸海鎮在罵你。反正總不可能是樸海鎮在想你。

    李謹裹了裹身上的衣服。現在的他發現自己對於作曲的興趣又強烈的幾分。有一種特別的靈感浮現於腦海，大概類似於午夜魅惑的感覺。這倒是他到韓國來之後，腦海裏浮現的第一段如此富有節奏感和韓國特色的旋律。腦海裏畫麵特別的強烈，就好像有很多風情不一的美女在他麵前不停的跳舞，他隻不過是換一種方式將這種舞姿給記錄下來。

    他又思考了一下，寫下了一段簡短的旋律，這次腦子裏浮現的是一群夜店裏亂舞的性感女孩。簡單的幾個音節的運用看上去富有節奏感，誘惑感。

    看來自己最近是感冒了。李謹感覺自己越來越喜歡胡思亂想，同時又有點懷戀久違的生病的感覺。

    給這個沒有頭也沒有尾的旋律備注了一個隨意的something的標題，準備什麽時候繼續補充一下，然後李謹給自己泡了一杯板藍根。雖然懷戀生病的感覺，但是他可不想要體會虛弱的痛苦。

    又回想了一下今天自己對崔宥利說的那一段話，李謹還是感覺有點愧疚。

    其實他對於裴珠泫的感情說到底隻是一種好奇。因為第一次看到的idol表演就是裴珠泫，然後又給他留下的特別的印象，所以他突然的就想要更加了解一下這個女孩。但是今天一番話說完他自己都差點被自己騙到了，以為自己真的深愛裴珠泫。

    幸好隻是用來騙一下崔宥利那個難搞的女人。李謹想到，這種帶著百合傾向而且富有行動力的富二代實在是太過於危險了，不管是對自己還是對裴珠泫。這麽一想李謹倒是有一種自己幹的不錯的感覺。

    喝完了那杯板藍根之後，感覺喉嚨裏麵流進去的滾燙液體驅散了身體的寒意，同時讓他也清醒了不少，今天他特地跟店長大叔請了個假，準備和r星公司的策劃管理討論一下自己那首歌的問題。

    時間差不多到了上次約定的時間，李謹打開克裏斯給他發的一個視頻軟件，發現克裏斯早就等在一個類似於聊天房間裏麵了。也不知道是一直掛再裏麵還是在特意等待李謹。

    “你好，李嘉圖先生。”克裏斯看到了李謹進入了這個視頻房間，於是點開了視頻申請，然後向他問好。

    李嘉圖是李謹給自己起得英文名，大概翻譯過來的名字和自己現在的姓氏開頭一樣，這就是他選擇這個名字的原因。

    “你好克裏斯。”

    事實上李謹的英語不錯。一般美國人習慣性的使用whatsup又或者是howareyou來進行話題的開場，就好像和廣東人喜歡見麵說最近在哪裏發財一樣的道理。李謹雖然知道，但是他並不想要在大晚上浪費時間在這上麵，所以李謹直接略過了那些彎彎繞繞的客套。

    “r星準備要買下我這首歌嗎？”

    “不不不。”電腦視頻裏麵的克裏斯連說了幾個no，r星隻是一家遊戲製作公司，他們可沒有發行歌曲的渠道，對發行歌曲也沒什麽興趣，哪怕這首歌他們一致認為很不錯。

    “我們準備買下這首歌在全球遊戲方麵的版權，同時需要製作一個相關的mv。”克裏斯解釋道。

    “那麽價格呢？”

    “一萬美元。”克裏斯想了一下，給他報了這個數據。

    “一萬。。”李謹重複了一下這個數字。說實話，他其實並不知道這個數字對於這次交易來說是算多還是算少，因為這並不算是賣歌，僅僅是把自己這首歌和gta5這個遊戲關聯在一起而已。而且很明顯是自己借用了gta的名氣。同樣李浩洋也沒有給他任何可以供參考的數字。

    “deal”李謹稍微思考了一下就答應了，他本就不習慣於討價還價。而且就這個價格而已，看上去已經算的上是豐厚了。李浩洋給他的一個參考的數值是，大部分韓國新人作曲家第一首全部買斷的作品價格，大致是在百萬韓元以下浮動。

    “李嘉圖先生，過幾天我會把合同用電子郵件給你發過來。我兒子也很喜歡聽這首歌呢，上次打開的時候給他試聽了一下。”克裏斯看李謹爽快的就答應了也稍微放鬆了下來，還和他開起了玩笑。

    “沒問題。替我和你兒子說聲早上好，順便建議他把這首歌放進gta5的私人電台，如果他也玩gta的話。”

    “哈哈，我們到時候會把這首歌放進公告榜單頻道的。”克裏斯笑著說道。

    “希望如此，到時候mv的製作需要我幫忙嗎？”李謹問道。

    “不不不，我們隻是製作一個遊戲的cg。mv我們可拍不來。”克裏斯解釋道。

    看起來麵前這個白人特別喜歡連著說三個no？李謹心裏想到，自己還是得和李浩洋拍一個mv出來啊。韓國這邊音樂界算的上是特別重視歌曲的mv質量了，相比於大陸那邊的音樂，可以很明顯的看出mv質量的差別。

    和克裏斯掛斷了視頻通話之後李謹又把這個消息發給了李浩洋。

    時間都快到淩晨三點了，李浩洋竟然還沒有睡，該說是韓國人習慣於晚睡呢還是說作曲家真是一群夜間生物。

    “這麽快就定下來了嗎？”李浩洋問道。

    “沒錯，反正也是占了他們的便宜。”李謹笑著說道。

    “這倒不至於，雙贏互惠罷了。”李浩洋也沒有問具體的細節而是和李謹稍微商討了一下mv的模式。

    “這首歌的版權還在你手裏吧。”

    “當然，r星又不是唱片公司。”

    “那我們就不製作唱片了？直接以網上發布的形式掛在音源網上？”李浩洋詢問了一下李謹的意見，為一首歌專門錄製一張碟簡直就是浪費人力成本，不管怎麽樣賣也很難收回成本，或者說簡直是在低估消費者的智商，誰會買一張專輯隻有一首歌啊。

    韓國的網上音樂版權保護做的相當的不錯，網上聽歌都會收取費用，同時根據播放次數還有流量也會有一筆不錯的收入。

    “那就這樣吧”李謹是一個怕麻煩的人。

    “那你想要打歌嗎？”

    “打歌？開什麽玩笑。”李謹直接吐槽“你是想讓我出道嗎？”

    其實在韓國也不是什麽人都可以上打歌節目的，打歌節目算的上是一個區分三流和三流以下藝人組合的分水嶺，基本上能上打歌節目，就算打歌成績一直不好，你作為組合或者藝人還是能夠在娛樂圈稍微掙紮一下的。大概就好像溺水者最後在河水裏掙紮出幾個噗通的浪花？

    而李浩洋的確有這個人脈和能力讓李謹上去打歌，同時也存著讓李謹就這個機會作為歌謠界出道的想法。

    發行單曲了肯定算得上是出道了，但是相比於在觀眾麵前露麵，如果李謹執意不發布任何的個人信息和資料，隻是發歌保持神秘也不是不行。這樣還可以稍微保護一下他幾乎快崩潰的日常生活。

    可惜李謹不是他旗下的練習生，自然是不可能那麽聽從他的安排。而如果李謹不想要打歌正式出道的話，甚至連mv都省了，幹幹脆脆把這首歌裸掛在網上好了。到時候完全就看美國那邊的反應如何了。

    李浩洋也沒有多勸，簡單的聊了幾句之後就和李謹關掉了電話。他現在還有一首編曲的工作沒有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