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沒事,你接著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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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子和鄭敬妹妹聊了一會之後就走了,現在隻剩下了妹妹,鄭敬望著對方遠去的背影,陷入沉思,妹妹酸酸的問:“怎麽?想得慌啊?這不是剛走麽?去追回來啊!”
鄭敬依舊站著不動,妹妹見了湊上去問:“哎,你在想什麽?”
“我在想,剛剛那個妹子叫什麽?”是啊,鄭敬發現跟妹子聊天聊了幾個小時,摟也摟了,抱也抱了,現在特麽的還不知道對方叫什麽,這多尷尬啊。
“切!你剛剛抱著人家七歌的時候怎麽不說不認識人家?”鄭敬妹妹顯然是不信。
但是鄭敬聽了妹妹的話瞬間嚇尿了:“什麽?七哥?女裝大佬?你說我剛剛抱的是男的?”
妹子用懷疑的眼神打量他,然後點頭說道:“沒錯,七歌是男人!你以後離他遠點!”
鄭敬現在不敢確定妹妹說的是不是真的,看她狡黠的眼神不像真話,但是萬一是真的呢,要不下次摸摸驗明正身?摸哪呢?鄭敬又一次陷入了沉思。
妹子見自己哥哥真的沒有反駁,知道剛剛七歌說的是真的了,鄭敬真的失憶了?傷心過度失憶的可能性不是沒有,如煙試探的問道:“那你還記不記得我叫什麽?”
“哦,剛剛七哥跟我說了,你叫如煙,恩!西湖美景三月天,春雨如酒柳如煙,如煙是個好名字啊,寫盡了柳樹的柔美。”鄭敬連忙誇獎的說道。
如煙聽罷狠狠的翻了他一個白眼,搞得鄭敬莫名其妙,自己又說錯什麽了?鄭敬摸摸頭:“有什麽不對麽?”
“看來你果然是失憶了,我五歲被你爹爹撿回來,你爹爹說,小女娃得有個名字,叫啥好呢!然後你就說,看她黑的跟糖鍋的鍋底煙灰似的,不如就叫如煙吧!你忘了!我可是記著呢!”如煙翻著白眼說道。
鄭敬現在滿腦子都是這句話,‘不如叫如煙吧’‘黑得跟鍋底煙灰似的’,啊,哈,好尷尬啊……。
如煙接著補充道:“你爹撿我回來,就是想給你當媳婦,天天使喚我,要不是你還是個,還是個好東西,我就……。”如煙說道一半像想起了什麽不說話了。
兩人不再說話,如煙給父親上柱香,兩人陷入沉默,突然如煙眼圈紅紅的哽咽道:“哥,以後咱倆咋辦啊?”
鄭敬一下被觸及到心中的柔軟,是啊,她還隻是個孩子啊,鄭敬過去拍拍她的肩膀說道:“沒事,有哥哥在,哥哥明天去找活幹,總能養活咱倆,哥會的可多了,幹啥都行。”
如煙顯然不信,鄭敬以前都不會啥,失憶了還能會的更多,好奇的看著鄭敬:“哥,你都會啥?”
鄭敬摸摸頭,很想告訴她,會的可多……是一種比喻,哥哥我可是大學生,學習的是計算機技術應用,給我一台計算機,我就能……,等等,我的計算機呢?
看著陷入沉默的鄭敬,在那苦思冥想,如煙失望的低下頭:“哥,咱大漢法律規定,不得招募十六歲以下的童工,你還半年才十六歲,現在沒人敢要你的。”
如煙看看屋角的糖鍋說道:“還是我去賣糖人,你去當報童吧,在等半年等你十六歲能找工作,就好了。”
鄭敬現在也不知道該幹什麽,隻好點點頭:“好,我去賣報紙吧。”
兩人把七歌留的糕點分吃了,之後就草草的睡下了,睡到半夜,鄭敬模模糊糊聽到“噗……噗……噗……”的聲音,也沒有太在意。
隻覺得自己的床比平時冷,不對!鄭敬突然驚覺,他不在床上,這是義莊,他在義莊靈堂裏,嚇得一個激靈,困意一點都沒有了。
然後起身朝聲音發出的地方看,緩緩的抬起頭害怕發出一點聲音,隻見靈堂的白色蠟燭旁邊一個人影背對著自己,對著他爹的棺材在那噗……噗……的吹。
鄭敬感覺冷汗已經打濕了後背,鄭敬想著這莫不是誰把他爹的名字寫錯了?他出來改改?鄭敬一動都不敢動,就在那看著。
那聲音吹著吹著就停了,然後猛然轉回頭,鄭敬嚇得‘啊’了一聲,那背影也‘啊啊’的叫了起來,等叫了一會相互看看,鄭敬舒了口氣問道:“大半夜的你不睡覺在那幹嘛?”
“我還想問你呢!你不睡覺在那看啥!”如煙也白了鄭敬一眼。
鄭敬看到如煙手裏的糖人還有靈台上的糖鍋,有些明白了:“你半夜在那吹糖人幹嘛?明天再吹不行麽?”
如煙無奈的說:“明天你爹就要下葬了,咱也沒啥貢品給他,我就想用糖吹點雞鴨之類的,也算讓咱爹記住雞鴨的樣子……。”
如煙越說聲音越低,鄭敬也有點傷感:“我幫你吧?”
如煙搖搖頭:“你又不會……。”
鄭敬尷尬的摸摸頭,咱說話不能婉轉點麽?:“那你繼續吹吧!”
淩晨四點多,一大幫以前的左鄰右舍幫忙把棺材抬上,鄭敬扛著幡感覺有點別扭,如煙則抱著夜裏吹的糖人,一邊哭一邊走。
當太陽透過城門照進來的時候,鄭敬剛剛適應這了的環境,這街道電線杆子林立,水泥建築和木製建築並有,雖然天色微明,但是街上行人已經熙熙攘攘,包子、油條、豆漿和煎餅果子的味道充斥著大街小巷。
鄭敬仿佛置身於一九零幾年的老天津,但是這裏的人沒有辮子,街上的小二也沒有張嘴閉嘴的‘爺,給您請安。’之類的招呼,鄭敬覺得這樣挺好。
來到城門口,也許是久曆繁華,並沒有受到任何盤查,城門也是隨便進,隨便出,過了城門鄭敬看了眼外邊更繁華才知道,原來這城門隻是一個景點了,一眾人抬著棺材扛著幡,喪氣!所以人都躲著,鄭敬等人路上還順利。
到城門外,鄭敬回頭望望隻見城門上寫著大大的三個字‘東門’鄭敬正準備繼續前行,打對過來了三匹馬,馬上的少女見拿著糖人的如煙說道:“哎!賣糖人的,給我來一個。”
鄭敬和抬棺材的都望著她,鄭敬很想問,這妹子該有多好吃啊!她也沒有不好意思,如煙搖搖頭:“不賣,這是給我爹吃的。”
那騎馬少女不樂意了:“你爹一個大老爺們吃什麽糖人!再說他也吃不了這麽多啊,分我一個!”
如煙淡淡的望了她一眼:“我爹說,他吃的了這麽多了,不信你自己問他。”
騎馬的女孩不知道是缺心眼還是真的天真浪漫什麽都不懂,真的接話:“你爹在哪呢?我問問他。”
“噥!在那躺著呢!你問吧!”如煙看了看她爹的棺材說道。
少女心裏一哆嗦,大怒:“我還沒有聽過送葬送糖人的!你們糊弄鬼呢!不對!你敢調戲我!”
眼見著就要下馬鬧事,鄭敬連忙上前勸:“不好意思,俺們兄妹是賣糖人的,不是沒錢買貢品,所以就吹點糖人當心意了,你別介意,我妹妹還小,爹爹剛去,她傷心了說胡話……。”
為了安撫馬上的少女,鄭敬把兩個人說的要多慘有多慘,好像埋了爹就要去要飯似的,另外鄭敬很想跟妹子說,調戲不是這個意思,但是看看她身邊的兩個大漢,鄭敬沒有敢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