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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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啥,你自個兒清楚。養不教父子之過,你不知曉這蒙汗藥是啥玩意嗎?能隨便的下在酒裏嗎?你想桂枝嫁給子川那是你做娘的心願,你有問過人家子川的意思嗎?子川兩口子現在過成這樣還不是你曾氏作起來的。”吳天正對著曾氏說教起來。

    他接著又對吳桂枝說道:“還有桂枝你,你娘沒長腦子,難道你也沒長?你知曉孫家為啥要把你和離掉嗎?那是因為你沒有長腦袋,以前人家看你有幾分姿色才把討回去,現兒睡也睡過,親也親過,沒啥新鮮感,你隻有被丟棄命。我是你就不會跟你娘一起狼狽為奸,現兒村裏的男人誰還敢娶你回家,連老光跟跟老鰥夫也都不會要你。”

    不是的,不是的,孫玉龍對我說過,他看重我的是品行而不是姿色,裏正,你別在這裏無攪滿纏。娘,對我這樣,也是對我好。不想讓我在嫁出去吃虧。你就別再埋汰她,從小到大,我哥對我關懷勝過兄長,要不是淡胭脂的出現,我早就成為他的,那會嫁去孫家吃苦那麽多年。隻要他們敢回來,吳子川我是嫁定了。父母之命大過天,我就不信他吳子川敢不聽娘的話。”吳桂枝人不到黃河心不死。

    桂枝呀,桂枝,我真的不知曉該如何說你好。”吳天正搖搖頭道。

    吳子川瞅的胭脂站著那一動不動,他慌忙地走了上去。

    胭脂感知到身後有人接近,便打算接著往前走去。

    胭脂,你容我把心裏話說完,你再走成嗎?”吳子川說道。

    胭脂眸中帶著鄙夷刺眼的目光,吳子川還是感覺到了,聲音淡淡地接著說道:“我是他們家撿回來的,上次我也說過。”

    胭脂睜大眼,撿回來的?難道他是別人不要的棄嬰,被吳家這對好心的夫妻倆撿回來撫養成人?

    子川看了她一眼,“他們去廟裏求了簽,說在河邊不遠處會有一棄嬰在那等著他們撿回去,還說,一定要善待他,要不然他們以後生不出孩子。”

    胭脂恍然的哦了聲,怪不得他說一定要好好地善待吳家爹娘,原來如此。

    胭脂突然覺得他很可憐是個有爹娘生沒爹娘養的人,頓時心裏產生了一絲憐憫。

    有不少人覺得他可憐同情,或是露出憐憫的目光或是鄙夷嘲笑不屑的,但是胭脂黑白分明的大眼,仿佛秋日的葡萄一樣,閃著光,吳子川沒有吭聲。

    那你有沒有想過回家?”胭脂問他,現在他成婚了,家裏的人一定很著急找他,這古時候沒有啥尋親係統、微信、qq、微博、ccser失蹤預警平台可以發布。

    不想。因為我根本不知曉自己是誰?出生何處,家在哪裏?”吳子川沒有看她。

    胭脂本想多攢點銀子後能穿回現代,這吳子川還要繼續生活在這,不能不為他的將來而考慮,“相公,我們搬出來吧,分家吧。我們做點小營生,還有山上那片地等我們把房屋修建好就開始著手歸整。你要為我們以後做打算,萬一真的有娃了,也不至於會讓他們餓死,你說,對嗎?”這吳家不是個好去處,還是趁早離開的好。

    吳子川看了看她挑起眉。

    以後我們自主了,也沒有那麽多的糟心事兒,生娃這事還不是說來就來的事,多自在呀。”胭脂繼續地說服道。

    她越想越覺得好,既然大家覺得過得糟心還不如趁早離開。

    這相法很好,但是,除非我死,這吳家不會讓我離開的。”

    胭脂睜大了眼,“怎麽會這樣?你又不是他們家人,你走不走他們還攔著你不成?把你留在家裏天天過的窩囊,看要天天看他們的臉色,還要受他們的辱罵,還不如讓你離開,兩廂都省事兒。”

    吳子川看她不解又帶著怒氣的模樣,揚起嘴角,“我是他們撿回來的,他們以前不能生養這十裏八鄉都知曉,我要離開,就成了他們忘恩負義。“

    你想分家?那什麽分家?家裏又沒有銀子。”吳子川用衣袖連連擦拭石塊,讓胭脂坐上去。

    她一坐在他擦拭的光潔的石頭上,剛坐上去,她就哎喲的大叫,立馬捂著跳起來。

    這石頭曬了一晌午,樹蔭剛遮過來,夏天的穿的褲子又薄,她一坐上,燙的那叫一個酸爽。

    吳子川噗一聲,看著她笑。

    他笑的輕快帶著一分揶揄,幾日不見的臉寵漸漸消瘦,臉寵仿佛一下了籠上一層光,她被閃了下,想這吳子川真他媽的帥氣、好看。又想到他笑的什麽,想到古人的矜持,忙鬆開,兩個小耳朵迅速速蔓延起一層紅暈,看吳子川還在笑,怒瞪他一眼。

    吳子川收住笑,看她迥然的模樣,眸中的笑意不減。

    怪不得有塊石頭他不坐,非得坐地上。胭脂暗自小嘴,也坐在他身旁。

    看她耳朵紅紅的,他輕咳一聲,“娘子,你不用擔心,等會我們就回去分家,讓你離開那是非之地。”

    雖然地不好種,可是我們有個小營生,也得把日子過。離開吳家,你自己過自大的,也會自在不少,心裏順了,我們生娃的計劃就可以提上日程,你覺得呢?”

    胭脂她太想搬出去了!她不僅想搬家,她還想回家。她想家裏所有的人,更米夜。

    看著這陌生的世界,全然陌生的感覺,她的心裏頓時低落了下來。

    不過她從來不是個悲觀的人,也隻是低落了一瞬間,又揚起笑臉拉起吳子川的手,“家庭就要和和睦睦才會過的永久幸福,如果矛盾不調和,那還不如分開。距離產生美。”

    吳子川不語,沉思了下。

    胭脂拉起吳子川一前一後的回到吳家。

    胭脂不吭聲的站在那,吳桂枝口氣不善的叫胭脂,“淡胭脂,現兒這家成啥樣?還不是因為你,你啞巴了都不說話?”

    胭脂小臉慢慢沉了下來,“小姑子,你咋說話的。因為你,我呸。是你跟你娘作踐,所以才鬧成今日的局麵,我要是你就挖個坑把自已埋掉,不在這裏丟人現眼。”

    你說作踐,我瞧你是個、!你個不要臉的賤骨頭,你是賤人。”吳桂枝點著胭脂鼻子就罵起來。

    你罵誰賤人?”淡胭脂怒喝道。

    就罵你了!你就是賤人!一身懶骨頭的賤東西!你敢在罵我跟我娘!”吳桂枝怒哼道。

    你們都別罵了!當我這裏正不存在嗎?”吳天正站出來就是高聲叫喝。

    我就罵她!要不是她,我早就和我哥成親,我爹也不會吸食罌粟,娘也不會被人唾罵。”吳桂枝朝吳天正和胭脂鄙夷的吐了吐舌頭。

    你。”胭脂怒瞪著吳桂枝。

    都閉嘴!吵吵啥!”吳子川沉聲喝了一句,“桂枝你再給我嘴巴不幹淨,小心我不削你!”

    吳桂枝張張嘴,翻著白臉兒哼一聲,沒有再強嘴。

    裏正這分家的事兒,再過幾日吧。”吳子川歎著氣道。

    次日,胭脂準備回到淡家溝,她也有幾日沒回去瞅瞅了。

    吳子川殺了前幾天網的魚,又裝了些餘下的蔬菜讓胭脂一並帶上。

    這幾天的日頭好,田氏摘下家裏的柿子,準備拿到集市去賣。

    胭脂見狀慌忙地叫住,“你把這些柿子拿到那裏去?”

    死丫頭,你還好意思回來。老娘,準備把這些柿子拿到集市去賣掉換銀錢,好給你哥說媳婦。”田氏向來都是刀子嘴豆腐心一瞅胭脂回娘家心裏頓時高興起來。

    你別拿去賣了!賣也賣不到幾個錢,還不如把這些柿子做成柿子餅吧。”胭脂說道。

    我又不會做。”田氏嘴道。

    你不會做,我會做。你拿個刀子來。”胭脂說道。

    田氏見她這麽一說,急忙地從廚屋裏拿來刀子讓胭脂坐在上。

    隻見胭脂看起刀子給柿子削皮,柿子削皮後把它掛在院子裏的木樁架子上。

    你得把這些柿子拿在院子裏曬,等柿子透著陽光像透光的琥珀一樣,要用手捏一下,柿子曬幹癟下去,有柿霜形成,隔兩三天,等柿子上麵曬出皺痕,就捏第二次,把籽來。隔三中天捏第三次,到時候這些柿子就成柿餅了,封到缸裏,起了柿霜,就能賣了!”胭脂淡淡地說道。

    田氏頓時露出驚訝之色,“這柿子還能這麽做。”

    吳子川也坐下幫著削皮。

    倆人盤恒到過了下晌,才起身離開。

    婆婆劉氏拿了個布兜,“挑起熟透的甜的給胭脂帶回去吃!”

    這些柿子都是要拿賣錢的,要拿過去給吳家人吃?

    田氏抿了抿嘴,挑了一布兜給胭脂,有些肉疼道:“反正柿子也便宜,不夠吃你們去集上,幾文錢就能買夠吃了。”

    既然幾文錢就能買夠吃的,不過幾文錢還不舍得給,劉氏對這個兒媳婦真是不知道說啥好了又挑了幾個裝進去,讓吳子川拎著。

    田氏嘴角一抽。

    拎著柿子回到家,家裏的氣氛有些詭異,吳桂枝正在抹著眼淚,曾氏也在垂著頭。

    見他倆人回來,忙說道:“你們走後有人來替你妹說親,合了一下八字說子川衝那男子,不能住一個屋簷下,不然,這家裏容易有血光之災。”

    胭脂愣了,給吳桂枝合八字,咋合到吳子川頭上?就算相衝,也該是吳桂枝跟人家八字相衝吧?還住一個屋簷下見血光之災,這擺明了是要趕人吧。

    吳子咱眉頭微動,看了看胭脂。

    胭脂看著他,眼神一點點的亮了起來。她正想著分家,這瞌睡遇到枕頭。不過下一瞬間,她就愣著神,慢慢轉為憤怒,“啥八字相衝,血光之災的!你們是想把吳子川趕走嗎?”

    吳子川麵色發白的看著曾氏和吳子川還有不知曉從哪裏冒出來的吳天來幾個。

    這子川的八字是大師合了好幾遍的結果,子川創匯是我們吳家的人,他跟我們家人相衝,要是找個肯入贅的男子他還住在我們家,家裏就要見血光之災!”

    吳天來開始也不相信,讓大師又合了一遍,看胭脂和子川的臉色,他沉沉的歎口氣,“子川的八子特殊,當初能帶來桂枝,現在大師說對別人沒啥,但有他在,家裏不能進人。”他特意拿了吳子川的八字給大師算的卦。

    胭脂心裏啊了一聲,這個大師肯定是老天爺派來助攻,吳子川的八字有好有壞,以前好,現在是壞的來了,那這分家的勢在必行了!

    吳子川抿著嘴,沒有說話。

    停了一會兒,吳子川抬眼,看著吳天正和曾氏,“我走。”

    好,我們走!”胭脂拉著他怒忿道。

    吳桂枝立馬瞪了眼,指著吳子川強勢道,“他能走,你不能走!”

    吳子川冷眼看著,“她是我的人,我走,她自然跟我一起走。”

    她是我們吳家人!我們養了你這麽多年,把你養大,以前又是看病又是抓藥,把我們一家人折騰夠嗆,你得報答我們!反正你以後要不要媳婦都沒事,胭脂就算是你報答給我們的!”曾氏理所當然的哼道。

    吳子川冷笑,“你這話還是出去說給大家夥兒聽聽吧!”

    說給誰聽聽都是一樣的!子川,我們家養育你,是對你有恩的。有恩就得報答,否則知恩不報,要遭報應的!”吳天來抿著嘴笑道。

    用得著我的時候,把我撿回來,用不著了就要趕出去。你們對我有恩?胭脂是我求她爹娘娶回來的,當初她啥都不會,你們連碗飯都不給,現在看她有用,才想搶人吧。”吳子川咄咄逼人地說道。

    吳天來老臉漲紅,不知道是因為有用就要,沒用就趕人,還是因為當初不給飯,有用就搶人。

    呸!管她啥事兒,她不是你娶回來的嗎?你欠我們家恩情,不讓你還了,就拿她來還好!”吳桂枝兩眼盯著胭脂,隨時準備拉人。

    胭脂氣的火上冒火,伸手從大門後麵拿了把釘耙,“什麽狗屁恩情,誰欠誰恩情?無情無義,恬不自恥!還知心妄想,不用等你們進新女婿,我現在就讓你們他媽的血濺當場。”胭脂忍不住地爆粗話。

    拿個鐵鍬想做無敵鋼鐵戰士?”吳桂枝前幾天跟著胭脂一道去賣魚自然學到許多新奇的詞語。

    曾氏一臉得意,他們幾個大人,還弄不過她一個丫頭片子,小賤人。以後讓這女人在她手底下伺候著。

    吳氏不知曉在那得來消息,一踏進屋就聽見屋裏鬧哄哄。在屋外聽了個大概,便覺得這事要鬧大,就大聲叫道:“都給我住手!”

    曾氏卻是絲毫沒動,還眼神示意吳桂枝上去抓了胭脂。

    吳桂枝蠢蠢欲試,想著從那個地方下手,能抓住胭脂,不讓她拿的釘耙傷到自己。

    吳氏氣的生疼,憤怒的指著吳桂枝,“桂枝,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還是啥?你爹娘讓你幹嘛就幹嘛?你跟誰學的那麽不要臉,她可是你大嫂,為了那麽一丁點利益,昧著良心幹缺德事兒,你不怕報應?沒有你,那有你,這麽大的恩情你看不見,你還要幹出這狗不如的事兒,你還是人嗎?”

    吳桂枝被突如其來的淋罵而感到懊惱,吳氏目光淩厲,她底氣不足道,“姑姑,你平時不是不待見他們,現兒反轉幫他們說起話來,難不成你收受了啥好處不成?”

    見吳桂枝處於弱勢,曾氏有些著急,現在她還根本沒有學會做魚法子,要是讓這小娼婦跟吳子川一道走了,不是讓吳子川白撿了便宜不成。

    ,大嫂,你家子川對你們家裏大恩大德,你們不回報就算了,反而”吳氏對此深信不疑,當初他們到處求子,結果在寺廟求了簽後,才白撿了兒子,過後吳家夫妻才生得一女,吳氏她到那都會承認此事。這也是她不讓他們趕走吳子川的原因。

    小姑子,想當初也是你提議讓我們趕走胭脂,現在"曾氏不解地問道。

    閉嘴,曾氏,難道這吳桂枝是你白得來的嗎?”吳氏大聲憤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