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含情脈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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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上的很多小娃兒都學會了冰糖葫蘆的歌兒,不喜歡吃酸的也要買一串,吃外麵那層糖漿。
連著幾趟,糖葫蘆加上山楂片,胭脂和吳子川賣了二兩多銀子,除掉買白糖和蔗糖的成本,算來賺了一兩多銀子。
明天就去了,多做點,後天拿到縣城去賣。”現在要先籌錢,之前在府台家掙的銀錢是不能見光的,否則被不懷好意的人起了打貓心思就不好了。
吃了飯,倆人鎖上門,背個小竹簍往淡家溝去。
一小娃從後麵追出來,“你們幹啥去啊?我跟你們一路上山!”
去淡家溝!你明兒個叫上你交好來幫忙吧!”胭脂遠遠的揮揮手,繼續和吳子川走。
小娃張張嘴,隻好叫了村裏交好的小女娃一塊上山。
到了淡家溝的胭脂和吳子川,頓時收獲了一堆異樣又複雜的眼光,多數都逞著不太高興又羨慕酸的神色。
村裏的柿子被淡家買完了,全做成了柿餅,還不讓看不讓這,可是村裏人知道,這柿餅是胭脂教給娘家的,淡家將要賺上一筆錢了。
田氏總算看到閨女回來露出個笑模樣。
看到胭脂拿來的山楂片和糖葫蘆,臉上滿意之色更勝一籌。
淡靖淋看著糖葫蘆兩眼放光,伸手就拿著吃,“真甜!真甜!”
祖母你也嚐嚐這山楂片吧。”胭脂拿了兩塊。
拿一塊就行了!不會吃完再拿嗎?”田氏想到婆婆花氏幫了好幾天忙,話又轉了轉。
花氏又咋會不會知道這個兒媳婦的德行,笑著接了胭脂遞過來的山楂片,吃了一口,讚賞的點頭,“好吃!蜜甜蜜甜的。”
胭脂跑過去幫田氏看了柿餅,把頭一茬柿餅收起來,裝進大壇子裏,一層柿餅一層曬幹的柿子皮,“這樣密封著,柿餅就會生出白色的柿霜,吃著也會更甜。現在賣價錢不好,要是能放到過年前賣,這賣相也能賣一筆銀子了。”
田氏忍不到了,看柿餅做好,她現在就想賣錢了。
胭脂幹脆告訴她,要把柿餅放上一個月以上才會成。如此,田氏和淡亞軍也不會放幾天忍不住拔出來賣了。
裝了兩打壇子柿餅,架子上還滿滿都是,胭脂已經顧不上了,和吳子川告辭。
出了村子,回到家,已經傍晚了,胭脂去買了條魚,做了清蒸魚,煮了米粥喝。
夜裏,胭脂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她在府城掙的銀子不能見光,要是能見光,她早就翻出來去把山上的地請人開荒種菜。
吳子川被她弄的夜不安眠,急忙說道,“娘子,咋了?”
相公,你說那筆銀錢啥時能見光呀。哎…”胭脂歎著氣道。
吳子川起身點了油燈,“娘子,那筆銀子是不能見光的,真的要委屈你一下。也怪相公我沒那能賴,讓你為難了。”
相公,你別這樣說,夫妻本是同林鳥,不可能大難臨頭各自飛。你也別多想了,我瞅著我們最多四五月就能掙上銀子了。睡吧,明兒還有好多事兒要做呢。”胭脂淡淡地說道。
吳子川小心翼翼地把她摟在懷裏,閉著眼睛繼續睡。
次日一早吳子川醒來,胭脂還在睡,整個人拱在他懷裏,像個乖順的小貓一樣,小臉恬臉安然,長而卷翹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樣,紅粉粉的小嘴微微,似有不滿。
吳子川心裏悸動,他有些恍然,隱隱得,不安的感覺,看著懷裏的小人兒,他沒敢動,保持著姿勢,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臉,紅粉粉的小嘴,小巧粉白的耳朵,柔軟的頭發。
胭脂嚶嚀一聲,貼的更昆了,整個人幾乎要他懷裏。
胭脂覺得不舒服,翹起腿,他腿上。
吳子川心裏有些慌秋收萬顆子,他輕輕抽出自己的腿,往後挪出來,穿上衣裳起來。
看她還在睡,吳子川把被子給她蓋好,輕輕打開門,站在屋外吹冷風。
胭脂醒來的時候,吳子川已經在燒鍋了。她臉紅撲撲的,伸著懶腰,忙穿上衣裳。
吳子川神色已經看不出一點異樣,“盆子裏有熱水,趕緊去洗漱了,等會就吃飯了。”
嗯。”胭脂看了看他,情不自禁地在咬了下他耳朵逃走了。
吳子川輕輕地用手摸了摸被她咬了一下的耳朵。
吳子川在小爐上炒了個青菜,飯就好了。
還沒吃完,田大嬸的孫女阿朵和她交好阿紫都背著竹筐過來。
等下,一會會就吃完。”胭脂抓了幾片山楂片給她們,加快吃飯的速度。
吃了飯,一行幾人都背著竹筐,布袋上了山。
把山上的山楂樹、野果子樹的地方都找出來,頓時幾個筐都滿滿的。
胭脂背著布也娃兒,滿頭大汗淋漓。
吳子川要接過來,她不讓,他也背了一筐。
下了山,釣魚的,看釣魚的,見幾人和胭脂一起背那麽多山楂和野果,都打聽。
胭脂累的擺擺手,就說了句做糖葫蘆,背著就往小屋快步走。
到家歇息了會,朵兒他們又背著筐,拎著桶,到井邊清洗。
胭脂在家熬了糖稀。
山楂洗好,剝了籽,胭脂的糖稀也熬好了。
昨兒在外麵訂的竹簽子也送來了,朵兒和紫兒去井邊洗淨了雙手來串山楂,胭脂和吳子川裹糖稀,裹好了糖稀,拿出來放在鐵皮上晾著,凝固好,拿掉,插在靶子上繼續晾,鐵皮上又擺上了一層。
直到做完一筐山楂,天也晌午了,這才停下。
給兩人一人拿兩串糖葫蘆,送走了。
胭脂和吳子川沒有停歇,繼續忙活著。
累了一上午,已經過了飯點,胭脂坐在小凳子上,曬著太陽,望著一串串在靶子上的山楂。
吳子川煮了米粥,做了點小菜,省時省事兒。
夫妻倆忙活完,飯後在林蔭小道上溜達溜達消消食。
兩人出門蹦達了半天,回到家後又開始做起山楂片。
一直忙活到晚上,吳子川又去買了條魚回來,胭脂一瞅又是魚嘴來,“相公,怎麽又吃魚?再吃幾天我怕自己成貓了,隻有貓才喜歡吃魚。“
吳子川傻傻地望著胭脂道:“那裏隻剩魚了,要不然今兒就把這魚燉湯喝吧。“
胭脂隻好妥協地點點頭。
倆人吃吃喝喝,洗漱完,上炕睡覺。
胭脂趴在被窩裏傻傻地看著吳子川收拾。
吳子川看看她,上了炕掀開被子,揚唇道:“娘子,過來吧!“
胭脂一聽這話臉頓時紅如晚霞,“相公,咋了?”
娘子,我隻想摟著你睡覺。你別這怎麽盯著我,好似我要吃了你似的。”
相公,難道你不想吃我嗎?”胭脂勾了勾手指道。
娘子,你誤會了,我是說這天越來越冷,夜裏蓋一條被子也冷,炭火也燒不到。”吳子川說道。
胭脂遲疑了下,原來自個兒誤解他的意思,臉從睛天轉成陰天。
吳子川見目的達到,一把把她摟在他被窩裏,用手蹭了蹭她。
娘子,娘子,你把頭扭過來成不?”吳子川小聲地說道。
小女說,不扭就不扭。”胭脂嘟囔著說道。
真的不扭過來?那好吧。男兒說,妻的話大過於天,既然娘子都發話了,那成,為夫也休息了。明兒還要早起呢。”吳子川故意地說道。
胭脂小心地扭過頭望了望吳子川,瞅他似睡非睡,小心地用手摸了摸他的臉寵,小手不停地在他身上遊走。
吳子川見她的小手越來越不老實,莫得他心癢癢地,“娘子,你這麽引誘為夫,為夫不滿足你那就不敬誠意了。那為夫來了,娘子,你小心些。”
胭脂半推半就的,夫妻倆幹柴遇見烈火,啪啪地燃燒起來,他小心地褪去中衣、小衣,雪白的肌膚上不時就被種下一排排草莓,她情不自禁地叫出聲來。
一輪又一輪地過來,累得兩口大口。
吳子川穿戴好去鍋裏替她打來一盆熱水擦洗身子,他一直到半夜才睡著,看了看懷中的,在她額上親親地吻了一下。
到了四更,再醒過來,胭脂的腿、胳膊都搭在他身上,他慢慢的抽出身,起來穿了衣裳,才叫醒胭脂。
朵兒和紫兒興奮了半夜,四更天就相約一起到吳子川院門口守候,她們不敢敲打院門,怕被責怪,倆人冷得直打哆嗦。
吳子川去了孫家大院,借了驢車趕過來,車夫看他趕得穩,雖然慢,卻能安穩到縣裏,又不放心的叮囑幾句,幫著把幾筐糖葫蘆和山楂片搬上驢車。
胭脂鎖了門,和朵兒和紫兒坐上驢車。
走到大路上的時候,碰到人多,小心點驢子。”車夫還在後麵提醒。
吳子川應聲,速度不快不慢,驢車,要比馬車容易些。
吳子川趕得不慢,胭脂一路也沒敢睡,看那車夫擔心的模樣就知道,這會驢車和現代的電瓶車差不多,看著會騎,卻不是誰能騎上,一擰油門就開的穩,她也擔心吳子川一個不好,把驢車趕到溝裏了。
等一路順暢的到了縣城門口,胭脂提著的心終於放下。
朵兒和紫兒一路上興奮不已,到了縣城門口,她們仰著頭看著城門上的字,她們不認識,但也知道到了縣裏,她們到縣城了。
吳子川要把驢車趕到孫家小院,胭脂跳下驢車,跟守城門的小廝打起招呼來,把之前準備好的山楂片和糖葫蘆拿下來,這些是要送給府台家的老夫人的,雖然她把胭脂趕了出來,但胭脂覺得她對她自己有恩,所以讓守門的小廝送去,還不忘給了那小廝兩文錢做為賞錢。
胭脂,你還是你自個兒送去吧,我帶你過去。”小廝說道。
胭脂想了想後應聲,叮囑朵兒和紫兒別到處亂跑,她去去就回。
她直接把東西交到門房上的婆子,就往街道上去。
朵兒見啥都好奇,都問問,看府台府威武莊嚴的大門,她滿是羨慕,還有些敬畏,拉了拉胭脂的胳膊,“以後你再去那裏做事,也帶我去瞅瞅。”
胭脂看了她一眼,沒有答應,“那地方我是永遠不會再去,更別提你能進去。”
朵兒滿眼失望,“你去跟那府裏看門的人說說不成嗎?何況你在這府裏當過廚子,至少他們還要給你幾分顏麵。”
你說的容易辦起來難,連他們自家的人都不準亂走,能讓你進去看看。”胭脂白了她一眼。
朵兒有些不滿,想著等會賣了糖葫蘆,還指望著胭脂能幫她買點啥回去孝敬下她祖母。
紫兒在一旁默不作聲,她來縣城時她娘就特意交待過,“不要跟別人添麻煩,該說不該說的話都別說,免得讓人煩。”
四人來到街上,已經晌午了,找個空隙停了驢車,就把山楂片擺出來幾筐子。
洗的幹幹淨淨的白棉布墊在筐子裏,粉粉的山楂片擺在裏麵,看著幹淨又清爽。
吳子川把紮好的靶子拿走,胭脂拿著糖葫蘆,一串串的往靶子上插。
通喜人的糖葫蘆頓時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縣城裏的人比鎮上的更容易接收新鮮吃食,已經有人過來詢部。
胭脂把之前準備好試吃的小碗拿出來,拿了牙簽讓人試吃。像在鎮上一樣一邊解說,一邊叫賣。
山楂片是一文錢四片,糖葫蘆五文錢和十文錢分大小。
價錢很明白,朵兒和紫兒收了兩個人的錢,看胭脂和吳子川身上掛的都有個錢袋子,看著手裏的銅板,想了下,又遞給胭脂裝她錢袋子裏。
冰糖葫蘆!好吃的比糖葫蘆了!”朵兒、紫兒稚聲稚氣地叫賣著。
來往逛街的人即使不買,也往這邊瞅瞅。
不少小娃看到別人手裏拿的有那糖葫蘆,也鬧著要大人買,一靶子的糖葫蘆很快就賣完了,吳子川又插滿了一靶子。
有人喜歡山楂片,有人喜歡糖葫蘆,買的人越來越多。
胭脂身上掛的錢袋子很快就裝滿了,朵兒幫人數完山楂片,看了下,吸了口氣,“賣了這麽多錢,胭脂姐,你幫我扯塊布吧。”
胭脂知曉她跟她祖母一樣都喜歡占便宜,斜了眼看她,“一天給十文錢做工錢。”
朵兒麵上一喜,又想那布可不便宜,一天才十文錢,賣上幾天也扯不來胭脂的布做身新衣裳,拉下臉,不高興道:“我們都幫你了,不就扯塊布。”
那我以後可不敢讓你幫忙了,你瞧瞧人家紫兒,我沒說要工錢人家都幫我幹活,給你十文錢你就知足吧。”胭脂覺得她有些木訥,但有些事兒太過於計較,太小心眼,不能縱容她這毛病。
朵兒看了看吳子川,他神色淡淡的,“子川哥哥。”她上前拉了拉吳子川的衣角。
紫兒在一旁盯著,瞅她拉著吳子川的衣角不放道:“朵兒,我那工錢不要了,讓胭脂姐拿給你吧。你好拿去扯塊布,你別拉著子川哥的衣角不放。在過段時間你也快及一了,應該懂得啥叫男女授受不親。”
貧嘴,我的事兒不用你管。那裏涼快,往那裏呆著去。”朵兒冷冷地說道。
紫兒嘴,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胭脂連忙地把她拉到一旁安慰著。
正忙著做生意呢,你要是有事兒就先去辦你的事兒吧。”吳子川慌忙地用手她拉著衣角的手。
子川哥,都說男女授受不親,今兒你碰了我的手,你得給我個說法,要不然我就回村裏,逢人便說你輕薄我。”朵兒含情脈脈地望著吳子川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