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不論她的動機怎樣，也傷害不到我。我不妨就現出原身，認她這個妹妹吧。”

    孔環賢現出女兒身，雙手扶起白花小娘子：“好吧，我就認下你這個妹妹。

    妹妹，起來說話吧。”

    白花小娘子順從地站起來：“姐姐，從今後，你就是我的親姐姐。”

    孔環賢說：“你一條白花蛇，為何要變成如此妖嬈的妙齡女郎來勾引我？”

    白花小娘子悲切起來，隻抹眼淚不說話。

    孔環賢歎了一口氣，輕輕拍著她的背說：“誰都有難言之隱，妹妹不便說，姐姐也就不再問了。”

    白花小娘子也歎了一口氣說：“姐姐，不是小妹我不願說，隻是，我，我真的說不出口。”

    孔環賢說：“現在你是我的妹妹了，有什麽話，能說就盡管說給姐姐聽。

    真的不方便說，那也沒有什麽，姐姐也不會怪你。

    隻是，姐姐想知道，妹妹是跟姐姐繼續往前走，還是就此止步了。”

    白花小娘子說：“當然是跟姐姐一同了，我已經沒有退路了。”

    說著又傷感起來。

    孔環賢說：“別悲傷了。你一樣也不說，姐姐也不知道怎樣幫你了。

    如果你已經決定跟我一起走，那你就得變成小道士，充當我的徒弟。

    這樣，路上才能省去許多麻煩。”

    孔環賢把拂塵一甩，還是原來的道士。

    白花小娘子說：“小妹聽姐姐的吩咐。”

    說著，她原地一個旋轉，瞬間就變成一個清秀可人的小道士。

    孔環賢稱讚道：“好個妹妹，就是變成男身，也是這般惹人喜愛。”

    白花小娘子大方地笑笑，給她作了一個揖：“師傅在上，徒兒這廂有禮了。”

    孔環賢說：“徒兒，我師徒二人繼續趕路吧。”

    白花小娘子應了一聲“是”，就挨著孔環賢上路了。

    孔環賢說：“在人前，我是你師傅，你是我徒兒，這一點你能記住嗎？”

    白花小娘子說：“在人後，你是我姐姐，我是你妹妹。

    徒兒記住了。”

    孔環賢笑道：“妹妹真是討人喜愛。

    姐姐想知道，你家住何方？家中都有什麽人？”

    白花小娘子說：“姐姐明明知道我是白花蛇，怎麽還要這麽問。”

    孔環賢說：“就是蛇，也得有個家啊，妹妹，你說是不是啊？”

    白花小娘子說：“姐姐問我家中都有什麽人，我該怎麽回答呀？”

    孔環賢又笑了起來：“哦，是姐姐問得欠了妥當。

    應該問，妹妹家中都有什麽蛇啊？”

    白花小娘子抱起孔環賢的手搖著說：“就三兄妹。”

    孔環賢“哦”了一聲，就不再問了。

    白花小娘子默默地走了一會，說：“姐姐怎麽不往下問了？”

    孔環賢說：“一問一答，多沒意思，妹妹想想，是不是很無聊。”

    白花小娘子說：“姐姐就是姐姐，不強人所難。”

    孔環賢說：“就是。

    妹妹願說，姐姐我就願聽。妹妹不願說，姐姐我也不會追問。

    這就叫做以心換心，妹妹，你說，是不是這麽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