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有話明天說不行嗎？我哥哥要休息了，明天我們還得趕路呢。”仙月拉著孔環賢的手。

    小姑娘，”老板說，“就一小會，不會躭擱你哥哥太久。”

    那我也要跟哥哥一起去。”仙月更緊地抱著孔環賢的胳膊。

    這個——”老板沉吟起來。

    仙水醒了嗎？”孔環賢知道老板要跟她說什麽要緊的話，就打岔道，“你先回房間看仙水吧。

    萬一她醒來不見了你，那不得嚇哭了她。

    沒事，我去去就回來。”

    就是，難道你哥哥說的話，你當妹妹的，還不信？”

    那好吧，我先回去照看妹妹了，哥哥，你得趕緊回來啊。”仙月幾步一回頭地回房去了。

    你有一個如此關心你的妹妹，你這當哥哥的也算是有福了。”老板邊走邊說。

    那是。”孔環賢由衷地說。

    孔環賢來到老板屋中，老板熱情地讓她坐下。

    桌上的燈火通明。

    有炒花生，煎幹肉，酒。

    看樣子，老板是在一人獨飲。

    老板斟了一杯酒，遞到她手中：“小夥子，你是過往客人中的一人。

    今天，你還跟我在這裏喝酒，明天，你就不知到了哪裏。

    可是，我就紮根在這裏，一直到老死。

    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孔環賢沾了沾嘴唇，把酒杯放回桌上：“老板，有什麽話，你就盡管說。

    我也是爽快之人，不會藏著掖著。”

    那好，我們都是爺們。我問你，剛才我去查夜，你是不是隱身了？”老板單刀直入，看定孔環賢的眼睛。

    是。”孔環賢爽快地應道。

    好！”老板拍了一下桌子，把酒杯震得跳了起來。“來，喝一小口。”

    孔環賢又沾了沾嘴皮。

    我再問你，”老板來勁了，“你教不教這隱身術？”

    教。”

    好，再喝一小口。”

    孔環賢納悶，老板問這隱身術幹嘛？

    剛才她之所以回答得如此幹脆，是因為她不想在老板這裏耗時太久，讓仙月擔心。

    沒料到，老板竟然問出“教不教”的話。

    她脫口說出“教”後，就覺得太過冒失了。

    可是，話已經出口，反悔已經是來不及了。

    她正想問教誰，老板已經噗通跪倒在她麵前。

    恩師在上，請受徒兒一拜。”上了年紀的老板竟然跪在了她的麵前。

    她頓時手足無措，慌忙彎腰去扶老板。

    恩師不教徒兒隱身術，徒兒就不起來。”老板固執地說，兩腿如釘鉚死在地上了。

    孔環賢說：“老板，快快請起，你這一跪，折煞我了。隻是，你都這般年紀了，還學什麽隱身術啊？”

    恩師答應傳授給徒兒，徒兒自然會告訴恩師原由。”老板言詞懇切，孔環賢隻好點頭答應下來。

    老板這才坐回原位。

    老板敬了孔環賢一小口，說：“如果我有隱身的本事，那我這客棧就會少出事，保證客人的安全。”

    孔環賢不解：“老板，此話怎講？”

    從此時此刻起，恩師不要再叫我老板了，就叫我徒兒吧。”老板說。

    孔環賢隻得叫了他一聲“徒兒”。

    他高興得孩童一般，又是拍手，又是笑，甜甜地應了一聲“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