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書中自有黃金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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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眼夜幕將至,靈田穀中的雜役弟子已經為新弟子們安排好食宿,楚長老道:“修煉之道不可閉門造車,靈田穀中也有不少師兄,你們可多向他們請教,明天我將為你們講解一些修仙的基礎常識,帶你們辨認一些藥材。”

    他又講了幾個運氣引氣的要點後離開了,讓他們自行修煉。

    靈田穀除了是新弟子入門初訓的地方外,還有許多入門十幾年甚至幾十年的雜役弟子,他們大多停留在第一層種植仙根或第二層仙苗境初期不得寸進,安排他們在靈田穀種植靈藥供宗門其他人使用,如果沒有很大的際遇突破境界,那這一輩子也就混吃等死,出頭無望了。

    對這些沒甚希望的雜役弟子來說,每年一度的新弟子入門初訓就是一個機會。

    曾有雜役弟子曲意討好在此受初訓的強種弟子,在那名強種弟子飛黃騰達後,也幫他脫離了雜役弟子的身份,更何況這一屆還有三個紫色仙種,兩個灰色仙種,可以說是太初教開山立派以來新弟子資質最好的一屆,哪怕隻巴結上一個灰種弟子,都將受益無窮。

    來到宿舍,已經有不少雜役弟子等候多時了,殷勤的為那些強種弟子接行禮,找宿舍,各項事宜安排得妥妥當當。

    靈田穀中種植靈藥的雜役弟子有數百人之多,但有色仙種弟子不過區區五人,自然是僧多粥少,而且修仙不能光以仙種強弱定成就高低,不少慢了一步的雜役弟子開始尋思在弱種弟子中找上一個順眼的,或許也能瞎貓碰上死耗子,畢竟每年都有弱種弟子一鳴驚人。

    弱種弟子中,自然以秦浩軒的氣質氣勢最令人動容,而且他堅持到最後破種成功的事跡也廣為流傳,一名雜役弟子觀察了一圈後,決定和秦浩軒拉近關係。

    他剛走上去,那邊張狂帶著幾個討好的雜役弟子走過來,指著秦浩軒道:“這位是我同鄉好友秦浩軒,在大田鎮時秦兄常指點我功夫,去年和他切磋時我不小心斷了幾根肋骨,在床上躺了三四個月,可惜啊,秦浩軒這麽好的身手,竟然是無色弱種,恐怕出苗無望了,還請幾位師兄看在我的薄麵上,往後多多照拂他!”

    張狂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這些個雜役弟子都是老成精的人物,哪裏聽不出言外之意,當即望著秦浩軒一陣邪笑,紛紛應允張狂一定好好照料秦浩軒。而那名本想靠近秦浩軒的雜役弟子嚇得冷汗直冒,立馬掉頭就走,真要接近這秦浩軒,往後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呢。

    張狂的紫種資質潛力無限,未來成就無可限量,這些雜役弟子們正愁不知怎麽巴結這個天才人物呢,張狂現在主動開口,他們一個個摩拳擦掌,要不是門規嚴禁弟子內鬥,恨不得立馬斬下秦浩軒的腦袋邀功。

    靈田穀這些老油子雖說資質差出苗晚,但不少都是仙苗境的高手,修行十年八年甚至數十年的,秦浩軒自忖不是對手,一股強烈的危機感油然而生,當即決定今晚就去探探絕仙毒穀,尋些靈丹妙藥或旁的寶物,盡快提升實力,否則很可能性命不保。

    一股強烈的危機感油然而生,不好!這些人為了巴結張狂,對我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現在的我,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必須想辦法盡快的提升修為,以求自保!看來,今夜不得不去一下絕仙毒穀賭一賭運氣了!看看那裏是不是真的如同師兄所說的那樣,有靈藥在其中,若是尋得幾支天材地寶的靈藥,想來可以對我提升修為有很大幫助吧?

    秦浩軒在不死巫魔凶惡的眼神注視下,頂著絕仙毒穀的壓力,一百米出頭的距離,秦浩軒足足花了十來分鍾才走到金色植物旁,若不是小蛇身體彪悍,且不說那些毒氣毒瘴,就每走一步的壓力累積下來,都夠旁人粉身碎骨了。

    看到還沒修煉的小蛇如此厲害,不遠處的不死巫魔眼中精芒連閃,似乎對自己挑選的這個傳人十分滿意,秦浩軒不知他打什麽算盤,但既然他無法傷害到自己,也懶得理會他。

    這株金色植物僅有三四寸高,通體金色,有些像蓮花,在筆直的葉莖之上也隻有一片金色的葉子,仿佛一陣風就能刮倒,雖然透出極強的靈氣,但秦浩軒根本不敢下口,萬一這要是什麽絕毒的毒物將自己毒死了可怎麽得了。

    想著白天還要上課,拿不準主意的秦浩軒暫且先退出絕仙毒穀。

    第二天,秦浩軒拖著疲憊的身子,頂著大大的黑眼圈走到學堂,因為是初訓正式上課的第一天,早上半個時辰依舊是吐納靈氣,又有幾名新弟子引靈入體,破開仙種,而秦浩軒作為少數幾個已經破開仙種的弟子,理應修習引氣術澆灌仙根,迫使其早日出苗。

    然而在半個時辰的吐納中,秦浩軒繼續修習引氣術,可進展也較為緩慢,張狂等人吸納天地靈氣猶若鯨吞水,而秦浩軒的引氣術卻斷斷續續,吸入量不及張狂等人百分之一,更因為昨夜附身小蛇的後遺症,他閉目打坐時竟然睡著了。

    直到正式上課,楚長老站在學舍講台上,開始講解許多修仙基礎常識,秦浩軒強撐著腦袋聽著,但眼皮仿佛有千斤重,哈欠連連,惹得旁人側目不已,也讓楚長老心生不快,對秦浩軒的觀感頓時打了折扣。

    令楚長老為之氣結的是,秦浩軒起初還隻是打打哈欠,不一會兒竟然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很快傳來連綿不絕的鼾聲。

    若說昨天楚長老對秦浩軒還心存好感,認為他資質雖差但道心堅固,可堪造就,秦浩軒今天的表現就親手顛覆了他在楚長老心中的印象。

    這還是他這幾十年啟蒙仙師生涯中,碰到的第一個第一天初訓就開始打呼睡覺的人,如果是李靖張狂徐羽那種紫種天才還說得過去,可你一個無色弱種憑什麽上課睡覺?

    楚長老重重的咳嗽了一聲,希望能警醒秦浩軒發現沒有什麽效果,語帶幾分不滿的說道:“今天我給爾等說說修仙六藝,“修仙六藝便是【法丹器符陣禦】,法便是靈法道術,丹便是煉丹之術,煉製靈丹妙藥,器便是煉器之術,製作各種法器,符便是製符之術,製作出各種靈符,陣便是布陣之術,禦則分為兩種,一為駕禦法器的方式方法,二為馭獸馴獸。”

    學舍中兩百名新弟子都在聚精會神聽講,唰唰唰的做筆記,除了楚長老的講課聲外可以說鴉雀無聲,秦浩軒並不大的鼾聲顯得那麽刺耳,立即惹來一陣詫異和鄙視的眼光。

    “廢物。”張狂腦海裏飄過這兩個字,若說秦浩軒努力上進,他還有幾分擔憂,現在的秦浩軒他就完全不值得他擔心了,隻待自己靈法小成,找個角落就能讓他在人間消失。

    朽木不可雕也,李靖的目光同樣在秦浩軒身上掃過,但沒有過多停留,最終定格在張狂身上,秦浩軒不值得他浪費時間去關注,但卻必須去關注張狂,太初教未來掌教勢必由他們三名無上紫種其中一個接任,除去徐羽這個女子外,張狂就是他最大的競爭對手。

    張狂也注意到李靖,這兩名無上紫種弟子目光一觸即分,彼此都從對方眼睛裏看到一股狠勁,互不示弱。

    徐羽用手肘撞了撞秦浩軒,沉睡中的秦浩軒絲毫未覺,鼾聲依舊,惹得滿堂大笑。

    隻見膽小內心的徐羽脹得滿臉通紅,一臉怒容,斥道:“笑什麽笑,笑什麽笑!”

    登時滿堂寂靜。

    畢竟是無上紫種弟子,其餘人在徐羽怒斥後紛紛閉上嘴巴,他們難以想象以徐羽柔弱的性子,竟然會為秦浩軒如此出頭,吃驚的同時還有些羨慕嫉妒。

    被柔柔弱弱的徐羽訓斥後雖然心裏不快,但誰也不敢表現出來,開玩笑,得罪一個潛力無限的紫種弟子,這可不是好玩的。

    若是其他人為維護上課打瞌睡的人而咆哮課堂,早被楚長老一同趕出去了,但這個人是無上紫種就不同了,楚長老麵色數變,最終平靜下來,也不再理會秦浩軒。畢竟紫種弟子的麵子還是要給的。

    同時心頭為秦浩軒歎息,如果他不這麽自暴自棄,以他的道心,若能有什麽奇遇,未來成就也不會低,但眼下看來,注定當一輩子雜役弟子。

    秦浩軒從太陽初升睡到夕陽西下,這才懶懶睜開眼睛,看到講課的楚長老,一拍腦袋暗道壞事了,今天可是初訓的第一天呀!

    就在秦浩軒為一天沒聽課而懊惱時,旁邊的徐羽遞來了她的筆記本。

    翻開徐羽的筆記本,飄出一股幽香,娟秀工整的毛筆字清晰的記錄著講義重點,在後麵幾頁還畫著一些花花草草。

    秦浩軒一笑,女孩子家都喜歡寫寫畫畫,徐羽也不例外,當即不以為意,繼續看講義。

    一條講義將秦浩軒的注意力吸引過去,這裏記載了一個他沒聽說過的新名詞——神識衝擊。

    神識攻擊是實力到達一定境界後,開始對修煉靈魂衍生的攻擊法,可以令對手瞬間失去行動力,也可以用神識布置幻境,甚至可以令對手魂飛魄散,神魂越強大,實力越精深,神識衝擊越強。

    還有這種神奇的攻擊方法,隻看簡單的介紹便知道很是不凡,秦浩軒登時激動了,不過接下來的介紹像潑了他一盆冷水,神識攻擊最低也要仙嬰道果境的強者才能修煉。

    仙嬰道果境,那是宗門老祖宗的級別,看來往後還是要多聽講,要不是徐羽記錄的講義如此詳細,自己豈不是就不知道。想著,他向徐羽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

    待他看累了講義,無意間又瞥到那幾株花花草草,心登時咯噔了下,激動得瞪圓了眼,死死盯著其中一株。

    徐羽在那幅圖下標注道:一葉金蓮,通體金色,生於至陰至毒之地,每一百年生一片葉子,最多可生九片葉子,所以又名九葉金蓮,九葉時為成熟期,這時候藥效最足最全,乃煉丹極品材料。不過即便是一株一葉金蓮,也足以煉出虛還丹、化生丹之類的高階丹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