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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筠在餘縣的這幾天, 兩人的日子過得比蜜還甜。
白天, 唐敘去片場拍戲, 收工後梁筠會來接他,兩人一起回梁筠租的公寓。梁筠隻要有空都會親自下廚給他做飯。晚上吃完飯兩人會一起出去散步,之後再回到家做些“運動”。
大概是忍了五年的緣故, 梁筠這幾天越發肆無忌憚。有時候唐敘在廚房洗碗,他在後麵看著他的窄腰和長腿, 就忍不住直接把手上還是泡沫的人按在洗手台上做。
當然,最後收拾殘局的人還是他自己。那次在廚房的荒唐,弄碎了好幾個碗和碟子, 劈裏啪啦的聲響都動了隔壁的住戶,還敲門來問是不是家裏出了什麽事。那會兒他正把唐敘按在牆上頂-弄, 根本沒有心思管外麵的人。還是唐敘聽到了聲音, 拚命掐他的胳膊, 才讓他暫時從情-欲中清醒過來。
“下次別在廚房了……”事後,唐敘後悔不已。
“那下次我們在車裏試試?”梁筠意猶未盡地舔舔唇。
“車裏也不行, 會被人看到的。”唐敘連連搖頭。
“那以後我們找個沒人的地方。”梁筠摟住他的肩膀,不知想到什麽, 黑眸閃爍著微光:“等你殺青我們去度假吧。”
“去哪兒度假啊?”唐敘來了興趣。
“海島,人越少越好。”梁筠摸了摸他的耳朵,輕笑道:“最好整個島上隻有我們兩個人。到時候想怎麽做就怎麽做。”
“怎麽可能有這種地方。”唐敘嗤笑了一聲:“現在稍微好一點的島都被開發成了景區,沒有遊人是不可能的。”
“那可說不定。”梁筠語氣篤定, 他斜倪了眼唐敘:“反正先說好了, 等你殺青, 我們就去度假。”
“行,但要先回去看完我媽。”
“沒問題。”梁筠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又道:“我明天下午回申城了,你自己在劇組多注意。”
“好,你也不要太辛苦了,身體最重要。”唐敘把他摟進懷裏。
“幹嘛,心疼你老公啊?”梁筠笑著看他,眼角下的淚痣格外靈動。
“不是心疼我老公,是心疼我老婆。”唐敘輕輕拍了拍他的臉,裝模作樣地哄道:“好老婆,快點睡覺。”
“你再說一句老婆試試?”梁筠眯起眼。
唐敘微笑,一字一句道:“老-婆。”
“反了天了你!”梁筠坐起身,猛地把他壓在身下,惡狠狠地揉了揉他的臉:“說,誰是老婆!”
“你長得這麽好看,當然是你啊。”唐敘神情無辜。
“剛剛沒被艸夠是不是?嗯?”梁筠去撓他的咯吱窩。
唐敘怕癢,被他一撓身體就縮成一團,哈哈地笑出聲。
“哈哈……別……別撓了……癢……”
“我讓你叫老婆!讓你叫!”梁筠抓住他的腳踝,把他的襪子脫掉,在他腳心刮了好幾下。
唐敘笑得快抽筋,眼裏都是淚花,連連向梁筠求饒。
“梁筠……我錯了……哈哈……梁筠……”
“叫大哥。”
梁筠對他的稱呼十分不滿,“啪”地在他屁股上拍了一掌。
唐敘眨了眨眼,沒叫大哥,而是看著梁筠,輕聲道:“老公。”
梁筠表情一凝,他低頭看著唐敘明亮沉靜的眼睛,喉頭動了動,啞聲道:“你再叫一遍。”
“老公。”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讓梁筠的心都酥了。
“乖老婆。”
他低下頭去親唐敘的嘴,把他的唇咬得通紅。鼻尖抵著那人的鼻尖,又撬開牙關,細細舔吻著唐敘的舌頭。
“要不是你明天還有戲,我真想幹得你三天下不來床。”一吻結束,梁筠手撐在他腦袋兩側,目光幽深。
唐敘“噢”了一聲,伸舌舔了舔泛著水光的唇:“我明天反正都是文戲,你想幹就幹唄。”
“你就作死。”
梁筠抓住他被子下不安分的手,壓低聲音道:“別鬧,快睡!”
唐敘勉為其難地閉上眼睛,想了想,他又滾進梁筠懷裏,腦袋在他胸口親昵地蹭了好幾下。
“睡不著,給我唱個歌吧。”
他眨巴著眼睛看著梁筠。
“你要聽什麽歌?”梁筠臉色無奈。
“溫柔。”他閉上眼睛,神情恬靜。
“我不怎麽記得歌詞了。”梁筠表情苦惱。
“沒事,記得幾句唱幾句。”唐敘邊說話,邊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梁筠的手搭在他背上,長睫垂下,努力回憶歌詞,半響,才輕輕哼唱起來。
走在風中/今天陽光/突然好溫柔
天的溫柔/地的溫柔/像你抱著我
……
你的眼中/藏著什麽/我從來都不懂
沒有關係/你的世界/就讓你擁有
不打擾/是我的溫柔……
……
不知道不明了不想要/為什麽/我的心
明明是想靠近/卻孤單到黎明
……
這是我的溫柔……這是我的溫柔……讓你自由……
他也不知道自己唱得好不好,反正詞忘了一大半,想到哪句唱哪句,等他忐忑地去看唐敘的臉時,才發現他竟然已經睡著了。
梁筠失笑,他看著唐敘的睡臉,溫柔地在他額頭親了一下,然後關了床頭燈。
**
隔天下午,梁筠便離開了餘縣,返回申城。唐敘在片場,沒辦法送他,隻好在電話裏跟他道別。下午有場重頭戲,拍的是淩瑾帶著部下攻進閱安城,跟淩闕當麵對峙的場景。幾分鍾的鏡頭,就動用了幾百名群演,這些群演還是經過專門的武術培訓的,可以說片場流逝的每一秒鍾都在燒錢。
“群演就位,注意走位一定不要亂,手上的大旗也不要歪。”副導拿著喇叭對著浩浩蕩蕩的群演士兵大聲道。
“徐秋陽上馬。”
“好,李導。”
為了效果真實,幾個主演也都經曆過專門的馬術訓練,片場也有專業的馬術指導。是以徐秋陽上馬的時候動作很嫻熟,唐敘在一旁看著,稍微鬆了口氣,他之前還擔心徐秋陽身子骨太單薄,用真馬拍可能有危險,這會兒看到他輕鬆地駕馭著棗紅色的駿馬,心頭的擔憂減去不少。
“各機位準備,action!”
拍攝正式開始,攝影機在專門的軌道上追著馬背上徐秋陽的身影移動。拍這種戲最累的往往是攝影團隊,有時候同一個場景,要變換角度拍好幾次,可能拍一整天都達不到滿意的效果,隔天還要重拍。
唐敘正一眨不眨地盯著遠處移動的機位時,肩膀忽地被人拍了一下。
他轉過頭,看到來人,驚喜道:“顏哥,你從醫院回來啦?”
顏斐點點頭,他手裏捧著熱水袋,氣色看起來比昨天好了許多,瑩白的臉頰帶著些許的紅潤。
“怎麽樣,今天這場還順利嗎?”
“挺好的,秋陽的狀態不錯。”唐敘向遠處看了一眼,又轉過身,促狹地朝坐在他旁邊的顏斐眨了眨眼睛:“那位辛總送你回來的?”
顏斐嘴角噙著抹笑,輕“嗯”了一聲。
“要我說,那個辛總對你還是挺上心的,這都來第幾次了?你感冒都好了還專門陪你去醫院複查。”
“本來就是他應該做的。”顏斐眨了眨桃花眼,語氣裏掩飾不住的甜蜜和得意。
“晚上一塊吃火鍋吧,秋陽不是明天要殺青了嗎,正好咱們仨聚一下。”顏斐提議。
“行啊,不過你感冒才好沒多久,能吃嗎?”唐敘語氣有些不放心。
“這有什麽不能吃的,沒事,到時候點個鴛鴦鍋,我吃清湯鍋總行了吧?”
“可也可以,那你待會兒記得跟秋陽說一聲。”
“怎麽不是你去說啊?”顏斐不解。見唐敘不說話,他忽地意味深長地“噢”了一聲。
“我知道了,原來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
“什麽落花流水的。”唐敘尷尬地撓了撓頭發,為難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梁筠……”
“嗯嗯,我明白。”顏斐拍了拍他的肩,瞥了眼遠處正在跟李導講話的徐秋陽,遺憾地歎了口氣。
“秋陽這孩子,人還是不錯的。可惜……可惜呀。”
晚上,顏斐約了徐秋陽,跟唐敘一起去賓館附近的火鍋店聚餐。
來之前,顏斐就讓老板專門留了僻靜的包廂,因此三人進去吃飯的時候沒引起多少人注意。進了包廂,顏斐先點了鍋底,然後把菜單遞給徐秋陽,讓他隨便點菜。
“我吃什麽都行,唐哥點吧。”徐秋陽又把菜單遞給唐敘。
唐敘隻好硬著頭皮接過菜單,照著徐秋陽平時的飲食習慣,點了些他應該會愛吃的腐竹、冬瓜、藕片之類的素菜。
“怎麽就點了個雪花牛肉,肉太少了吧。”最後拿到菜單的顏斐嘖了聲,拿著筆唰唰地在上麵打鉤:“魚片、羊肉都要,還有鴨腸、黃喉。誒唐敘,你不是愛吃牛肚嗎?怎麽不點?”
“我估計沒看到。”唐敘正在倒茶,順勢抬起頭道:“你點唄。”
“嗯。對了,你倆吃牛蛙嗎?我看這家有個特色的牛蛙鍋,好像還不錯。”
“顏哥想吃就點吧。”徐秋陽抿嘴笑笑:“我都行的。”
“今晚我請,都別跟我客氣啊。”顏斐點完單,讓服務員進來拿菜單。手邊是唐敘剛給他倒好的茶,他端起喝了一口,見另外兩人都幹坐著不說話,輕笑了聲。
“你倆好歹也是校友吧,怎麽坐一塊半句話都不說?”
唐敘幹笑了聲:“這不是在等菜上來麽。”
兩人說著話,外頭傳來敲門聲,是服務員端了鍋底進來。唐敘鬆了口氣,順勢岔開話題,跟顏斐聊起了工作上的事。
“要不要喝點酒啊?”中途,顏斐提議。
唐敘看了眼徐秋陽:“我無所謂,看秋陽吧。”
“我酒量不行,喝啤酒吧。”徐秋陽笑笑。
顏斐點頭,讓服務員送了三瓶啤酒過來。他先給自己倒了一杯,跟其他兩人碰了碰:“來,咱們三個也算因戲結緣,先幹一杯。”
“嗯,幹杯。”唐敘想到自己下周也要殺青了,心情一時有些惆悵。
三人裝滿酒液的玻璃杯相碰,發出清脆的叮聲。唐敘一口喝幹淨杯子裏的酒,正要吃點菜緩緩,旁邊的徐秋陽湊過來,舉杯看著他。
“唐哥,我敬你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