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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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四寶覺得督主今天又忘了吃藥了, 紅著一張臉皮, 訕訕地拿著紙筆回了自己屋,陸縝目光一直追隨著她,等到她走遠了才收回目光。
不得不說,沈家的事兒雖然有些怪異之處, 但是還不足以讓他胡思亂想, 隻是他從心裏就隱隱有個念頭,要是四寶是個姑娘家就好了,這樣他就不用整天給自己做心理建設了= =,雖然他真的喜歡四寶, 也願意為了四寶接受自己喜歡上了一個太監的事實, 但是四寶若是個姑娘,那一切就皆大歡喜了。
與其說他是想找出沈家這樁事兒上的疑點,不如說他是存了自己的私心,當然他也可以強令四寶脫下褲子讓他驗身, 雖然四寶未必敢不遵從,但他知道她骨子裏有股傻鼓氣, 再說這事兒對人是何等的侮辱, 不管她是個太監或者有萬一的希望是個姑娘,估計都得恨他一輩子了。
陸縝頭疼地按了按額角, 他從來沒體會過這麽讓人心煩的時刻, 就是在朝堂上風雲際會的時候也沒有, 偏偏這種心煩裏還夾帶了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甜, 實在是一種甜蜜的折磨。
所以他究竟該想什麽法子試探呢?陸縝看著麵前久久未動的折子, 開始認真地思索起來。
四寶除了暴走的時候能多幾個腦回路,別的時候都是一根筋屬性的,下午來當差的時候已經把這事兒忘的差不多了,端了一碟子點心,打起簾子走進來,嘴裏絮絮叨叨:“督主您要不要用點心啊,這個是廚下特特做的椒鹽點心,味道不甜,也不重,多吃幾塊也不會膩歪。”
督主對她有知遇之恩,作為一個正直的人,四寶隻能用努力工作來回報了。
陸縝目光在她身上頓了半晌,直看的她麵露疑惑,他這才淡然道:“端過來吧。”
四寶‘哦’了聲,把點心放在他跟前,他看了眼便含笑問道:“你吃了幾塊?”
“就一塊...”四寶見他似笑非笑,拍著大腿直叫屈:“這不是規矩嗎,新做的點心端上來我可不得嚐嚐鹹淡,再說萬一有毒的話,我就是給您擋了一劫了。”兩人在對點心的口味上相當一致,雖然這點心確實挺合她口味的...
底下人這樣叫忠心,陸縝聽這話卻格外不順耳,麵上不經意地一沉:“用不著,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四寶給他的臭臉唬了一跳,難道督主也喜歡吃這道點心所以因為她吃了一塊生她的氣?可是天地良心,她真的是按照規矩先嚐的啊!她隻好就著這個解釋:“我真的就試吃了一塊,您要是想吃我就吩咐廚下繼續做,您...”
陸縝知道她又誤會了,隻好轉了話頭,白潔的手指撚起一塊點心,顏色和悅地問了句:“你進宮幾年了?”
四寶給他一陣一陣弄的莫名其妙的,一邊感歎督主您為什麽要放棄治療,一邊恭謹答道:“回督主的話,也有五年多了。”
陸縝唔了聲:“這麽說來是誰十歲上頭淨的身,這麽小難怪喉結沒長出來...”他想到這一處,又不怎麽開心了,不過一雙笑眼還是看向她;“這些年可有想過家裏?”
四寶心裏撇撇嘴,又不好表現的太無情,隻得道:“想是想過的,但是日子久了也就習慣了,我倒是覺著宮裏的朋友更像家人。”她說到這裏,又想到鶴鳴,心裏再歎了聲。
四寶本來覺著督主今天和她說這些閑事已經很奇葩了,沒想到後麵的內容更精彩...她就眼睜睜地看著督主一臉慈祥(她腦補的)地看著她問道:“當初淨身的時候疼不疼啊?”
四寶:“...”= =啥玩意?!
為啥要問她這個問題啊靠!再說疼不疼您老人家不知道啊!大家都是太監,為什麽要這麽折磨彼此,回憶起當初被蛋疼支配的恐懼!
他見四寶目瞪口呆的盯著自己,隻是含笑等她自己回過神來,就聽她小聲地幽幽道:“疼不疼的您難道會不清楚...為什麽要跟奴才互相傷害呢?”
陸縝:“...”不好意思,他還真不清楚。
四寶以為她嘟嘟囔囔他沒聽到,沒想到被他聽了個正著,也不多言,輕輕‘恩?’了聲。
四寶這才回過神來,努力靠著自己貧瘠的腦洞和無意中聽到的基友們的閑聊來描述:“疼...當然疼了,把兩個子孫袋挖了,插兩根草杆進去,能不能活下來全靠命,我熬了好久才緩過來呢。”
她想到剛穿過來的那段苦逼日子,著實是煎熬,又想想她再也不能追下去的生活大爆炸,再也不能晉升的鉑金段位,更重要的是再也孝順不到的父母,不覺麵上也露出唏噓傷懷。
四寶這反應合情合理,陸縝看在眼裏不覺皺了皺眉,心往下沉了幾分,卻還是不甘心,飽滿的唇角又揚了揚:“聽說有些人淨身的時候年紀小,身子骨又異於常人,後來也有長出來的,不如你讓我瞧瞧看還有沒有的救。”
瞧?怎麽瞧?四寶麵皮一緊,都無暇去想為啥督主為啥今天對扒她的褲子那麽感興趣了,訥訥道:“您別說笑了,裏頭的筋絡血肉都掏幹淨了,哪有長出來的理兒?我又沒有喪盡天良去找小孩兒腦子吃,再說能不能長出來我最清楚不過,別髒了您的眼。”
陸縝心裏又升起些許希冀來,起起伏伏著實難受,他緩了會兒,想了想還是決定先不要打草驚蛇,畢竟他對扒四寶褲子這事兒也有些遲疑,倘若四寶真是個太監,他豈不是空歡喜一場?還把人平白推遠了,怎麽算都是賠本買賣,反正人就在他身邊,來日方長吧。
他悠然歎了聲,正欲說話,就見這小斷袖一臉誠懇地建議:“再說那兒...真有救的話,您倒是不妨試試,沒必要把這麽好的法子浪費在我身上,對不?”
陸縝:“...”
他忍住把她拉過來蹂.躪一番的衝動,正好這時候成安走進來,打斷了兩人略顯猥瑣的對話,他嗬了嗬腰道:“督主,聖上賜給您的宅子才修繕好,您要不要挑個吉日去看看?”
其實陸縝有私宅,不過他大部分時間都在宮裏,自己的宅子住的甚少,但這新宅既然是皇上賞的,不聞不問就有些不恭敬了,他點頭道:“後日沐休,我會回去住上兩日的,到時有什麽事兒直接送到我宅子裏來,老宅暫且不動,留著讓它當個別院吧。”
成安欠了欠身應了個是,陸縝又看了眼四寶,心頭一動:“你跟我一道兒去吧。”
四寶本能地有些警惕,不過人家也沒給她拒絕的餘地,成安更是直接笑道:“督主放心,這兒有沈寧和秉筆看著呢,不會有什麽事兒的,您就好好地歇上幾日,正好過年沒顧得上歇息,趁著沐休也能鬆快鬆快。”
他頓了下,笑容中帶了點猥瑣的遺憾:“皇上還在宅子裏給您留了兩個江南送上來的美人,可惜您素來不讓外人伺候的,奴才就把她們打發走了,用的還是舊宅子裏的老人。”
陸縝頷首,成安到底是他身邊的老人了,這些規矩還是懂的。
四寶見拒絕無望,隻好安慰自己沒準督主的府邸還挺好玩的,然後就繼續伺候了,此時的她還沒意識到自己已經成了一隻準備進狼窩的傻兔子。
等下了差,督主正好有事兒,她正準備去吃飯,就見謝喬川手裏捧著一方精致的盒子向她走過來,表情有些扭捏:“去用晚膳?”
謝喬川有些習慣死活改不過來,四寶致力於改掉他那些公子哥兒的臭毛病,斜眼鄙夷道:“用毛晚膳,吃飯就好好說吃飯。”
謝喬川忍住衝她翻白眼的衝動,把手裏的盒子遞過去:“給你的。”
四寶掀開一看,見裏麵是兩塊手指大小的貴重香料,一塊抵的上他一個月的月錢了,她不覺鬱悶道:“你是錢多了沒處花還是怎麽的,竟買些不著調的玩意,再說你什麽時候見我用過這玩意?”
謝喬川本來也不是饒舌之人,隻是見到四寶就止不住想說話,忍不住回嘴:“你也不怕身上的味道熏人?”
四寶頗為得意地揚了揚膀子:“我是自帶體香,用不著用這些花裏胡哨的。”她說完又擺了擺手:“行了不扯了,你有什麽事兒?
她一抬手,謝喬川還真聞到一股甜香,強忍著湊近她頸窩去聞的衝動,麵無表情地道:“求人幫忙先送禮,這是禮數。”
四寶做西子捧心狀:“我以為你是意識到咱倆的兄弟情才特特來送我東西呢,沒想到竟然是要利用我,啊,你太傷我的心了。”
謝喬川:“...”
她自娛自樂夠了,又把熏香塞回他手裏,嘻嘻笑道:“咱們的關係不講究這個,你到底有什麽事隻管跟我說,能辦的我盡量辦。”
謝喬川忍不住勾住她的指尖,想讓暖意多留存片刻,怔了怔又鬆開了:“我才知道內書堂請了李大儒來講課,你最近不是在內書堂跟李大儒讀書?我想請你幫我引見。”
他頓了下,見四寶麵有不解,麵色有稍縱即逝的陰鬱:“李大儒原是我堂叔的同鄉,也指點過我幾日,後來我家中遭逢大變,就再未見過他了,我這回隻是想再拜見拜見他。”
四寶其實明白他的意思,宮裏有她這種混吃等死派,就有謝喬川這種實幹上進派,想籠絡籠絡故人也不稀奇,她跟李大儒還算熟悉,主要是他老人家比較喜歡聰敏好學的,要是擱在平時這事兒倒也不難,但主要是有沈華采在...
她麵露猶豫,想了想道:“這...咱們幹爹好像跟李大儒也算熟悉,你要不找他試試?”
這話不是瞎編,馮青鬆有一回蹭課的時候,不知怎麽的就跟李鴻看對了眼,大概他老人家覺著馮幹爹這把年紀一片想學之心十分難得,馮青鬆又是個善於順杆爬的,就這麽和李大儒攀上了交情,兩人現在私下交情不錯。
謝喬川想到馮青鬆,忍不住蹙了蹙眉,四寶也不知道兩人究竟有什麽誤會,到底是當過幾天幹父子的人,一見麵就跟烏眼雞似的,一個橫眉冷對一個冷笑不語,他也不可能為了這事兒就去向馮青鬆低頭。
四寶見他這表情就知道他不想找馮青鬆幫忙,但謝喬川難得開口求她一次,她也不好拒了,隻得道:“那我就幫你問問,成不成我可不敢打包票。”
謝喬川也不是能說出窩心話的人,隻把情分記在心裏,頷首道:“我知道,無論成不成我都多謝你了。”
兩人商議定,歡歡喜喜地去吃飯了。
不過去內書堂的事還可以暫緩,跟督主去他新宅的日子轉眼就到,四寶心裏本來還覺著有些不對,但後來勸自己全當休假兩天,然後就開開心心地揣著小包袱上了督主的馬車。
不得不說,皇上賞賜的宅子果然氣派,五進五出都是給陸縝一個人住,可見他的無盡榮寵,裏麵的景致也極好,據說是皇上專門請人修建的,處處是花香鳥語,清泉疊翠,獸頭吐出汩汩清流,讓它從廊簷下穿過,裏麵有錦鯉自在暢遊,既有南方的清幽雅致,建築上又雜糅了北方的豪邁磅礴。
四寶雖然在皇宮裏呆過,但見到這別樣風情的宅子還是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陸縝見她一臉欣喜讚歎,含笑問道:“你覺著這宅子怎麽樣?”
四寶不無豔羨地拍馬屁:“瑰麗磅礴,鬼斧神工,督主,皇上對您真是恩寵有加啊,就是外廷的首輔太傅,皇上也不見得能賞下這樣的宅子。”
陸縝唇角揚了揚:“恩寵也算是吧,不過民間有句俗話‘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安樂窩’,再好的宅子,隻要是別人送的,心裏難免不膈應。”
所以皇上賜下宅子也有監視之意?難怪他要把下人重新換一批,這話四寶不敢亂接,她甚至猥瑣地腦補起來,這宅子知道的是皇上賜給督主的,不知道的還得以為是皇上在宮外藏的嬌娃,當然這個念頭她也就是想想,不然估計要給督主捶死了。= =
她想著想著又瞄了眼陸縝白璧無瑕的側臉,暗暗感慨幸好皇上沒有斷袖之癖,不然督主就可憐了...在她關心著督主的臀部的時候,完全沒有想過自己的菊發已經被人惦記過一遭了...
陸縝的規矩,新到一個地方必要沐浴的,哪怕這地方再幹淨漂亮呢。四寶知道他這個習慣,讓人提前準備了熱水和洗澡要用的東西,正準備退下,他忽然道:“你過來幫我擦身吧。”
四寶:“啊?!”她覺著事情的發展有點驚悚了!
陸縝斜睨她一眼:“怎麽?”
四寶驚道:“您不是...一般不讓人近身伺候的嗎?”
陸縝輕描淡寫地道:“謠傳而已,我隻是嫌他們不幹淨。”
四寶欲哭無淚,其實我也沒有幹淨到哪裏去,所以您老人家能不能放過我!她艱難地咽了口吐沫,把眼淚吞回肚子裏:“好的...”
陸縝見她一臉不情願,不由得眯了眯眼,麵上還是一派雲淡風輕:“不想應下也無妨。”
四寶覺著無妨的下麵肯定是很不無妨,於是調整了一下表情,誠懇道:“能伺候您沐浴是我的福氣,怎麽敢不應呢?”
陸縝嗯了聲,她隻好用一臉的歡天喜地和一肚子的愁眉苦臉跟著他去了浴間。這時候不得不誇一句,浴間裏麵用來沐浴的,是一處天然的溫泉,外間隻是隨意雕琢修飾過,還保留著天然的原貌。
陸縝在一片升騰的霧氣中邁開長腿,直接跨入池子裏,四寶本來還想暗搓搓地瞄一下督主的身材,沒想到他老人家居然穿了褲子,上身還搭了件薄薄的浴袍,隔著渺渺的霧氣,在浮滿落紅的泉水裏靜坐,格外像在凡間戲水的謫仙——當然四寶也什麽都看不到了。
= =話說督主穿著衣服到底是洗毛澡啊!
她正琢磨她這個搓澡工該怎麽完成在衣服上搓背這項任務,就見陸縝已經抬手召她過去,他斜靠在池壁上,眼波瀲灩:“擦身會嗎?”
四寶看了眼他身上的浴袍:“會...吧?”
陸縝一哂,把袖子卷起來讓她幫自己擦著手臂,四寶一邊感歎督主可真是個奇人,一邊在她胳膊上奮力擦了起來,觸手隻覺著督主的肌膚瑩白如玉,手臂線條流暢漂亮,卻不失力量感,好看的讓人垂涎三尺,而且督主離她很近,溫熱的氣息全撲在她側臉上,讓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天早上的意外...耳朵都忍不住抖了抖。
四寶正胡思亂想,他忽然手腕一動,手下一個用力,她就猝不及防地栽了進去。
她腦子懵了一下,隻來得及發出一聲短促的‘唔’,人就直挺挺地往池子裏滾了進去,幸好她這些年在宮裏鍛煉的過硬身體素質發揮了作用,忙一手撐住池壁穩住平衡,兩條腿卻不由得邁了進去,身子晃了晃才穩住平衡,幸好池子不深,她隻濕了下半身。
陸縝暗叫一聲可惜,嘴上輕嗔道:“不是提醒過你池子濕滑,讓你小心些了嗎?怎麽這般不留神,要是著涼了可怎麽辦?”
他說完一眼掠過,就見她的褲子已經緊繃在身上,顯出兩條腿格外筆直纖細,讓人忍不住想要握在手裏賞玩,再往上...就看不出什麽來了,不管是太監還是姑娘,顯然都是沒有那處的。
四寶:“...”別以為裝模作樣她就不知道誰拽她下來了!
陸縝一看她神色就知道她在想什麽,淡然道:“方才不小心滑了一下,抬手把你給拽下來了。”
四寶見他神色如常,心裏信了幾分,當然她就是不信也沒膽子質問,再說督主也沒作案動機啊!
她一臉鬱悶,就聽督主繼續緩聲道:“雖說已經入春,到底還有幾分涼,你先去把衣裳換了吧。”他說完就著人把她帶過來的衣裳取來了。
四寶還能怎麽著,隻好鬱悶著一張臉跟著去換衣裳,幸好她隻濕了下半身,為了節省時間提高安全,她幹脆隻把褲子和外裳換了,裏麵的中衣隻濕了下擺一點,倒是還能再撐一會兒。
陸縝等四寶走了,就赤足邁上了岸邊,浴間裏當然有專供人換衣裳的地方,他徑直邁了過去,臨到門前卻難免有些遲疑。
他這輩子奉行當斷則斷,甚少有什麽遲疑的時候,但這回他難得猶豫起來,四寶是個姑娘這事兒說到底也隻是他沒憑沒據的猜疑,萬一希望落空,心一下子又要沉到穀底了,人最忌患得患失,再說他堂堂東廠提督幹這偷看人換衣裳的事兒著實掃臉,他伸出去推門的手難免頓住了。
說是遲疑,也不過幾瞬的功夫,他到底是栽在四寶身上了,連平時的體麵都顧不得,定了定神,伸手就去推門,動作極輕地把門推開一條縫隙,就見...四寶已經換置整齊,正對著落地鏡整理衣裳。
陸縝:“...”
所以說人不能想著做猥瑣的事兒,不然老天爺都不答應。
四寶整理好衣服就出去繼續伺候,陸縝仍舊靠在池壁上閉目養神,就連姿勢都沒變過,不過四寶莫名地覺得他心情好像不大好,小聲道:“督主...”
陸縝眼神複雜地看了她一眼:“你...”他頓了下:“先下去吧。”
四寶:“...是。”
藥別停啊督主!
陸縝在她走之後,忍不住深吸了口氣,竭力忘掉那雙在他眼前亂晃的小腿,雖然這回目的沒達成,但他也不是全然沒有收獲。
他閉了閉眼,想到方才四寶驚惶無措的神情,太監裏有各樣怪癖的是不少,而且大半都不愛別人看自己身子,但是掩飾成四寶那樣的未免有些太過了吧?畢竟明麵上兩人都是太監。
他現在都分不清想這些是真的瞧出疑點還是在安慰自己,他又睜開眼,強壓住煩亂的思緒,低頭看著沉靜的水麵,看著看著,其上竟然浮現出四寶那張吹彈可破的臉來。
他輕輕點在水麵的臉上,唇角不知不覺揚了起來,語調溫柔:“小磨人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