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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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愛的, 這裏是防盜君,想看正文的話等48小時或者補訂閱刷新  陸縝看著她動作:“你就這麽放著?”

    四寶茫然,想了想才道:“奴才...沒帶錦盒過來,督主放心,奴才回去之後,定然給它打個盒子供奉起來,每天上三柱高香參拜。”

    陸縝:“...”

    他斜睨她一眼,取出一塊帕子來地給她:“好生放置,丟了可沒有第二塊了。”

    四寶這才明白過來, 忙接過帕子小心翼翼地包好了,她趁機瞄了眼這帕子, 發現竟跟十三皇子硬塞給她的那塊有點像, 不過這塊上麵繡著的是魚戲蓮葉,看來是宮裏批量生產的。

    陸縝滿意地看著她珍而重之地放置到懷裏,他一晚上都難得保持了良好的心情, 見她要走,溫言問道:“年三十要在皇城牆上放煙火, 你去瞧過嗎?”

    這麽點年紀的少年應該都喜歡煙花爆竹之類的吧。

    四寶果然眼睛一亮,又麵帶訕然地擺了擺手:“奴才哪有那福分, 皇城都是貴人才能登的, 以奴才是品階也上不去啊,能老遠看幾眼就知足了。”

    他攏了攏衣擺坐下:“你到時候充作我的侍從, 隨我一道去瞧瞧。”

    四寶覺得這個年拜的簡直超值, 歡歡喜喜地磕頭道謝, 收好東西高高興興地回了內官監。

    成安納悶過頭已經淡定了,這小子絕壁是督主的私孩子啊私孩子~~~

    四寶回去的晚,等她進了內官監馮青鬆已經睡下了,她躡手躡腳地回了屋,小心把牙牌和玉佩包好塞在枕頭底下。

    滿懷著抱上大腿的激動之情,她這一晚上都是輾轉反側的,而且她想的最多的竟然是——

    督主的帕子居然還挺香的吼~~~

    第二天一早她緊著把東西拿去給馮青鬆顯擺,沒想到他一見臉色竟然大變了,忙轉過身關好門窗,壓低了聲音激動道:“你小子不要命了!”

    四寶:“...”啥玩意?!

    馮青鬆激動的吐沫橫飛,手指差點戳在她腦門子上:“好你個不知好歹的小子,我原來還覺著你挺老實的,沒想到偷東西居然偷到東廠去了,你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了啊!”

    四寶:“...”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

    她鬱悶道:“您是不是我親爹!”後來一想不對,人家還真不她親爹,於是把話一轉:“您真是我親爹誒!”

    她給氣的不輕,抓起茶碗喝了幾口:“什麽偷的啊,這是督主賞我的好不好!”

    馮青鬆滿麵狐疑地拿著那塊玉佩仔細打量,玉料是上好的貢品,觸感溫潤,雕花精美,隱約有寶光流轉,他也在宮裏呆了那麽些年了,一看便知道不是凡品。

    他疑惑道:“督主好端端地賞你做什麽?

    督主不是個小氣人,對下素來賞罰分明,可是四寶這小子幹什麽了啊督主為啥要賞她?就因為她蒸了幾塊年糕?早知道督主愛吃年糕他也去廚下學幾手了!

    四寶衝他擠眉弄眼:“我長得俊唄。”

    馮青鬆戳了她一下:“你俊個屁,在外頭可不許亂說!”

    他訓完麵帶感歎:“你最近不是打算置地嗎?這塊玉佩至少值這些上等田。”他說完比劃了個數字。

    四寶這些年在宮裏也算有點積蓄,確實打算在宮外置點產業,以後就是出了宮心裏也有底。

    四寶看著他比劃的數字,眼睛都瞪圓了,正要激動,不過馮青鬆又及時潑了一盆冷水下來:“不過再翻一倍你也不許換地,萬一以後督主問起來你可怎麽說?你要是敢說你拿去買了,不剝了你的皮才怪呢!”

    四寶悻悻地重新把玉佩包好:“我可什麽要拿它來換地啊,還不是您一直叨叨的。”

    她說完發愁地看著這玉佩:“我的品階也不能配玉啊,這一不能戴二不能賣的,我留著有什麽用?”

    馮青鬆給她後腦勺一下:“傻子,這塊玉佩在這裏就是天大的體麵了,俗話說打狗也要看主人,以後哪個人想動你,衝著這塊玉佩也得好生掂量掂量。”

    四寶又高興起來:“免死金牌啊。”

    馮青鬆想了想覺著也沒錯,點頭道:“不是也差不多了。”他又問道:“督主還交代你什麽了?”

    四寶挺了挺胸:“讓我年三十晚上兒陪他去皇城牆上看貴人們放煙火。”

    馮青鬆一口茶梗在嗓子裏,他這回不激動了,上下打量四寶幾眼,神神秘秘地道:“四寶你老實告訴幹爹,你是不是和督主有什麽親戚關係啊?”

    四寶給他囧的說不出話來,連忙擺手:“哪有的事兒,我和督主八竿子打不著。”

    馮青鬆自以為掌握了真理:“沒準你們在宮外有親戚關係,隻是你進宮的時候年紀還小,不知道。”

    四寶調侃道:“那我們家可缺了大德了,兩個都被送進來當了太監。”

    馮青鬆衝她翻了個白眼。

    四寶還惦記著看煙火的事兒,沒想到年三十兒那天忙的腳不沾地,到了傍晚去司禮監的時候,才知道督主他們出門辦事兒去了,正好司禮監裏有人要去皇城牆那邊,她隻好拿著牙牌混在隊伍裏一道兒跟過去。

    司禮監離皇城牆並不遠,底下站了一溜伺候的宮婢太監,她一到城牆底下就規規矩矩地站在下人堆兒裏,想著一會兒督主過來了她再想法子混過去。

    後宮的主子們都是按著位份挨個登城牆的,等四妃往上走了之後,幾個嬪位的主子也依次往上走。

    和嬪年紀最輕,但這些日子寵愛最盛,由著身後的宮婢提著裙擺,先眾嬪一步就要登上皇城牆,宮裏的就是這樣誰得寵誰囂張的規則,幾個嬪有麵露不忿的,但終究沒敢越過她去。

    四寶一見和嬪就暗罵一聲臥槽,拚命壓低腦袋,力求不讓和嬪看見自己。

    她還以為這個點兒了妃嬪們都登上城牆了!

    可惜屋漏偏逢連夜雨,船破又遭頂頭風,老天爺是注定不讓她過個好年兒了,和嬪本是目不斜視地往前走著,忽的伸手扶了扶鬢邊的點翠金釵,目光隨意轉了轉,正瞧見她在牆根處站立著。

    她自然還認得這個把十三皇子迷得找不到北的小太監,想到那個難管教的便宜兒子,她美眸一眯,俏臉微微沉了幾分,很快又綻出笑來,輕輕推開小心攙著她的小太監,染了蔻丹的食指一抬,又一勾:“你過來攙著我。”

    他從進來一開始就一句話沒說,有時候太監的自尊心比真男人更甚,馮青鬆本來還想反駁的,但是聽督主發了話,忙閉上了嘴。

    倒是四寶臉色一下子變了,一蹦三尺高,差點沒躥到房梁上去,尖聲道:“不成啊!”

    她倒不是擔心穿女裝有傷自尊啥的,主要是怕萬一穿女裝被人瞧出了端倪,那可是掉腦袋的大事兒,而且沒準還要滿門抄斬,宮裏人精可不少,她這些年多少小心。

    她反駁完見屋裏有大半人臉色都變了,這才意識到自己語氣不對,有打督主的臉之嫌。

    她憑著練就出來的定力硬壓下心慌,跪下陳情補救:“奴才手腳笨,跳舞更是沒跳過,我自己丟臉倒還罷了,就怕萬一有個疏漏,丟了十二監的人,丟了您的臉,那可就不好了,還請您恕罪。”

    陸縝見她急赤白臉的,眯了眯眼瞧著她,眼底一絲疑色掠過,唇邊笑意不減,放下茶碗淡然道:“要丟人也不過是在十二監裏,又不會把你送到皇上跟前去,你慌什麽?”

    四寶卡殼了一瞬,頓了頓才憋出一個不是理由的理由:“奴才真的不會跳舞...奴才膽子又小,見著人多就手腳出汗渾身冰涼,更別提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跳舞了...”

    陸縝哦了聲,從他的臉上倒也沒看出發火,轉向眾人隨意吩咐道:“你們下去吧,有什麽想法跟沈寧商量著辦。”

    眾人:所以您老人家出來是幹啥?

    他全然沒理會眾人的心思,又轉向四寶道:“你留下。”

    眾人相互對視幾眼,都出了屋子,陸縝輕輕點著桌麵:“你怎麽了?”

    四寶咬死了一個理由:“奴才真的不會跳舞啊。”

    陸縝手指稍稍加了些力道,讓黃花梨木的桌麵發出悶響:“說實話。”

    實話不能說啊!四寶張了張嘴,憋紅了臉才道:“奴才不想在那麽多人麵前穿上女裝塗脂抹粉的跳舞給人看...好丟人。”

    陸縝瞥了她一眼,這話也不實不盡的,不過也算說得過去,他注意力被轉移了:“你不是喜歡男人嗎?”

    四寶憋屈改鬱悶了:“奴才是喜歡男人,可喜歡男人也不代表愛穿女裝啊,奴才是正兒八經的爺們!”

    她又不是女裝大佬,裙子底下有巨獸神馬的。=_=

    陸縝看她一臉憋悶樣兒,唇角揚了揚:“既然如此,你跟我手談一局,若是你能贏了,這事兒就算沒過去,如何?”

    四寶縮了縮脖子:“回督主的話,這...這可比六月飛霜還難。”

    成安見她這不識好歹的樣兒都想罵了,骨氣重要還是命重要?!在他們這等人眼裏,骨氣那就是對底下人擺的,對上頭隻有逢迎的道理,哪像這小子還推三阻四的,穿一次女裝要了她的命一樣!

    偏陸縝麵上笑意隱約,叫成安過來,又讓他背過身去,往他手裏放了枚棋子,淡淡道:“你猜他哪個手裏有棋子,猜中了就一切好說。”

    四寶打起精神來猜左右手,對於一個選擇困難症來說,這事兒簡直痛苦,她冒著汗糾結了半天才咬著壓根道:“右...還是左手吧。”

    成安左手攤開,裏麵空空如也,四寶失望的全身虛脫了似的,成安這時候把右手也張開,同樣是空無一物。

    四寶:“...”tat感覺被督主耍了怎麽破?

    陸縝逗她也逗差不多了,隨手把掌心裏的棋子擱在一邊兒:“你下去吧。”

    四寶悄悄鬆了口氣,小心問道:“督主...那跳舞的事兒?”

    陸縝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四寶知趣地告退了。

    成安伸手幫陸縝把桌麵上的東西整理好,自己心裏都有些納悶,雖說他拿四寶當侄子看,但他也不得不公道說一句,四寶這些日子搞的事情都夠被杖斃好幾回了,偏偏還活蹦亂跳到現在,看著督主好像對她還越來越滿意了,隻能說是緣分啊緣分。

    不過這小子長相確實招人待見,倘若四寶是個宮女,沒準這會兒已經被督主收用了,隻可惜是個太監,白浪費一張好臉,成安一邊兒收拾東西一邊胡思亂想。

    四寶出了司禮監,發現馮青鬆還是很夠意思地在外麵等著,他見了她忙問道:“督主怎麽說?沒罰你吧?”

    四寶搖頭:“督主罰我幹什麽,十二監那麽多能人也不差我這個啊。”

    馮青鬆撇撇嘴:“你膽子也不小,敢直接駁督主麵子,我看你這腦袋真長屁股上了。”

    四寶一挺胸脯:“好歹我也是個爺們兒,男人怎麽好塗脂抹粉唱唱跳跳,丟人死了!”

    馮青鬆更加鄙視他:“麵子,那是在不如你的人跟前要的,在比你強的人跟前還要麵子,那就是作死!你是頭一天進宮啊!”

    四寶給他嗆得咳嗽了一聲,爺倆鬥著嘴回了內官監,事後四寶想想這事兒,自己也沒忍住嚇出了一身冷汗來。

    一回內官監就是各項忙活,在她手底下當差的那倆小子,憐花已經消停了不少,就是惜月還不大服管教,就是怕挨揍所以才沒敢惹事兒,嘴巴閑了幾天終於忍不住了,故意拿腔拿調地對四寶道:“寶公公,聽說你特別得督主賞識,是真的嗎?”

    四寶瞥了他一眼:“活兒幹完了嗎?不該你問的別多問。”

    她現在對憐花這種有悔改之心的采取懷柔政策,對惜月這種頑固分子壓根不給好臉。

    惜月隻當她是被揭了短不敢應聲,衝她嘻嘻一笑:“聽說督主還賞您了一塊玉佩,哥幾個都是沒見過市麵的,想請您把玉佩拿出來給咱們看看,也好長長見識。”

    其實那塊玉佩四寶一直隨身帶著,不過卻沒打算給惜月看,沒得慣出他一身毛病出來。

    她隻顧著核對賬目,這回連正眼都沒看惜月一眼,說話更是不客氣:“誰跟你哥幾個了?我是你爹還是你娘?你要長見識關我什麽事兒?再說你在內官監不過是個粗使太監,長那麽多見識有什麽用?你還想攀上枝頭變鳳凰不成?!”

    惜月給他損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嘴上終究是消停了,也沒敢再問。

    四寶自覺高瞻遠矚,她今天把賬目清完,第二天要去司禮監對賬,她雖然沒給惜月看督主給的那塊玉佩,但還是決定把這倆小子一並帶上,把這場子找回來,尤其是惜月,也讓這蠢蛋見識見識。

    第二日她叫上兩人捧著賬本子去司禮監對賬,其實原來這活兒是馮青鬆幹的,不過見她得督主賞識,所以樂得當甩手掌櫃。

    前兩天剛下過雪,雖然有宮女掃雪,但地麵仍舊濕滑,四寶手裏捧了一大疊賬目看不清前路,沒留神踩到一處結冰的地方,‘吧唧’一聲摔了。

    她眼疾手快地把賬本子護在懷裏,她摔了倒不要緊,就是懷裏的玉佩不留神摔了出來,她‘哎呀’了一聲,生怕摔壞了督主找她算賬,忙把玉佩拿起來左右瞧了瞧,見完好無損才擦幹淨,又小心放回懷裏。

    憐花怔忪一瞬,忙上前把她扶起來,惜月本來背個手笑嗬嗬看戲,見她冷冷的眼風掃過來,這才慢吞吞地伸出手來扶人,他見四寶對這塊玉佩這般緊張,故意笑問:“寶公公,這塊玉佩不會就是督主賞給你的那塊吧?”

    四寶隨意看他一眼:“正是,怎麽了?”

    惜月仍是不信,麵上還是裝的一本正經的:“哎呦,那可不得了,我看這可真是塊寶玉啊。”

    四寶懶得理他陰陽怪氣的酸話,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捧著賬本子繼續往司禮監走,等到了交賬的地方,她怕兩人不懂規矩冒犯了什麽人,幹脆讓兩人在原地等著,自己過去對賬。

    等對完帳回來,惜月不知道跟憐花說著什麽,說的吐沫橫飛好不開心:“說什麽督主給的玉佩,我呸!我看也就是地攤上十來文一個的白石頭,真沒看出哪兒好來著,我不過就說一句,瞧他嘚瑟的樣子。”

    四寶養氣功夫再到位也被這背後嚼人舌根的貨色氣的說不出話來,她上前一步拎著他耳朵往上一提,連連冷笑道:“說什麽啊說的這麽開心?讓我也聽聽!”

    惜月嚇得怪叫一聲,四寶重重啐他:“我的事兒用不著你信,督主就是喜歡我喜歡的夢裏都喊我的名字,你又能...”

    她話才說了一半,後邊就傳來一聲熟悉的輕笑,四寶頓時傻眼了。

    更有幾個采女選侍之流見四寶區區一個小太監都生的這般嬌嫩,眼珠子瞪起來恨不得把她的臉皮剝下來縫在自己臉上。

    四寶好幾天都沒顧得上抱大腿了,好不容易把這頭熬完,眼看著已經到了臘月二十六,又開始準備著宮宴的事兒,她收拾了東西準備去皇鹽庫去取東西,沒想到剛進庫房,就聽見庫房後麵傳來一陣刻意壓低的打罵之聲。

    皇庫這邊十分偏僻,來的人也少,於是成了一處著名的約架聖地,好些小太監起了口角互相不服氣,就來這兒約一發,手底下見真章。

    四寶隨意往後瞧了一眼,不由得怔了怔,就見謝喬川被幾人圍在中間,清俊的臉上已經掛了彩,不過圍著他的那幾人也沒討著什麽好,臉上也都青一塊紫一塊的。

    她想了想,好像圍著謝喬川的那個領頭的就是上回在司禮監刁難他的,他還從台階上摔下來過。

    這人捂著眼眶惡狠狠地瞪著謝喬川:“好小子,有把子力氣啊!不過你今天就是李元霸在世,也別想逃得出小爺的手掌心!”

    謝喬川擰眉看著他,冷淡中透著幾分不屑。

    這眼神顯然更刺激人,他一下子就怒了,一邊伸出拳頭要打人,一邊罵罵咧咧地道:“你上回害我摔得鼻青臉腫,今兒我要是不廢了你,我就不姓王!”

    他話越說越難聽,又說些什麽賣屁股進的司禮監,長著一張狐媚臉之類的話,四寶都聽不下去了

    謝喬川眼神暗沉,他好像練過功夫,側身輕巧避開,不過雙拳難敵四手,被幾個人同時圍攻,也有些招架不住,漸漸顯出不支之態來。

    王太監越發得意:“別怪小爺我仗勢欺人,要怪就怪你小子太不招人待見,連根能幫你的人毛都找不出來!”

    四寶想著謝喬川怎麽也算幫過自己,見他臉上又挨了幾下,忍不住道:“住手!”

    王太監剛說完就被打臉,臉色頓時黑了,嚷嚷罵道:“你誰啊你!司禮監辦事兒閑人少插手!”

    四寶還沒來得及開口,謝喬川就看了她一眼:“他是我弟弟。”

    四寶見他占便宜占的這麽順溜,硬生生給噎了一下,忍著噴血的衝動道:“對,我是他...兄弟,你們今兒個敢動他,就是跟我過不去!”

    王太監在司禮監的級別太低,不知道她最近在督主跟前十分得臉,但司禮監又把其他監不放在眼裏慣了,也不怎麽在意姓謝的怎麽冒出來個兄弟,鄙夷道:“你?你算哪根蔥?不想挨揍就給我趕緊滾蛋!”

    四寶毫不客氣地道:“你叫誰滾呢!該滾的是你吧,這是我們內官監的地盤,輪得著你們來撒野嗎!信不信我這就叫上百十號人來廢了你們幾個!”

    呸,當她是嚇大的啊!

    王太監還沒反應過來,四寶就跑到院外,衝著外麵吆喝了一嗓子:“有人來咱們這兒鬧事兒了,有喘氣兒的都抄家夥出來!”

    她平時人緣還算不錯,這麽一吆喝還真有十來個人陸陸續續地給衝了出來。

    王太監給嚇了一跳,秉持著好漢不吃眼前虧的精神,惡狠狠地瞪了四寶一眼,又重重啐了一口,帶著人抱頭鼠竄了。

    四寶上前把謝喬川扶起來,給他拍了拍身上的土,看他一張俊臉被打的圓圓潤潤,忍著笑道:“你可真夠倒黴的啊。”

    謝喬川嘴唇微動:“你...”

    四寶抬起頭:“我咋?”

    他目如點漆,似含著千言萬語,但什麽也沒說,搖了搖頭,把衣襟的褶皺拉平,一言不發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