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給自己上墳
字數:4290 加入書籤
騙人的吧,這安如煙一定是弄虛作假!這麽想著她心中就安心了不少。
蘇錦妝,淩鬆鶴,你們兩個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意圖謀害茗羽郡主!”皇帝看著信,越看臉色越難看,待看完信之後更是勃然大怒,一掌將信拍在桌子上。
皇上,這裏麵是不是有什麽誤會?”這一下蘇宏的臉色完全變了,謀害郡主,那是什麽罪,別是蘇錦妝了,恐怕連他也得被問罪!
淩安也顧不得嘲笑蘇宏也是將詢問的眼神放到皇帝身上,謀害郡主?
這個兔崽子還敢謀害郡主?
哼。”皇帝冷哼一聲,將桌子上的信甩到了蘇宏的臉上,“看看你們兩個教出來的好兒女!”
蘇宏拿起信一看,果然是蘇錦妝的筆跡,上麵還寫著如何謀害郡主的具體過程。他看得冷汗連連,麵色沉沉。
這不過是這個青樓妓·女的片麵之詞,不可做信,更何況信也是可以造假的啊,皇上……”
蘇宏立馬跪下哭著道,這罪名要是定下了那他這輩子都翻不了身了。
淩安卻沒有話,他麵色死寂,仿佛一下子就老了十幾歲。
嗬,假冒,字跡可以假冒,這印章也可以假冒麽?”
蘇宏立馬去看,果然見這信的左下角印著蘇錦妝的私印。他麵色一下子刷白,看著蘇錦妝的目光仿佛在看仇人一樣。
賤·人!誰給你的膽子竟敢謀害郡主!”蘇宏一臉踹在蘇錦妝的胸口,黑著臉罵道。
蘇錦妝被踹得吐出一口血,本來就沒有體力再話,如今隻能發出嗚咽的聲音了。
夠了!”皇帝喊道,顯然已經是氣到極點,“蘇錦妝,淩鬆鶴,狼狽為奸,淩遲處死。淩安,蘇宏,教子不嚴,罰俸三年。另,蘇宏屢次犯錯,擇日遷入裏陽縣,終生不得回京!”
蘇宏一個踉蹌,麵色煞白。
裏陽縣,那是最荒涼的地方,而且他這一輩子都不能再回京城了,這對他絕對是極大的打擊!
旨意很快就到達下麵各部,沒過多久就整個京城都知道了。
蘇錦妝和淩鬆鶴已經被押入大牢,就等三後淩遲處死。
鎮國公府和尚書府一下子元氣大傷,尤其是尚書府,原來是滿客迎門,現在是門可羅雀,所有人都避之不及,唯恐和蘇宏沾上點什麽關係從而倒了楣。
尚書府中一片愁雲慘淡,恐怕幸免的就隻有一個茗羽郡主了。
水柔抱著懷中的孩兒,麵色也是十分憂愁,裏陽縣那邊窮苦不堪,還時常有暴民流竄,若是跟著老爺去了裏陽縣,那他們娘倆還有好日子過麽?
那個什麽大人到現在也沒有出現過,她一個弱女子能怎麽辦?
還以為做了尚書的姨娘可以享清福,沒想到這住都沒有住安穩,就出了這樣的事情。
可是現在……誰能來救她?
對了,這尚書府中恐怕隻有一個郡主有這樣的能力了!
水柔看了一眼懷中熟睡的寶,寶如今是尚書府唯一的兒子,又是郡主的親弟弟,她一定不會袖手旁觀的!
水柔的臉上閃過一絲堅定,現在,隻有郡主能救她了!
半晌之後,昭陽府門口。
幾位大哥,我是尚書府的水姨娘,專程來找郡主的,還請幾位大哥通融通融,讓我進去吧。”
侍衛手持長槍,麵無表情地道:“郡主現在不在府中,你回去吧。”
什麽?不在府中,那郡主是去了哪裏?”
我們也不知道,你趕緊離去,莫要在昭陽府門前擋著。”
郡主莫不是不想救自己的親生父親了?”水柔忽然提高了音量道,“現如今郡主身份尊貴,而她的親生父親有難竟然這樣袖手旁觀麽!”
你!”侍衛沒想到水柔會來這麽一出,拔出長槍來就想要把她架出去。
沒想到水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道:“來人啊,救命啊,郡主府的侍衛要殺人滅口啦!”
侍衛見水柔這麽瘋瘋癲癲地撒潑一時也沒了主意。
而且郡主現在也不在府中,一時間也麵麵相覷不知道怎麽辦了。
————
————
大雪漫漫,萬物寂寂,此刻蘇錦繡正站在一處的懸崖峭壁上。
懸崖上的風很大,將蘇錦繡身後的披風吹得咧咧作響。她靜靜地佇立在懸崖邊上,身上已經有了積雪顯然已經站了很久。
回頭涯。
苦海無邊,回頭是岸麽?
當年她就是從這裏掉下去的,那個時候還不是冬,春暖花開的季節,可是卻葬送了她的性命。
往事回首,恍然若夢,她重活一世沒想到還能看到這回頭涯的風景?
中午時分,皇宮裏傳來消息,蘇錦妝和淩鬆鶴要被淩遲處死,而蘇宏也要被貶往裏陽縣。
可是即便是這樣,還不夠,遠遠不夠!
蘇錦繡,你不是要拿你這張狐媚的臉去選舉麽?那本姐就先毀了你這張臉!”
蘇錦繡,你難道不好奇你母親為什麽會忽然變成這樣麽?我來告訴你,那是因為她中了毒,而這毒就是你親生父親下的!”
蘇錦繡,你看你母親,多麽可憐,搖尾乞憐的,活像一隻狗!你看,她正在和狗搶骨頭吃呢!”
蘇錦繡……這懸崖便是你的葬身之地,若是你死不幹淨,那你便看著,我這個庶女是怎麽樣榮華富貴一身的!”
這一幕幕仿佛昨日剛剛發生,這一句句錐心刺骨的話好像還在這山崖中回蕩。
嗬,可惜了,沒有看到你榮華富貴,不過淩遲這個痛不知比起墜落山崖如何?
蘇錦繡勾唇一笑,帶著嗜血的味道,可是,不夠,還是不夠!!!
還有蘇宏,還有秦念櫻!他們的性命,她還沒有取!
一陣寒風吹過,片片黃符從籃子裏被卷起,然後落入繾綣風中,最後悉數落在山崖下,隻留下呼嘯的風聲。
蘇錦繡從籃子中抓出一把最後一把黃符,悉數散落在風中。
蘇錦繡!你且看著,一個人都跑不了!他們的性命,我一定會拿來!”蘇錦繡在為自己祭奠,為自己死去的冤魂祭奠!
現在的她還是叫蘇錦繡,可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善良單純的蘇錦繡了!
紙錢以及黃符在空中飄散,宛若邊陲的黃沙,淒慘凜凜。
————
蘇錦繡,你到底經曆了什麽?”
身後不遠處,那人一身白衣,負手而立,輕輕呢喃的話被呼嘯的北風蓋住,終究沒有落到蘇錦繡的耳朵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