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欲殺人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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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在蘇錦繡走近馬車之前淩宣就收起了自己臉上多餘的表情。

    看著蘇錦繡糖葫蘆吃的嘴臉都是,一臉滿足的模樣,他就莫名地安下心來。

    快上馬車吧”無奈地搖頭一笑,伸出一隻手來攬著蘇錦繡的腰就帶著她上了馬車。

    淩宣的心口一痛,眉毛不自覺地一皺,不過到底是忍了下來。

    蘇錦繡雖然一直低著頭吃糖葫蘆,可是眼角的餘光一直關注著淩宣,見他沒有一皺心就不由自主地抽痛。

    她很想問一句哪裏痛,可是卻沒有那個勇氣……

    京郊外,陳平帶著陳海,肩膀上還扛著一個包袱。

    此刻兩人的麵前正站著一個麵容絕美,豔麗無雙的女子,著藍衣繡海棠,一身清雋的氣息流露表外,正是安如煙。

    你若是留下來,我可以給你雙倍的薪資。”

    安如煙道。

    陳平搖搖頭,麵帶感激,“多謝恩人好意,不過我準備帶著海回揚州,再找一份好工作供海上學堂,日後也好當教書先生,有一個謀生的職業,不用像我這麽苦。”

    他揉著陳海的腦袋,短短的幾句話卻是對他未來的期待和決心。

    安如煙歎了一口氣,“你這是何必,若是讓陳海留在這裏日後對他的前途不是更好麽?”

    留在這裏?陳海隔著老遠看了一下京都的城門口,那裏紅牆綠瓦,綾羅綢緞,是所有權貴集中的地方,就連那裏的乞丐都比他要體麵的多。

    而且他就在這裏的意義已經沒有了,不是麽?

    從前還有一個念想,可是如今包袱裏那沉甸甸的一百兩已經將他的念想都給斬斷了。

    他跟水柔之間從來都存在著差距,從前她是綢緞商的女兒,吃穿不愁,而他隻是一個窮打鐵的,連柴米油鹽都要精打細算著來。

    現在他們的差距更大,光是她坐的那一輛馬車大概就抵得上他一年的花銷吧。聽她嫁給了當朝的侯爺還給侯爺生了一個白白胖胖的兒子,那個侯爺還非常寵愛她。

    想必這才是她原本的生活,是他耽誤了她這麽多年。現在她幸福無憂了,有比他更好的人來寵著她,愛著她,她也為自己就留下了這麽一個聰明可愛的孩子,還有什麽比這樣的結局更好的呢?

    從此不再打擾,是他最後能為她做的一件事情,也是他們兩個人最好的結局。

    不了,我們以後都不會來京都了。”

    陳平低著頭,有些失落。

    陳海一言不發,麵色陰沉,這一百兩銀子,是用來買斷他們母子情分的麽?他在夢裏幻想了無數次的場麵,居然現實中是這樣的?

    他的母親另嫁他人,還生了一個兒子,不僅如此他們反倒成了累贅和威脅。

    一百兩,連荷包都是那麽精致,可是這所謂的一百兩卻斷送了他對母親所有的幻想,明明那個懷抱之前還這麽冷,可是為什麽轉瞬就變了一個樣子?

    陳海知道,他恨!恨他那個所謂的母親。

    為什麽不來了,就僅僅因為一個女人你就要斷送自己兒子的前途麽?”

    安如煙有些生氣。

    傻,真是傻透了。水柔這樣嫌貧愛富的女人怎麽會運氣這麽好,遇到一個一心對她,處處為她著想,甚至連被背叛之後還要為她著想的男人,可是偏偏,她並不珍惜。

    薄情寡義的男人她見的多了,可是這麽傻不拉幾的男人她還是第一次見。

    不……不是的,我不想給海這麽大壓力,隻是覺得當個教書先生也挺好的……”話到最後陳平自己的聲音都變得越來越越沒有底氣了,他一味地護著水柔一時疏忽了海了。

    是啊,雖然京都是很多人的溫柔鄉,權貴集中的地方,可是也是底下所有寒窗苦讀的書生夢寐以求的地方啊。海從就特別聰明,如果不是因為他窮而被耽擱了沒有上學,恐怕他現在已經過了童試成為一個童生了。

    陳平忽然正色問陳海,“海,你以後想當大官麽?”

    想!”幾乎是毫不猶豫的,陳海斬釘截鐵地應到。

    他想,想成為一個很大很大的官,比母親現在的那個丈夫還要大,他要讓母親看看當初放棄他和爹爹是多麽錯誤的決定!

    知子莫若父,陳平一下子就看中了陳海內心的想法,他第一次在人前沉下了臉色,十分嚴肅地拽著陳海道:“海,當官是要給百姓做主的,不是為了一己私欲去報複別人用的。你如果不是為了想造福社稷,造福黎明百姓,那麽爹爹寧可你一輩子大字不識一個。不會念書不可怕,把念書念出來的那些個東西都去壓榨百姓那才叫真正的可惡,海你明白麽?”

    如果不是就站在這裏水柔根本不敢相信這麽深明大義的話居然是出自一個書都沒有念過的鐵匠身上,恐怕京都裏的這些個大官都很少有人明白這個道理吧。

    或許曾經明白,隻是在官場上沉沉浮浮這麽多年,早就習慣了黑暗,或者適應了這種病態的準則,久而久之以至於蒙蔽了自己的初心。

    陳海抿著唇,良久才重重地點了點頭,臉上還有一些愧疚。

    父親從就教育他,日後要是當官也隻能做造福百姓的好官,那些貪官汙吏是萬萬不能學的。雖然他並沒有壓榨百姓的想法,但是卻是為了報複娘親才要當好官,他違背了父親教他的東西。

    空氣中一聲不明顯的破空聲傳來,像是裂帛被整個劃破的聲音。

    安如煙凝目,豎著耳朵仔細地辨別那個東西的方向。

    忽然她一把推開陳平,喊道:“心!”

    緊接著就有一把長箭從他身邊擦身而過,他頓時變了臉色。

    安……安姑娘,這是……”

    安如煙並沒有回答他,而且轉頭看向樹林處,不屑地冷笑了一聲,“鬼鬼祟祟,讓姑奶奶看看是哪路鼠輩?”

    樹林一陣攢動,然後從裏麵飛出一個蒙麵黑衣人。

    受人錢財,取人性命,不想幹的人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