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趙子玉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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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狄菁菁確實是狄瑋的親姐,這姐弟倆共同之處是:兩人都對父親生意不感興趣,狄菁菁在市區裏開了個寵物醫院,是個正經八經的獸醫。

    狄瑋對狄菁菁的恐懼是與生俱來的------為了鍛煉自己的醫術,狄瑋是他姐第一手實驗目標。狄瑋想跑都跑不了,各種被針紮,被喂藥。

    狄瑋雖人愛玩點,人品還是不錯的,在馬路上看到一隻奄奄一息的狗,於是救了下來,讓自己兄弟六把狗送到姐姐那邊救助一下。哪知道卻出了這樣的事情,狄瑋打電話叫人的時候,六正好在寵物店,知道這事情,狄菁菁直接來了這裏,不讓狄瑋闖禍。正在那裏按著狄瑋進行思想再教育呢,楊猛在一旁看的有味。

    蕭鵬對這些沒有興趣,而是打開狗籠看著那隻吉娃娃,一邊撫摸著吉娃娃一邊自言自語道:“可憐的狗,你這真跟錯了主人,就這麽把你扔了?但願你下個主人能對你好點。唉。托你的福,我還賺了三千塊呢,看你這樣,我也不好受,要是我能給你治好病就好了。”

    剛完這句話,蕭鵬就覺得體內一股氣體順著戴戒指的手指湧入吉娃娃體內。這時他胸口一陣劇痛,那感覺就像自己的骨頭斷了一般:“靠!”蕭鵬頭上冷汗都流了下來。見鬼!這是怎麽回事?胸前的疼痛感讓蕭鵬感覺站都站不住,扶著車隻吸涼氣。

    楊猛發現事情不對,走了過來:“蕭鵬,你怎麽了?”

    蕭鵬搖搖頭:“臥槽,我覺得我這裏幾根肋骨好像斷了!疼死我了。”完指著自己左側胸口。

    楊猛一聽也緊張起來,:“怎麽突然肋骨能斷了,你不是逗我吧?”完直接給蕭鵬檢查起他懷疑斷了的幾根肋骨處。幾乎所有的習武世家都是檢查骨傷的專家,正所謂久病成良醫麽?誰練武的時候沒斷過幾根骨頭?

    楊猛檢查了一會兒:“靠,你玩我呢?你的骨頭沒事!”

    怎麽可能?我都快痛死了!”蕭鵬臉上疼的直抽抽。

    那我再檢查一遍。”楊猛伸手再次給蕭鵬檢查起來。正在這時,狄瑋使勁幹咳起來,兩人歪頭一看,狄瑋姐弟倆,正用異樣的眼光看著蕭鵬二人。

    狄瑋看到兩人看自己,急忙擺手:“不用看我不用看我,我不介意你們的性取向的,咱們中國大約有幾千萬同誌,誰朋友裏麵沒有個這樣的,那隻能明是朋友圈不夠廣。不過,我還是建議你們回家再,大庭廣眾之下這麽做不太好吧?也太猴急了。。。。。。”

    狄菁菁則滿臉星星:“異性戀都是異端!異性都是繁殖,同性才是真愛!我支持你們!”

    聽了兩人的話,蕭鵬臉都黑了,再一看,楊猛的手正擺在自己胸前,趕緊推開:“靠,你們想什麽呢!我可是純直男。”

    狄菁菁點頭:“每一個同誌在遇到自己真愛之前,都自己是直男。”

    楊猛臉都綠了,兩個拳頭攢的嘎吱作響:“蕭鵬,我不打女人,男的交給我。”

    蕭鵬苦笑:“我也不打女人好吧。”

    狄瑋趕緊擺手:“衝動是魔鬼!千萬別衝動,啊咧?姐,你現在醫術這麽好了?”

    眾人不解,怎麽話題突然轉到狗狗身上了?轉頭一看,嘿,剛才還奄奄一息的吉娃娃,現在活蹦亂跳的玩得不亦樂乎呢。

    蕭鵬瞬間明悟了,自己不但能獲得動物的能力!還能給動物治病!隻不過這治療手法有點坑爹:蕭鵬自己要承擔受傷動物的痛苦,盡管他的骨頭沒斷,但是那疼痛感,是貨真價實存在的。也不知道要疼多久,俗話傷筋動骨一百,自己要疼一百?那還不得玩死自己?

    不過再想一下,自己因為這隻吉娃娃才發現有了特殊能力,還幫自己賺了三千塊,能把它救助好了,那也算是大功一件吧。得,就這樣吧。

    狄菁菁樂嗬嗬的把狗抱了起來:“這狗身體素質也太好了吧?行,既然是我親手救下來的,今後我就養著它了。給你起什麽名字好呢?”

    蕭鵬白了她一眼,什麽叫你親手救下來的?你還是獸醫呢,難道你就不覺得這裏麵的事情很不科學?剛才奄奄一息現在活蹦亂跳,你就這麽容易接受了?你這腦回路要遲鈍到什麽地步?

    狄菁菁抱著狗:“狄瑋,我跟你,今這事你就別瞎操心了,我給你辦了。不許你去闖禍,聽到沒有?”

    狄瑋哭喪著臉:“好的,姐,我知道了!”

    狄菁菁點頭:“這還差不多。呐,你要的東西我給你帶來了,你可要心點!”完從車裏搬出一個箱子,很心的交給狄瑋。

    狄瑋聽後麵色大喜,一副心翼翼的樣子打開盒子,蕭鵬一看,這盒子還做好了防撞擊處理,裏麵放著兩個類似於圓調味品罐的陶罐,頂上有蓋。一大一。

    蕭鵬湊過頭仔細一看:“趙子玉罐?”

    狄瑋聽了倒也一愣:“哎呀我去,行家啊!”

    所謂趙子玉罐,其實是指蛐蛐罐,算是蛐蛐罐裏的勞斯萊斯了,現在如果誰手裏有個正宗的趙子玉蛐蛐罐,大概能賣到幾十萬,好的甚至幾百萬。

    至於的那個,雖也像是蛐蛐罐,但是準確的名字叫做‘過籠’,做的更為精致,上麵滿是雕花圖案。白了,這就是蛐蛐的洞房。

    蛐蛐可是著名的‘三反蟲’,它有三種特性,和其它昆蟲都不一樣,是直接反過來的。

    第一個特性叫做‘勝鳴敗不鳴’,就拿人來吧,兩個人打架,挨揍的那一個保準叫得歡‘哎呀,疼死我了’、‘你敢打我,你給我等著’諸如此類,蛐蛐不是,兩隻蛐蛐裏勝利的一方才叫,輸的一聲不吱。正如古代書法家黃庭堅所:敗則不鳴,知恥也。

    第二個特性是‘雌上雄下’,大自然動物昆蟲交-配時,都是幾乎雄性在上麵,雌性在下麵,但是蛐蛐是雌性在上,雄性在下,正好反過來。

    而第三個特性呢,則很有意思,別的動物都是越交-配越虛弱,但是蛐蛐在鬥之前,交-配次數越多,雄蟲越有力量!

    也正因為這一點,才有了這專門的‘過籠’,就是給蛐蛐鬥前交-配時使用。

    蕭鵬滿是好奇:“你這是收藏古董嗎?”

    狄瑋一臉嘚瑟:“收藏古董?這可是我們文人圈的事,現在正好入秋,我們圈子裏要舉辦古風促織大賽。”

    狄菁菁冷哼一聲,直接揭穿了真相:“就是一群閑著沒事的富二代附庸風雅鬥蛐蛐玩。”

    促織,就是蟋蟀的別稱,和蟈蟈、油葫蘆一起,合成中國三大鳴蟲。因為蛐蛐能鳴善鬥,所以中國人自古以來,就有鬥蛐蛐的愛好。

    很多人想到鬥蛐蛐,首先想到的是玩物喪誌,這也難怪大家這麽想,像南宋皇帝宋徽宗,就曾經為了鬥蛐蛐不理朝政,而被人稱為‘蟋蟀皇帝’;也有南宋末年宰相賈似道,可以人稱‘蟋蟀宰相’,甚至還專門出了一本《促織經》流傳於世;也有很多人也會想起過去北京城裏的八旗子弟,提籠架不務正業,想著怎麽玩。

    確實,老北京有很多東西,讓這些人玩到了精致到人無法想象的程度,就養鳥,怎麽喂養,怎麽讓它叫,怎麽讓它叫的好聽,那都很有講究;再比如玩核桃玩玉器玩手串,那都是當年八旗子弟玩剩下的,講究的讓人咂舌。

    為什麽他們玩的這麽精細?他們又有錢又有功夫,過去的旗人不管幹不幹活,清朝朝廷都給他發糧餉,那時候戲稱為‘鐵杆莊稼’,後來到了民國,‘鐵杆莊稼倒了’旗人也要自食其力,就像老舍著名的話劇《茶館》裏的常四爺,過去到茶館裏玩,到了民國落魄了,也得賣菜維生。像他們這樣衣食無憂又有的是閑工夫,那也得提高生活樂趣不是?那就隻能在這玩上下功夫了。

    像這樣的八旗子弟,是正經八經玩物喪誌把自己玩廢了,所以很多人對這些玩意不屑一顧,但是不能否認的是,隨著改革開放,現在中國人民的生活水準提高了,日子也好過很多,現在人們更多考慮的是如何提升精神文化生活水平了,看看現在的人們,玩字畫,玩古玩、玩玉器、玩木器,千奇百怪的玩什麽的都有,現在一對的獅子頭核桃,能賣到上百萬,你它值麽?憑良心,這些玩意的價值還真不好,你它值,它就值,因為它能給人帶去愉悅,有人就是喜歡!

    現在就有很多人喜歡上了鬥蛐蛐。看著兩隻蟲在籠中廝殺,這玩意確實好玩。

    不過實話,大家完全不必用舊社會習俗,以八旗子弟觀點看待這個問題。沒有那麽恐怖,畢竟隻有大家都有錢有閑了,才能有人願意玩這玩意不是?你飯都吃不上了,還鬥蛐蛐?現在這麽多人喜歡鬥蛐蛐,隻能明大家現在的生活質量比過去富足多了,周圍一片太平盛世不是?

    不過蕭鵬還不忘給狄瑋潑冷水:“兄弟,你會拿蛐蛐麽?”逮蛐蛐可不叫‘逮’,要‘拿’。

    狄瑋倒也回答的幹脆:“我拿個屁蛐蛐啊,花錢買不就是了?”

    蕭鵬和楊猛聽了狄瑋的回答,一起對他伸出右手比出中指:“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