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陷入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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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謝謝石先生!”排長應聲轉身跑步而去,坐進軍用卡車的駕駛室裏。
一幫士兵跟著紛紛上了軍用卡車,軍用卡車掉了個頭,向來路駛去。
走吧,我們上車!”石小川說著,扔掉煙蒂,和陶成義上了轎車,錢乾武則上了後麵大卡車的駕駛室裏。
兩輛車一前一後緩緩駛離,漸漸加速,急馳而去。
溫海這邊的關卡上崗哨林立,戒備森嚴,那軍官帶著幾個荷槍實彈的士兵守衛著關卡,嚴密盤查過往行人和車輛。
陶成義駕駛著轎車駛來,石小川從車窗裏遞出證件交給那個軍官,軍官接過證件看了看,交還給石小川,揮手放行,士兵搬開路障。陶成義駕駛車子通過關卡,駛到前麵不遠處停下等候。
大卡車隨後駛來,停下接受檢查。
軍官看了看司機的證件,喝道:“下來,你給我下來!”卡車司機下了車,陪笑地遞上香煙:“長官,嘿嘿,你抽支煙……”軍官擋開香煙,審視著問道:“你車上裝的是什麽東西?”卡車司機:“沒什麽,幾隻破箱子,還有一些廢木料……”
打開看看!”
嘿嘿,長官,一些廢料,沒什麽可看的,你高抬貴手……”
少羅嗦,趕快打開,接受檢查!”
是,是!”卡車司機為難地看了看錢乾武,見錢乾武向他點了點頭,忙答應一聲,帶著軍官向車尾走去,幾個守卡的士兵連忙跟著走向車尾。
副駕駛座上的錢乾武立即坐到駕駛室,毅然發動汽車。卡車怒吼一聲,猛地向關卡衝去,走到車尾的官兵和司機目瞪口呆,大驚失色,驚呼道:“不好,他要衝卡!快,快把他攔住,快攔住他!”
錢乾武駕駛著卡車撞倒路障,加大油門,向前急馳而去。突然,不遠處車燈齊亮,四五輛摩托車、吉普車從路邊衝了出來,攔在大卡車前麵。
官兵們舉槍大喝:“停車,趕快停車!”
錢乾武情知不妙,駕駛著卡車橫衝直撞,繼續向前行駛。
砰,砰”為首的軍官果斷地朝大卡車開了兩槍。
士兵們一齊開火,打得卡車的車頭火星迸濺,擋風玻璃嘩然粉碎,錢乾武連忙低頭躲避子彈,但火力很猛,打得他抬不起頭來,卡車一頭撞在一輛吉普車上,行動不得。
錢乾武迅速掏出手槍,一邊還擊一邊拉開車門,衝出車子……
槍聲大作,喊聲四起,坐在車裏的石小川和陶成義一驚,連忙掏出手槍,跳下車來。
石小川見錢乾武與官兵們交上了火,連忙和陶成義從背後向官後發起攻擊。幾名士兵被撂倒,官兵們吃驚地回過頭來,轉身向石小川和陶成義拚命射擊。
陶成義手持雙槍,沉著射擊,官兵們紛紛中彈倒地。
石小川喊道:“乾武,快,快走!”
錢乾武聽到喊聲,連忙開了幾槍,跑了過來。一名軍官瞄準錢乾武,扣動扳機,奔跑中的錢乾武一個倒栽蔥,摔倒在地。石小川不顧一切地衝上去,一槍打倒那名軍官,扶起錢乾武,陶成義雙槍齊發,掩護石小川和錢乾武後撤。
成義,快上車!”石小川將錢乾武抱上車,然後飛快地坐進駕駛室,發動汽車,大聲喊道。
陶成義邊打邊退,打倒幾名追上來的士兵,猛地拉開副駕室車門,跳進車裏。
石小川駕駛著轎車飛馳而去,官兵們追趕不及,隻能對著遠去的轎車車尾一陣掃射……
早晨,柳綠在臥室裏侍候花海棠洗漱完畢,花海棠在梳妝台前坐下,對著鏡子開始梳妝打扮。
七媽,七媽!”葉萍在門口喊了一聲,急匆匆走進門來。
花海棠聞聲回頭,詫異地說:“葉萍,出什麽事了,這麽慌慌張張的?”葉萍氣喘籲籲地說:“七媽,小川回來了!”花海棠一怔:“小川……他人呢?”葉萍慌亂地說:“他們在餐廳吃飯呢,他說他們昨晚遭遇強盜了,貨物全被劫走,乾武還被打傷了……”花海棠吃了一驚:“啊?快,快去看看!”
葉萍領著花海棠急急走進餐廳,“七媽”,石小川和陶成義正在狼吞虎咽地埋頭吃早餐,見花海棠來了,連忙站起叫道。
花海棠著急地說:“小川,你們出事了,乾武他還好嗎?”
石小川撒謊說:“昨晚我們出了江蘇地麵,遇上一夥攔路搶劫的強資,貨物帶車全被搶走了,我們不甘貨物被搶和他們打了起來,結果他們被我們打傷了幾個,乾武也被他們打傷了。現在我們已把他送到聖健醫院,經過醫生搶救,已經脫離生命危險……”
花海棠忙問:“通知他的家裏人了嗎?”石小川垂頭喪氣地說:“還沒呢,我們先回來報個信,然後再去通知他的家裏人。”花海棠惴惴不安地說:“行,你們累了,吃過早飯先休息一下,再去警察局報個案,乾武家裏由我去通知。”
醫院病房裏,錢乾武躺在病床上輸液,花海棠坐在一把椅子上,錢乾文、蘇雅心和錢乾武的妻子則佇足病床邊,憂心忡忡地望著臉色蒼白的錢乾武。
花海棠關切地問:“乾武,怎麽樣,好些了嗎?”錢乾武虛弱地說:“好多了,謝謝七姨太關心。”錢乾文疑惑地說:“乾武,怎麽回事,你們怎麽會遇上強盜的呢?照理說,我們這一帶一馬平川,無險可據,從沒聽說過有什麽強盜呀?”錢乾武臉上掠過一絲不安,含糊地說:“我也不知道哪來的強盜,也許是……流竄來我們這邊的吧。”
錢乾文沉吟說:“就算是流竄來的,他們也不該荷槍實彈,這麽猖獗啊!”花海棠丟個眼神,製止說:“錢先生,你別問了,他傷成這樣,你讓他多多休息,這些事情等他傷好了再說!”錢乾武不安地囁嚅說:“小川慘了,借來的錢全投到了生意裏,這下血本無歸了……”
花海棠安慰了錢乾武幾句,與錢乾文出了病房,來到醫院庭院裏,花海棠和錢乾文沿著一條花團錦簇的林蔭小道,一路漫步談論。
錢乾文憂心忡忡地歎息道:“……我知道現在小川已經一貧如洗,身無分文,乾武的醫藥費由我負責,請七姨太放心。但是,我更擔心的是,麵對這樣的困境,《晨報》該怎麽辦?我估計這麽一來,小川是很難維持下去了。”花海棠憂慮地說:“是啊,這種局麵小川無論如何也維持不下去了。要不,我們把黃先生找來一起商量商量,好歹想出個辦法來,該怎麽辦就怎麽辦!”
不,現在沒到時候,這事我們不能操之過急!”
那我們就這麽眼睜睜地看著他陷入困境,一敗塗地?”
當然不能讓他一敗塗地,但我們可以在暗中幫助他,讓他漸漸恢複元氣。”
怎麽幫助?”
錢乾文坦言說:“資金上的事我們無能為力,但我們可以在報紙的輿論導向方麵,暗中助他一臂之力,想辦法讓他重振旗鼓!”花海棠沉吟地點點頭:“嗯,報紙的性質變了,受到讀者歡迎了,發行量就會增加,就能挽回頹勢。”
錢乾文點頭說:“對!七姨太,我還有一個疑點。”花海棠注視著錢乾文:“哦,你說。”錢乾文分析說:“我以為這次小川去江蘇,決不會是做布料生意那麽簡單,有可能他們從事的是非法生意,攔截他們的不是強盜,而可能是軍方!”
這……小川竟然這麽膽大妄為!”
狗急了還跳牆呢,小川是被逼的。”
那這事待我回去好好問問他!”
錢乾文思慮地說:“你不用去問,你若去問,他決不會說實話,這事我們隻要到警察局一查就清楚了。如果他們果然被強盜所劫,一定會向警察局報案,如果是被軍方攔截,他們諱莫如深,絕對不會報警……”
日本領事館池田一郎辦公室裏,池田一郎伏案翻閱著一大堆宗卷資料,高橋芳子神色慌張地走進門來。
高橋芳子稟報說:“池田先生,石小川有消息了。”池田一郎坐直身子問:“哦,什麽消息?”高橋芳子說:“據關卡報告,石小川的貨被攔下了,但他們很凶狠,與部隊發生激戰,打死打傷了十幾個官兵,被他們溜掉了。”池田一郎一驚:“石小川一共帶去多少人?”高橋芳子說:“他們隻有三個人,一個叫錢乾武,是警察署的警長,曾經當過石世祿的警衛連長,還有一個是石小川當兵時的戰友,是個戰鬥英雄,槍法精準,他們個個勇猛善戰,伸手不凡,所以……”
池田一郎悚然地說:“所以,他們隻有三個人……給他們突出重圍,還讓對方死傷了這麽人,這個石小川,簡直是頭莽牛,不可小覷啊!”高橋芳子詢問說:“池田先生,下一步我們該怎麽辦?”池田一郎思索半晌說:“既然石小川的軍火被動,投入的資金都成了泡影,他已經無能為力了,那我們就該見機而作,逼他就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