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029 圖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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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辭定睛一看, 陳倩倩和王瀟似乎比印象裏瘦了一些,倆人雙目無神,麵頰消瘦,精神萎靡, 眼下正是早讀課,雖然也有其他學生打盹, 但她倆的狀態完全不像是睡覺, 倒像是被人吸了精氣一般。

    吸取精氣?楚辭不覺皺眉, 隻因在法術修煉中,修煉之人會通過吸取精氣來修煉。

    大自然中凡是有靈氣之物都有精氣, 楚辭每早就會從草木山河中吸取日月精氣, 來幫助自己的修煉,可自然中的精氣吸取畢竟慢了一些, 也不是每個人都有能力把這種精氣化為自己所用, 比起草木, 人身上的精氣最充足,陽氣陰氣都有,於是,一些想走捷徑的人, 便直接從人身上吸取。

    精氣是人之根本, 是支撐人活著的基本物質。

    被吸取精氣的人初期並不會有太大感覺, 隻會覺得頭腦暈沉, 昏昏欲睡, 每天都沒有精神, 其症狀類似於腎虛熬夜,但到了後期,精氣被吸取太多,身體會開始虧空,直到崩潰。

    “楚辭,你怎麽看?”虞棠低聲問。

    “還不好說。”

    下課後,楚辭去了她倆桌子前,仔細看著倆人的麵色,她倆麵色蒼白,渾身乏力,真像被人吸了精氣,隻是,這倆人身上既沒有陰煞氣,也沒有被陣法困住,不太可能發生這樣的事。

    “你倆有沒有把生辰八字、頭發什麽的給別人?”楚辭問。

    陳倩倩先搖頭:“我連生辰八字是什麽都不知道,過生日我隻過陽曆的。”

    “對啊,至於頭發……現在秋天,我頭發一天一把的掉,掃大街的說不定都有我的頭發呢。”王瀟說。

    倆人都不解:“楚辭,你問這個做什麽?”

    楚辭沒做聲,虞棠緊張地盯著她看,她替楚辭問:“你倆怎麽沒精神?上課時狀態很不對,就跟吸毒似的。”

    陳倩倩歎了口氣:“別提了,昨晚有部電影首映,我和王瀟夜裏去看電影來著。”

    虞棠聞言,鬆了口氣。“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們被什麽東西附身了呢,你倆最近狀態很不對,知道嗎?”

    “真的嗎?可能是太困了吧?你也知道,高三壓力真的很大。”

    “是,每天都在自我懷疑,又怕月考考不好,壓力有點大。”

    倆人說道。

    楚辭沒做聲,又掃了她們一眼,便回到座位上。

    虞棠偷偷問:“楚辭,她倆到底正不正常?”

    楚辭搖頭道:“說實話,她倆狀態確實不對,尤其是眼下的烏青越來越嚴重,我們這個年紀,就算是熬夜,也不該這麽深。”

    她倆原先沒有黑眼圈,就這幾天,眼圈黑的跟化妝似的,17歲的小姑娘,就是熬夜也很好恢複的,怎麽看都不對勁。

    虞棠琢磨道:“不管如何,我就是覺得她倆有問題,你知道的,女人都有第六感。”

    楚辭笑了笑,她也覺得不對,可就是想不明白是哪裏出了問題。

    -

    國慶節要放假,學校趕在國慶之前月考。

    項文海一早得到消息就給大家打預防針:

    “第一次月考一定要好好考!凡是考不好的同學都將成為各科老師的重點幫扶對象,你們自己看著辦!”

    沒有人願意被老師重點關注,8班有個傳統,凡是班級後十名都需要找一個小老師幫助自己,這些小老師都是同班同學,會利用下課和課間操時間提後進生默寫背誦什麽的,幫助他們進步,這樣一來,就沒有時間去做活動了,也實在丟人,因此大家都努力準備著。

    很快,月考開始了,這次的試卷總體偏難,考試時楚辭察覺到考場裏的學生呼吸都很急促,很多人唉聲歎氣,她笑笑繼續考試,一場結束,好幾人出了考場就哭了,都說題目做不出來。

    “楚辭你考得怎樣?”虞棠急道。

    “正常發揮。”

    “天哪!我考得差死了!很多題目不會,你怎麽都不緊張?”

    楚辭聳肩笑了,身為一名玄學大師,意誌力強,不被外界幹擾,心性堅定是最基本的,小小的考試算什麽?

    下麵幾場,楚辭依舊正常發揮,到了最後一場,楚辭剛寫完試卷,就聽到考場中有一人的呼吸特別急促,她不覺回頭,隻見陳倩倩捂著胸口,呼吸急促,而後兩眼一黑,倒在了課桌上。

    “老師!陳倩倩暈倒了!”楚辭道。

    監考老師趕緊過來,楚辭交了試卷,幫忙把人送去醫院,很快,陳倩倩的父母和項文海都來了,醫生檢查後,抱歉地看了眼陳倩倩父母,歎氣道:

    “說實話,她的症狀很奇怪,沒有查出太大的問題,可器官卻有不同程度的衰竭,尤其是心髒,說起來這個月我們醫院已經收了好幾個這樣的病例了。”

    “什麽?”陳倩倩父母本以為女兒是因為學習太辛苦暈倒的,最多就是加強點營養,完全沒料到是這種急症,陳媽媽哭道:“醫生,那我女兒還有救嗎?你一定要救她!”

    醫生不停搖頭:“你們先別急,我會請專家來會診,但她的情況有些奇怪,再這樣衰竭下去,隻怕……”

    陳倩倩的父母差點奔潰。

    楚辭蹙眉,陳倩倩身體沒有任何問題,卻器官衰竭,聽起來就像是普通的急症,可她卻知道,在法術修煉過程中,如果精氣被人吸取太猛,支撐人體的氣不足,人身體上的器官就會開始退化,用現代話來說就是器官衰竭。

    陳倩倩很快醒了過來,她的父母抱著她哭,尤其是陳媽媽哭得差點暈過去。

    “楚辭,你怎麽來了?”陳倩倩輕聲說。

    楚辭笑笑,給她倒了杯水,用吸管喂她喝:“我考試時看你暈倒了,就跟過來了。”

    陳倩倩抱歉道:“沒影響你考試吧?”

    “放心!我試卷寫完了。”說著,楚辭沉吟道:“倩倩,你什麽時候開始覺得身體不舒服的?”

    陳倩倩想了想,皺眉道:

    “就是從那天我們逛街開始,你還記得嗎?我們去了文具店,又買了紋身貼,當天晚上我和王瀟上網聊天,我倆一起貼了。”

    “紋身貼?”楚辭想到那天在墨客刺青店裏的情景,當下皺眉:“你的紋身貼了這麽久,應該早就洗掉了吧?”

    “沒有啊。”陳倩倩還不知道自己身體的情況,她笑道:“這家的紋身貼可是有名的好呢,貼上好幾個星期都不會掉,我這個還好好的,不信你看!”

    說著,陳倩倩扯開衣服,陳倩倩把紋身貼貼在鎖骨下麵,這家的紋身貼效果非常好,顏色亮眼,圖案清晰,陳倩倩貼的是一個被花枝纏繞住的女人,她身上的花枝向四周伸展,就好像真的植物要吸取營養一般,讓人有種她是從人體吸取營養的錯覺。

    那種怪異感又出來了,楚辭從頭頂拔下簪子,朝著紋身點了一下,當下紋身閃出一道金光,擋住簪子,使得簪子無法靠近。

    陳倩倩發覺到不對,當下急道:“楚辭,我是怎麽了?這紋身是不是有問題?”

    楚辭收起簪子,眸色驟冷。

    隻怕她要去一趟墨刻刺青。

    -

    刺青店還和以前一樣,生意火爆,許多客人排隊等著店主刺青,而店對麵的另一家紋身店,很久都不見人進去,楚辭進門等了一會,她做了個小法術讓現場幾個人忽然有急事離開那裏,輪到她的時候,店主打量她許久,又露出一種怪異的笑。

    “你要紋身?”

    “是。”

    “有喜歡的圖案嗎?”

    楚辭指著陳倩倩貼的圖案,道:“就這個吧!你覺得呢?”

    “這當然好!這個圖案是我們這裏最受歡迎的,你人長得漂亮,很適合你。”

    店主做好準備,打算給楚辭做印拓,他眼眸閃著奇異的光亮,唇角微勾,聲音裏有種說不出的催眠味道:

    “我要開始了,有了這個紋身後,你就是全新的自己了。”

    說著,他要把圖案印在楚辭的身上,確定好顏色和位置後,再進行刺青。

    誰知,當圖案靠近楚辭的一瞬間,楚辭身上的法器陡然動了起來,法器早就和楚辭心意相通,它們感覺到危險,自動防禦,當下將店主連同紋身一起推了出去。

    店主周毅麵色驟冷,他從地上爬起來,看向楚辭,眼神輕蔑,露出一聲譏笑:

    “呦,還是個懂法術的,難怪上次見到你,我就覺得你有點不對勁。”

    楚辭也跟著笑:“覺得不對勁的人可不隻有你,一家風水不好的紋身店,竟然有這麽多人等著紋身,每一個出去的客人精神都顯得特別亢奮,而你的臉上總會露出一種愉悅感,所以,你用這種方式修煉多久了?”

    周毅忽然笑了,這種笑有不屑有譏誚,顯然沒把楚辭放在眼裏,他嗤了一聲道:

    “你這樣的小丫頭也學人家多管閑事?我警告你,多管閑事的人一般都死的很慘,讓你紋上紋身,成為我修煉的工具,那是瞧得起你!現在,我改變主意了,你這樣聰明的丫頭,就這樣死了未免太可惜了,我要把你做成提線木偶,陪我一起修煉。”

    楚辭表情平靜,盯著他笑了:“所以,你為了修煉,可以不顧別人的性命?”

    “你這話就錯了。”周毅好心糾正楚辭的說法:“我隻是在他們身上紋紋身,沒有殺他們也沒有打他們,他們身體如何,跟我無關。”

    “狡辯!”楚辭眸色驟冷:“把特定的修煉圖騰刺在人身上,再用陣法從人體內直接吸取精氣,因圖騰內的陣法不是直接作用在人身上,一般的法師就算看到了,也很難察覺到,而你就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地吸取精氣,幫助自己修煉。”

    “是又如何?”周毅表情狂妄,他冷笑道:“是你朋友體質差,我才吸了沒幾天她就變成這樣,怪得了我?既然你們姐妹情深,我就送你去陪她!”

    說完,周毅從抽屜裏掏出一支桃木劍,冷眼瞅著楚辭。

    楚辭笑了,懶懶地從頭上拔下簪子,因這動作,她如瀑的長發披散在肩頭。

    她皮膚本就白,被順滑的黑發一襯,更顯得膚白如瓷,配上那本就漂亮的臉,使得她美得更為驚心動魄。

    楚辭的嘴角染了點笑:

    “什麽年代了,還用桃木劍!真夠老掉牙的!和你的修煉方法一樣,老土又沒有創意,用紋身吸取人身上的精氣?需要這麽麻煩嗎?像你祖師奶奶這種級別的,做個法就可以了,所以說年輕人,人笨就多讀書,別搞歪門邪道。”

    這話一出,周毅麵冷入霜,“少廢話!老子殺了你!”

    他拎著桃木劍刺來,楚辭閃身一躲,笑了:

    “你想做我老子?也不問你祖師奶奶同不同意!”

    說著,捏著發簪甩出去。

    這一甩,桃木劍當下被逼的節節敗退,根本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

    這法力讓周毅當下臉色一變,他猛然搖頭,震驚道:

    “不!不可能!你這點年紀,怎麽可能有這樣的法力!就是我祖師爺在世都到不了這種地步!”

    楚辭懶得聽他廢話,她道:

    “你祖師爺算哪根蔥?教出你這種喪心病狂的徒孫,隻怕他也不是什麽好人,你敢用法術害人,我今天就讓你知道,法術的正確用法是什麽!”

    說著,楚辭直接掏出師刀,打算給周毅演示一下。

    “看好了,孫子!真正的法術要這樣用!”說完,提刀就刺。

    師刀的戾氣重,遇強則強,當它感覺到周毅的威脅,當即散發出一股強大的殺氣,這殺氣讓周毅麵色一變,周毅閃身一躲,誰知師刀一直咬著他,緊緊跟著,一步不讓,周毅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心生慌亂,就在當下,師刀感覺到他的懼意,其戾氣更重。

    人一旦開始恐懼,就表明自己的能力正在變弱。

    周毅見楚辭很難對付,當即用盡全力,默念咒語,而後他拿出一張巨大的圖騰,甩向楚辭,這圖騰像是一麵牆,擋在楚辭的麵前,周毅吸了這麽多的精氣,法術並不算弱,他開始念動咒語,說也奇怪,這一刻,怪事發生了,原本扁平的圖騰竟開始立體起來,那個被花枝纏繞的女人竟陡然眨動了眼睛,她眼睛大而無神,十分空洞,這當下她從花枝中掙脫,伸著懶腰站了起來。

    周毅用圖騰去修煉,同時,圖騰又何嚐不是在修煉?圖騰中的這個女人法術隻怕比周毅還厲害,周毅開始操控她,他做什麽動作女人就會做什麽動作。

    楚辭和她過了幾招,這女人身上的邪氣很重,長久對抗隻怕會讓她身上沾上煞氣,對她不利,想到這,楚辭決定速戰速決,她掏出符咒,將符咒飛向圖騰,這一瞬,符咒定在圖騰的八卦方位,而後,楚辭快速念動咒語,她越念越快,符咒的法力越來越強,原本就屬於圖騰一部分的女人,自然被定在圖騰裏,當下,她雙目猩紅,掙紮著要撲向楚辭。

    楚辭哪會給她這樣的機會,她掏出發簪,直直甩向八卦的正中間,這一刻,法器帶動符咒,使得法力前所未有的大,而這女人也被死死釘在圖騰上,無法動彈。

    與此同時,楚辭的師刀陡然砍向周毅,周毅沒想到她出手這樣快,來不及躲閃,被師刀砸中,當即吐了口血。

    這一吐血,他的法力失了一半,陣法全無,圖騰隨著女人很快又變成一張薄薄的紙。

    而周毅,正捂著胸口痛苦地躺在地上。

    楚辭俯視著他,笑了:

    “這感覺不錯吧?你吸取別人的精力,讓那麽多無辜的人因器官衰竭而死,卻找不到任何病因,像你這種人渣活著都浪費空氣!祖師奶奶好心,先送你一程!不需要謝我,因為你知道,像我們這樣的人,一般都低調做人,不會用圖騰什麽的,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

    周毅被氣得差點吐血。

    他趴在地上無法動彈,滿眼都是不甘和震驚。

    他耳邊傳來楚辭模糊的聲音:“我沒看的話,你身上還背負著一條人命,對方是你親近的人吧?想想也是,不管哪個行業,起初都是需要練手的。”

    周毅閉上眼睛,他自小跟在師父後麵修習法術,當他無意中世界上竟然真有法術可以操控人生死,用法術為自己獲得一切,他便起了歹念開始修煉,這修煉的方法是祖上傳下來的,利用一種特定的圖騰,讓被刺了圖騰的人變成自己的精氣來源,剛發現這個方法時,周毅激動地不知如何是好,為了證實這個方法是否有用,他先是用自己的女朋友做實驗,刺青刺好後,他女朋友果然有些反常,與此同時,他的法力變得越來越強,沒幾天,他的女朋友突然死了,周毅特別害怕,怕警察找到自己,可他想多了,醫生說女友是器官衰竭死的,不是謀殺,那之後他就開了這家刺身店,為了幫助修煉,還發明一種可貼的紋身,意圖控製更多的人。

    他不甘的是,他修煉了這麽久,竟然被楚辭這樣輕易打敗!

    當下,店門口聚集了不少人,沒有法術的人看他們打架,根本看不到圖騰之類的,隻看到店主和一個女孩赤手空拳瞎比劃。

    楚辭拿起他掉落在一旁的圖騰,將圖騰印在周毅身上,周毅苦苦掙脫,卻依舊被印了上去。

    “你自己畫的圖騰,印在你身上最合適!看看!多適合你!以後你就帶著這圖騰,祈求你的陣法讓你多活點日子吧!”

    周毅痛苦地趴在地上,滿眼都是不敢相信,他痛苦道:

    “不……不可能!你不可能有這樣的法力!不可能!”

    三天後,等楚辭再路過紋身店,就聽人說店要轉讓,隻因店主得了急症,住院沒多久就死了。

    周毅死後,其陣法全部失效,陳倩倩的情況嚴重些,楚辭親自上陣,給她輸送了精氣,使得她的器官不再衰竭。

    “楚辭,你給我做了什麽?為什麽我現在感覺好多了?”陳倩倩笑問。

    “你呀,熬夜熬得太厲害了,身體有些虛,我這套是太極的心法,你沒事可以自己練練。”

    陳倩倩信了,她出事以來,楚辭一直來探望她,讓她特別感動。

    “楚辭,你人真好!”說著,竟抱著楚辭。

    雖說她也不知自己為什麽要這樣做,可她就是覺得自己應該感謝楚辭,要抱抱她。

    楚辭笑笑,拍拍她的肩膀。

    陳倩倩的病來的快去的也快,醫生很快宣布她可以出院,楚辭這才放心。

    她們幾人中王瀟也貼了紋身貼,楚辭檢查後發覺王瀟身體強壯一些,她的情況沒有陳倩倩嚴重,周毅死後,陣法消除,王瀟和以前沒什麽倆樣。

    -

    忙完這事,楚辭趁國慶放假休息了幾天,下麵幾天她一直在家。

    晨曦落在山間,讓整座山有了種油畫般的色彩,早晨,山裏的空氣特別清新,楚辭一早出去修煉,遠遠看到一男一女進了陸家。

    這倆人看著眼熟,應該都是明星。

    與此同時,蘇苔進了陸景行房間,笑道:

    “我說景行,一覺睡了近四個月的感覺如何?前幾天顧東然還說自己愛睡懶覺,我說你再睡能有景行會睡嗎?”

    陸景行給他倆倒了熱牛奶,嘴角微勾,沉聲道:

    “其實我就是打了個盹兒。”

    “你還好意思說,差點把我們給嚇死!”顧東然哼道。

    三人是初中同學,蘇苔畢業後和陸景行一起進了娛樂圈,顧東然繼承家業,因三人玩得特別好,連帶著蘇家陸家和顧家也走得近。

    蘇苔似乎想到什麽,又問:

    “對了,景行,網上說是某個大師幫你招魂,你才醒過來的,這是真假的?”

    “廢話!當然是假的!你自己就是明星,網上的話水分有多大你又不是不知道。”

    顧東然話說完,以為陸景行也會附和,誰知陸景行卻許久沒說話。

    他驚道:“不是吧?真這麽邪乎?”

    蘇苔也不敢相信道:“是哪個大師?能介紹給我嗎?我也想找大師算個命。”

    陸景行沒做聲,他來到陽台上,剛站定,就見陸碧池撒歡似的往外跑,很快,它跳進一個女人的懷裏。

    是楚辭。

    “景行?我問你話呢?在看什麽?”

    蘇苔很少見他這麽入神,尋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卻見一個穿著白色素衣的漂亮女孩正和陸碧池玩得高興。

    “那人誰啊?這顏值還挺高的,難怪陸碧池那麽喜歡她。”

    陸景行沒做聲,唇角微勾,定睛看向楚辭。

    “景行?我問你話呢?什麽時候把大師約出來給我見見?”

    蘇苔有些急,她近期還真有點不順,想找大師給算算命,看到底犯了什麽太歲,天天遇到事兒,如果這大師能幫人招魂,肯定不是一般人,這樣的人要是能結交,隻怕大師隨便動動手指,就能讓她一聲順遂。

    “你找個時間大家見個麵?當然,錢的事我心裏有數,不會虧待他的!”

    陸景行手指在欄杆上敲打了幾下,薄唇緊抿,沉聲道:“我得先問問她,再給你回複。”

    “好!”蘇苔知道像這種厲害的大師都是有脾氣的,貿然前往隻怕犯了人家的忌諱,還是約一下比較穩妥。“那我等你消息。”

    倆人談好,顧東然坐在沙發上,隨手拿起桌子上的一本書,這書不算大也不算厚,木製紋路的硬殼樹皮,使得這書看起來有種古色古香的美,顧東然瞥了眼書皮上的“楚辭”二字,疑惑道:

    “景行,你喜歡《楚辭》?”

    穿著麻灰色t恤的陸景行給人一種說不出的慵懶感,他靠在沙發上,長腿交疊。

    聽了這話,頓了片刻,才沉聲道:“不確定。”

    “不確定?”顧東然抬高聲音道:“就一本書而已,問你喜不喜歡,竟然告訴我不確定!你咋不上天呢!你以為你在搞航天研究啊,搞那麽複雜?”

    陸景行冷哼一聲,完全不理他在說什麽。

    蘇苔進屋,聽到他倆談話,疑惑道:“你倆說什麽呢?”

    顧東然被陸景行氣到了,哼了哼沒說話。

    -

    楚辭鍛煉完正要回去,卻見陸景行牽著陸碧池走過來。

    陸碧池很親熱地撲進楚辭懷裏,楚辭被它弄得癢癢,便笑道:“陸碧池,你矜持點!”

    陸碧池哈著舌頭表示回答。

    人家陸碧池可是表情包界的大佬,它現在哈著舌頭,三角眼眯著斜視楚辭,那樣子活脫脫是在鄙視她。

    楚辭見它就想笑。“好了!你隨便撲,我不批評你了。”

    陸碧池這才滿足。

    說實話,楚辭原本是不喜歡養動物的,倒不是別的原因,主要她是修煉之人,不願意看任何動物死亡,這容易讓她難過,從而擾亂心性,其次,她也怕自己經常跟鬼打交道,身上陰煞氣多,對動物不利,因此,不管別人多熱衷於貓狗,她一直沒有養過。

    可陸碧池對她的親熱,卻激起她心裏對狗的喜歡。

    陸景行把狗鏈給她,楚辭牽著它走了幾步。

    “楚姑娘。”

    “嗯?”

    陸景行沉聲道:“我有個朋友想請托我請你算個命,不知你是否有空。”

    楚辭笑笑,這人考慮還挺周到,知道她並不是每個單子都接,才會問一句,她剛月考完,又正值長假,正巧閑得無聊,倒不介意幫人算算。

    “行,你約時間!”

    次日下午,陸景行把人約在一間名為梵咖啡的咖啡館,這家咖啡店坐落在山腳下,似乎是由民房改造而來,三麵落地窗,一二樓每個角度視野都很好,還有包間。

    雖然是國慶節這樣的假期,但咖啡店幾乎沒人,冷清的不像話。

    倆人直接進了包間,蘇苔已經等在裏麵了,見了楚辭,打了招呼,隨即看向門口,疑惑道:

    “景行,大師人呢?還沒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