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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畫麵上出現很多血, 楚明江就這樣睜著眼死在了工友麵前。

    那男人也嚇到了, 他明明沒想推他,可不知怎的,手忽然不受控製,就這樣狠狠推了一下, 這一下原本也沒什麽, 楚明江怎麽就踩滑跌下去呢?樓下本來也沒有鋼管堆放,怎麽那麽巧就有根鋼管豎在那?

    之後警察來問話, 男人被帶走了,很快,田三彩帶著孩子們出現在畫麵裏, 畫麵陡然中斷了。

    楚辭一愣,這情形她再熟悉不過, 前世她修煉出天眼, 卻很少用, 隻不得已的時候用天眼看未來的事,那情形跟現在一樣, 隻是這輩子她修為還不夠, 怎麽這麽快就有了天眼?還是說原身本就有天眼?隻是原身癡傻,不懂這是什麽,而天眼也不是時時都能出現的,以至於她活過來後, 才第一次碰到?

    楚辭顧不上激動, 想到剛才畫麵裏的場景, 她的眉頭不由皺起,應該是有人在背後搗亂吧?到底是什麽樣的仇能讓對方對楚明江下這種狠手?人的死法千千萬,橫死的人也多,可死狀如此慘烈的卻不多,給楚明江安排了這種死法,對方真能下得去手!

    而畫麵中那男人應該是楚明江的老板,對方應該也是無辜的,若不是有法術加持,對方那一推根本不會對楚明江造成傷害。

    楚辭心中怒氣翻滾,她前世就討厭用法術害人的天師,更別提對方禍害的是她的家人。

    簡直忍無可忍!一定要把這人揪出來!

    楚辭斂住心神,問:

    “爸,我最近在家待得無聊,你明天能不能帶我去工地玩?”

    “不行!工地太亂了,小孩子不能去!”

    田三彩笑道:“我說他爹,楚辭以前也沒去過你工地,她這幾天不上課,在家待著無聊,你就帶她去好了!”

    楚明江掃了楚辭一樣,見她眨著眼睛,一臉渴望,不覺心一軟,有個會撒嬌的小棉襖,感覺真不錯!他哪裏還說得出拒絕的話娿?便摸著楚辭的頭笑道:

    “好!那明早爸帶你去工地!”

    “謝謝爸爸!”

    “我也想去玩!”楚澤宇道。

    楚明飛哼道:“爸隻帶楚辭去,這不公平!”

    “公平?”田三彩的銅勺又拿了出來,在兩個兒子頭上各敲一下,才道:“咱家不講公平!你媽說的話就是真理!”

    “暴君!”楚澤宇嘟囔著,放下飯碗跑了。

    -

    次日,楚辭一早去河邊修煉,回來後畫了符帶好法器,收拾好跟楚明江去了工地,楚明江隻是個小頭頭,算不上真正的包工頭,平日收入也不高,眼下錢要不回來,也就沒錢發工人的工資,而那幾個工人又住院,催得緊,楚明江急得不行,聽說今天杜老板在工地,便一早就帶著女兒趕過來。

    和楚辭看到的一樣,一個工人忽然肚子疼,捂著肚子跑了,把一車鋼管卸在地上,其中一根正巧豎在那,楚辭沒有動那根鋼管,如今對方的陣法已經布下了,就算她把鋼管拿掉,楚明江還會以別的方式遇難,這樣一來,楚辭反而不好應付。

    楚明江等了一會才等到杜老板。

    “杜老板!”楚明江急道:“您的工錢不能再拖了!我下麵幾個工人都在醫院等錢用,你說我錢拿不出來,怎麽向工人交代?”

    楚爸爸這人做人做事都很直,以他的性格,就算自家吃不上飯,也要把工人的錢付掉,他做事不很圓滑,也因此,這些年楚爸爸沒能賺到大錢。

    杜誌剛聞言,歎了口氣說:“明江,咱們合作這麽多年,你還不知道我的性格嗎?我要有錢能不給你?實在是開發商那邊沒給錢,這個工程我把全部身家都拿出來了,現在還欠銀行不少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家底,我又不是億萬富翁,手頭根本沒幾個錢!”

    楚辭聞言,不覺打量杜誌剛,從麵相上看,杜誌剛這人有點小聰明,為人做事有些手段,但他本性不壞,總的說來還算實在,對身邊的人也絕不吝嗇,應該沒說謊。

    楚明江為難道:“杜老板,咱們合作這麽久了,你也了解我,我要不是實在困難也不朝你開口,今天這事你無論如何要想想辦法!”

    說著,楚明江抓住杜誌剛的胳膊。

    杜誌剛正趕著去找開發商,心裏本就急,見他還拉拉扯扯的,當下推了他一把,也是奇怪,就這不算用力的一推,楚明江竟往後退了幾步,倆人本就站在四樓,這一退楚明江踩到腳手架的邊緣,往後一仰,就這樣從四樓跌落下去。

    當下,楚辭掏出符咒,以旁人看不見的速度很快地甩向楚明江。

    這符咒悄然貼在楚明江的後背,很快,楚辭拿出法器,對著楚明江的方向開始做法,抵抗來自別處的陣法!

    楚明江蒙了,整個人急速往下摔去,撲通一聲……楚明江摔到了地上,很久沒能爬起來。

    “明江……”

    “老楚!”

    工友們都圍過來,趕緊把楚明江扶了起來,楚明江一愣,頭腦嗡嗡疼,他不覺回頭看向身底下的鋼管,頓時心驚肉跳!背後激起一層冷汗。剛才他差點死了,差點被一根鋼管戳穿!可奇怪的是,就在他身體碰到鋼管的一瞬間,這鋼管竟然倒了,而他從四樓掉下來,雖然身體有些疼,卻沒大礙,竟然還能正常跟人交流。

    杜誌剛也嚇壞了!他根本沒想要推楚明江,這下完了!楚明江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他這輩子也就完了!隻怕要把牢底給坐穿了!

    “老楚!老楚!”杜誌剛跑過來,急道:“你沒事吧?”

    楚明江搖頭:“沒事!”

    “這不行!趕緊去醫院檢查一下!”杜誌剛自言自語道:“這事太奇怪了!老楚你相信我,我根本沒想推你,可不知怎的,竟把你推出幾米遠!”

    楚明江也一直點頭,楚辭趁機道:“爸,昨天牛大師說你今天要出事,叫我跟來,沒想到真的出事了!”

    這話一出,眾人都是一驚。

    杜誌剛皺眉:“牛大師?”

    楚明江解釋道:“是我家邊上廟裏的方丈,他經常給人算命!牛大師竟然算出我要出意外?不行!我現在就去問問他!”

    做建築的多少有些迷信,杜誌剛聽說有這種大師,當下開車把楚明江父女倆帶去了廟裏。

    與此同時,不遠處一間密封的房子內,一個男人忽然捂著胸口,吐了口血。

    “大師!您這是怎麽了?”

    男人陰沉著連,冷聲道:“近日我接連對楚家布陣,卻屢屢被人破了陣法,導致陣法反噬,讓我修為受損!看來,楚家背後肯定有個高人在指點,這人的法力比我厲害許多!”

    “難不成咱們這次又失敗了?這怎麽可能?之前楚澤宇和楚辭都逃了,這次您布的陣號稱中國無人能破!這樣的陣法怎麽可能被人破掉?再說那楚家窮的都揭不開鍋了,哪來的錢去找法師?”

    男人不悅道:“信不信隨你!總之,我要休息幾天,再對楚家下手!”

    -

    楚辭和牛大師早就說好了,牛大師見他們進門,當下咳道:

    “老楚,你來了?”

    “大師!今天是不是你在幫我?我從四樓跌下來,竟然連滴血都沒出!”

    牛大師點頭道:“當然是我!和尚我一直幫你念經祈福!這才幫你化解災厄!”

    杜誌剛一聽,這才發覺自己遇到了牛人,他連忙問:

    “那大師,老楚的災化了,你能不能幫我看看,我什麽時候才能走出困境,從開發商手裏拿到這筆錢?”

    牛大師咳了咳道:“你把開發商的八字給我!”

    杜誌剛這人比較迷信,接工程前都會找人算命,看自己和開發商的命格合不合,適不適合在一起做事,因此,他手裏還真有那開發商錢總的八字。

    牛大師把他倆攆出去,把八字給了楚辭。

    楚辭拿過八字,掐指一算,隨即嗤笑起來,這男人可真有意思!很多年沒見過混賬成這樣的男人了!要是不能把錢從他手裏要出來,她都不姓楚!

    兩分鍾後,牛大師對杜誌剛說:

    “這樣,你按照我說的,給這位陳總發一條短信!我保證,錢今天就能要回來!”

    “什麽?這怎麽可能?”

    當杜誌剛聽牛大師說了短信內容,當下搖頭:“不可能的!你說這事絕對不可能!”

    “可不可能,把短信發了就知道。”

    杜誌剛半信半疑,把短信發了出去,誰知那邊的電話馬上就回了過來。

    “杜誌剛?你什麽意思?你怎麽知道壯壯是我親兒子?你拿這個要挾我?”

    杜誌剛驚得臉色都變了,他按照牛大師所說,道:“陳總,咱名人不說暗話,我已經知道,你兒子是你的親兒子,陳總,咱做人可不能這樣,外麵誰都知道,你當年攛掇陳夫人別生孩子,從福利院領了個孩子回來,這些年陳夫人對著孩子視如己出,細心照看,我沒記錯的話,陳總是靠著夫人才發家的吧?你說要是陳夫人知道這孩子竟然是你親生的,她會怎麽想?還有,陳夫人應該不知道陳總在外麵金屋藏嬌吧?”

    電話陡然掛斷,很快,杜誌剛的手機又響了起來,這次,是一條銀行轉賬信息。

    杜誌剛抬起頭,不敢相信地說:“錢轉過來了!”

    正因如此,這門秘術在古代隻由老師口傳給弟子,很多人自稱是玄學大師,卻隻會簡單的推演預測方式,敢說自己會奇門遁甲的人少之又少,在楚辭那個年代已經是這樣,放在現代,很難想象奇門遁甲的大師還能找出幾人。

    而奇門遁甲需要借助八卦圖來推演,根據八卦的不同方式定下八門吉凶,這八門分別為休門、生門、傷門、杜門、景門、死門、驚門、開門,可楚辭分明看到這磨盤被移到了死門上,死門最凶,他卻用磨盤來壓製住,其中必有問題。

    吊死鬼忍不住低聲道:“大師,你看了這麽久,到底看沒看出什麽?怎麽這家門口的陣法這麽厲害,連我們都進不去?”

    “智障!你是鬼!這麽小聲幹嘛?”水鬼嫌棄他。

    “我這不是替大師緊張嗎?”

    “放屁!大師是我們山的扛把子!沒有她解決不了的事!”

    楚辭心裏汗了下,失笑道:“承蒙你們看得起我!”

    當時拿起法器靠近了一些。

    眾鬼意外統一步調,齊齊往後退了散步。“大師!保重!我們會為你呐喊助威的!”

    “……”

    楚辭哼笑一聲,奇門遁甲把門口的擺設布成陣法,進去的時候必須小心,否則一旦落入陷阱,就可能一輩子都無法從陣法中走出來,楚辭對陣法不陌生,她屏息凝視,借助星體推演方位,很快,就來到鄭家門口。

    此時,楚辭對此大師的法力已經有了判斷,這人布的陣法雖然尚可,但比起她來還是差了很遠,這樣的人怎麽可能在她眼皮底下布陣,陷害楚家人而不被發覺?

    楚辭來到大門邊,正要偷偷進去,卻聽鄭家屋裏忽然傳來一聲慘叫。

    那像是女人的聲音,淒慘尖利,似乎是難受到了極致,喊得讓人毛骨悚然。

    這聲音持續很久,以至於邊上的幾戶人家都亮起了燈,陸續有熟悉的人走過來。

    “你們也聽到了?”

    “是老鄭家的吧?好似是鄭家丫頭的聲音?”

    “鄭家丫頭出什麽事了?”

    好幾個鄉親們披著衣服走過來,楚辭見了,當下躲開。

    “鄭老大,你家閨女咋著了?該不會出什麽事了吧?”

    “這大半夜的,孩子忽然喊什麽?真是怪了!”

    不多時,鄭老大的聲音從屋裏傳來:

    “沒事!大丫半夜上廁所摔著了,現在已經睡了,你們先回去吧!”

    楚辭離了很遠都聽得出他聲音有些抖,鄉親們不是傻子,當下疑惑道:“真沒事吧?我怎麽覺得不對勁呢?大丫喊的聲音太大了,鄭老大,要是真摔著了就送去醫院看看吧!雖然是個傻丫頭,到底是條人命。”

    說話的是村支書的媳婦,平日說話有些分量,鄭老大當下幹笑幾聲,粗聲說:

    “不礙事!大丫皮糙肉厚的,沒那麽嬌氣,你們也回吧!”

    沒多久,鄭老大的媳婦也出來說話了,人家當爹當媽的都說不礙事,倒顯得他們有些多管閑事了,鄉親們見狀,不約往回走。

    -

    等他們一走,楚辭掏出一張黃符,當下折成一隻紙鶴,她背靠鄭家的牆上,盤腿而坐,閉目凝神,快速念動咒語,當下,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原本毫無生命的紙鶴竟然扇動翅膀,從她的手中掙脫,快速往上飛去。

    撒豆成兵、折紙成兵、畫地為牢都是簡單的法術,用符咒賦予紙鶴短暫的生命,使得紙鶴聽從自己的命令,替自己看!

    楚辭的咒語越念越快,並喝道:“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去!”

    紙鶴猛然飛進了鄭家院子,這一刻,紙鶴似乎化成了楚辭的眼睛,替她看清屋裏的一切,鄭家屋裏的擺設和楚家沒倆樣,事實上農村大部分家裏都這樣,廚房門口有一口水缸,邊上是一口井,而堂屋的桌腿上似乎拴著什麽動物,那動物有黑色的毛發,一直低著頭低聲叫喚,等紙鶴走近,楚辭才猛然看清,那根本不是什麽動物,而是個女人!鄭家的大女兒大丫!

    她的手上有一道血印,還沒止住,楚辭不由冷笑,鄭老大說自家孩子慘叫是因為上廁所摔著了,上個廁所還能把手上摔出一條刀疤來,也是絕了。

    紙鶴正要往裏飛,忽然被一道無形的牆擋住了,有人在屋裏布了陣法,因楚辭目前的法力還沒完全恢複,紙鶴再往裏走容易被人發覺,她很快把紙鶴招了回來。

    楚辭看向鄭家,雖然鄭家周圍用奇門遁甲布置了障礙,給人一種平和的祥瑞之氣,可不知為何,她總覺得心裏不舒服,似乎鄭家現在所呈現的一切都是表象。

    她敢斷定,在這奇門遁甲掩蓋下,鄭家的內裏絕不像表麵這樣幹淨。

    她要一探究竟,可現在不是時候,她寄居在一個10歲小女孩的身體裏,法力弱,手頭沒有一件可用來攻擊的法器,簪子雖好,到底攻擊性差了點,至少得找件傍身的家夥才行。

    楚辭原路返回,悄悄進了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時,想到鄭家屋裏的秘密,她興奮的睡不著覺,一千年!整整一千年她沒有正兒八經教訓過人啊鬼啊的了!眼下有人送上門給她虐,她真得感謝這些體貼的人!想到這,楚辭露出小惡魔般的微笑。

    她不知道的是,楚澤宇正躲在大門口,嚇得瑟瑟發抖。

    他剛才看到什麽了?我勒個擦!他娘的,千紙鶴會飛!楚辭還跟什麽東西一直在說話,難不成是和鬼說話?想到這,楚澤宇害怕地看向四周,總覺得連風都是陰的,他牙齒直打顫,也不敢去找楚辭了,頭也不回地跑回房裏,蒙上被子縮成一團,想都不敢想剛才的事。

    -

    次日一早,楚澤宇眼圈發黑,田三彩見了皺眉:

    “倒黴孩子,你昨晚是不是又偷偷看小黃書了?”

    “什麽?”楚澤宇一臉錯愕,當即臉蹭的一下紅了,他炸毛了,急道:“媽!你胡說什麽呢!什麽小黃書!”

    “那總不能是看語文數學看的吧?瞧你這黑眼圈。”田三彩嗤笑道:“你是我兒子,我能不了解你?就你這樣兒,就沒見你主動學習過。”

    楚澤宇竟意外沒反駁,楚辭接連接收到他投來的注視,當下歪著頭笑道:

    “二哥,你老看我幹什麽?”

    楚澤宇盯著這張笑容燦爛的小臉,一時有些恍惚,昨晚他一夜沒睡,滿腦子都是楚辭和空氣說話,盤腿做法的樣子,那樣子好似被別人附身一樣,楚澤宇隻覺得後脊一涼,沒敢說話,低頭默默吃飯。

    見他反常,楚辭挑了挑眉問:“怎麽了,二哥?該不是知道媽偷偷給我吃了個雞蛋吧?”

    楚澤宇哼了聲:“誰不知道媽偏心你!給個雞蛋有什麽了不起的!就是給金蛋我都不奇怪!”

    “這孩子,怎麽淨說傻話!”田三彩嘀咕道:“得叫你爸抽空多回來幾趟,我是鎮不住你們了。”

    上學的路上,楚澤宇一直跟在楚辭身後,暗自偷看觀察她,忽然,楚辭停了下來,楚澤宇頓時緊張起來,心飛到了嗓子眼。

    楚辭從口袋裏掏出一疊符咒遞給楚澤宇。

    “二哥,你不是要靜心符嗎?喏,畫好了,你拿去吧!”

    楚澤宇掃了眼那符,不知為何,異常篤定這符咒是楚辭自己畫的,什麽牛大師啊都是幌子!楚辭那麽厲害,連紙鶴都能操控,像這樣的人簡直像是電影中的奇人,最起碼他長這麽大,還沒見過這麽厲害的,像這樣的人了,哪是牛大師能比的?難怪他說這符咒上的毛筆字看起來有些眼熟,怎麽看怎麽像楚辭的。

    見他一臉呆愣,也不知道接,楚辭勾唇笑笑,把符咒塞進他的手裏。

    “二哥,你今天放學後會有點小麻煩,不過,不用太害怕,妹妹會保護你的!”

    楚澤宇一愣,隨即嗤道:“說什麽胡話!誰要你保護!”

    可一想到楚辭昨晚的行為,楚澤宇這心裏就有些慌,他咽了口唾沫,沒敢多說話,轉頭就跑了。

    -

    這一整天,楚辭都有些心不在焉,說也好笑,她給同學們畫了靜心咒讓同學們更加專注,自己卻忍不住會走神,好在老師講的題目都不難,對她來說,三年級的語文數學根本不需要費心思,跟一幫小學生一起上課本來就已經夠好笑的了,她的難處在於不會寫簡體字。

    下課時,孫小喬跑過來,遞給楚辭一袋辣條,楚辭笑納了,吃起來卻沒平時有滋味。

    法器的事還沒有著落,她手頭雖然有點小錢,可她對這裏不熟,就是想買想找都沒有路子。

    而她實在不想等,不管鄭家是不是害楚家的凶手,她都看不慣有人在她眼皮底下這麽囂張。

    “楚辭,小胖今天沒來上課。”

    “小胖?”楚辭這才注意到小胖的座位是空的。“小胖怎麽了?生病了?”

    “不知道,聽老師說他媽媽給他請假了,還說他發神經什麽的。”

    “發神經?”楚辭皺眉。

    在現代社會,大家習慣於用科學來解釋所有的事情,可楚辭更注重事實,好比原身,要是從醫學上看,她就是天生的癡傻,可從玄學上看,就是魂魄被人勾了去,科學認為玄學是一派胡言,故弄玄虛,實則隻是看問題的角度不同而已。

    從玄學角度看,發神經很可能是碰到髒東西了。

    楚辭拿出紙和鉛筆,在紙上畫了一個八卦,隨即替小胖起了一卦,誰知得出的結果卻並不好。

    凶卦!

    楚辭皺眉,等放學鈴聲一響,背著書包就去了小胖家。

    小胖家離學校不算遠,他家裏開了一間垃圾回收場,生意不錯,從小胖的體型上就能看出來了。

    垃圾場裏的垃圾堆得到處都是,雖是冬天,味道也難聞的很,楚辭踩著垃圾罐子往裏走,遠遠地就見小胖瘋瘋癲癲地坐在家門口,一身黑煞氣。

    一出門,和尚變戲法似的,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雞腿。

    “……”楚辭失笑問:“大師,佛門中人不可破戒吧?”

    倆人幾步便走到寺廟,牛大師哼了一聲:“你沒聽說過‘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嗎?佛在我心中!”說完,啃了口雞腿,又拎起邊上的酒壺喝了一口。”

    雞腿吃完,把手伸進瓶中,道:“喏,楊枝淨水,遍灑三千,現在的年輕人都喜歡讓我灑這個為他們求姻緣,要不我給你臉上灑幾滴?”

    瞥見他滿手的油光,楚辭露出完美微笑:“不用了!謝謝!對了,你找我什麽事?”

    牛大師一拍腦門:“你看我!把正事給忘了!就前天來的孫大娘還記得嗎?她在屋裏等你。”

    楚辭推門進去,孫大娘立刻走過來,急道:

    “大師,您可真是神了!我在門口的池塘裏挖出一口棺材,你說,是不是這個棺材的煞氣影響到我全家人的命格?還求大師跟我走一趟,幫我家做個法!可別讓我一家人死的不明不白,讓我那些孫子孫女們在九泉下都不得安息!”

    楚辭聞言,並未立刻答應,現下她不過是個10歲的小女孩,一直癡傻,如果立刻表現得異於常人,隻怕會讓人懷疑。

    見她遲疑,以為是自己的誠意不夠,孫大娘連忙說:

    “大師,你有什麽要求可以提,我盡量滿足你,錢方麵……”

    “不是這個原因。”楚辭擺手,阻止她繼續往下說。

    牛大師眼珠子一轉,把她拉到一邊,道:“小楚子,你這忽悠人的功夫不是一般高,沒想到這次被你蒙中了,我看咱倆就聯起手來賺她一筆!這樣,我跟你一起去,我出麵周旋,你在背後忽悠,咱倆雙劍合璧,把她家銀-行-卡掏光!”

    楚辭一頭黑線,隨即失笑,敢情到現在牛大師還以為她是靠騙的?不過這牛大師的身份在這,他要是跟自己去,也能有個擋頭,對外隻需要說是牛大師算的就行,不會為自己招來麻煩。

    一想到家裏的早餐隻是米粥就鹹菜,楚辭當下點頭:“行,你陪我走一趟!”

    他們和孫大娘說好了,在外隻說是牛大師來算的,孫大娘家在隔壁村子,因她家挖出一口棺材,村裏人都圍過來看,池塘邊上擠滿了人,而那口棺材,剛被幾個漢子抬出來,小心地放在孫家門口。

    他們想把棺材撬開,可這棺材卻跟被人用手拉住一樣,怎麽都打不開!

    見孫大娘帶牛大師和一個小姑娘來,大家隻當這事是牛大師算出來的,當下瞅著牛大師。

    “大師,您說個話吧!這棺材要怎麽處理?”孫大娘問。

    村裏的幹部都來了,這棺材要是沒什麽特別之處,也就直接拉去燒掉了,從前大家都不流行火化,地底下經常能挖出棺材,不是稀罕事。

    牛大師裝模作樣咳嗽兩聲。

    “那個……”

    他瞥了眼身後的楚辭,低聲問:“要怎麽忽悠?”

    楚辭唇角微勾,朝四麵看了會,才道:“孫家門口有池塘,本就是死路一條,常言道水管財,水不走一處,就會散財!可見這口池塘讓孫大娘一家死傷無數,不得安生!且留不住錢財!”

    牛大師照著她的話說了,村人一聽都驚了下,大家都是鄰居,又不是不知道,這些年孫大娘的孫子孫女沒一個活下來的,不是落水就是被火燒死,還有被車撞死的,說句不好聽的,就她家喪事最多,有時候一年要來出禮好幾次,人經常遇事故,就得往醫院跑,家裏人也沒心情去賺錢了,家裏窮的揭不開鍋。

    這話一出,大家看牛大師的眼神就不一樣了。

    牛大師見楚辭很會忽悠,當下放下心來,腰板挺直了一些。

    楚辭又道:“再加上這口棺材,煞氣更重,這煞氣直衝孫家門口,又與孫家的房子形成了三角煞,異常凶猛!死路死水加死煞!孫大娘家有人死實在正常不過!再看孫家的房子……”

    大家不覺看向孫家房子。

    牛大師咳了咳,接著照楚辭的話說:“孫家的房子左邊地勢明顯比右邊低,這意味著無龍保護,虎就猖獗,龍虎不平衡,就容易遭遇事故!因此,必須好好做法,把這煞氣除去,並平息棺材上的怨煞氣!讓死人入土為安!”

    大家半信半疑,孫大娘卻是十分相信,她給牛大師找來做法用的工具。

    桃木劍、硫磺四錢、香燭、羅盤、銅鏡……

    之後,牛大師表演得果然很出色,拿著桃木劍就開始裝神弄鬼,一會戳一下這裏,一會戳一下那裏,還振振有詞,說是從電視上看來的。

    楚辭又是滿臉黑線,她走進內室沒人看到的地方,取出翡翠簪子,找來朱砂、硫磺、符紙,什麽花頭也沒有,集中全部精力,三兩下就把符畫好了。

    外麵,牛大師忙得一頭是汗,見她出來還問:“你怎麽這麽快就結束了?”

    楚辭瞥了他一眼,一臉“我就靜靜看著你裝逼”的表情,道:“你繼續!務必演得像一點!對了,搖頭晃腦的幅度再大點,民眾們就喜歡看這種樣式的!”

    前世國民們就是這樣,見她次次不搖頭不晃腦,很不滿意,直說她做的法事沒效果。

    楚辭拿著畫好的符,偷偷貼在棺材上,等牛大師拿桃木劍刺過來時,她拿著簪子在符上一劃。

    也是奇了!那符竟猛然燒了起來,等一張符燒完,大家隻聞到空氣中有股焦味,楚辭道:

    “孫大娘,現在找人把棺材撬開!”

    “哎!”孫大娘招來幾個漢子,拿著工具,也是奇怪!隻撬了兩下,那棺材蓋竟陡然打開了,眾人圍過來,隻見這棺材裏躺著一個被繩子捆綁住的女人,這女人不知死了多久,臉竟然和普通人一樣,身上的皮膚細膩透滑,泛著光澤,她一隻手扒在棺材邊上,做出拉棺材蓋的動作,眾人心裏一驚,難不成剛才打不開棺材就是被她拉住了?

    楚辭又拿出一張符,讓牛大師貼在女人頭上,她偷偷在棺材邊做法,忽然,那女人頭上符大幅度晃動,沒幾下,那女人的皮膚竟然一點點崩裂,又陡然變成了灰燼!

    眾人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太蹊蹺了!”

    “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事!”

    “牛大師太厲害了!”

    楚辭見狀,暗自點頭。這女人並非惡鬼,隻是生前被人綁住,投河而死,心裏怨氣重,自然有煞氣,而如果楚辭沒猜錯,孫大娘男人的祖輩就是那個作惡的凶手,也因此,這女人多年來怨氣不平,一直找這家後輩的麻煩,要這家斷子絕孫。

    這樣一來,法事徹底結束,眾人把棺材抬走埋了,孫大娘的心才徹底放了下來,她拿了一千塊錢出來,惴惴不安道:“大師,我家裏實在沒錢,好不容易湊了一千塊。”

    楚辭沒伸手,牛大師忙不迭接過,笑得眼都眯成線了。

    “哎呦!孫大嫂你客氣了!有錢就行!有錢就行!”

    楚辭哼了一聲,轉頭就走。

    孫大娘見狀,追了出來:“大師,我還想問您個事。”

    “嗯?”

    “您看我三個兒子以後還能有孩子不?”

    一把歲數,一家子孫死光了,孫大娘心裏比誰都難受,很希望能有個後。(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