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身為女子大不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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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這是您最喜歡吃的青菜豆腐湯!”
小玲眉開眼笑的將托盤放到桌上,蘇楊兒的笑容卻逐漸消失。
“青…青菜豆腐湯?”蘇楊兒望著托盤上那一小碗青白分明的湯水,她本以為自己以前錦衣玉食,所喜歡的東西也不會差,沒想到竟然就是這普通無奇的青菜豆腐湯,而且就這點份量還不夠前世的他塞牙縫,蘇陽可是曾通宵玩遊戲吃完六桶泡麵的主。
“小娘子,您怎麽不吃呀,這可是您最喜歡的了。”
“嗯…我最喜歡了。”蘇楊兒無奈端起碗來,她知道這大冬天地蘇府竟然還能搞來青菜,已實屬不易了,她也不該如此挑三揀四,可是,飯呢?
“難道蘇楊兒以前隻喝湯嗎?”她拿著湯匙輕輕抿了一口,這個吃相自是她故意如此嬌柔做作出來的,她正在盡力適應這副女人的身體,並作出相應的動作來,否則日子一久,肯定會被親近之人看出破綻來,到時候影響她美人形象不說,還要費一番口舌解釋。
“咦,還挺好吃的。”當那一小塊嫩豆腐入口即化後,蘇楊兒頓時來了精神,首次正眼打量起手裏這碗青菜豆腐湯來,卻見碗中青菜湛綠,豆片細滑,顯是用極為精湛的刀工切花的,更神奇的是這碗裏的湯竟然一層油水都沒有,如清水一般透徹。
宋朝油鹽醬醋是否稀缺,蘇楊兒其實並不清楚,但她能夠看出做這碗湯的人十分用心,而且廚藝定然不錯,前世的蘇陽既不會做飯,也未曾享受過私人廚師的待遇,是以她不由對小玲說道:“這湯好喝,小玲,你這廚藝可以去做大廚了!”
她以為這碗湯是小玲做的,誰知小玲卻掩嘴一笑道:“娘子,您又說笑了,小玲哪有這麽大的本事,這是小二哥做的。”
“小二哥?”蘇楊兒聞言心中一動,道:“我能見見他嗎?”
說起來這次舉家南遷,這些下人該如何安置她都還沒想好,這主要還得看蘇家究竟價值幾何,倘若這次變賣沒有蘇楊兒想象的那般多,那也隻能遣散部分了。
像小玲這種貼身“小姐妹”肯定是要帶上的,否則他這個女兒身,男兒心的“人妖”該如何作為一個女人活下去她都不知道。
而像老王這種進能在外談生意,退可在家當奶爸的忠心老仆,更要留下,這可是蘇父臨終托孤的“攝政王”,能力很不一般。
一個技術精湛的廚子,也是她需要的。
畢竟,吃,可是人生第一大事,所謂生存就是吃吃睡睡。
況且她好不容易才享受了一把被人“伺候”的萬惡封建主義大小姐生活,可不能就這麽輕易放棄。
但誰知小玲卻說道:“王伯不在家,小娘子您怎麽能隨意見家裏的男眷呢?”
“這都不讓見!”正在喝湯的的蘇楊兒聽到這話不禁心下悲呼,看來蘇楊兒自小受到禮教約束比想象中還要多,既然男性下人都不讓見,那恐怕外麵的男人就更難見了。
倒不是她一心想見男人,而是她受不了這種約束。
縱然如此,這蘇楊兒都能在外留下赫赫豔名,除了相貌外,恐怕更多的便是她的身價了。
回想起晨間送葬時那群來“提親”的青年郎君爭先恐後的模樣,蘇楊兒不由打了個冷顫。
她曾為男人,自然了解這些同胞在想些什麽,無非征服二字。
自私有製父係社會開始,大部分雄性同胞都對三樣東西保持著無比熱情:“權力,能換來權力空間的財富,美女。”
而獲得前兩者的目的又往往直奔“美女”這個客觀主體。
“三妻四妾”這種概念正是在生育率不高為了延續後代的古代必然產物,也是男性的征服欲再作怪,因為此時很多男人即使有了後代,也不肯放棄“對美的追求”。
沒有什麽比征服一個像蘇楊兒這種既能帶來無限好處,又能激發他們最原始本能的美人更有快感。
很不辛,蘇陽也曾是這群“禽獸”中的一員,他也曾幻想稱王稱霸,後宮如雲,美人在懷承歡嬌啼,可現在身份調換了過來,他成了“禽獸”們趨之若鶩的目標。
一想到自己這副身體在同胞身下被摧殘的樣子,她就不由得冷笑一聲:“嗬嗬,現實版的魚與熊掌不能兼得麽,老子早晚會找到重塑兄弟地法子的,到時候讓你們看看什麽叫“女裝大佬”。”
她的幻想十分豐富,可現實是否會予她骨感便不知了。
“小娘子,您說什麽?”
“沒,我說這湯真好喝。”一碗清湯,在蘇楊兒的胡斯亂想中喝完,小玲收拾起湯碗來。
蘇楊兒見狀,問道:“小玲,你吃過了麽?”
“我?”小玲似是受寵若驚般,怔了一下才回應道:“小娘子,您今天這是怎麽了,又想見小二哥,又是關心婢子的,婢子是下人,侍候您吃完了我才能去吃。”
“那以後你就和我一起吃,我吃什麽,你吃什麽。”
蘇楊兒到底是個現代人,基本不上不存在什麽主仆觀念,何況她也想借此收買下人心,畢竟自己現在這副千金嬌軀,將來會發生什麽“女性異常反應”隻能靠小玲來解決。
果然小玲聽了也大受感動,可還是說道:“娘子,您對小玲好,這小玲知道,可是這要被王伯看見咱倆同桌吃飯,他還不打死我呀。”
說罷,她持盤離去,想是給送回廚下去了。
“哎,這都什麽跟什麽,一起吃飯又怎麽了?”
她離去後,蘇楊兒一人呆呆望著自己的小腳。
“做女人難,在古代的女人更難,宋朝其實還算好的了,最起碼我那老爹沒逼我裹小腳什麽的,這時候我記得已經有這個惡習了,還好老子天生腳小!”蘇楊兒一邊想著一邊臻首微搖,她若受了這畸形風俗,就更加寸步難行了。
外麵的大世界,她管不了,也管不著,但在家中這個小世界,她必須想辦法擺脫這些禮教約束,否則這也不能幹,那也不能幹,能活活把人憋死。
最起碼她要做到在家裏想見誰就見誰,無論是“雄的”還是“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