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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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以為踢走了並沒什麽本事的承天伯府,代替魏芳凝嫁給褚伯玉,從此有了得意的姻親,占了大便宜。

    一路行來,他們也戰戰兢兢,害怕偷雞不成蝕把米。

    但好在一切順利。

    即使許蹤上了魏芳凝的馬車,褚伯玉也及時趕到,但無論是許家人,還是褚家人,都並沒有鬆下幾分的氣。

    直到成功與魏芳凝解除了婚約,褚許兩家訂了婚期,才稍稍鬆了口氣。

    等到今天,才徹底將心情放鬆下來。

    以為再不會生出波瀾。

    其實褚家和許家人,有一種從天上打到地上的感覺。

    《論語》上說,小人比而周,說得也就是褚有和許家人了。

    現在兩家都希望對方將事情攬下來。

    這案子非常的好審。

    而京城令又有意偏袒,幾下便就審完了。

    對魏芳凝有利的,便就聽。

    狡辯,拉到邊上,一頓打,打到鬆口為止。

    由於有太子、許染衣在邊上鎮著,也不怕文昌侯敢出聲反對。

    韋太夫人隻是拿著一雙眼睛,噴火一樣的瞪著褚瑜。

    主要是魏芳凝她不敢瞪。

    就在京城令打算要下判決的時候,一直未說話的許染衣突然出言了。

    她笑眼彎彎,眼裏閃著一抹讓人看不清的光彩。

    魏芳凝心下真突突。

    但仍是忍下,沒有去瞅太子。

    太子幾乎是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手上的扳指,微笑著。

    其實心下也一時想不明白,明明已經搞定許染衣。

    此時許染衣突然出聲,不知道幾個意思。

    許染衣聲音輕快活潑,給人一種小女兒的無心之感。

    她說:

    “這兩個人,判個流邊一年二年的,有幾個意思?也起不到警醒他人的做用。”

    京城令自不會有意見,他審案也是站著,都不敢坐。

    此時聽了許染衣的話,躬著身子笑問:

    “那依著許娘子的意思?”

    許染衣笑說:

    “依的的意思,他倆個既然對魏姑娘犯下那樣大的錯,自是要補償魏姑娘才對。不若就判他倆個,給魏姑娘為奴二年,為魏姑娘趕車安凳。也可警醒京上之人,再有什麽不該有的心思,就要想一想他倆個了。”

    太子聽了,像是沒聽出許染衣的意思來,笑道:

    “刁鑽丫頭,也就你才能想出這種整人的法子來。這下子,他倆個可是骨頭不疼肉疼了。隻是兩年之後,也不用出來見人了。”

    似是嗔怪,又似誇獎。

    許染衣得意地笑了,如銀鈴風擺。

    隻是褚、許二人,無臉見人。

    但魏芳凝被這兩個人跟著,名聲也是徹底的壞了。

    自此更是說不上一門好親了。

    魏芳凝垂眸。

    太子卻是眼神流動:

    我若娶她,隻需父皇一道聖旨,她成太子妃,名聲又有什麽用?沒人敢去與她說親更好,也省得她一口一個要低嫁。

    這下嫁不出去了吧?

    隻能等著本太子一步一步慢慢謀劃,她將你娶到家裏。

    簡直是太完美了。

    太子簡直就要大笑,似乎有一種絕處逢生的感覺。

    他不一下子解決了魏芳凝的事,拖著不也是為了能與魏芳凝多呆會?

    現在壞人讓許染衣當了,而對他卻最為有利。

    魏遠誌自然也聽出許染衣話外之意,有心想出言反對,先在心裏估量了下自己的實力,也深覺無力。

    京城令又問:

    “那依太子、許姑娘意見,今天的新娘子許回雪,如何初值?”

    這時候,太子先出言了,說:

    “依孤的意思,褚伯玉停妻再娶,本就無意,雖然與魏姑娘婚事已經解除,兩家就此雖不成仇,但也心生芥蒂,再續前親也是不能了。他與許回雪的婚事,也應做罷。從此後各自婚娶,不得再生瓜葛。”

    魏芳凝微愣。

    原來他看出她突然失了興致的原因?

    世人於女子太過苛刻。

    而對於男人,又太過寬容。

    若是讓許回雪為褚伯玉的妾,褚伯玉雖然現在是遭了些罪。

    受些白眼。

    但假以時日,一切交給時間,總會將一此不光彩衝淡。

    韓信受那胯下之辱,他日成了將軍。

    那膽小怯懦,反倒成了能屈能伸。

    英雄不問出處。

    但許回雪的一輩子,卻就真的完了。

    雖然魏芳凝恨許回雪,但她也恨褚伯玉。

    這樣也好。

    魏芳凝想,最起碼,褚伯玉和許回雪兩個,等於受到了一樣的懲罰。

    文昌侯和許橫跪地哀求太子和許染衣道:

    “他倆個都受了傷,求太子爺、許娘子開恩,等他倆個養好了身子,再去吧。”

    太子微笑,並不說話。

    與魏芳凝有關的,他說多了,怕許染衣誤會。

    他倒不怕許染衣。

    隻是怕許染衣尋魏芳凝的麻煩。

    許染衣一副非常好說話的樣子,笑說:

    “這樣啊?倒是我所慮不周了。”

    文昌侯和許橫兩個,連聲說:

    “謝許娘子,謝許娘子。”

    許染衣笑:

    “既然他們不想立時給魏姑娘當仆役,那就算了吧。”

    文昌侯和許橫兩個愣住,此時覺出,言笑宴宴看似懵懂的許染衣,並不是那般好說話。

    也是,能想出這種整人法子的人,怎麽可能是個無知少女?

    文昌侯、許橫等人,立時冷汗涔涔。

    許染衣不理他倆,頭一歪,問太子:

    “太子哥哥,若是判流邊的話,是不是即刻出發。”

    太子一慣有耐心,一慣說話不緊不慢,似是說著今天的天氣。不似說人生死:

    “沒聽說衙門差役有等人的,別說他們,就是誰,判了流邊,也是即刻發往。隻是路途遙遠,險阻艱難,多有半路死的。”

    他倆個本就看慣生死的人。

    心腸早就硬了。

    褚伯玉和許蹤兩個聽了,連聲哀嚎:

    “我們樂意去的。”

    許蹤是個沒骨頭的混混。

    褚伯玉平日裏,可端的是翩翩濁世佳公子的模樣,此時也什麽都顧不得了。

    文昌侯一子一孫,許橫也隻此一子,自然也跟著邊聲說:

    “他們可以的,他們即刻就侍候著魏姑娘回去,定不敢有絲毫拖遝怠慢。”

    許染衣和太子都覺很滿意,均是點了點頭。

    有他倆跟著,魏芳凝兩年內是訂不出去了,不錯。

    太子點了點頭。

    有他倆跟著,看她和太子還怎麽勾搭到一起。

    許染衣點了點頭。(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