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 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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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為了孩子,殺母取子,就著許行書的為人,幹不出這麽殘忍的事不說,孩子不容易存活。

    而許駙馬要的,卻是一個長久握在手裏的人質。

    太子突然想到,這是個極難完成的事。

    而憑著許駙馬,要想不露馬腳的做完,那簡直比登天還難。

    如果許行書是在京城裏,根深蒂固的世家,那還有可能。

    許駙馬的出身,那可是全天下人都知道的。

    那麽問題就來了。

    如果這事是真的,那麽許行書是怎麽做到的?

    可如果不是真的,接生嬤嬤怎麽可能會死?

    太子眸光一閃。

    皇上!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許駙馬跟乾武帝,完全有共同的敵人。

    梁太後!

    太子傾身向前,眯著他漂亮的眼睛問:

    “你們說,這事皇上有沒有參與?”

    一直沒有言語的沈五,涼涼著聲音說:

    “就是參與了,估計也不會與太子說。畢竟此時扯出許染衣的身世來,對皇上並沒有好處。”

    其實太子與乾武帝,表麵上看,是同一戰線上的。

    但其實更深一層,卻也透著隔閡。

    乾武帝費盡力氣保下太子,並不是有多愛太子,或太子的生母。

    僅僅是他想要有個繼承人。

    一個乾武帝自己的兒子。

    即使保下了太子,乾武帝仍是沒放棄,多生幾個兒子,以保證將來的皇位,一定要傳給自己兒子。

    而在後一點上,顯然太子與乾武帝就不可能一致了。

    人都說皇家無情。

    在乾武帝與太子、逸親王之間,就充分體現了這一點。

    所以,對於乾武帝保不住自己宮妃的肚子,太子僅僅是在邊上看著。

    並不伸手。

    或者說,即使伸手,也沒他表現出來的那樣盡心。

    而有事太子之所以不在東宮裏說,卻出城與沈家兄弟聚在別莊,也不是為了防著梁太後。

    東宮,是乾武帝的天下。

    而太子,則也同樣需要完全屬於自己的一個地方。

    因此上,此時的朝堂,已經是四分五裂。

    曖昧不明的梁家,遠水解不了近渴的安沈兩家。

    再有就是似乎握著什麽的沈太夫人。

    乾武帝與太子,又是表和心不那麽特別和。

    大臣也是分割成幾派。

    而太子此時,首先要做的,則就是保證他自己的大婚,順利舉行。

    梁太後等人,此時倒是不怎麽用擔心。

    有些事情,都是一種心照不宣。

    太子不殺逸親王,但讓逸親王受傷,總是能做到的。

    因此上,雖然沒有說到明麵上。

    但無論是梁太後,還是施璋等人,最起碼在明麵上,都不會做得太過火。

    太子決定,先穩住許染衣才行。

    之前太子明確的拒絕許染衣,是不想誤她一生。

    但她既然深陷其中,那就別怪他不仁不義了。

    第二天一早,太子無聲無息地回到東宮。

    一月、二月侍候著太子洗漱。

    就好像太子昨晚上就睡在東宮裏一般。

    清竹幾個將早飯擺好。

    每道菜上桌著,都會被來總管拿著銀針試下。

    太子走到桌前坐下。

    一月二月站到了太子的下首位置上,開始給太子布菜。

    太子拿起象牙筷子,沒緊不慢地吃著。

    見有小太監在門口探頭探腦,來總管出去,嗬斥:

    “不懂規矩的東西,說,怎麽了?沒見殿下在用早飯?”

    小太監垂手立著,說:

    “許小娘子在外麵鬧呢。”

    沒有說全的話,便就是再鬧的說,可就攔不住了。

    許染衣要進東宮,每次都要見血。

    東宮的人,敢對許染衣帶著的人動手。

    但不敢對許染衣動手。

    許染衣生起氣來,一點兒都不顧忌自己大家閨秀的形象,那可是又打又撓。

    比個市井潑婦還潑婦。

    來總管丟下小太監,急忙進到廳上,躬著身子,小聲地對太子說:

    “殿下,許小娘子來了。”

    太子那幾近完美的美眸,閃過一絲陰狠。

    他正要去找她,沒想到倒是送上門來了。

    撂下筷子,太子臉上漾著笑,輕聲說:

    “讓她進來。”

    有時候,沒腦子的人,更讓人犯愁。

    從昨晚上起,太子決定利用美色來穩住許染衣。

    這是他之前不恥做的。

    但太子真的怕許染衣發起瘋來,尋個機會,將魏芳凝直接怎麽樣了。

    許染衣此時一路上,連踢再撓東宮裏,敢攔著她的嬤嬤太監。

    先前報信的小太監路得上氣不接下氣地過來,連跑還邊喊:

    “別攔了,殿下讓許小娘子進去。”

    這句話,比聖旨還聖旨。

    那些個準備著挨打挨撓的,終於是鬆了一口氣,以極快的速度閃到一邊。

    許染衣一聽,倒是高興,提著裙角就往裏跑。

    等到許染衣跑到安平殿時,太子已經吃完早飯,正在喝飯後茶。

    見許染衣進來,太子將茶碗放下,卻並沒有動身。

    在對待許染衣上,他一慣如此。

    不主動去找她。

    她來了,也不會讓她難堪。

    讓著她,並躲著她。

    隻是這一次,為了魏芳凝,既然許染衣不肯放棄對他的執念。

    那麽他這一回,就穩著她,吊著她。

    不是他卑鄙,而是被許染衣逼的。

    畢竟太子已經不是孤家寡人。

    他做任何事情,道先考慮的不是他自己的安全。

    而是魏芳凝的安全。

    太子微笑著看向許染衣,柔聲說:

    “怎麽一大早上的,就跑我這兒來了?我還想著一會兒去長公主府上找你呢。”

    許染衣精致的小臉上明顯一喜。

    幾乎是跳到了太子跟前,拉著太子的手,許染衣略帶不信地問:

    “真的?太子哥哥真去找我?”

    也難為許染衣不信。

    這幾年,太子也不曾主動找過她。

    對她一慣是能躲就躲。

    其實太子想去無上長公主府上,還有一個原因。

    就是想要去親眼見識一下,許駙馬是如何對待許染衣的。

    太子知道許駙馬對許染衣嚴厲。

    但卻是認定在了,許駙馬為人謙和,想要去掉許染衣身上的驕躁之氣上。

    可現在看來,太子覺得,他可能還是漏掉了什麽。

    一個男人,再不喜歡孩子的母親。

    但孩子總是無辜的。

    是血脈相聯的。

    那是天性。(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