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油炸金新狗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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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皇帝看起來為人輕佻,不堪大任。沒想到彈指間就誅滅了朝堂乃至百姓人人痛恨的六賊,百官皆盡臣服。這宮門外的太學府學子們更是彈冠相慶,汴京城中更是編炮齊鳴,百姓走街串巷慶祝六賊伏誅。
一時間對這位新登基的皇帝各種歌功頌德之聲不絕於耳,趙桓名聲也到了人生巔峰。
“東升啊,來來來。”趙桓在文德殿內甚感無聊,
“陛下。”曹東升走了過去。
“朕想出宮,你給朕找身老百姓衣服。”
“陛下,金兵來犯,眼下京城人心惶惶。您出宮怕是不安全。”
“把吳革帶上,我們喬裝打扮打扮。”
“這個……”
“你過來,信不信朕踢你屁股?”
“遵旨,奴婢這就去。”
饒是趙桓有心理準備,汴京之繁華還是讓他大吃一驚。這完全就是北上廣的節奏啊。這要是汴京保不住,被金狗攻破,那真是可惜這大好河山了。
這汴京已經有了大型商業街,酒肆青樓。還有各種茶館,小吃,雜耍應有盡有。
趙桓扮作一個富家公子哥,雖然錦羅綢緞衣著華貴,可依舊掩蓋不住自己身上的那股輕佻的流氓氣息。
曹東升天生的管家料,打扮起來更像。其實他本就是在宮裏伺候皇帝的。曹東升比其他太監的聰明之處就是他絕不觸碰權利,古往今來多少染指權利的宦官最後落得個不得好死不死的下場,這也是趙桓喜歡曹東升的原因。
吳革扮作隨從,這貨絡腮胡子,身體強壯,乍一看就是一個莽漢。
趙桓學著翩翩佳公子的樣子拿著一把折扇,想學個才子唐伯虎,偏偏卻像個西門慶,此刻他們來到了一處小吃街。
一陣臭氣夾帶著香氣鋪麵而來,臭豆腐的味道。(注:臭豆腐是清康熙年間產物,殊不知北宋汴京早就有人當街叫賣。)
“炸新狗皇帝,油炸新狗皇帝。炸昏君新狗皇帝啦!”一個瘦高個手裏拿著個笊籬在油鍋裏翻滾著切成四方塊的臭豆腐。
趙桓聞言大怒,這他媽的活膩了吧。光天化日,天子腳下。居然有人敢大肆辱罵皇帝,這不是上書諫言,這是赤果果的侮辱,誅九族的大罪啊。要命的是買臭豆腐的身邊還圍了一大堆人。
趙桓本不想打算和這些星鬥小民一般見識,殊不知賣臭豆腐這貨越罵越不成話:“這新狗皇帝啊,比臭豆腐黑一百倍不止啊。我剛從北麵來。我還知道這新狗皇帝還有一個秘密,嘿嘿嘿……”說著這賣臭豆腐的一臉奸笑。
圍觀的人們聽得出神,於是有人問道:“不知是什麽秘密啊?”
這買臭豆腐的更加得意了:“這新狗皇帝生的兒子啊,不是他的種。這昏君戴了這個大一個綠帽子。哈哈哈……”
“哈哈哈……”百姓都跟著笑了起來。
“說得好,給我來一份。”
“罵的痛快,我也要……”
“我也要……”
趙桓大吃一驚,沒想到自己在民間這麽不受待見。背負著這麽大的惡名,難怪李綱說要懲治一下,這群刁民太過分了。隻是這家夥怎麽知道諶兒不是我的?沒道理啊,我這不算喜當爹吧。
人群圍著紛紛購買臭豆腐,嘴裏還都罵罵咧咧。趙桓越想越氣,他擠了過去:“哎,我說這位兄台。這天子是不怎麽聖明。可你也犯不著這麽侮辱他吧?”
沒想到人群中立刻憤怒了:“你這奸賊,居然向著那狗皇帝,打死他。”
於是人們手中的臭豆腐,爛菜葉子一齊扔了過來。
人群中閃出一位大漢,鐵塔也似。他瞪著一雙凶惡的大眼睛:“哼!誰敢放肆!”
人群往後縮了縮,人們發現這小山一般的大漢不好招惹。於是紛紛竊竊私語的離開了。
趙桓心中的委屈無以言表,他看著曹東升:“有為,你說這些百姓為什麽對皇上這麽大的怨氣?”
曹東升因為是皇帝身邊的太監,名聲太響,所以趙桓給他起名叫有為,而自己是真龍天子,不是有個龍傲天嗎,遂起名龍嘯天。吳革名字太普通,幹脆還叫吳革。
曹東升一臉茫然:“龍公子,這百姓罵的是金狗皇帝,大金皇帝完顏晟。這金賊難下,百姓自然切齒痛罵。”
趙桓差點噎到,這他媽的自己整錯了。賣臭豆腐這貨是個大舌頭,金新不分,他罵金狗皇帝,乍一聽像是新狗皇帝。趙桓不由得有些汗顏。
那賣臭豆腐的戰戰兢兢的看著凶神惡煞的吳革,手裏拿著笊籬抖個不停。
趙桓很是尷尬,他從懷裏掏出一錠銀子扔給了賣臭豆腐的。
“我們走吧。”趙桓真想扇自己兩個大嘴巴子,他想立刻逃離這裏。於是扔了銀子以後他轉頭就走,留下賣臭豆腐的在那兒淩亂。
“有為,朕是不是狗皇帝你說。”趙桓一邊走一邊問。
“龍公子,您自然不是啊,您是千古第一聖君。”
趙桓停下腳步看著曹東升,用扇子拍了拍他的頭:“朕生平最惡不誠之人,朕登基以來毫無建樹,何來千古第一聖君之說。為臣者要勇於諫言,朕不會怪罪。再拍馬屁當心打你屁股。”
“是,龍公子。小的知錯了。”
趙桓看到前麵一處酒樓,外麵張燈結彩。裝修豪華講究,他不禁好奇起來,想過去探個究竟。
誰知曹東升在前麵攔住了他:“那個,龍公子,前麵是青樓。您的身份去了恐怕不合適,不如小的帶您去別的地方轉轉。”
青樓,趙桓一聽立刻兩眼放光:“去,必須去。我要去看看。”
曹東升不說還好,一提趙桓更來了興趣。不是趙桓想去青樓幹一些齷齪事。他是好奇,他想看看這傳說中的青樓到底是怎麽回事。記憶中電視上都是一群塗脂抹粉的庸俗女子拿著手絹在樓上吆喝:‘大爺,來玩啊。大爺過來啊。’之類。今日到了這裏他更是想進去一看不可。這齷齪事自然不能幹,這喝喝花酒無傷大雅吧?
想到這裏,趙桓可恥的邪惡了。現在他好比是發了情的野豬,任誰攔不住。
“別攔著我,我要去看看。”趙桓一把推開曹東升,眼睛直勾勾的往那青樓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