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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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雲帆感覺自己終於活過來了,眼裏隻有隨處可見的綠色,讓他整個人都感覺到了活力。對於沙漠裏的任務,他從心底裏感到討厭,可是他也知道,再有這樣的任務,他還是會第一個衝進去。至少自己比別人要多了活命的能力和機會,隻是最好是一個人的任務。不然他真的很怕自己擁有空間這事,再也守不住秘密了。

    “啊,終於活過來了。”顯然和他有同感的不是一個兩個,大家隨著直升機降落,看著滿眼的綠色,都感慨起來。

    “隊長!”小隊長終於等到了自己的隊長和戰友,在直升機一降落的時候,就頂著風跑了過來,高興的站到了大家的麵前。

    小夥子們也沒有和他客氣,把他圍住高興的抬起來,扔到天上,然後落下再扔。

    許雲帆好笑的看著一臉笑意的戰友們,對於那個被扔的小子心裏同情的同時,卻也覺得這樣的方式不錯。

    “報告許隊長,首長請您過去。”一個小戰士跑過來,站到了許雲帆的麵前,敬禮報告。

    他回了個軍禮,“謝謝你!我這就過去。”

    然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帽,跟在小戰士的後麵去了首長辦公室。這位首長不是他的直接領導,卻是這次任務的直接責任人。

    許雲帆在他的辦公室裏和他報告了這次任務的執行過程,並說了己方經曆的那些個事情,雖然任務很圓滿的完成了,戰士們也沒有任何損傷,可是卻暴露了很多問題。也讓他知道在接下來的訓練中要在哪個方向努力。

    首長一直聽著他的報告,並沒有打斷他的自我檢討。最後等到他說完了,肯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許雲帆你做的很好了,雖然作為你的領導,我也知道這次任務暴露出來的問題很需要重視,可是能完成如此艱巨的任務,還是要給予你們獎勵的。把這次的教訓記在心裏,功勞還是要領的。”

    看著首長露出了笑容,許雲帆稍稍鬆了口氣。他可是聽別人說,這位可是個很嚴苛的人,自己能先認識到錯誤,他也能從輕發落。顯然這次賭對了,首長肯定了自己的能力。

    “不愧是老將軍的孫子,小夥子有前程,好好幹。”首長說完了任務的事,說了幾句私事。看著他渾身的灰塵,和滿臉的疲憊,揮揮手。“回去好好休息吧,接下來你們會有一個大假期的,好好把個人問題解決了。我可是聽你們首長抱怨好久了。”

    許雲帆隻是抿嘴笑著,卻沒有說什麽。自己家首長對自己的好,他是知道的。所以他打算這次回去後,就帶著馬奈奈去給首長看看,希望他也能和自己一樣喜歡這個女孩。至於自己的家人?他可從未想過要他們過目。

    “去吧小子,睡一覺又恢複精神煥發的樣子了。”

    “首長,再見!”從首長辦公室出來,許雲帆回到了他們的臨時駐地,和戰友們一起洗澡吃飯睡覺。等到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他們足足睡了十五六個小時,這可是從未有過的經曆,顯然大家也都是累壞了。

    “隊長,我們什麽時候回去?”劉帥看著精神很好的隊長,小聲的問。他可是迫不及待的要和周玲見麵了。

    許雲帆也知道他為了什麽這麽問,其實他也一樣的著急。“不是今天就是明天,耐心的等待吧。”他們還要修整,還要等上級的命令。

    果然在下午的時候,等到了上級的命令,這次任務執行的很徹底,所以他們可以放心的歸隊了。而這次任務的完成,也給了他們立功機會。許雲帆等十人得了個人二等功一個,集體得了個一等功。而許雲帆也因為這次任務再次升級,成為了中校,並很可能會離開特種大隊。

    當然後麵這個猜測隻是許雲帆聽首長說了那麽一句,讓他有個心理準備。而其他的倒是大家都知道的。

    對於能得到這樣的獎賞大家都很高興,所以坐上了歸程的飛機,每個小子都笑的咧開了嘴,讓剛剛恢複了濕潤的嘴唇,險些因為張開幅度過大而再次破裂。

    等到飛機再次接觸到地麵的時候,已經是夜幕降臨的時候了。站在自己熟悉的操場上,看著已經列隊等待自己的戰士們,許雲帆忽然生出了不舍的情緒。自己真的要離開這個隊伍嗎?真的要離開這些可愛的戰友嗎?還有離這裏最近的,那個城市裏的女孩。自己如果去了外地,她會跟著去嗎?那樣的話,自己是不是就要早點求婚?想到她可能露出的表情,許雲帆感覺整個心都變得忐忑,她會答應自己的求婚嗎?

    兩個人明明剛剛確立關係,明明還沒有怎麽交往,就開始求婚,想必哪個姑娘都會覺得自己腦子有病吧?更何況,她還隻有二十一歲,怎麽甘願那麽早走進婚姻的圍城呢?這麽一想,他又有些泄氣。如果不是麵對著自己的隊伍,他都恨不得現在就衝出去找那個女孩好好的問問。

    “報告隊長,特種大隊全體集合完畢!”張少君作為留守領導,集合好了部隊後,端起胳膊小跑步過來報告。

    許雲帆也端正了態度,露出了平時自己工作時的表情和態度,仿佛剛剛那個一臉忐忑擔心的人根本就不是他。當然,他也不會承認自己露出過那樣的表情。可惜在休息的時候,被張少君打趣的時候,他才知道,不止他一個看到自己那一瞬間的表情變化,還調侃什麽自己思春了等等。

    對於這樣的調侃,他完全不在意,可是在這個小子提到有個叫馬奈奈的女孩經常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再也冷靜不了了。推開那個試圖阻止自己的家夥,跑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並隨手鎖好了門,阻止了緊隨其後想要進來的張少君。

    “你個見色忘義的家夥,竟然還把我鎖在門外?”門外麵張少君叫囂著,可是屋子裏的許雲帆完全沒有擔心。

    翻出自己記憶裏的馬奈奈的呼機號,發了個消息過去。內容很簡單,我回來了。想必那麽想念自己的馬奈奈一定會知道這是自己發的。

    果然等了十分鍾後,對方打來了電話。隻是聲音為什麽是個男的?

    “你好,請問是誰發的傳呼?”

    雖然很意外,可是許雲帆也沒有多想。“你好,請問這是馬奈奈的呼機嗎?”他擔心自己是不是過於興奮而撥錯了號碼。

    “是的,請問哪位找她?我是她的朋友,有什麽事情我可以轉告她?”

    “……”這次許雲帆不想多想都難了,可是他還是告訴自己冷靜,或許奈奈的呼機在正巧在朋友那裏,或許他隻是奈奈的普通朋友,或許……

    “喂?哪位?方便告訴我你是誰嗎?”對方沒有聽到他的回音,繼續禮貌的詢問。聲音聽起來很年輕,而且還帶著幾分南方的口音,應該是個南方的男孩子。

    “我叫許雲帆,我想馬奈奈知道怎麽聯係我。”許雲帆決定給馬奈奈一個解釋的機會,所以很是冷靜的回答了對方的電話。

    “好的,我一定轉告奈奈你來過電話。那麽再見了!”

    對方顯然很急,因為他透過電話聽到了那邊幾個男孩子叫囂著,說他怎麽可以接受馬奈奈的呼機呢?他們怎麽不知道這事?為什麽給了他卻沒有給他們呢?然後就是嘟嘟的忙音。

    慢慢的掛斷了電話,許雲帆已經沒有了剛剛進來時的好心情了。想著自己剛剛聽到的那些內容,這個男孩子應該是個大學生,那些個背景聲音應該是他的同學。而他叫奈奈?顯然和馬奈奈的感情很不錯,不然奈奈也不可能給他呼機用。他們究竟是什麽關係呢?難道在自己沒有任何消息的這段時間裏,馬奈奈放棄了自己?

    這麽一想,他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困難起來,用右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平抑起冒出來的酸氣,深深的呼吸調整自己瀕臨爆發的脾氣。

    他不能這麽誤會馬奈奈,要親口聽到她的解釋。她和別的女孩子不一樣,不然也不會等到自己和她表白時那麽激動和高興,她的身邊不缺乏追求者,所以她是真心喜歡自己的。自己要有自信,她不是那種朝三暮四的女孩,要對自己有信心,對她有信心。

    這麽安慰著自己,許雲帆才能好好地呼吸,才能不嫉妒的砸了自己辦公室的座椅。看來自己隻有等待馬奈奈的電話了,希望她能盡快給自己打電話。

    強迫自己冷靜後,許雲帆推開了自己辦公室的門,看到了等在那裏瞪著自己的張少君。

    張少君還以為打開門,自己看到的是意氣風發的許雲帆,是滿麵桃花的許雲帆,是神采飛揚的許雲帆。可是怎麽想也沒想到,半個小時後,出來的許雲帆會這麽的冷酷。他忽然很擔心起自己和戰士們,恐怕接下來的幾天自己和戰士們要接受他魔鬼般的訓練了吧?

    果然他的想法剛剛冒頭,就聽到許雲帆命令集合,然後他還沒來得及問問原因,就被他帶著開始了二十公裏拉練,還是負重五十公斤。這真是要命呀!

    這樣的抱怨不止張少君,還有那些個剛剛休息過來的戰士們,大家雖然不太滿意隊長的特訓,可是卻沒膽子抱怨,隻能背著他嘀嘀咕咕問彼此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情。然後從張指導員那裏知道,隊長是因為和女朋友的通話而變成了這樣,再然後大家猜測隊長可能被甩了!然後認命的跟著隊長開始了二十公裏的拉練。

    劉帥也是苦逼當中的一群,雖然他還沒有聯係到周玲,可是他卻很有自信,自己和周玲之間是經得起考驗的。對於從戰友那裏聽到的小道消息,也不是很相信。就自己了解的馬奈奈,就不是個輕易做決定的女孩。所以她既然接受了隊長,不可能在不通知隊長的情況下,就私自分手。那麽隊長今天的行為到不可能是馬奈奈引起的,說是和馬奈奈有關倒是可能。

    不得不說劉帥真相了,憑他對雙方的了解,事情也卻是和他猜測的差不多。他們的隊長誤會了馬奈奈,然後吃醋了,再然後,就開始虐他們這些單身狗了。

    等到大家拉練回來,已經是半夜一點多了,而且每個人都似乎從水裏撈出來似的。大家雖然不明白隊長為什麽鬧這麽一出,卻也累的沒了思考的能力。卸下負重,快速的衝了個冷水澡,然後快速的跑回了自己的宿舍。想著能盡可能多的休息,免得明天一早,不,今天一早,隊長還要繼續操練他們。

    許雲帆感覺自己胸口的那股子悶氣消散了不少,而那股子酸酸的感覺也因為流汗,而減輕了不少。沒有和戰士們搶著洗澡休息,而是等到每個人都躺在床上後,他才慢慢的去洗澡。

    閉著眼睛任冰冷的水流順著自己的頭頂緩緩落下,洗滌著自己身上的汗水和汙垢,洗滌著自己焦躁不安的心情。

    他回來就問過留守的戰士了,有沒有電話找自己?可惜,他注定要失望了,自己沒有等到馬奈奈的電話。他不知道該怎麽安慰自己了,是繼續自欺欺人的說奈奈沒有接到自己回來的消息?還是自欺欺人的說那個男孩和馬奈奈關係普通?總之,此時他滿腦子都是馬奈奈。是笑著的馬奈奈,是側踢的馬奈奈,是緊張的馬奈奈,是興奮的馬奈奈。自己真的中毒了,中了一種叫做馬奈奈的毒。這是近三十年從未有過的經曆,從未接觸過的感情。這個時候,他很想找個人說說,說說自己的擔心和困惑。可是他不知道找誰,不知道怎麽開口。

    等到他感覺到了冰冷的時候,已經是衝澡半個多小時後了。看看時間,已經快淩晨三點了,也沒有多少時間睡覺了。一個人慢慢的走出澡堂子,來到寬敞的操場上,看著四周。想到自己可能離開的那個時間,他忽然生出了一股子不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