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沒有硝煙味的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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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著阮氏顫顫巍巍地邁著腳步,丫鬟小蓮心中一凜:老夫人的年歲已大,她的身體又虛弱至極,此刻,她的心裏裝滿了府中的煩心事。萬一,她一不留意,可就會摔倒哦!想到這,趕緊追上去攙扶著阮氏走向院門。

    這對老少的身後,傳來了丫鬟小蘭的擔憂聲:慶生哥,大少奶奶到現在都沒有進門,還不是仗著她有兩個會點武功的哥哥哦。大少爺和小少爺又還沒起床,老夫人等下可就遭罪囉!

    被小蘭換做是“慶生哥”的年輕人,是在李府老爺大病之前,才被招進的夥計。他目睹了在老爺病榻前,大少奶奶“情深意濃”地向老爺保證:以後,對於小少爺的前程,她一定盡到“長嫂如母”的責任。就算天塌下來,她也絕對會供養小叔念書考功名。否則,就遭受“天打雷劈”的報應哦!

    慶生絕對忘不了:當時,大少爺也一個勁地拍著胸脯說:爹,我也就這一個弟弟念書了。再說,爹也留下的家產已經夠豐厚啦。弟弟念書考功名,應該“綽綽有餘”哦!可是,現在老爺過世才一個月零八天,大少奶奶對小少爺就“形同路人”啦。

    因此,此刻的慶生聽了小蘭的話,也禁不住搖頭歎氣地說:哎,誰說不是呢?今天,小少爺心裏有委屈,起床晚了還情有可原。這大少爺昨晚的所作所為嘛,按我說,也不過就是“裝模作樣”演場戲給人看而已哦!哼,我看歸根究底呀,還不就是,大少爺暗自撐著大少奶奶的膽量嘛!

    小蘭真的沒想到:和她一樣耿直豪爽的慶生,竟然會如此貶義大少爺的人格。她急忙拍著慶生的手說:呸、呸,大少爺隻不過是,個性善良、軟弱而已。再說,大少奶奶的娘家人,也實在是太霸道啦。拜托你別再“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哦!

    誰知,慶生的鼻孔裏卻蹦出一個“哼”字,隨後,他的嘴裏就蹦出了,更加難聽的話。討厭至極地鑽進小蘭的耳中:小蘭,你有所不知,個性善良、軟弱,隻是大少爺的外表。其實,他的內心卻是極其陰暗,一點都見不得光哦。大少奶奶娘家人,不管怎麽樣,也隻不過是“推波助瀾”而已哦!

    小蘭簡直不敢相信,這些話,竟然從慶生的嘴裏蹦出來了。她如同看一個陌生人一樣,眼睛瞪得溜圓溜圓望向慶生,氣呼呼地說:哼,真的沒想到慶生哥,竟然是一個喜歡“落井下石”的人。現在,我都後悔剛才對著你說心裏話。我懶得跟你再說話啦!說著話,她就轉身望向前麵。她這一望呀,她的腳步就像被釘住似的絲毫不動啦,眼睛也像被定型一樣眨也不眨哦。

    當初,慶生進入李府第一天的晚上,睡在床上他就想:小蘭和他年紀相仿,個性也和他一樣耿直、豪爽。小蘭和他一定有緣分,以後,她一定是他的貼心人。將來,他和小蘭說不定還可以牽手,做對“情投意合”的夫妻呢。於是,每天空閑時間裏,他總是喜歡和小蘭黏在一起,說說心事呀拉拉家常呀。有時,他也會沒話找話地和她,天南海北地胡侃一氣。

    現在,聽到小蘭萬分生氣的話語。慶生可就嚇壞啦,他知道:在他的心裏,大少爺也並不是什麽十惡不赦的壞人。剛才,之所以那麽說大少爺的壞話,其實隻不過就是想在小蘭的麵前,顯擺顯擺自己的口才而已。於是,他立即轉向小蘭準備說些道歉的話,可是他卻看見了,小蘭的眼睛像凝固了似的。他驚訝至極地把手伸到小蘭的眼前搖晃著,可小蘭的眼皮,卻仍然眨也沒眨一下哦!

    這下,慶生莫名其妙地隨著小蘭的眼光瞅去。隻見,李府大門外已經鬧得,恰似那“燒開了的鍋”一樣沸沸騰騰:嶽員外指著阮老夫人氣急敗壞地罵:哼,你看見哪家女婿看見,內人的娘家人來了,躲在家裏閉門不見呢?

    阮氏依然心平氣和地說:親家翁,老身剛才已經說了,雲飛那孩子昨晚心情不好,很晚很晚才睡下。這會兒,還在床上癡睡著。如果,你若相信,就請跟老身去正廳裏喝茶說事。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就跟我去雲飛房裏一探究竟哦!

    而站在嶽員外身後的嶽紅英,卻拉著兩個孩子躲在爹爹的身後。兩個孩子,時不時伸出頭來,眨巴著眼睛瞄向正在吵架的:奶奶、外婆、外公、舅舅們。眼光裏流露出來的全是:害怕至極的神色哦!

    這時,站在嶽夫人身邊的中年男子揮舞著雙手,粗暴地吼道:哼,你兒子竟然敢不出來迎接我們,這就是他的不禮貌。我倒要看看,他是否“吃了豹子膽”啦!

    這位中年男人,就是嶽紅英的大哥嶽虎。寬扁的臉龐上,鑲有一雙濃眉大眼。眼珠突兀著,彷佛就要跳出禁錮它們的眼眶。假如,朋友們遇到他,一定會笑著說:嗬嗬,這個人倒真是“人如其名”呀!

    阮氏就像沒有聽到這個男人的話似的,更像沒有看見他哦。因為,她眼睛的餘光瞄見:兩個緊張兮兮地看著大人們的孫子,眼眶裏流下晶瑩剔透的淚水,猶如兩條粗壯的蟲子,爬行在他倆的臉上。她的一顆心,如遭“刀砍火焚”般地撕裂著,酸痛至極地流著血哦!

    於是,阮氏再次轉身,抬起手掌對著院門耐心地說:親家、兩位舅爺、紅英,兩個孩子已經嚇得渾身直哆嗦,淚流滿麵啦。我看咱們還是進去,心平氣和地談事。千萬不要嚇著孩子們哦!大家都請隨我進去,一邊喝杯熱茶吃點心,一邊談事吧!

    兩個孩子聽見奶奶的話,就望向嶽紅英異口同聲地央求著:娘,奶奶說的對極啦。咱們就一起進去吧!誰知,他倆的身旁陡地響起驚雷似的聲音:哼,你們兩個“吃裏扒外”的家夥。再敢多言,可沒好果子吃哦!

    各位朋友們,咱介紹一下:這位就是,嶽紅英的二哥嶽豹。他一幅虎背熊腰的身板,眼睛和他的哥哥一樣向外突兀著,也是如假包換的“人如其名”哦!

    這時,李府管家王三再也看不下去。他一個箭步上前拉著兩個小孩的手,就往院內走去。突然,站在孩子們身邊的嶽豹“嗖”的一下,一招“探囊取物”擊向王三的後心窩。

    此刻的王三,正背對著中年男子拉著小少爺們跨進院門。他壓根就不可能知道:後背心窩處,就要遭受突襲。站在院子裏,壓根就沒敢眨眼的丫鬟小蘭,和夥計慶生急得大喊“王大伯,快趴下。”

    王三聞言,驚得拉住小少爺們“噗通”就撲倒在地。嶽豹見沒有傷到老管家,就惱羞成怒地衝著院內的兩人罵道:哼,誰讓你們多管閑事啦?找死!說著話,他就猛地躍起身體兩手平舉,一雙“太極八卦掌”分別推向小蘭和慶生。

    小蘭和慶生兩人隻顧提醒王三“快趴下”,卻未料到:嶽豹一招沒有傷到王三,緊跟著,一招“太極八卦掌”就推向他倆。因此,此刻的他倆,就是想躲也已經來不及啦。

    眼看著,小蘭和慶生就要遭殃啦。這時,正屋內衝出兩條人影,他倆合力甩過來一根鐵鏈子,砸向嶽豹。這嶽豹正一門心思地對付小蘭和慶生,他眼睛的餘光就瞥見一條鐵鏈子,“呼呼”地直奔向自己的腦門砸來。他無奈至極地身形一偏,騰出手來推掉鐵鏈子。再想出手時,卻發現:小蘭和慶生早已站在正屋內。李府兩位少爺正站在正屋門口,憤怒至極地瞪視著他呢。

    嶽豹怎麽可能知道:這對兄弟倆是被剛才院門外麵,激烈的爭論聲吵醒的呢?他心裏百分之百地認為:剛才,李雲飛是故意躲在屋內,授意阮老夫人,和他們嶽家的人糾纏。想到這,他不由得惡狠狠地說:李雲飛,阮老夫人不是說,你們兄弟倆還在睡覺嗎?哼,你們母女三人,這是合著夥把咱們嶽家人,都當成傻瓜一樣玩弄於鼓掌。委實可恨至極呀!我看,你是不打算活了吧?

    李雲飛聞言,一下子就想到:這麽多年來,嶽家人在李府總是如此的囂張跋扈哦。都怪自己年幼時,害怕練武受傷後的疼痛,武功卻練得“半途而廢”啦。因此,在兩個凶狠殘暴的舅子麵前,卻一點兒都保護不了,自己的家人免收欺淩哦。

    想到這,李雲飛覺得:咱既然如此窩囊無用,還不如死掉算啦。於是,他跨前一步雙手抱拳說:豹哥,俗語說“冤有頭債有主”。我和紅英的事情,你沒有理由遷怒到別人身上。你要為紅英出氣,就隻管衝著我來吧!

    嶽豹真的沒想到:今天,妹婿李雲飛竟然會出言頂撞自己。以前的他,雖然身為縣衙的師爺,可是不管在何時何地見到他和哥哥,都是一幅唯唯諾諾、唯命是從的奴才樣。可是,現在他這幅模樣分明是要造反啦。哼,這還了得呀!

    於是,嶽豹陰森森地說:剛才,我隻不過是在玩“殺雞給猴看”的遊戲。不過,現在的我準備“真槍實彈”地大幹一場。你就看招吧!說著話,一招“鷹爪掏心”拳就“唰”地奔向:李雲飛的心窩。可是,他卻感覺到:自己的雙拳被“九陰綿力掌”給吸住啦。

    接著,嶽豹就聽見身後傳來阮氏、爹爹和娘親、妹妹和孩子們的驚呼聲:住手,不要傷他----嶽豹也知道:剛才,是哥哥出手救了李雲飛。他萬分不解地問:咦,他一心求死,哥哥幹嘛不成全他呢?嶽虎細如蚊蠅的聲音,就傳進他的耳中:豹弟,你把妹婿打死了,妹妹和一雙兒女又依靠誰呢?真是胡鬧!

    他們這種細如蚊蠅的對話,完全是靠武功運送給對方的。因此,在場的其他人,是絕對聽不到“一字半句”哦。嶽豹莫名其妙地說:哥,現在的世道,就是一個“重男輕女”的世俗。妹妹的年紀尚且年輕,也還是有些姿色。哪個男人娶了她,就是憑白增添了兩個叫“爸”的男娃哦。肯定會把妹妹和兒子們當成寶貝一樣,百般嗬護著。你就----

    誰知,嶽虎卻說:豹弟,夫妻當然還是原配的好。再說,兩個孩子也喜歡,和自己的親爹、親娘在一起哦。看你剛才說的都是啥話呀?嶽豹氣憤至極地說:哎呀,我又何嚐不明白這個理呢?可是,妹婿剛才竟然當眾頂撞我呢。我肺都要氣炸啦!

    嶽虎卻心平氣和地說:豹弟,以妹婿善良、軟弱的個性,咱們隻要稍微施加一些壓力,妹妹的日子也就會“風平浪靜”啦。你又何必“出力不討好”呢?嶽豹幡然醒悟啦:哎呀,哥哥說的對極啦。好,這件事就按你說的辦哦!

    這對兄弟倆屏息靜談時,院門外的所有人都已經相繼走進來。眼前的這一幕,除了嶽員外和夫人以外,其餘的人們全都驚訝至極。立時,竊竊私語的聲音,就迅速蔓延擴散在院內的空氣中:咦,他倆手這樣拉著手相互望著對方,這是在做什麽?

    嶽紅英自小跟在娘親身邊識字認文、繪畫刺繡,因此,“大門不邁二門不進”的她,壓根就不知道:她的兩位哥哥竟然擁有,這些屏息談話的功力。眼前驚人的一幕,讓她認為:兩位哥哥這樣子肯定是因為李雲飛,相互之間仍然在暗中較量著。想到這兒,此刻的她,也顧不得再埋怨李雲飛啦。隻見,她走到兩位哥哥的身邊,拍了兩下他倆的肩膀說道:哎呀,大哥、二哥,你們千萬別再這樣“互掐”啦。惹得妹妹挺不好意思哦!

    兄弟倆一聽,哈哈大笑地說:哎呀,妹妹誤會咱們啦。說著話,嶽豹就望向李雲飛說:哼,今天看在咱妹的麵子上,就不跟你計較啦。以後,可要對我妹妹敬重以待哦!阮氏氣呼呼地說:哼,你妹妹自從進入咱們李府之後,咱們一家就差像“供奉神靈”一樣敬著她。隻要,她不找茬生事,咱們一家就“太平無事”啦!

    嶽夫人聞言,衝到阮氏麵前就撒起潑來:啊,你個老不死的,咱們女兒自小就是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嫁到你們這種“上有老下有小”的人家。已經是自跌身價啦!剛才,沒有追究你惡意欺騙我們的責任。現在,你竟然還不知趣地“人心不足蛇吞象”。真是不識好歹的蠢貨呀!

    嶽夫人的話,讓阮氏一下子想起:早晨,兩個兒子的狼狽睡相。於是,她的心兒猛地又是一陣絞痛感,迅即傳遍她全身每個細胞裏。她再也忍受不了,親家母剛才那番“盛氣淩人”的話語啦。她不由得額頭青筋突兀地指著嶽夫人,咬牙切齒地說:親家母,咱的老爺過世也才一個月零八天,他生前也掙下幾處房產,一家糧店和一家布莊,還有千百畝的田契,好幾家銀行都有存款憑單。

    阮夫人掏出手帕擦拭幹淨,臉上肆意流淌的淚水。又望向嶽夫人繼續說:親家母,那些上不了桌麵的小賬,我就不提啦。老爺留下的這些家產,我老婆子都是“土埋半截”的人了,分不分自己那一份也無所謂啦。可是,咱家雲龍身為老爺的三兒子,你倒說說看,又談何分不得老爺的一份家產呢?

    一直沒有開口的嶽員外,終於開腔啦:阮夫人,這些家產,可是你家老爺臨終前,親自把家中“聚寶箱”的鑰匙,交給咱們紅英管理哦。你怎麽能夠隨便忘記呢?阮氏解釋道:親家翁,當時,你家紅英可是答應,供養雲龍念書考取功名哦。然而,紅英現在卻再也不承認供養雲龍念書。那就必須把雲龍那份家產分出來哦!

    嶽虎、嶽豹一齊大喊大叫:哼,休想。我們倒要看看,誰“膽大得不怕死”哦!李雲飛跨前一步擋在娘親的麵前,苦口婆心地說:嶽父,屬於弟弟的那份家產,理所應當分給他呀。我現在就去找人,來辦理家產移交手續。

    嶽員外陰森森地說:雲飛,那就要看你,今天是否還走得了這個院門囉?說著話,猛地向嶽虎使了一個眼色。隻見,嶽虎猛地將李雲飛推倒在地,抓過阮老夫人就舉起手掌一招“五雷轟頂”,對著老夫人的天靈蓋就砸下來。

    李雲龍驚得大喊一聲:嶽大哥,快住手。從地上爬起來的雲飛,也嚇得驚呼:紅英,快叫你哥放下咱娘。嶽虎把那隻手停在半空中,冷笑著說:哼,雲飛,你娘親的生命不要依賴別人。就看你是要娘親活呢,還是讓你娘死呢?兩個孩子嚇得抱住嶽虎的大腿,央求著:大舅,你放開咱們的奶奶哦!

    李雲龍嚇得一個勁地搖晃著,李雲飛的胳膊說:大哥,咱不要家產隻要娘親活著。你快點說話呀!被嶽虎抓住肩膀的阮氏,聞聽此言轉向身後的兩個兒子說:雲飛,我剛才已經說了,我是“土埋半截”的人啦。你倆聽著,我死不足惜。讓雲龍念書考取功名,才是你必須做到的事情哦!

    嶽虎氣急敗壞地說:哎呀,原來還真有不怕死的人呢。行,咱就成全阮夫人啦!說著話,停在半空中的手就猛地砸下來。這個節骨眼上,李雲飛卻不知道,是該聽娘親的話,還是聽雲龍的話。他手足無措地蹲下來,一個勁地痛哭。望著他的背影,李雲龍堅定地說:嶽大哥,請放過我的娘親。我壓根就沒想過要那份家產!

    嶽虎這才放下那隻手,得意洋洋地說:哎呀,既然二公子都這樣說了。我當然就不必再“手上沾腥”囉!李雲龍卻毫不遲疑地抱住娘親,擦拭著老人家臉上的淚。阮氏心酸地說:雲龍,我七十幾歲的人,死了也不會有什麽遺憾。你又何必這樣呢!

    李雲龍聞言,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淚水就像那“開了閘板的江水”一樣,從眼眶裏奔湧而出。他哽咽地說:娘親,我隻要你活著,對我來說,其他的什麽都不重要哦!李雲飛聽了弟弟的話,心兒就好像突遭嚴冬裏的雪花,肆無忌憚地侵犯著。一會兒,他全身每個細胞都彷佛凍住。他感到自己快要窒息啦!

    嶽紅英看到自己的丈夫,身體一個勁地哆嗦著。她以為丈夫沒穿棉衣,是被凍了。就趕緊回屋拿了一件棉衣說:雲飛,你都這麽大的人了。怎麽也不知道,冷天裏需要穿棉衣呢?說著話,就拽著李雲飛的胳膊,試圖幫他穿上棉衣。

    可是,李雲飛卻猛地抖落掉棉衣大喊:哼,你和你的家人,都是殘酷無情的魔鬼。你看,把我這個家攪和得,就像一場沒有硝煙味的戰場啦。你們,全都給我滾!也許,這些心裏話發泄出來了,他心裏好受一些啦。隻見,他目無表情地衝進正屋趴在沙發上,像個小孩子似的嚎啕大哭啦。嶽豹指著李雲飛的背影,氣憤至極地說:哼,他的骨頭又發癢難受啦。我去修理修理他哦!

    兩個孩子急忙拉住嶽虎的手,大叫起來:大舅,我爹爹都如此傷心啦。我們不許你再碰爹爹哦!嶽紅英也擺手說:今天,就到此吧。嶽員外說:既然如此,咱們就回府啦。說著話,就拉著夫人先走出去。他的兩個兒子,也緊隨其後離開李府。

    身後傳來李府新夥計慶生戚戚然的低歎:哎呀,這嶽府的人,委實太心狠手辣啦。哎,看來大少爺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我確確實實錯怪他啦!!!陡地,他的一隻耳垂被人硬生生地扭擰著。隨後,耳邊就響起丫鬟小蘭的嘲諷聲:怎麽,你這顆木瓜腦袋,現在終於開竅啦。看你下次可還隨便貶義別人哦!!!

    慶生趕緊捂住被扭擰得疼痛至極的耳垂,把個頭兒搖晃得就像:那隻貨郎手中的撥浪鼓呀。嘴裏趕緊忙不迭地表態:蘭姐,今天的事,絕對絕對認輸啦。以後,咱肯定不會再貶義任何人啦。還請蘭姐多多監督哦!!!

    此刻的李雲飛,依然埋頭痛哭著。此刻,身為女主人的嶽紅英,也覺得:兩位哥哥今天對夫君家人做得有些過火啦。她壓根就沒有心情,再去理會這些閑言碎語。她想得最多的是:現在,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我到底怎麽做,才能緩和與雲飛之間的關係呢???於是,她心情矛盾至極地望著丈夫的背影,憂心忡忡地搖頭歎氣著。她心想:雲飛呀雲飛,我這麽做都是為了咱們的孩子們。你千萬莫要怪罪我哦!

    嶽紅英轉身走到阮氏身邊,囁嚅地解釋:娘,大凡有孩子的人,都隻會自私地想著自己的孩子。您一定要理解我哦!阮氏鼻孔裏蹦出一個“哼”字,示意李雲龍攙扶著她,快步走進東廂房裏。

    這時,埋頭痛哭的李雲飛猛地站起身衝到院內,振臂高呼:老天爺呀,這個世道,為什麽會有殘酷無情、讓人不敢置信的現實呢?拜托您老趕快顯顯靈,把這些自私自利的小人,全都抓去懲罰賜給他們應有的報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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