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 好事多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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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位古人創建了“好事多磨”這條成語呢?大凡進過學堂的朋友們,一定都知道這個成語的意思就是:一波三折、節外生枝、好夢難成。生活中的人們,肯定任誰都能尋覓到“好事多磨”的事例哦!

    眼下進入了夏季,秋季很快就要來臨。朝廷“秋闈”就要開始了,所有舉子們全都匯聚在京城“步步高升”酒樓、“金榜題名”菜館、“平步青雲”旅店、“一帆風順”飯莊。

    這四個場所,分別坐落於京城皇都城牆東門、西門、南門、北門。不言而喻:這四座金碧輝煌的建築物,是京城四大奪人眼球的門麵。更是京城無盡的榮耀啊!

    每逢朝廷“春闈”和“秋闈”之日的前後,這四所場所總是人聲鼎沸、座無虛席。呈現一片繁花如錦的景象哦!當然,它們的主人,也全都賺得盆滿缽滿腰包鼓鼓。每天麵對這些入住的舉子們,都是滿臉堆笑一副奴才樣子。就差沒稱呼舉子們為“爺爺”囉!

    此時,兩位佩戴冠帶、身穿印著山水和日月官服的中年男人,眉頭緊皺地從東門“步步高升”酒樓走出來。剛出酒樓的大門,其中一位,就迫不及待地拉住另一位的手臂萬分不解地說:梁尚書,咱倆都走遍了東西南北門。可怎麽就是看不見懷安縣響馬鎮的舉人李雲龍呢?

    聞聽此言,梁尚書也禁不住抓耳撓腮地說:於丞相說的是呀。眼看著朝廷舉辦“秋闈”的日子將近了,李師爺竟然還未差人將李雲龍送至京城。哎呀,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呢?

    於丞相接上話茬說:哎,負責管理蘇北地區舉子的陳知府又稱病遲遲未到。咱倆又無從得知情況啊!不過,李師爺肯定不會平白無故不送三弟來京應考。絕對是李府發生了什麽天塌下來的事啦!待會回府後,咱一定差人快馬加鞭去一趟懷安縣響馬鎮李府。看看究竟發生了何事呀?

    說著話,兩位官老爺相繼鑽進了:停在“步步高升”酒樓門前,一紅一紫兩乘鳳鑾軟轎裏。接著,他倆各自的管家一齊高喊:起轎囉!

    兩路儀仗隊迅速站立到兩乘轎子的前麵,敲鑼打鼓地頭前開路;兩路轎夫們就趕緊彎腰低頭拽著轎把,慢悠悠地直起身邁動整齊有序的步伐;各自的屬下、保鏢們,就自發走到兩乘轎子的後麵負責壓陣。任誰見了這種情形,想必都會感覺到“前呼後擁”的含義啦!

    就這樣,兩乘鳳鑾軟轎在儀仗隊的鑼鼓聲中,轎夫們的吆喝聲中漸行漸遠。途中,兩乘轎子越過一張畫著人像的“搜查令”,毫無牽掛地分道揚鑣啦!

    其實,兩位官老爺永遠永遠不會知道:如果,他倆下得轎來信步而走。那麽,他倆肯定就會看到:圍繞皇都的城牆上,貼著一張張《通告》。粗大的“搜查令”三個字下方,畫著他倆熟悉的人像。人像下方的姓名,就是他倆迫切關心的人——懷安縣響馬鎮的“李雲龍”呢。

    可是,幾乎所有的官老爺都習慣了鑽進鳳鑾軟轎裏,關上轎子兩邊的窗戶。獨自享受那種“人上人”的美妙滋味哦!他們又豈能知道:轎子外麵的世界,和他們心裏所想的美妙。簡直無法相比呀!

    關於,李雲龍遲遲未到京城的原因,兩位官老爺隻猜對了三分之一。他倆壓根就想不到:去年臘月裏,李雲龍懷揣著銀票和零碎銀兩投奔省城表叔的路上,銀票和碎銀都被懷安縣響馬鎮嶽家莊嶽府兩位公子搶奪一空。如果不是遇到心善的王員外,他可就淪為可憐的餓死鬼啦!

    以上原因,隻是其一。第二條原因就是:李雲龍現在以“江城縣牽牛鎮王文龍”的身份,在義姐王金花的陪伴下乘坐著馬車來到了京城,和蘇南地區所有的舉人一起住進了:管轄者陸知府指派的南門“平步青雲”旅店。

    隻是,讓李雲龍萬分不解的是:坐在馬車剛進入京城,他就看見了城牆上麵貼著一張“搜查令”的《通告》。那上麵畫著一個男人的頭像,真是越看越像極了他原來的麵貌。哎呀,為什麽會這樣呢?

    於是,李雲龍就衝著前麵大喊一聲:馬夫,我哥哥內急。請停下馬車。然後,他指著那張通告碰碰王金花的胳膊壓低聲音說:金華哥哥,前麵城牆上麵貼了一張“搜查令”的通告。你下車看看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吧?

    本來,王金花的眼光一直在瀏覽旅途美景。聞聽此言,急忙收回視線說:龍弟,哥哥這就下車看看。她的話音剛落地,前麵馬夫也尋著一個車位“籲”的一聲,馬兒就“呼哧、呼哧”地停下了邁動的蹄步。

    車子停穩之後,王金花就躍下馬車,直奔貼著“搜查令”通告的城牆。擠進人堆裏的她,很快就看清楚了通告上麵的人像,就是李雲龍原先的麵貌。人像下方的姓名,寫著的就是他的原名。

    這下,王金花嚇得再也不敢停留了。為了不引起馬夫的懷疑,她順著這個城牆走進一個巷子。過了大約半柱香的光景才鑽出來奔進馬車裏,貼著李雲龍的耳朵低語一陣,才將剛才所見所聞全部說了出來。

    末了,王金花用胳膊輕輕碰了一下李雲龍的胳膊小心翼翼地詢問:龍弟,究竟誰和你有深仇大恨。要如此狠毒地對付你呢?如果不是你知道改名易容的話,剛才你肯定連城門都進不了。後果定將不堪設想啊!

    李雲龍一聽,低頭回想了好久好久。就轉向身邊的王金花無奈至極地說:我真的想不出為人忠厚善良的爹爹,在外麵還有什麽仇人呀?至於我呢,為人處世,就一向不喜好“居功自傲”。應該就更不會結下什麽仇家啦!

    說著話,李雲龍的心裏不覺暗自佩服義父的決策:李雲龍,外麵世道險惡、人心叵測。為了你和金花的安全,義父特地去縣衙裏為你倆重新注冊了姓名。出了王府大門,你和金花就易容靠著假名生存。你倆在外麵絕對不能以真實麵貌示人,你千萬記住啊!

    然而,李雲龍就是做上“一千零一夜”的夢,都絕對想不到:王金花看到的通告,和懷安縣嶽家莊嶽員外卻有扯不斷的關係啊!他更不會知道:自從他和王金花離開王府那一天開始,王員外就一直安排會武術的人員暗中保護著他倆。

    剛才,就在金花奔向馬車的同時,林明旭就不動聲色地吩咐手下:小林、蔡師傅,你倆去想方設法查出那張“搜查令”,到底是誰寫的那張“搜查令”呀?這個人,和李雲龍又是啥關係呢?查清楚了,立即回報王老爺哦!

    雖然,兩個武功精湛的兒子已將李雲龍身上的銀票搶奪一空。嶽員外的野心還是絲毫未變啊!因此,他於夏季的下旬在府中密室組織家庭會議。與會成員嘛,當然是他的夫人和兩個兒子。

    會議核心內容,當然是針對李雲龍囉。嶽員外慷慨激憤地說:嶽府人和李雲龍的梁子已經結下了。他如果真的餓死了,咱們任何人可就全都安然無災啦!

    說到這裏,嶽員外搖頭歎氣地說:相反,如果他僥幸命大沒被餓死的話。那麽一旦他考取功名了,所做的第一件事情肯定就是找我們嶽府人報仇雪恨。因此,咱們全都必須時時刻刻提高警惕,千萬不能讓這個冤家得以參加“秋闈”應試啊!

    嶽員外的話音剛落地,次子嶽豹就氣急敗壞地嚷嚷:爹、娘,咱們之所以搶奪李雲龍的銀票,就是為了紅英妹的兩個兒子長大了擁有充足的銀兩,可以通過在朝為官的舅舅購買一個省城知府的大官做。咱們這樣做,李府人縱使列出“千錯萬罪”都不打緊。隻是,如今的紅英妹妹對我們的態度完完全全是“陽奉陰違”敷衍。我打心眼裏感到不服啊!

    嶽虎聽到這裏,也忍不住接上話茬:爹、娘,自從咱倆搶奪了李雲龍的銀票、碎銀交給紅英妹妹之後,對待咱們嶽府人的態度確實挺超乎尋常的冷落。往日的她,幾乎每周都要回府探望咱們三次。可是,如今已經過去了幾個月。她卻隻回來四次啊!

    聞聽此言,嶽員外極力勸說:虎兒、豹兒,你妹妹冷落你倆。肯定是她有苦衷啊!不管怎麽說,你妹妹和你們的身上總是“血脈相承”。爹娘期望你倆受傷的心裏,都別再記掛著她的無奈之舉啊!

    坐在嶽員外身邊的嶽夫人,掏出手帕擦拭了兩下漸漸濕潤的雙眼。隨即戚戚然地說:虎兒、豹兒,眼前最為迫切的事情,就是咱們必須齊心合力去想法對付“李雲龍”。卻不是在一起搞“窩內鬥”啊!

    嶽夫人的話音剛落地,嶽虎、嶽豹就趕緊拉著她的手忙不迭地異口同聲:娘親呀,咱倆隻不過是在此發點牢騷而已。咱倆又怎麽會真的和紅英妹妹鬥氣呢?不管怎麽說,咱倆都還願做她和兩位外甥永久的遮陽傘。您老就放寬心吧!

    兩個兒子如此懂得體貼自己的妹妹,嶽員外欣慰地笑著說:虎兒、豹兒,你倆對於妹妹的過失能夠如此豁達大度。真是爹娘的福音,爹娘感謝你倆啊!你倆明天就帶著禮物快馬加鞭地趕去京城,找兩位舅舅協商“解決李雲龍”的方案吧!

    嶽虎、嶽豹一聽,急忙點頭答應了。看見兩個兒子將腦袋點得:就像“小雞啄米”似的。嶽員外開心地說:行了,你倆趕緊去臥室睡個好覺吧!

    接著,嶽員外轉向老伴說:夫人,沒事了。咱倆就坐在府裏等待好消息吧!說著話,他拉著老伴的手一同蹬著台階走上了堂屋內。兩個兒子也緊隨其後地鑽出地下室。

    次日淩晨用過早餐之後,嶽虎、嶽豹帶上爹娘精心挑選的禮物,辭別二老就跨上馬背向著京城方向揚長而去。一路上,兄弟倆心知肚明:事情緊急。他倆也沒有停下欣賞美景啊!

    第二天日上三竿的時候,嶽虎、嶽豹終於騎到京城兩位舅舅的府邸門前。兄弟倆這才露出了開心的笑容啊!

    守門的家丁認識這對兄弟倆,笑嗬嗬地打過招呼之後,其中一位年過半百的家丁就趕緊前麵引路,將兄弟倆帶進了府中廳堂裏,指著長條桌上麵的紅色“雙喜”茶瓶討好地說:兩位表少爺,在此稍候片刻。老朽去稟報兩位老爺哦!

    說著話,這位家丁就離開了居府廳堂。也就一袋煙的功夫,兩位舅舅同時來到廳堂裏,滿臉堆笑地說著客套話:吆嗬,虎兒和豹兒來看舅舅了。咱們的姐姐、姐夫身體還行吧?

    嶽虎、嶽豹趕緊趨前一步行過大禮後說:不勞兩位舅舅惦記,咱爹娘的身體安好如初。外甥這廂有禮啦!

    大舅居昀華看見:兩個外甥帶來黃燦燦的金條,和貴重的金首飾。立時就沉下臉說:嶽虎、嶽豹,姐夫、姐姐又是如此客氣。恐怕你倆又惹上什麽脫不開身的麻煩了吧?

    性子急的嶽豹,聽到這裏可就不依不饒了:兩位舅舅,這次雖然是咱倆挑起禍頭來。但是,咱倆的核心主意,卻是為了紅英妹妹和兩個兒子的將來著想。懇請你們一定要幫忙啊!

    嶽虎急忙拽住他的胳膊一搡說:豹弟呀,像你這樣子急乎乎的說個不停。兩位舅舅又談何能夠聽得明白呢?你還是別再開口說話了,就讓哥哥慢慢地和兩位舅舅細說一番吧!

    聞聽此言,二舅居宇浩也衝著嶽豹哈哈大笑地說:豹兒呀,就算是你倆所犯下的事情,舅舅們又有哪次沒有替你倆解決呢?你也老大不小、倆孩子叫爹的人了,咱們真的沒想到,你的急性子脾氣,竟然還是一層未變啊!

    嶽豹一聽,心想:哼,咱和哥哥出生入死地替人家護鏢,在集市上向攤主們收取保護費,努力掙得很多很多錢財。平時,咱倆還捎帶著幫助爹爹排除藥業方麵的競爭對手。如果不是這樣子,咱們和爹爹又怎麽可能擁有多餘的錢財,買什麽金條和金首飾孝敬你們呢?我敢肯定嶽府要是到了那種“揭不開鍋”的時候,你倆絕對會“連站著都不願一沾上嶽府的地兒”啦!

    然而,嶽豹心知肚明:這些心裏話,壓根就不能說給眼前這兩位在朝一文一武權傾朝野的舅舅聽。永遠永遠隻能爛在他的肚裏哦!哎,眼下的他,也確確實實唯有努力充當好一個合格的聽眾啦!

    心兒逐漸靜下來的嶽豹,終於聽見身邊的哥哥,正在輕言細語地向兩位舅舅稟明事情的原委:兩位舅舅,想當初爹爹就是看好李雲飛的忠厚老實,以後肯定會聽他的話來京城找你們向皇上美言幾句。撈得個油水肥厚的差事。才答應媒婆的遊說,將紅英妹妹嫁給他為妻啦!

    說到這裏,嶽虎情不自禁地歎了口氣說:哎,可是在紅英妹妹婚後三天回門的那天,爹爹對著李雲飛苦口婆心地勸說了半天。他卻依然無動於衷地表態,唯有通過自己努力得來的差事掙錢養活全家老小。才是光明正大的手段。良心上,才能說得過去啊!

    兩位舅舅聽到這裏,禁不住異口同聲地插口稱讚:哎,看來這個外甥女婿為人處世倒也不凡耿直啊。咱們外甥女能夠攤上他這個正人君子,倒也真是她無盡的福分呀!

    聞聽此言,嶽豹的急性子又猛地竄上來了:兩位舅舅怎麽能夠替李雲飛說話呢?就他那個縣衙師爺的清苦差事,以前有他那會掙錢的老爹幫襯著。李府每年倒也還有不少的銀兩積攢下來啊!

    說到這裏,嶽豹也不由得歎了口氣說:哎,現在他的老爹已經離世了。就憑他那個“一清二白”的差事,養活全家老小都已經成了大問題。還談何有多餘的積攢下來供著兩個兒子長大了花銷呢?

    兩位舅舅聽到這裏禁不住相互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點著頭說:這些問題,豹兒卻說得非常在理啊!然後,大舅舅居昀華又衝著嶽豹溫和地說:豹兒,舅舅們剛才隻是因人而發的感慨。並不是代表我們會偏袒他什麽呀!

    嶽虎一聽,就白了嶽豹一眼說:豹弟,看你怎麽說話的呀?兩位舅舅又不是外人,怎麽會去幫助外人呢?我都沒有說完,你插什麽嘴呢?說到這裏,他轉向對麵的兩位長輩們說:兩位舅舅,剛才豹弟冒犯了你們。晚輩這廂賠禮啦!

    說著話,嶽虎離開座位雙手抱拳衝著兩位舅舅就欲彎腰施禮。兩位舅舅急忙伸腿頂住她的膝蓋,兩人合力將他推回座位說:虎兒,不管怎麽說,咱倆的身份都是長輩。又怎麽會計較豹兒無意的出言不遜呢?你還是趕緊將情況一一說明了,咱倆才好想對策啊!

    嶽虎聞聲,立即拾起剛才的話頭:兩位舅舅,家父因為考慮到兩個外孫將來的開支。就授意咱和豹弟搶奪了李府三公子李雲龍的生活費,意欲致他成為餓死鬼。眼下,朝廷“秋闈”的日子將近。家父害怕他僥幸命大沒餓死,一旦來到京城參加“秋闈”應試勝出了。也就落得了可以參加明年“春闈”的機會啦!

    聽到這裏,嶽豹又忍不住插言了:兩位舅舅,家父命咱和哥哥來京城訓你們幫忙。更是害怕明年那個小子萬一命硬,再“金榜題名”成了狀元郎。繼而,他就會得到皇帝老兒的青睞加官進爵。如果那個時候的他,再想到要報當年的奪銀之恨的話。那麽,咱們嶽府上上下下幾十口人可就要遭殃啦!

    嶽豹的話音剛落地,大舅居昀華就哈哈大笑地說:哼,既然如此。那麽咱們隻需不給李雲龍參加“秋闈”的機會。也就可以“高枕無憂、萬事大吉”啦!

    說到這裏,大舅居昀華拉著嶽虎、嶽豹的手說:等你倆用過午餐之後,咱差人喚來內務府畫匠,你倆就一起描述出李雲龍的麵貌,畫匠就可以根據你倆的描述將他臨摹出來。咱去向皇帝老兒討個口諭,你二舅去樞密院討一張印有《通告》的榜紙。然後,咱們就臨摹一些畫著人像的“搜查令”,印在這張《通告》下方,再差人貼到皇都圍牆上麵。

    二舅居宇浩聽到這裏,禁不住冷哼一聲:哼,咱再吩咐手下都統們,以護衛“秋闈”期間的平靜為由,安插他們的親信在東門、西門、南門、北門盯視著。咱倒要看看那個李雲龍是否長了三頭六臂,或者是擁有虎豹豺狼的膽子哦!

    大舅居昀華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他哈哈大笑地說:哈哈,那個李雲龍看見了皇榜《通告》,涼他也不敢再進城參加“秋闈”應試了。肯定隻落得“打道回府”逃之夭夭啦!

    聞聽此言,嶽虎、嶽豹兄弟倆高興得像個孩子似的,一蹦多高地狂呼著:哎呀,就算是李雲龍膽量真的有天大。隻要他走到城門口,就會守城衛士們抓住了。這下真是太好啦!

    立時,整個居丞相府呈現一片歡呼雀躍的聲音。但是,這些人卻永遠永遠也不會想到:李雲龍確確實實是沒有三頭六臂,也沒有虎豹豺狼的膽子。不過,他卻擁有了王員外的資助和百般嗬護。現在,他已經易容改名隨著蘇南地區所有的舉人一起,住進了南門的“平步青雲”旅店裏,埋頭苦讀《史書.》、《經文》準備參加朝廷的“秋闈”科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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