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 走出貢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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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十八號下午,所有的課程都已經考完了。緊鎖了九天的貢院大門,終於“轟”的一聲打開了。每一個房間的鐵鎖,也被負責打雜的官差打開取走了。留作下一次朝廷舉辦科考繼續使用哦!
立時,每棟樓宇猶如“開閘放水”般,源源不斷地“吐”出:黑壓壓的一波兒、一波兒的新科舉子們。此時此刻的這些人,就如同一群下山虎一樣,爭先恐後地衝出了各自參加科考的地方,“啪嗒、啪嗒”地奔跑在通向鐵柵欄的青石板路上。
一些八股文全都做完了,自覺考得還可以的舉子。一邊歡呼雀躍地奔跑著,一邊還時不時地還振臂高呼:哈哈,咱考完了。真是太好啦!
一些心知肚明:自己八股文沒做好,考得不理想的舉子。可就變成焉了的茄子了,無精打采、搖頭歎息著走在青石板路上。心裏一個勁地思索著:回家鄉之後,如何向爹娘交代啊?
負責維護“秋闈”秩序的八位“禦前帶刀侍衛”,早就打開了圍著貢院一千多間房子的鐵柵欄。此刻的鐵柵欄南大門敞開著,彷佛在熱烈地迎接著:曾經在它們懷中,凝眉思考、奮筆疾書的舉子們哦!
李雲龍隨著人流走在青石板路上,繃緊了全身每一根神經仔細留意四周。沒有看見嶽虎和嶽豹,也沒有看見:陪著自己走進貢院的兩個“假舉人”。他緊繃著的神經立時“嘣”的一聲鬆動了:嗬嗬,如此說來“秋闈”科考第二天,他倆已經打敗了意欲傷害他的嶽府兩位惡少,並且抓走了他倆啦!
此時此刻的李雲龍,心情真是既輕鬆又恒意。這個時候的他禁不住想到了:身在於丞相府的王金花,正在心急如焚地盼著他回到於府。想到這裏,他立即衝向已經敞開著的鐵柵欄。
猛然,李雲龍感覺有兩人拽住自己的胳膊說:王文龍,咱們好不容易來一趟京城,今天上午剛剛考結束了。咱們都別急著回轉酒樓或者酒店。不妨利用這段時間去附近景點逛一逛,回到家鄉的時候也不會有所遺憾。還會為增加一些可吹噓的資本呀!
聞聽此言,李雲龍轉頭一看。映入眼簾的是:比他年長兩歲的好友白青源和蔡林,兩雙充滿期待的眼光。他急忙雙手抱拳地解釋:白兄、蔡兄,王員外對我“恩同再造”,金花女扮男裝隨我出府照顧我。咱現在心裏想的全是必須盡快告訴她,明年“春闈”肯定有我參加的機會。此刻的我心亂如麻,隻恨我無法讓肩上多出一雙翅膀。好一下子飛到她的身邊啦!
說到這裏,李雲龍拉著兩位好友的手臂委婉地說:白兄、蔡兄,眼下我一顆心兒全係在王金花的身上。委實沒有一絲興趣欣賞美景,如若隨著你倆去了。恐怕隻會心不在焉的,反而給你倆徒增掃興的意味啊!
白青源、蔡林聽到這裏,就無比惋惜地說:王文龍,既然你心係王金花,沒有一絲興趣欣賞美景。那麽,咱倆就不硬拽著你去了。多多保重身體,愚兄們就此拜別啦!
李雲龍點著頭放開兩位好友的手臂,揮揮手笑著說:兩位兄長,隻管去盡情遊玩欣賞美景。千萬莫要再擔心愚弟啦!
白青源、蔡林相繼和李雲龍握手道別之後,就聽見身邊有人在大聲嚷嚷著:哇塞,終於全都考完了。關在那個小房間裏九天,真是憋屈至極啦!
隨後,就有人接上話茬:這位兄台的話,真是說到我的心坎裏了。現在離天黑還有一段時間,咱們必須趁著這個機會出去散散心。美美地品嚐京城的美食啦!
這位舉子的話音剛落地,又有人的嘲笑聲飄來:哈哈,這位放著京城美景不想著去欣賞。竟然一心隻想著品嚐美味,敢情你的前世是一個餓死鬼啊!
剛才,那個人囁嚅地解釋:哎呀,這位兄台有所不知,咱在家鄉的時候就聽說了,京城這個地方匯聚了全國各地的美食經典。我就覺得好不容易才來趟京城,無論如何也要把這些經典美食全都品嚐一遍。拜托你就別再笑話我啦!
那個嘲笑他的人,就笑著說:額,這位兄台呀,其實咱是覺得既然好不容易才來一趟京城。咱們不妨就晚些回家鄉,就呆在京城幾天。那樣的話,豈不是欣賞美景、品嚐佳肴兩不誤啊?
聞聽此言,白青源、蔡林就忙不迭地跑向那個人,邊跑還一個勁地揮手招呼:這位兄台,咱倆也想美美地欣賞美景、品味佳肴。咱們不妨就結成對呆在京城裏幾天吧!
望著他倆的背影,李雲龍高喊一聲:白兄、蔡兄,你倆多多保重身體。咱們後會有期哦!
說著話,李雲龍興高采烈地邁動腳步奔向敞開的鐵柵欄。兩米、一米半、一米----眼看著,離鐵柵欄越來越近了。他的心情,卻猶如突然墜入了萬丈深淵裏。陡地涼了下來啦!
看到這裏,朋友們一定會問我:筆者朋友,李雲龍離鐵柵欄越來越近了。按理說,他的心情應該高興萬分。怎麽會卻陡地涼了下來呢?
麵對朋友們提出的這個問題,咱隻能抱歉至極地說:就連我也不敢置信啊!可是,映入李雲龍眼簾的偏偏就是:幾位宮女族擁著當朝的華玉玲皇後,和兩位公主樂平、和平。眼睛眨也不眨地站在南大門邊,盯著他看呀!
哎,想見到的人還沒見到。不想看見的人,卻不招自來了。此情此景,怎能不讓李雲龍興高采烈的心情,陡地涼了下來呢?
其實,看見華玉玲皇後和兩位公主樂平、和平來到鐵柵欄南大門邊。覺得心兒涼的還有一個人,就是“禦前帶刀侍衛”餘浩宇將軍。
用過中餐之後約莫三炷香的光景,餘將軍和幾位同僚共同推開了:鐵柵欄南首,堅固牢靠的大鐵門。站在大門邊,正暗自慶幸李雲龍終於順利參加完了“秋闈”科考的時候,就看見了:華玉玲皇後和兩位公主樂平、和平,在幾位宮女的族擁下浩浩蕩蕩地走過來。
立時,餘將軍猶如木偶一樣傻眼發愣了:咦,梁尚書不是告訴恩師於丞相,聖上當著大理寺卿、禦史中丞的麵兒答應,不再硬逼李雲龍做東宮駙馬爺了。可是,現在皇後娘娘卻帶著兩位公主來了。哎呀,這是怎麽一回事呢?
猛然間,餘將軍的腦海中閃現出一絲不妙至極的擔憂:哎呀,聖上乃是一國之君。肯定不會說話不算話啊!如此說來,皇後娘娘一定是私自帶著兩位公主來貢院,逼迫李雲龍答應做東宮駙馬爺。我的個老天,皇後娘娘乃是一人之下、萬萬人之首。麵對身份顯赫的她,這下咱還能怎麽辦呢?
不過,望著漸行漸近的華玉玲皇後一行人。餘將軍還是意識清醒地吩咐自己的手下:小楊、小胡,這件事情委實非同小可。你倆趕緊快馬加鞭去通知梁尚書、於丞相,即刻火速進宮麵聖。無論如何都要請得聖上移駕來貢院一趟啊!
小楊、小胡答應一聲,跨上馬背又轉向餘將軍說:餘將軍,如果聖上也知道這件事情。並且,壓根就是他批準皇後娘娘這麽做的。可怎麽辦呢?
聞聽此言,餘將軍心想:如果,聖上真的知道這件事情。還安排皇後娘娘來貢院逼迫李雲龍,那麽他也就不是一個明君。咱也就沒有必要再繼續擁戴他,咱就拿著禦史居丞相的兵符調兵遣將抓住他。反了這個朝廷算啦!
可是,餘浩宇心知肚明:這些心裏話,絕對不能說給兩個手下聽。於是,他急乎乎地說:小楊、小胡,不管聖上是何態度?你倆到務必要火速趕回貢院,將情況如實稟報與我呀!
小楊、小胡聽到這裏,就轉身伏在馬背上甩起馬鞭抽向馬屁股吆喝著:駕、駕、駕----一眨眼的功夫,兩個人、兩匹馬就變成了小黑點。漸漸地消失在貢院門前人們的視線中啦!
眼下,李雲龍望見了那三個熟悉的身影。他不由得轉頭掃視四周的鐵柵欄,想看看旁邊有沒有敞開著的大門。就聽見華玉玲皇後在招呼他:王文龍,為了便於“禦前帶刀侍衛”管理,每次“秋闈”和“春闈”時,通常隻開這個南大門。你就別再指望可以從別的偏門離開啦!
李雲龍一聽,隻能機械地走出鐵柵欄南大門,對著華玉玲皇後深施一禮明知故問地說:皇後娘娘,您老帶著兩位公主來此,委實讓小生惶恐至極啊。不知您老找我究竟為何事呢?
望著眼前的男孩子,額頭上滲透出許多豆大的汗珠子。華玉玲伸手拍著他的肩膀笑著說:孩子,本後知道你的真名叫“李雲龍”。本後之所以帶著樂平兒來此等候你,隻是想告訴你,隻要你答應做當朝的東宮駙馬爺。無須參加明年的“春闈”,你就是狀元郎了。你想做什麽高官隨便你挑選,任誰都想在皇宮裏過著享不盡榮華富貴的日子。希望你三思而後行啊!
皇後娘娘的話音剛落地,周圍就響起幾聲羨慕至極的聲音:咦,他竟然不叫“王文龍”。哇塞,皇後娘娘竟然要他答應做東宮駙馬爺。真是不可思議啊!
隨後,又是一片人接上話茬:哎呀,憑什麽他是李雲龍了,就不要參加明年“春闈”呢?真是令人羨慕至極啊!
然而,李雲龍回複華玉玲皇後的話,卻讓他們意想不到了:皇後娘娘,皇宮生活固然是享不盡的榮華富貴。隻是,小生已經定了“娃娃親”。真的沒有福氣去享受啊!
聞聽此言,二公主和平的刁蠻無理的脾氣兒又上來了。她指著對麵男孩的鼻子氣呼呼地說:李雲龍,你真是給臉不要臉啊。你給本公主聽好了,如果不是咱皇姐喜歡你。本公主早就命人,殺了你這個不知好歹的混蛋啦!
立時,周圍沒有離開的舉子們全都蔑視地望向李雲龍,三五一群地將腦袋抵在一起嘲諷地竊竊私語:嘿嘿,他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真是“一坨扶不上牆的爛泥”啊!
耳朵裏鑽進別人嘲諷自己的聲音,李雲龍的心兒並沒有動搖一絲一毫:李雲龍,不管事情發展到怎樣嚴峻,就算聖上拿著刀子架在你的脖子上麵。拋開你深愛著王金花不說,就是王員外“視為己出”地對待你的情義。就足夠你為此事付出你的所有,甚至於你的生命啦!
長公主樂平就是挖空腦汁想事兒,也絕對想不到:眼前,乃是一介無名小卒的男孩子。麵對著身份顯赫、且貌美如花的她,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兒,他竟然膽敢如此“無動於衷”。顯而易見,他的心裏深深愛著:他那個“娃娃親”的女主呀!
年僅十九歲的長公主樂平,越想呀越覺得:今兒個,在這麽多人的麵前,李雲龍竟然推脫、抵製接納她,真是讓她丟盡了皇族的顏麵,和女孩子的尊嚴。哎呀,這還了得呀!
想到這裏,長公主樂平的臉兒一下子就漲得通紅,她趨前一步氣呼呼地說:李雲龍,我捫心自問論起容貌和家境應該都不算差的。在你的眼中,怎麽就是如此不濟呢?你看著我的眼睛回答我吧!
李雲龍一聽,急忙又俯身深施一禮解釋:哎呀,小生乃是一介無名小卒。又怎會嫌棄長公主的長相和家境呢?怪隻怪府中長輩們在我小的時候,就急著給我定下了“娃娃親”。無意之間就冒犯了長公主的尊嚴,一切、一切的過錯。小生自願領罪,還望長公主千萬要息怒啊!
這時,周圍又想起一片比剛才提高了八音唄的嘲諷聲:哼哼,真的想不到,這個年紀輕輕的男孩子的腦子,竟然是榆木疙瘩做成的呀。大好的前程就放在他的麵前,他卻傻愣愣地不領情。真是一個“不知死活”的蠢貨,咱們可有好戲看囉!
當然,也有人心存善意地提醒著李雲龍:年輕的後生仔,就算你真心實意地愛著以前的女孩子,可是你要明白不管何時何地,胳膊肘總是拗不過大腿的。你就聽我們一句忠告,千萬別再“不撞南牆不回頭”啦!
然而,站在鐵柵欄南大門邊的餘浩宇將軍的心裏,卻一個勁地誇讚著李雲龍:嗬嗬,這個李雲龍雖然年紀輕輕,但是卻是很有主見的男孩子。皇族的勢力和長公主優越的身份,這份極其恢宏壯大的切身利益。任誰都想能夠與之占得上光亮,他卻能做到“心靜如水”地力爭能夠繼續嗬護王金花。由此看來,他絕對是一個“敢作敢當”的男子漢啊!
餘浩宇將軍剛剛想到這裏,華玉玲皇後溫和的聲音隨風飄進了他的耳中:李雲龍,隻要你答應做本朝的東宮駙馬爺。本後就在皇族裏選一個文武全才的世襲親王,再讓皇上賜婚促成這樁婚姻。保證讓你那個“娃娃親”的女主,過上享不盡榮華富貴的日子。你看本後這個建議如何呢?
聞聽此言,周圍立即爆發一片摻雜著羨慕意味的奉勸聲:李雲龍,你個臭小子。你真是前世裏行善積了八輩子的陰德啦!換來了這輩子華玉玲皇後對你的百般寵愛,長公主對你情深意濃。這都是你的福氣呀,你就別再“身在福中不知福”。自討沒趣啦!
還有的人,壓根就是不懷好意地提醒著華玉玲皇後:李雲龍,像你這種對皇族成員的冷漠態度,就算你有十顆腦袋瓜兒肯定也早就搬家了。你就趕緊清醒吧!擰著脖子繼續犯傻的下場,隻能是“自作孽不可活”囉。你就趕緊答應了做本朝東宮駙馬爺。再盛情感謝皇後娘娘“不殺之恩”吧!
可是,李雲龍“心如止水”的話語,卻依然衝澈著他們的耳膜:皇後娘娘,長公主乃是金枝玉葉的皇族子嗣。小生乃是平民百姓的後代,和她門不當戶不對的。壓根就不是一條路的過客,小生自愧弗如。如果和長公主一起過日子,小生隻會徒增自卑的傷悲。還望您老明鑒啊!
長公主樂平聽到這裏,猛地伸出手指指著李雲龍的鼻子,嗚咽著怒罵:你,枉費我對你的一片真心實意不算,還一個勁地隻顧著傷我的心兒。真是太過分啦!
看著依然情定心堅的李雲龍,華玉玲皇後真是喜憂參半。她喜的是:雖然,李雲龍目前隻是一介無名小卒。但是,他卻具有了一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勁頭。以後,定將是本朝的棟梁啊!她憂的是:這個品行端正、才貌雙全的男孩子,壓根就不留一絲縫隙給她的樂平兒。竟然將她的一片真心實意全“視若無睹”啦!
因此,此刻的華玉玲皇後望著眼前的李雲龍。心裏對他真是既恨又憐啊!她恨李雲龍的固執己見,讓她和樂平兒丟盡顏麵。也丟盡了皇族的尊嚴啦!可是,麵對著才華橫溢的這個男孩子,她真的不忍心下令,讓站在鐵柵欄南大門的“禦前帶刀侍衛”殺了他。說句不好聽的話,這會兒的她,心裏的滋味就恰似那“十五隻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矛盾至極啊!
這時,二公主和平兒氣憤至極的話語,又炸響在鐵柵欄南大門所有人的耳中:哼,李雲龍算你狠。八位“禦前帶刀侍衛”聽令,把這個不識抬舉的頑固分子亂劍刺死啦!
聞聽此言,八位“禦前帶刀侍衛”禁不住相互對視著,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不敢挪動一步,全都抓耳撓腮地竊竊私語:咱們的聖上愛惜人才,已經恩準李雲龍明年參加“春闈”。眼下,二公主又下令“亂劍刺死”他。哎呀,這下咱們可怎麽辦好呀?
鐵柵欄南大門邊的人群中,也隨後鬧哄哄地一片唏噓聲。有的人望向李雲龍,臉上呈現的是濃厚的惋惜;有的人卻是擠眉弄眼地瞅著李雲龍,任誰看見了都會明白:這些人,巴不得眼前這個眉清目秀的男孩子死於非命。
眼見事態嚴峻至極,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餘浩宇將軍,再也忍不住地走到華玉玲皇後麵前,替李雲龍據理力爭:皇後娘娘,李雲龍可是新科舉子。聖上有旨,身有功名的舉子犯了罪不及死的事兒,不宜殺戮之。二公主方才的言語,委實有失朝規。卑職懇請皇後娘娘明鑒啊!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不遠處陡地傳來呐喊聲:聖上有旨,皇後娘娘和兩位公主不得繼續為難,未來的狀元郎李雲龍。著令皇後娘娘帶著兩位公主,火速移駕長樂宮。不得延誤!
隨著話聲,眾人全都將目光毫不吝嗇地投向聲音來源地。隻見,餘浩宇將軍派去的兩位軍爺揮鞭驅馬前麵帶路。緊隨其後的是:宮內太監總管李公公,一手揮鞭驅馬、一手高舉金黃色綢布聖旨,一邊抬頭高呼著。
李公公的呐喊聲,衝擊著眾人的耳膜。真的堪比驚雷聲哦!任誰都知道:今天下午的鬧劇,終於落下了帷幕。再也沒有什麽看頭啦!
於是,不管是想看笑話的小人,還是義憤填胸的君子。全都唏噓著稀散地離開了貢院,離開了圍著貢院的鐵柵欄,離開了鐵柵欄南大門。各有各的渴求,各有各的歸宿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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