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二 大別山裏的三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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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北大別山主峰風景區,位於鄂東北英山縣境內北部、大別山南麓。風景區常年降雨量1430mm,年平均氣溫12.5c,夏季平均氣溫22c。溫光同步,雨熱同季,四季分明,冬無嚴寒,夏無酷暑,氣候宜人呀!
境內森林覆蓋率達96%,森林生態係統保存完整,動植物種類豐富;有植物1105種,動物344種,是全國七大生物基因庫之一;大別山橫亙中原,逶迤千裏。海拔1729.13米的大別山主峰——天堂寨,就座落在湖北大別山主峰風景區境內。天堂寨一柱擎天,雄奇險峻,氣勢磅礴哦!
在這座山裏麵,八天前多了三間寬敞的茅草房。門前不知何年何月天然生長了一棵槐樹,隨著歲月如梭的流失。已經長成了一棵樹冠極其龐大、鬱鬱蔥蔥的老槐樹啦!
此刻在它的下麵,三個女人坐在一張長條板凳上低頭編織著毛衣。隨著太陽逐漸下沉,光線也逐漸暗淡下來囉!
其中一位抬頭望了一眼西山頭,就轉向身邊比她年輕的女人說:餘大姐,你看這太陽又快要下山了。第八天又要過去了,咱們還是沒找到工作做呀!雖然咱們離開萬府的時候,都分得了一份家產。可是總像現在這樣“坐吃山空”地過日子,天長日久可就成了問題呀!
被稱呼為“餘大姐”的女人,就是萬鵬舉的三夫人餘氏。她因為生育了萬麒麟,就“一步登天”地成為了萬府老輩的正房夫人啦!
聞聽此言,餘氏有所感觸地說:兩位姐姐,錢財再多總有用光的一天。李大姐剛才說得確確實實沒錯呀!明天天一亮,咱們幹脆就去找一些替人縫補、洗衣的活計來做。咱們都是女流之輩,又不是膀大腰圓能幹重活的那種女子。就別再挑剔所做的活計是否低賤、卑微啦!
說著話兒,她摟緊坐在她兩邊的女人語氣激昂地說:我堅信,隻要咱們忘記自己曾經的身份放下身段了。憑著咱們都有一雙手,和不怕吃苦的勁頭。就一定能夠為自己的晚年掙得一筆“養老費”哦!
她的話音一落地,其他兩位女人就忙不迭地說:餘大姐,你為鵬舉生育了麒麟兒。他親口封的“正房夫人”呀!就隻能是咱們稱呼你“餘大姐”,怎麽能是你稱呼咱倆“姐姐”呢?以後,你可千萬不能再這樣稱呼啦!
聽到這裏,餘氏伸手捂住她倆的嘴巴笑著說:兩位姐姐,咱們現在已經全都離開萬府了。以後,還是按照長幼有序來稱呼吧!要不然,讓外人聽見比我大的你倆喊我“姐”了。我肯定會覺得挺不自在,也特怕讓人家覺得我在欺負你倆呀!
李氏聞聲,不由得轉向另一位女人說:楊妹妹,餘大姐說得也是個理兒。你覺得呢?
個性忠厚、老實的楊氏一聽,就抓耳撓腮地說:李大姐,鵬舉封三妹為“餘姐”的時候。咱們的子嗣後代們可都在場呀!雖然,咱倆的閨女和女婿們都不在身邊。可是,咱們告訴他們要來大別山生活啦!
說到這裏,她拉著李氏的手憂心忡忡地說:李大姐,要是孩子們以後想咱倆找來了。聽到咱倆稱呼“餘大姐”為妹妹的話,那在孩子們的心裏。影響可就不妙至極啦!
李氏豁然驚覺地說:哎,我差點忘記了“閨女和女婿們”這個茬。看我這個人,怎麽竟然如此糊塗了呢?
聞聽此言,餘氏就拉著她倆的手說:李姐、楊姐,以後在外人麵前還是讓咱稱呼你倆為姐。我害怕讓人家起疑心呀!等到你倆的閨女和女婿們哪天找來的那一天,在這個家裏當著侄女、侄女婿的麵兒。再像以前那樣稱呼我吧!
說到李氏和楊氏的閨女和女婿們,她驀然想到自己的兒子麒麟。也許,已經隨著她的丈夫“人頭落地”啦!
最為關鍵的是:除了他的正房夫人林小媛,可以帶著自己的孩子們投奔京城的爹爹。其他幾位偏房夫人,她們的娘家人。肯定都不敢接受這些與律條“誅滅九族”有牽連的人。也不知道,她們帶著自己的孩子們都去了哪裏呀?
想到這裏,餘氏的眼淚。就猶如“開了閘板的洪水”一樣,爭先恐後地擠出了眼眶順著臉頰流淌、滑落啦!
看到這裏,李氏和楊氏急忙掏出手帕擦拭著她臉上的淚水。她倆嚇得驚慌失措地說:餘姐,一定是咱倆提及到了“閨女和女婿們”刺激到你的心了。看到你這樣傷心,咱倆心裏也有愧。你快別再哭囉!
話音一落地,她倆的眼淚也忍不住落下來了。就一齊啜泣著說:餘大姐,你這一哭。咱倆也跟著落淚啦!你千萬別再哭得稀裏嘩啦的,算咱倆求你了。大不了,以後咱倆都不再提及“閨女和女婿們”啦!
聽到這裏,餘氏急忙狠狠地甩了兩下頭咬緊了牙關。片刻之後,她硬是克製著自己的情緒擠出笑容說:對、對,咱們以後就三個女人相互依靠著憑著自己的雙手過日子。其他的事情,等到孩子們找到這裏再說吧!
李氏、楊氏一聽,兩人就一齊抓住她的肩膀說:餘大姐,對、對。咱們以後啥都不想了,就三個女人憑著自己的雙手相互依靠著過日子啦!
說到這裏,她倆就像約好似的一齊握著餘氏的手說:餘大姐,就算天真的塌下來了。咱們三位女人就全都想開點,力爭做到心平氣和地過好咱們的晚年吧!
聞聽此言,餘氏裝作不在意的樣子抬頭又瞄了一眼西山頭。隨即驚呼起來:啊,太陽都下山了。咱們該回去煮晚飯啦!
話兒溜出口了,她立即拿著毛線衣站起身走向三間茅草房的廚房。殊不知,在自己邁動腳步的時候。卻不經意地晃著身子歎了口氣哦!
看到這裏,李氏、楊氏搖頭歎氣地說:哎,咱們丈夫和她的兒子麒麟也許已經“人頭落地”了。咱倆千不該萬不該提及到閨女和女婿們,她的心裏怎麽能夠真正放得開自己的兒子呢?
說著話兒,她倆也拿起毛線衣站起身奔進廚房裏。映入眼簾的是:餘氏背靠著廚房的牆壁仰麵朝上,肩膀劇烈地聳動著任由眼淚肆意流淌啦!
李氏、楊氏嚇得一手拽住她的手臂一手拍著她的肩膀,兩人忙不迭地好言相勸:餘大姐,咱們的丈夫和你的兒子麒麟不幸遭受了朝廷律條“誅滅九族”的牽連。委實算是倒了八輩子的大黴啦!不過,你的子嗣後代們肯定全都隨著你兒媳“遠走高飛”背井離鄉地健康生存。說起來也算是極其幸運了,你也應該想開點啊!
她倆的話音一落地,餘氏忍不住懊惱萬分地說:都怪我,幾天前離開萬府之前竟然忘記告訴麒麟的幾房夫人。咱打算和你倆一起逃到大別山來生存呀!要不然,等他們安頓好了如果想來尋找咱們。就方便得多啦!
話兒溜出口的同時,她的心兒如同突然被“萬箭穿心”地撕裂了。立時就痛不勘言地說:哎,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就算麒麟的幾房夫人想起要尋找咱們,置身於大千世界裏茫茫人海中尋親。就等於是“大海撈針”呀!
聽到這裏,李氏、楊氏禁不住敲著頭說:餘大姐,你真的無須過於自責。當時,咱們也沒想起告訴麒麟的孩子們到底要去哪裏呀!如果要掄起這件事的緣由,我倆絕對“百分之百”的也有不可切割的連帶責任啊!
聞聽此言,餘氏驀然走到堂屋門口對著外麵的天空“噗通”跪下去。緊隨其後,“咚、咚、咚”的磕頭聲。就刺激著李氏、楊氏的心房了,她倆就像約好似的一齊循聲望去啦!
望著額頭滲透出血絲的餘氏,她倆急忙拽起她掏出手帕擦拭幹淨她的額頭。將她攙扶到八仙桌邊好言相勸:餘大姐,咱們是從萬府離開的。任誰都會惦記著那裏呀!等過了最近這段風聲緊張的時期,麒麟的幾房夫人一定會帶著孩子們回去尋根。她們和麒麟的子嗣後代們,咱們還是會有機會看到呀!
話音一落地,餘氏就不敢置信地說:麒麟和鵬舉遭受朝廷律條“誅滅九族”的牽連,你倆將這件事情想得太美了吧?萬府對於麒麟的幾房夫人來說,就是失去丈夫的地方。眼下,她們一定帶著自己的孩子們“各奔東西”啦!她們以後又怎麽還會帶著孩子們回去尋根呢?
李氏忙不迭地繼續撒謊:餘大姐,我最近一直做夢都看見麒麟的幾房夫人將孩子們安頓好了。已經在四處尋找咱們啦!這個夢,充分證明咱們和她們相見的日子。絕對不會太遠啊!
楊氏急忙將將她拉出三間茅草房外麵,壓低聲音說:李姐,咱們壓根就不知道麒麟的幾房夫人和孩子們都去了哪裏呀?她們是否能夠帶著孩子們回去尋根,以後還真是說不準呀?現在,你為了哄餘大姐不再痛哭撒下的謊言。萬一以後不能成為現實,咱們又該怎麽辦呢?
李氏指著屋內悶悶不樂的餘氏,蚊蠅似的說:楊妹妹,看餘大姐不能開心。你能夠開心嗎?古人都說“望梅止渴”,我就是希望讓她能夠看到一線光亮振作起來。才編造善意的謊言呀!
說到這裏,李氏“噗通”一聲跪下去。仰望天空雙手合在一起舉到胸前說:老天爺,就算折了咱的壽。也求您庇佑麒麟侄兒的幾房妻子,與咱們以後還能夠見麵。了卻餘大姐的心願呀!
看到這裏,楊氏也跪在她的身邊仰望天空雙手合在一起舉到胸前說:老天爺,李姐的話也是我的心意。拜托您就看在咱們誠心實意膜拜的份上,讓餘大姐和兒媳們、孫輩們團圓吧!
驀然,身後炸響了粗重的“噗通”聲。衝激著她倆的耳膜啦!
與此同時,一條手臂摟住了她倆的腦袋。濕熱的氣息撲在她倆半邊的臉頰,餘氏熟悉的聲音。隨之就一字不落地滑進她倆的耳中:李姐、楊姐,謝謝你倆為我這樣做。不過,你倆放心好了。我隻是一時半會兒感到挺傷感的,我懂得“為人在世,凡事都隻能順其自然”的規則。我絕對會耐心等待與兒媳們和孫輩們團圓呀!
聞聽此言,李氏和楊氏欣慰地轉身緊緊摟住她。此時此刻,三個女人相互摟抱的背影。流露了無窮盡堅定、融洽的力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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