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四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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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陽冉冉升起,光芒也逐漸毒辣地烘烤著勤政殿外的牆壁。很快,室內就恰似一隻大烤爐悶熱難當啦!
文武百官們的身上和額頭上,逐漸地滲透出燥熱、潮濕的汗水。然而,此時此刻當著雍熙皇帝的麵兒。大家夥卻全都不敢出大氣兒呀!
一個個依然就像拍照片聚焦似的,毫不吝嗇地將眼光投向金鑾殿上聲淚俱下的主子。靜心凝聽著他的每一句話哦!
雖然聽到二皇子崇禧昨晚命喪與天牢前,想著從今往後再也看不見“驕縱跋扈”的他。大家夥的心裏,都感到是一件非常開心的事兒呀!
但是,為人朝臣的他們。心知肚明:眼下,當今天子正在安排悄悄地料理嫡親骨肉的喪事。他們絕對不宜“喜形於色”啊!
額角不斷滲透出的汗珠子,與室內頻頻傳來的汗臭味。折騰得雍熙皇帝也覺得憋悶至極,他急忙掏出手帕擦拭幹淨臉上的淚水。就揮著手沙啞地低呼一聲:各位愛卿,朕痛失二皇子已是身心俱疲了。想在此靜靜心兒,你們就自行退朝吧!
無精打采的聲音,小得僅有站在前排的皇族子嗣後代們聽見了。那些平素就不務正業之輩們,全都“一窩蜂”似的轉身衝出了勤政殿啦!
太子崇禎、駙馬李雲龍,和東宮長公主雍樂平、忠義公主王金花聽出父皇話中的淒厲感。站在原地深有感觸地泣然長歎了一會,就轉向身後的文武百官們揮著手大喊:各位長輩,父皇口諭“散朝”了。你們都請回府吧!
聞聽此言,這些文武大臣全都撩開長袍屈膝跪下手撫額頭就拜了三下。異口同聲地高呼:萬歲國事繁忙,硬以龍體為重。望節哀順便啊!
他們的話音剛落地,雍熙皇帝就心力交瘁地揮著手說:眾愛卿,國事與二皇子孰輕孰重?朕心中有數哦!朕呆在這裏靜靜心,隻是不想讓自己的壞心情回到“長樂宮”引起華皇後起疑。你們都請平身回府休息吧!
聽到這裏,文武大臣們全都搖頭歎氣地站起身。一步三回頭地走出勤政殿,快到皇宮門口時才敢歡呼雀躍了:哎呀,二皇子平素就一貫驕縱跋扈、目中無人。每天上朝時遇到咱們也總是斜視著眼睛說盡“挖苦話”呀!這下,可再也不用擔心進入皇宮會遇見自小就“陰險狡詐”的他。這次算“老天爺有眼”對他嚴懲不貸了,讓咱們終於也可以無憂無慮地生活。真是美死咱們啦!
然而,他們卻永遠不會知道就在這個時候。“長樂宮”華玉玲皇後貼身的陪嫁丫鬟小玉就快步奔進勤政殿內,來到雍熙皇帝的對麵“噗通”跪下去行過膜拜大禮。抬起淚水彌漫的臉頰哭喊:皇上,華皇後在宮中一個勁兒地哭喊著摔東西。怕是要患上“失心瘋”啦!
雍熙皇帝一聽,猛地站起身揮手驚呼起來:小玉,你快說清楚。到底是誰告訴華皇後,二皇子命喪天牢前的事情呀?朕一定要親自砍了這個人的腦袋,再將這顆腦袋吊在午門外----
說到這裏,他才發現丫鬟小玉眼睛睜得溜圓地瞅向他。她的嘴唇、肩膀和身子,也像著了魔一樣劇烈地抖動不停啦!
看到這裏,雍熙皇帝不覺惱怒萬分地吼叫:小玉,你一個勁地傻看朕幹嘛呀?你,真要急死朕嗎?你,倒是快說話呀!
他的話音一落地,丫鬟小玉的嗓音。嚇得都結巴了:皇----上,倒是沒----人告訴華----皇後。二皇----子的事呀!隻是,您剛才----自己說---出來的。其----實,華皇後知----道的是另外----
沒等她結巴完了,醒悟過來的雍熙皇帝。就猛地揮手甩了自己嘴巴“兩個巴掌”,隨即就威嚴地說:小玉,你剛才聽到的消息。回到“長樂宮”中,可要記著千萬莫要說出來哦!你豎起耳朵聽清楚了,如果華皇後知道了二皇子的事情。朕可就判你“滿門抄斬”囉!
聞聽此言,丫鬟小玉就將腦袋點得就像“小雞啄米”似的。忙不迭地高呼:皇上明鑒,就算哪路神仙借我幾個膽兒。奴婢也絕對不敢泄露一字半句呀!
隨即,她轉身指著身旁的一男兩女說:皇上,華皇後知道的事兒。和駙馬爺和兩位公主有著不可切割的關係,奴婢厚顏鬥膽懇請您快去“長樂宮”。聽聽華皇後的冤屈吧!
聽到這裏,不知內情的雍熙皇帝迫不及待地說:小玉,朕相信你的話。快起來吧!
說到這裏,他轉向李雲龍、雍樂平和王金花說:小玉說,華皇後知道的事兒與你們有關。你們也隨朕一起擺駕“長樂宮”吧!
話兒蹦出口了,雍熙皇帝就離座在幾位太監的前呼後擁下邁出勤政殿。就像一支離鉉的箭一樣“嗖”的射向位於東南方向的“長樂宮”啦!
丫鬟小玉的話,刺激得李雲龍拽著兩位公主有意落在後麵。他將嘴巴貼著她倆的耳垂說:兩位娘子,咱們說好等早朝散了就去向母後說明一切。咦,她怎麽會這麽快就知道。昨晚發生的事情呢?
王金花和雍樂平一聽,禁不住陷入沉思之中。片刻之後,她倆憂心忡忡地說:昨晚,隻有太監總管李公公和咱們一起到冷宮搭救王皇後。難道,是他將咱們都出賣啦?
李雲龍望著與幾位小太監撐著華蓋,為雍熙皇帝遮擋陽光的太監總管李公公。若有所思地說:咦,他昨晚明明是與咱倆站在一條線的。這個人做事,怎麽可以“出爾反爾”呢?
說話之間,他們已經走出了勤政殿。
書童李安和四位丫鬟就像約好似的衝過來,拽著各自的主人驚慌失措地說:剛才,“長樂宮”的李嬤嬤急乎乎地趕來傳華皇後的懿旨。讓你們散朝了趕緊去“長樂宮”哦!
聞聽此言,雍樂平拍著腦袋驚呼起來:我想起來了,咱母後每天都要派遣李嬤嬤去後院。傳王皇後去“長樂宮”聽她訓話呀!一定是今天一大早的,她就吩咐李嬤嬤去了後院。糟糕,肯定是從李嬤嬤口中得知是我去冷宮帶走她在父皇麵前最強勁的對手。母後才氣得一個勁地哭喊著摔東西啦!
她的話音一落地,王金花就憂心忡忡地說:樂平妹妹,眼下你母後已被咱們昨晚做的事氣得頭大了。現在的她,肯定就聽不進去咱們的任何解釋啦!
說著話兒,她伸手按在雍樂平的肩膀上語氣凝重地說:妹妹,咱們待會進了“長樂宮”。你母後一定會打你、罵你沒個完呀!因為“昨晚偷放王皇後”的事兒,萬一真的影響了你們娘兒倆的關係。滿朝文武百官聽到宮中流露出去的傳聞,肯定笑話皇上、皇後“教子無方”啊!依我看,還是讓我這個來自鄉野之中的外人。頂了這個事接受母後的懲罰吧!
雍樂平一聽,就擺著手說:金花姐,虎毒還不食子。不管怎麽說,我都是母後的嫡親骨肉。她大不了也就是打我幾個巴掌、罵我幾句不好聽的話,再罰我麵壁幾天、餓我幾天呀!
說到這裏,她聲淚俱下地說:金花姐,你和咱父皇、母後都沒有一點血緣關係。因為你對陷入困境之中的戀人李雲龍依然“情深意濃”,才被父皇封為“忠義公主”。你要是承擔了這個事兒,母後肯定就會翻臉無情地令人將你杖責百下。再扔在荒郊野嶺“喂狼”啦!
李雲龍驀然揮手說:兩位娘子,咱是你倆的夫婿。現在出了事兒,你倆怎麽能將我當成空氣呢?身為你倆的夫婿,我不替你倆擔當。還算啥男子漢呀?你倆都別再爭了,這個事兒。就全由我認了吧!
聽到這裏,王金花和雍樂平就像約好似的異口同聲地說:雲龍,你明年必須參加本朝舉辦的“春闈”科考。等你金榜題名了,不光可以為本朝的江山社稷出謀劃策。還可以“光宗耀祖”啊!你怎麽可以因為這個事兒,而有啥閃失呢?咱倆身為你的娘子,又豈能棄你的前程於不顧呢?
她倆這番入情入理的言語,刺激得緊隨其後的書童李安和四位丫鬟。全都腦袋抵在一起淚流滿麵地說:哎,真是太感人肺腑了。敢問這個世上,又有多少對夫妻。能有這番相互嗬護的情操呢?
聞聽此言,一直悄然跟著後麵的崇禎太子。快速衝到三個人的前麵“噗通”跪在地麵,聲淚俱下地說:駙馬、兩位皇妹,因為看到咱思戀母後的痛楚。皇妹同情我才編造謊言去冷宮帶出咱母後呀!
說到這裏,他“咚、咚、咚”就對著麵前的三個人磕了三個響頭。抬起滲透出鮮紅血絲的額頭說:待會進入“長樂宮”,我會說是我逼迫你們去做的。如果你們還當我是皇兄,就莫要阻攔我“為母盡孝”的行動吧!
話兒蹦出口了,崇禎太子陡然站起身。轉身就像運動員“八百米衝刺”一樣,奔向離此地尚有兩米路程的“長樂宮”啦!
看到這裏,李雲龍禁不住一邊快速奔跑一邊衝著他的背影叫喊:太子殿下,你這樣做的結果。就是皇後娘娘逼著皇上廢了你這個太子呀!如果,事情真的發展到那個地步。王皇後被打進冷宮這麽多年,豈不是更冤了啊!衝動是失敗的魔鬼,你等等我。咱們再重新斟酌一個“萬全之策”吧!
然而,崇禎太子的心裏滿滿當當地裝著:他是王皇後的嫡親骨肉,理所應當為她“盡忠盡孝”。他沒有任何理由,讓別人替他去承當昨晚的罪責呀!
因此,此時此刻的他。壓根就無暇細聽身後的招呼聲,依然頭也不回地奔向“長樂宮”啦!
急得李雲龍拽著兩位娘子,忙不迭地追向崇禎太子的方向。可是,當他們氣喘籲籲地奔到“長樂宮”的門口。卻看見崇禎太子並未進去,隻是淚流滿麵地站在門口呀!
正在他們感到莫名其妙時,太監總管李公公的娘娘腔。就鑽進了三個人的耳中:皇上、皇後,都是奴才一時糊塗竟然同情那崇禎太子思戀“廢後”的痛楚。就慫恿你們的長公主去冷宮帶她離開啦!奴才為此昨晚好生懊惱和後悔,可是這個事兒卻無法挽回了。奴才隻能心甘情願地接受我朝的任何處罰啦!
聞聽此言,李雲龍、雍樂平和王金花終於明白:崇禎太子沒有進入“長樂宮”的緣由。耳中說話的對象,是一位年逾六旬的老人。他義無反顧地承當起昨晚“營救王皇後”的事啦!三顆年輕的心兒,不由得對他佩服之至哦!
與此同時,在他們的心靈深處。也毫無預警地升起一股,替太監總管李公公無窮盡的擔憂啦!
“廢後”兩個字,激起了雍熙皇帝沉澱於心底十多年的那股思戀。他情不自禁地說:李公公,在黑暗、潮濕的冷宮裏呆了十多年了。王淑雲的模樣變了沒有呢?是黑了還是瘦了呀?
這番關切的言語,刺激得被他撫慰許久才平複心情的華玉玲皇後。再次歇斯底裏地叫嚷了:皇上,你要是想恢複“廢後”的名分。就趁早死了這份心呀!否則,咱兩個替您鎮守邊關的哥哥聽到消息了。後果可就不堪設想囉!
她的話音一落地,雍熙皇帝就將她摟緊懷中安撫地說:皇後,朕當著滿朝文武百官的麵兒。廢了王淑雲的封號,另立你為後宮之首啦!朕乃是一國之君,說出去的話兒。可就是“一言九鼎、駟馬難追”呀!你瞎擔心個啥勁呢?
聽到這裏,華玉玲皇後不依不饒地撒嬌:皇上,那這位太監總管擅自做主將“廢後”帶出冷宮。你可要對他嚴懲不貸呀!還有,王淑雲沒經你允許隨著他人私出冷宮。你可也必須重罰哦!
“長樂宮”外的四位年輕人,再也聽不下去了。就在他們手拉著手抬腳邁進去的檔口,太監總管李公公的娘娘腔。再次炸響在各人的耳中:皇上、皇後,“廢後”起先並不願意離開冷宮。是奴才哄騙她說,皇上思戀她已久想與她敘敘舊情囉!
說到這裏,他聲淚俱下地說:“廢後”以前與皇上也是情深意濃的夫妻,才深信不疑地隨著長公主離開了冷宮。歸根究底全應該是奴才一個人的過失,奴才真的心甘情願接受皇上“賜死”啊!就別再將本已挺無辜的女人,再牽連進來飽受冤屈地受苦受累了。否則,奴才做了鬼也不得心安呀!
聞聽此言,華玉玲皇後就怒吼起來:李公公,既然你一心一意為了那個“廢後”選擇去死。那好,本宮就賜你一壺“鶴頂紅”吧!
接著,她就振臂大喊:李嬤嬤,去請本宮的“鶴頂紅”。讓李公公當場喝個夠囉!
她的話音剛落地,太監總管李公公就伏地高呼:謝娘娘千歲洪恩,謝娘娘千歲----
立時,“長樂宮”的四位年輕人的眼淚。猶如“瓢潑大雨”似的湧出了眼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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