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九 “禦醫房”剖明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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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當、當----,清脆的銅鑼聲驟然炸響了。駙馬府很快沉醉於一片大石蠟的昏黃色中了,院牆外麵的巡邏更夫敲響銅鑼的同時盡心盡力地高呼:天寒風幹,小心火燭。天寒風幹。小心----

    聽著漸行漸遠的鑼聲和更夫的高呼聲,與駙馬李雲龍博弈象棋的林禦史就轉向和兩位公主說著悄悄話的小女說:媛兒,外麵天色就要徹徹底底地黑下來。咱們也該告辭回府啦!

    林小媛驚得立即抬眼瞄向廳堂外麵了,隨即站起身臉露羞澀地說:兩位公主,咱隻顧著與你們敘往事聊未來。一不留神就到了晚上,委實不好意思啊!

    忠義公主王金花和東宮長公主雍樂平就像約好似的伸出手拉住她的手,搖著頭異口同聲地說:小媛姐,你這樣說可就見外了。咱倆好些日子沒見你,就巴不得與你多聊一會兒哦!

    雖然,王員外連續三天騎馬長途跋涉身體已經疲憊至極。但是,他依然伸手緊緊握住林禦史的雙手情真意切地說:禦史大人,萬兄因為拗不過他姐夫寧飛虎的請求犯下不可饒恕之罪去了另一個世界。咱倆明早一別之後,也不知道何時能再相見啊?今晚,你不妨就在此多呆一會兒吧!

    駙馬李雲龍起身斟了三杯“龍井茶”遞給他和禦史父女倆,同時也忙不迭地說:小媛姐,咱嶽父和兩位公主說出了我想說的話。夜幕才剛降臨,你與禦史大人還是再陪咱嶽父和咱們仨說會兒話。我會吩咐楊侍衛將你倆平安送回各自的府邸囉!

    林禦史、林小媛接過“龍井茶“喝了幾口,就謙恭地放在雕花八仙桌上說:駙馬和兩位公主的盛情厚意,咱父女倆已叨擾許久。這會兒確確實實到了咱倆該告辭的時候啦!

    說著話兒,兩人就手拉著手轉過身一邊走向廳堂大門口一邊說:在此,咱倆由衷說一聲“萬分感謝熱情相待”。也期待你們有空的話去禦史府做客吧!

    看到這裏,駙馬李雲龍和兩位公主一齊站起身說:禦史大人、小媛姐,既然你倆執意這會兒回府。那咱們送送你哦!

    三位的話音一落地,林禦史、林小媛急忙擺著手說:駙馬、兩位公主,咱們自會雇一輛馬車回府。你們都快去休息吧!

    駙馬李雲龍一聽,就轉向王員外、王金花、雍樂平滿臉虔誠地說:嶽父大人,您和她倆先回臥室休息。我去找楊侍衛送禦史父女倆回府囉!

    說著話兒,他就大步流星地奔到廳堂門口大喊:楊侍衛,快去後院牽馬車。

    緊隨其後,前院就傳來楊侍衛畢恭畢敬的回複:駙馬爺,卑職遵命。

    接下來,駙馬李雲龍陪著林禦史父女倆走到前院府門外麵的時候。楊侍衛牽著一匹銀白色馬兒也來到了,馬兒再也顧不得身後那輛擁有青皮篷子的馬車。隻是低下腦袋“呼哧、呼哧”打著響鼻去舔舐街道路牙邊的枯草啦!

    扶著兩位客人登上馬車鑽進青皮篷子裏,他還不忘叮囑:禦史大人,您有空時記著帶小媛姐來府做客。咱和兩位公主日夜期盼著可以經常與你們聊天哦!

    說到這裏,駙馬李雲龍轉向楊侍衛語氣凝重地說:楊侍衛,夜幕降臨了路麵有些模糊。你可要眼睛睜圓了仔細瞧著路麵,同時還要小心翼翼地驅馬趕車啊!

    這番言語,刺激得林禦史父女倆感激地說:駙馬,天還沒徹徹底底地黑下來不礙事兒。你明天還有事要做,趕緊回去休息吧!

    聞聽此言,楊侍衛拽住銀白色馬兒的韁繩踩著腳蹬往上一躍跨在它肌肉健碩的背部。眼睛睜得溜圓地望向前麵的路麵,揚起馬鞭輕輕地抽向它的屁股吆喝起來:駕、駕,馬兒別再貪嘴。咱們走起咯!

    隨即,銀白色馬兒就抬起腦袋望向前方。四隻蹄子就穩妥地上下飛舞起來,身後就落下一連串的“噠、噠”聲、和馬車軲轆碰擊路麵的“咯吱”聲啦!

    直到徹徹底底地望不見楊侍衛和馬匹、馬車了,駙馬李雲龍才轉身對守在門邊的年輕小夥說:居侍衛,快去後院喊四位轎夫抬一乘官轎來這裏等著。我一會兒要進宮辦事哦!

    說完話兒,他大步流星地走進中院東廂房主臥室內。隻一眼,就瞧見兩位公主正襟危坐在書桌邊腦袋抵在一起竊竊私語呀!

    眼前離奇的一幕,攪和得駙馬李雲龍萬分不解地說:金花姐、樂平妹,你倆往常吃過晚餐就立即洗漱了睡覺。今天咋的卻呆在這裏說啥悄悄話呢?

    兩位公主一聽身體猛地一激靈,隨後抬起頭低呼起來:駙馬,咱們在揣測母後將來會怎樣的事兒。因為害怕被下人們聽去了傳到父皇的耳中會對她不利,所以才特為壓低說話的嗓音啊!你進來之前也不敲一下臥室的木門,冷不丁地聽見有人說話。咱倆還以為來了偷聽的人,可都嚇得心兒“噗通“狂跳呀!

    駙馬李雲龍轉身插上門栓子,走到她倆身邊坐下笑嗬嗬地說:兩位公主,你倆心中牽掛著母後將來會是怎樣的生活。卻忘記插上門栓子啦!我伸手去敲木門時,它卻“吱呀”一聲離開了門框。我一見就直接走了進來,你倆可沒有任何理由怪罪於我咯!

    東宮長公主雍樂平猛地捶了他一拳,臉含蘊怒地說:駙馬,母後和兩位舅舅犯了幾條大事兒惹得父皇“龍顏大怒”。兩位舅舅幾天前已受到國法的嚴懲,目前也不知道父皇到底會怎樣懲罰母後呀?事情都到了“火燒眉毛”的地步,你居然還有心情開玩笑。真是“腦袋缺根玄”哦!

    忠義公主王金花拉著他的手,語氣急切地說:駙馬,樂平妹妹剛才告訴我母後十八年前犯下栽贓陷害昔日王皇後的事兒。她還說,知道這種行為對於滿朝文武大臣來說就是難以寬恕的死罪。雖然,父皇前天承諾咱們可以饒恕母後的罪責赦免她的死罪。可她也知道父皇乃是一國之君,他在大臣們麵前必須竭盡所能地維護自己的尊嚴。她現在正替母後百般擔憂啊!

    她的話音一落地,駙馬李雲龍就將東宮長公主摟進懷中心疼地說:樂平,咱已經想出為母後減徑罪責的計劃了。你就不用再替她擔憂啦!

    聽到這裏,兩位公主就眼睛睜得溜圓地盯視著他不敢置信地說:駙馬,你說啥?怎麽可能呢?你該不是存心安慰咱倆,編出一個善意的謊言吧?

    然而,她倆卻看到自己的男人麵色凝重地說:兩位公主,我現在所說的每一個字兒都是一本正經的。這會兒,我就去“禦書房”見父皇說事兒。你倆今晚就先睡覺吧!

    話兒蹦出口了,就引來兩位公主滿含驚訝的話語:駙馬,你能否先跟咱倆說一下。這個可以減輕母後罪責的計劃呢?

    駙馬李雲龍一聽,就搖著頭說:兩位公主,你倆乃是女兒身。委實不宜過問朝中大事哦!現在,為夫的隻能告訴你們。如果父皇采納了這個計劃,母後的罪責就能減輕一半啦!

    說著話兒,他站起來轉身大步流星地走出去了。片刻之後,穿著皮靴的雙腳踩在青石板上麵的“嚓、嚓“聲。就漸行漸遠、很快就徹徹底底地消失啦!

    忠義公主王金花、東宮長公主禁不住相互對視一眼,就衝到臥室門邊望著烏漆抹黑的天空異口同聲地說:老天爺,您一定能看見那走遠的人。求您庇佑一切如他所願啊!

    然而,她倆卻不可能知道:剛才,林禦史受駙馬李雲龍邀請來府做客的檔口。身為當今天子的雍熙皇帝就擬定好聖旨,令太監總管李公公帶著它出宮快馬加鞭地宣梁尚書、於丞相進宮啦!

    見著他倆的麵兒,他就開門見山地說:兩位愛卿,朕於十八年前聽信讒言將陪著自己打下江山的糟糠之妻打入冷宮受盡魔難。如今,兩位心術不正的逆臣華氏兄弟已“一命嗚呼”了。朕有心廢去華賤人的封號重新立王淑雲為後宮之首,又害怕他倆的部下得知消息給京城百姓帶來腥風血雨啊!眼下,朕是心神不定委實難以想出一條可以應對西南邊陲將領們的理由。隻能再次煩擾你倆啦!

    聞聽此言,梁尚書、於丞相就像約好似的異口同聲地說:回稟皇上,咱倆今天早晨退朝之後花了半天的時間一起考慮此事。現在已經琢磨出一條可行之計哦!

    他倆的話音一落地,雍熙皇帝喜極而泣地高呼:兩位愛卿,你倆居然能猜透朕心裏所想之事兒。無愧於朕一直將你倆當成自己的“左膀右臂”啊!

    梁尚書、於丞相一聽,撩起官袍下擺屈膝跪在他麵前的地上畢恭畢敬地說:皇上,您的過獎讓咱倆受寵若驚了。倉促之間想出的計策,也許僅能供您參考不成大用哦!

    平素的日子裏,雍熙皇帝對於輔佐著自己打下江山的大臣們一直很敬重。私底下,打心眼裏願意與他們“平起平坐”地相處呀!

    隨著“噗通”一聲炸響了,自己麵前就多了兩位下跪者。攪和得他忙不迭彎下腰身伸手拽起他倆,強行按坐在黃燦燦的雕花椅上急乎乎地說:兩位愛卿,這裏沒有其他官員存在。太監總管李公公不是外人,你倆當著他的麵兒對朕無須那些繁瑣的禮數。隻管坐好了暢所欲言吧!

    接下來,他倆就配合默契地說完應對西南邊陲兩位華將軍部下的計策。雍熙皇帝禁不住離開座位雙手環抱在胸前凝眉踱起步來,片刻之後瞄了一眼外麵的天色說:兩位愛卿,朕腹中已饑腸咕嚕了。你倆就先隨朕一起去宮內的膳房用餐,等填飽肚子再議剛才的事兒吧!

    此時此刻,這君臣三人已用完晚餐又回到“禦書房”了。太監總管李公公拎著早就泡製好的“鐵觀音茶”倒了三杯放在他們麵前,就邁著小碎步走到門外繼續充當著“望風”的角色啦!

    雍熙皇帝端起麵前的茶杯,輕抿了幾口說:兩位愛卿,朕剛才用餐的時候仔細思量幾番你們的計策。覺得可謂是“日月潭水”一樣感人肺腑啊!因此,朕認為西南邊陲兩位逆臣華氏兄弟的部下聽了也肯定不會起疑心。隻是前往遊說這些擁有武藝的將領可容不得半點膽怯,絕對必須是一位有勇有謀、且對朕一直忠心耿耿的主兒。不知你倆心中是否有可選之人呢?

    心中滿載著林禦史請求的梁尚書、於丞相,就故意打著哈欠機械似的說:皇上,咱們有心想親自前往西南邊陲去遊說兩位華氏兄弟的那些部下。可是,咱們最近幾天因為思量對付華氏兄弟的計劃一直熬夜費神兒。今天早晨退朝之後,尋思著您心裏肯定想早日可以重新立糟糠之妻為後宮之首。就硬撐著早已疲憊的心神熬了半天的光景想出自認為合適的理由啦!因此,到了西南邊陲那些將領麵前恐怕會力不從心事與願違。微臣鬥膽懇請您能恩準咱倆今晚回去之後可以休息兩天啊!

    說到這裏,他倆又撩起官袍下擺屈膝下跪了。滿臉虔誠地彎腰俯身就拜啦!

    雍熙皇帝一邊伸腿頂住梁尚書、於丞相的腦袋,一邊麵露愧色地說:兩位愛卿,連日為國事操勞委實太辛勞了。朕真乃萬分抱歉啊!

    身為一朝天子的主兒說到這個份上,梁尚書、於丞相急忙說:皇上,是微臣對不住我朝的百姓。您千萬莫要再如此說哦!

    看他倆沒有起來的意思,雍熙皇帝蹦起臉皮佯怒地說:兩位愛卿,你倆嘴上說得挺客氣。可朕要你倆平身,你倆為何卻遲遲不起身呢?莫非,需要朕跪下相求嗎?

    從他的嘴裏冷不丁地蹦出這番言語,嚇得梁尚書、於丞相隻能緩慢地站起身坐在黃燦燦的雕花椅上說:皇上,微臣真的是害怕自己力不從心貽誤您的大事兒。還望您能成全咱倆無奈的請求,就準了----

    沒等他倆說完話兒,雍熙皇帝就苦笑著說:兩位愛卿,你倆為了我朝江山社稷能夠堅不可摧而鞠躬盡瘁地操勞著。朕豈能硬下心腸不批準你倆想休息兩天呢?隻是,朕懇請你倆務必推薦一位合適人選去西南邊陲。拜托你們咯!

    聽到這裏,梁尚書、於丞相忙不迭地說:皇上,在太監總管李公公宣咱倆來宮之前。咱倆已經跟林禦史說了此事,他毫不猶豫就答應啦!

    猛然,“禦書房“門口傳來一位年輕後生剛勁、渾厚的嗓音:父皇,兒臣想出一條合適的理由可以應對西南邊陲將領們。並且願意前往遊說哦!

    這麽一來,雍熙皇帝與兩位朝廷重臣全都回頭望向聲音來源地喃喃自語:咦,駙馬啥時候來到這裏啦?咱們咋的誰都沒聽到他的腳步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