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終於……開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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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人的聲音急促卻又像是受驚的獵物一樣倉皇,攥住她手臂的那隻手濕黏的一片,好像是半凝固的鮮血。
    簡然腦子裏一片空白,她根本搞不懂發生了什麽事,隻是感覺那冰涼的匕首鋒利的刀刃貼著她的皮肉的力道又緊了幾分。
    而那個人話音剛落,簡然就聽到不遠處的地方傳來紛遝的腳步聲。
    她不由得抬頭看去,在漫天煙花明亮的照耀下,她看到了那個高大嗜血的男人。
    風卷起他黑色風衣的下擺,他走路的步伐不快,但每一步都帶著斬釘截鐵的力道。
    他的左手似乎拿著一支手槍,但卻又看不太清楚。
    隔的距離有些許的遠,簡然隻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卻看不清他的五官。
    但簡然明顯的感覺到,在這個人出現之後,挾持著她的那個男人就開始劇烈的發抖起來。
    他的口中似乎還在含混不清的罵罵咧咧,隱約的,簡然隻聽到一句“少主竟然親自來了……”
    那個男人此刻距離他們隻有十來米的距離了。
    又是一大蓬煙花,倏然的在他們頭頂炸開,像是照明彈一樣明亮,卻非常的短暫。
    但就那短暫的兩秒鍾,簡然卻看到了那個男人的模樣。
    她竟好似在哪裏見到過他一樣!
    簡然一愣神的瞬間,那抵在她頸上的匕首竟是倏然的劃破了她的肌膚!
    銳利的刺痛驟然的襲來,然後就是溫熱的鮮血噴湧而出,順著她的脖頸滑入衣領中。
    簡然畢竟是個十八九歲的小姑娘,這樣的場麵又是第一次經曆,不禁害怕的瑟瑟發抖起來。
    “姓顧的,我也不打算活了,你別過來,我他媽自己了斷也不會落在你手裏!”
    挾持著簡然的那個男人嘶聲的嚎叫起來,他似乎神智錯亂了一般,抓著簡然一邊後退一邊大聲叫喊。
    顧易安眉梢動都不動,臉上毫無一絲一毫的表情,他就像是什麽都沒有聽到一樣,依舊是保持著那個速度,一步一步上前。
    頎長而又高大矯健的身軀散發出讓人倍感壓抑的肅殺氣場,似乎將這寒冷的空氣都凍成了一團。
    簡然全身都在發抖,疼的眼淚都掉下來了,舉著匕首的男人顯然快要承受不住,呼吸越來越急促,握著匕首的手也開始發抖起來。
    他抖一下,就在簡然的脖子上劃出一條細細的傷口,不一會兒,簡然胸前幾乎就淌滿了鮮血。
    她臉色發白,嘴唇也被自己生生咬破,一臉的眼淚打濕了臉頰,如果不是被那人抓著手臂,她幾乎就要軟倒在地上了……
    “姓顧的,你……你再上前一步,老子,老子就殺了這個……”
    “砰——”
    消音手槍發出沉悶的聲音,沒有人看清楚他是什麽時候舉的槍,簡然隻感覺整個人猛地抖了一下,然後有溫熱的鮮血噴出來濺在了簡然的臉上……
    抵著她脖子的匕首掉落在雪地上,噗的一聲響,然後她身後的那個男人這才反應過來,捂著手腕上的血洞鬼哭狼嚎的叫了起來……
    簡然頭間一陣一陣的眩暈,血腥味濃濃的充斥在鼻端,要她胃裏翻江倒海一般難受起來,蹲在地上就開始痛苦的幹嘔。
    顧易安收了槍,眼底依舊是沒有一絲絲的溫度。
    這個幫裏的敗類,蛀蟲,總算是被他給親手逮住,等待的他的下場,絕對是他不能承受的殘酷。
    “少主,人怎麽處置?”
    手下弟兄將那個殺豬一樣嚎叫的男人捆了起來拎到顧易安的身邊,恭敬詢問。
    顧易安看都沒有看那人一眼,隻是接過身邊人遞來的帕子,低頭垂眸仔細的擦著修長有力的手指。
    他不說話,手下人就連大氣都不敢出,好一會兒,顧易安將手帕丟在地上,聲音冷冷,似從地獄發出的一般。
    “按幫規處置,一條一條的來,別這麽快弄死他。”
    “是,少主。”
    說話的人不禁聲音抖了抖,抬起頭來,卻看到顧易安大步向前走去。
    眾人好奇的看過去,卻見那個被挾持的年輕女孩,正無力的靠在花池邊,一張被鮮血蒙住的臉,幾乎看不出她的模樣來。
    顧易安徑直走過去,有力的手指一下子擎住簡然的下頜用力向上一抬。
    簡然虛弱的睜開眼睛,因為失血過多,她頭暈的厲害,眼前的一切幾乎都是重疊的,模糊的……
    她隻看到一張臉,一張似乎在哪裏見過的臉……
    腦子在拚命的轉動,轉動……
    竟是被她糊裏糊塗的給想了起來,她蒼白的一笑,漆黑的眼眸就像是明亮的星子倏然的一亮……
    顧易安被她這一抹笑容微微驚住,正欲開口之時……
    簡然卻是低低的說道:“是你啊……”
    然後,她就那樣緩緩的闔上了眼眸,軟軟的倒在了顧易安的懷中。
    顧易安先是一愣,卻也沒有將她推開,隻是好看的眉毛微微的皺起來了一些,是她?
    站在不遠處的幾個手下,不由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目瞪口呆……
    他們家少主……終於開竅了?終於……開始喜歡女人了?
    顧易安望著躺在雪白床上的女人,他斜靠在一邊牆壁上,雙手環胸,嘴裏還叼著一支煙。
    風衣脫去了,露出裏麵黑色的襯衫,隱隱能看到那襯衫包裹下肌肉的輪廓。
    他的頭發有些微微的淩亂,卻帶著狂野不羈的味道,眉毛緊緊皺著,在中間形成一個川字。
    洗幹淨了小臉,脖子上的傷也都包紮了起來。
    睡著的樣子,竟然乖巧的很。
    這樣幹幹淨淨的,倒也勉強稱得上清秀可人。
    顧易安有些煩躁的咬了咬煙蒂,硬朗的臉上透出了幾分煩悶。
    他怎麽就一時心軟,撿了個大麻煩回來?
    女人對他來說,就是麻煩的代名詞。
    像他們這種風裏來雨裏去的人,浴血奮戰都是家常便飯,身邊跟個女人,總顯得不倫不類。
    而且,時不時的他掛點小彩,那些女人就哭天抹淚的好像天都塌了一樣,真是讓他不勝其煩。顧易安伸出食指和中指夾住香煙,然後順手摁滅在一邊的煙灰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