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0章 拋棄在異國街頭
字數:3686 加入書籤
,最快更新狂拽小妻:總裁大叔抱一抱 !
“先生……”
蘇安見他一直渾渾噩噩的站著,老爺子已經離開很久了,他卻仍是一動不動,不由得上前喚了一聲。
蘇晉恒卻是忽然淒慘一笑,望向蘇安:“蘇安,你說……她會不會死?”
蘇安隻覺他這一聲問的分外淒涼,他的心也不由得顫了一顫,卻認識強打了精神安慰道:“怎麽會,昨夜我也去看了,蘇蘇小姐不過是一些外傷……”
“她心裏,一定恨極了我。”蘇晉恒卻是忽然輕輕說了一句,蘇安驚怔看過去,卻見他眼角似有水光一閃,但旋即卻又消失無蹤,怕是他看錯了吧……
蘇晉恒卻是忽然輕輕說了一句,蘇安驚怔看過去,卻見他眼角似有水光一閃,但旋即卻又消失無蹤,怕是他看錯了吧……
蘇安不知該說什麽,沉吟片刻,方才有些晦澀說道:“蘇蘇小姐一向懂事,她能明白先生您的苦衷的……”
蘇晉恒聞言卻是自嘲一笑,卻什麽都沒有說。
他又在漫天大雪中站了一會兒,就轉身往蘇蘇的臥室走去。
蘇安沒有跟過去,周嫂猶在抹著眼淚,四下裏傭人都隻是默默做事,無人敢發出一點聲音驚擾到蘇晉恒。
但這般的寂靜,卻是更添了幾分說不出的淒涼,蘇安靜默的站了一會兒,勸了周嫂回去休息,他也退出了這棟小樓。
他知道蘇晉恒的苦衷,對於一個男人來說,麵對這樣的兩難選擇,確實是最痛苦的事情。
若要讓他選,他怕是最終也和蘇晉恒此刻做的決定一樣。
舍棄那個人,並不是不愛,但終究,在他的心中,蘇蘇小姐沒有重要到他可以放棄到手的大好江山。
說起來這樣的抉擇也算情理之中,但站在女人的角度考慮,到底還是男人太過薄情。
先生此刻就是再難過痛苦又怎樣?怕是都抵不過蘇蘇小姐昨夜心中的絕望和難過。
隻是如今,她的生死都不明,興許……她根本就沒有熬過這一關……
那麽,再去考慮這些都沒有意義了。
蘇安又回頭看了一眼蘇蘇房間的窗子,那段短暫的,卻又快樂的時光,到底還是一去不複返了。
連這一個冷的讓人心顫的寒冬,都沒有熬過去。
***
泰國曼穀街頭。
陽光一年四季都是那樣熱辣辣的漫灑下來,柏油路白花花的,耀的人眼睛疼。
有一隊初中生模樣的男生女生騎著小綿羊‘突突突突’的跑過,留下一串動聽的笑聲。
那笑聲似乎驚動了路邊走過的人,就有人抬眸看去。
而那看的人群中,有一個穿了白色襯衫和長褲的年輕‘女孩子’,說她是女孩子,是因為她的肌膚雪白,五官清秀,可她偏偏頭發又剪的像是男孩子一樣短,就讓人有些糊塗她的性別了。
但她長的真的十分好看,站在她身邊的幾個年輕男孩,都在偷偷的看她。
那一雙眼睛微微的眯著,看不出形狀,可是睫毛卻是纖長卷翹的,像是兩把濃密的小蒲扇,她臉上的肌膚雪白如玉,曼穀的陽光這樣明亮,可她的膚色卻毫無瑕疵。
那秀挺的鼻梁下,是一張嫣紅的唇,小巧的下巴微微的翹著,是可愛的蘋果下巴,她似乎在笑,因為唇角有上揚的弧度,可卻又像是沒有笑,因為她的目光迷茫又透著淡淡的憂傷。
那一群男孩女孩走遠了,路人又紛紛向前,她也低了頭,緩步的向前走,這一走動之下,那幾個原本還羞怯看她的男孩,都‘呀’的驚呼了一聲——
她是個瘸子。
而且瘸的十分厲害,已經嚴重影響到了走路。
所以她走的很慢,每一步都很吃力的樣子。
那些驚呼聲,她仿佛沒有聽到,仍是努力著,一步一步艱難卻又堅定的向前。
原本還想要搭訕的幾個年輕男孩子,都惋惜著走開了。
她卻好似根本就不介意,仍是淡然的向前走著。
有不懂事的小孩子,蹦跳著追著她用泰語喊‘瘸子,瘸子’。
她卻仍是充耳不聞,像是瞎了聾了一樣毫無反應,那些孩子喊了一會兒覺得沒趣,就都跑開了。
這條路都到了盡頭,就是一棟小小的木板樓,一層是一個冰淇淋店,二層三層都是住戶。
她踩著咯吱咯吱作響的木製樓梯上了最頂層的閣樓,不過是這麽幾級樓梯,她走上去,全身的衣服卻已經幾乎濕透了。
閣樓裏熱的更厲害,悶的像是蒸籠,蘇蘇熱的臉色通紅,卻是顧不得喘息,剛擰了一條濕毛巾預備擦擦臉,卻已經有了砰砰的敲門聲。
她趕忙過去開門,房東大叔已經拿了厚厚一遝資料給她,她欣喜的接過來,連比劃帶說的應承,一定會在規定的時間內把這些資料全都翻譯出來,房東大叔就滿意的離開了。
她是個殘廢,她又沒有念完大學,沒有文憑,在陌生的異國,她想要生存下來,實在太難。
幸而她一直喜愛英文,早早就過了六級,所以就依靠著心善的房東大叔,接一些小公司翻譯的私活。
賺的不算多,可養活自己卻是綽綽有餘。
蘇蘇將資料小心的放好,用濕毛巾擦了擦臉,冰涼的觸感貼在臉上,她覺得好受了很多,將窗子打開,有悶熱的風吹進來,不知是隔壁哪個房間裏掛了水晶簾子,叮叮咚咚的響。
叔叔房間裏那一副水晶簾子,是不是風吹過時,也會這樣叮叮咚咚的響?
叔叔聽到這樣好聽的聲音的時候,會不會嘲笑的想,那個下賤的私生女,還妄圖攀附高枝兒一步登天?
叔叔想到她這個下賤的私生女的時候,會不會和以往一樣,菲薄的唇勾出濃深的嘲諷來,嘲諷她的不自量力與活該?
叔叔,叔叔……
蘇蘇覺得心口裏像是刀子在擰,擰的她全身每一處肌膚否在咆哮著疼。
可她咬了唇站在那裏,雙手摳著木質的窗欄指尖都刺出血來,她卻沒有一滴眼淚。她記不得從什麽時候開始,她不會哭了,就算是傷痛最難忍的時候,就算是心裏刀絞一樣難受的時候,就算是,被親人和深愛的人盡數拋棄驅逐到陌生的異國,絕望像是野獸一樣快要將她吞沒的時候,她都哭不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