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1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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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到的妹子等等哦~明天就能看啦 一聲隱忍的哭聲從一個農家的院子中傳出來, 若是有人路過,聽到了哭聲定然會生出惻隱之心。
可在屋裏的江清歡卻是有些頭疼,她盤坐在地上, 而在她身旁,趴著一隻毛色光滑的白虎,微閉著眼睛在打盹。
江清歡:“我說楊夫人, 你也哭了一晚上了,怎麽還在哭啊?”
那位楊夫人抬起眼, 隻見她眼睛微紅,眼睛一閉, 兩滴眼淚就順著臉龐滑下。
美人垂淚,端的是梨花帶雨。
難怪那金國的王爺完顏洪烈對她驚鴻一瞥, 難以忘懷,大費心思勾結杭州狗官段天德,誣陷郭嘯天和楊鐵心造反, 將他們趕盡殺絕,隻為了得到這位楊夫人包惜弱。
包惜弱微微低頭,聲音悲切:“我原本不過是不忍看到一個生命死去, 卻沒想到他竟然恩將仇報, 害死了我的夫君和義兄夫妻。而我之前還對他心懷感激, 差點——”
話一頓, 她好像想到了什麽令人羞愧的事情一樣, 又掩麵哭了起來。
江清歡看著包惜弱好似流不幹的眼淚, 有些無奈, 幹脆直接將身體靠在白虎的身上。白虎回頭,毛茸茸的頭蹭了蹭她的臉頰。
江清歡一隻手揉了揉白虎的腦袋,“白虎,別鬧。姐姐忙著呢。”
白虎看著十分通人性,咕噥一聲,趴了下去,像隻威風的大貓。
江清歡見白虎安分了,跟包惜弱說道:“你能先別哭嗎?”
包惜弱抬頭,看向臉色有些不耐煩的江清歡,低頭,默默擦眼淚。
江清歡見包惜弱雖然還在流眼淚,好歹是不哭了,心裏總算覺得沒那麽暴躁。她雖然是喜歡美人,可美人就跟水做似的,動不動眼淚就掉得稀裏嘩啦,那她就不太喜歡了。
包惜弱一邊擦著眼淚,一邊心亂如麻。
她原本和丈夫在牛家村住著,半年前忽然一隊金兵到了牛家村,她的丈夫楊鐵心和義兄郭嘯天聯合一名道士將他們都殺了,她半夜出去的時候,發現有一個青年士兵尚有氣息,一時不忍就將他救了下來,誰知卻因此埋下了禍根。
三個月前,忽然來了一群官兵,說她的丈夫楊鐵心和郭嘯天意圖謀反,對他們趕盡殺絕。那天晚上,丈夫楊鐵心將她送走,隨即折回牛家村,說要幫郭嘯天夫妻。誰知丈夫那一走,便是天人永隔。聽說那天晚上,她的丈夫楊鐵心,和郭嘯天夫婦都死於非命,她一時受不了打擊,不省人事。
醒來後,是完顏洪烈在守著她。那時,完顏洪烈並未坦白他是金人的身份,可對她處處照顧,她心中十分感激。日前,他們在即將踏出大宋邊境的時候,完顏洪烈告訴她,他並不是漢人,他姓完顏,名洪烈,是金國的王爺。
她一時十分氣憤,可完顏洪烈一臉真誠。
“娘子,我雖是金人,可這一路以來,我對娘子之心日月可鑒。如今娘子已有身孕,你一個弱質女流,要如何撫養腹中孩子長大?我不介意娘子心中隻有亡夫,隻想守護著娘子和你腹中的孩子。”
她聽著完顏洪烈的話,心中雖然還生氣,卻也消了大半。自從那天晚上的變故之後,她被夫君楊鐵心扶上馬後不知道流落何處,是完顏洪烈救了她、照顧她。她也知道完顏洪烈的心意,隻是她此生心中,隻認定一個丈夫,無以為報。可完顏洪烈全然不在意,一路上對她嗬護備至,一丁點兒的苦頭都沒讓她吃。
她又不是鐵石心腸,又怎麽會不心軟。
“娘子,你即便是不為自己著想,也為腹中的孩子想一想。你既然心中那麽思念你的夫君,難道忍心讓他的骨肉流落街頭嗎?我發誓,隻要你願意跟我回金國,榮華富貴,功名權力,隻要他想要,我都能給他。”
她看著一臉真誠的完顏洪烈,幾乎就要點頭的時候,忽然完顏洪烈一陣悶哼,嘴角吐出了一口鮮血。她被眼前的一幕嚇得幾乎大聲尖叫的時候,忽然一個秀美無雙的少女在完顏洪烈身後出現。
包惜弱還來不及尖叫,就兩眼一翻,暈倒了。再度醒來的時候,是少女跪坐在她的身旁,她嚇得整個人坐了起來,連連往後退,退到了被抵著牆,退無可退的時候,她才有空打量了一下周圍,顫抖著聲音,“你是誰?”
少女側頭,有些好奇地看著她。
“你就是包惜弱?”
包惜弱點頭。
少女微微一笑,說道:“你長得真好看,難怪那個金國的王爺費盡心思想讓你跟他去金國。”
包惜弱:“……”
後來,她才知道少女名字叫江清歡,喜歡穿著一身紅色的衣裙,很喜歡笑。她身邊經常跟著一隻威猛的白虎,偶爾還會有一隻獵鷹從萬丈的天空中盤旋而下,然後停在江清歡的肩膀。獵鷹看著威風凜凜,可停在江清歡肩膀的時候,會用頭去蹭江清歡的臉,像是在撒嬌一樣。
而江清歡之所以會出現,是因為她說她的師父在出去玩的時候,救了一個叫李萍的婦人。
包惜弱不知道江清歡的師父是誰,但李萍她卻是知道的。
江清歡那天將她帶走之後,二話不說,就摸出一個信封給她,說是李萍寫的。李萍不識字,不會寫信,江清歡帶來的那個信封中裝著的是幾幅畫,畫也是歪歪扭扭的,第一幅畫是半年前的晚上郭嘯天他們將那對金兵殺了埋在後院的場景,還有一個受了傷的人匍匐著身體離開;第二幅畫是杭州的官兵去牛角村要抓楊鐵心和郭嘯天的場景;第三幅畫是郭嘯天死了腦袋還被割下來掛在牆頭,而楊鐵心將李萍送上馬後奮力跟光兵廝殺的場景,那畫上正在跟官兵廝殺的男人,身上還插著一根箭;第四幅是那個受了傷的人回來,對一個坐在馬車裏的女人獻殷勤的場景;而最後一幅畫,是那個受傷的人正在跟一個穿著南宋官服的人聊天的場景。
再笨的人,都知道是什麽意思。
包惜弱拿著信封的手顫抖了起來,她像是受了重大的打擊一般,往後推了兩步,搖頭喃喃說道:“怎麽可能?”
江清歡睜大了眼睛看向她:“為什麽不可能?”
包惜弱連連搖頭,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怎麽可能呢?她一時不忍,在大雪飛揚的半夜救了一個青年,後來橫生變故,她與丈夫失散,是那個青年救了她,將她妥善安置,百般照顧。她對他的一片真心無以為報,他還單膝跪在她的麵前,跟她說,他的喜歡與她沒關係,她心中隻有楊鐵心,沒關係,隻要她願意讓他照顧,他就心滿意足。
可如今,李萍卻告訴她,那個相貌俊美的青年,竟是害得她丈夫與義兄慘死的罪魁禍首?
這讓她情何以堪?
包惜弱哭了起來,江清歡卻好像是有點怕了她一樣,像是商量什麽事情似的跟她說:“別哭啊,你是好心救了頭白眼狼,但是救錯了人你也沒辦法,誰讓你什麽人都救。”
包惜弱抬頭,眼中含著眼淚看向江清歡。
江清歡:“你跟我走吧,李萍還在我師父那兒呢。”
包惜弱卻搖頭,“你師父是什麽人,我為什麽要跟你走。我不去,我要回牛家村。”
江清歡默了默,掃了包惜弱一眼,最後目光落在她隆起的腹部上,秀氣的眉頭挑了下,“我聽李萍說,你從小就溫柔善良,看到小貓小雞受傷了,都要幫他們療傷。養了一院子的小雞,雞長大了也舍不得殺,如今又有了身孕,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你在牛家村,怎麽活下去啊?”
包惜弱一愣,想到丈夫,淚如雨下。
她拿起李萍跟她的那些畫,抱在懷裏,大聲地哭了起來。
江清歡最不能見美人垂淚,更何況這個美人還哭得傷心欲絕,吵得旁邊睡覺的白虎睜開了眼睛,不滿地低吼了兩聲。
江清歡沒轍,欺負孕婦可不是她做的事情,當然也不是白虎應該做的。
於是江清歡看了白虎一眼,“不許吵。”
白虎看了她一眼,然後又趴了回去。
江清歡跟包惜弱說:“回牛家村可以,回去看一眼就好了啊,看完之後你得跟我走。我還得帶你回去跟師父複命呢。”
包惜弱點頭。
於是,江清歡就帶著包惜弱回到了牛家村。包惜弱看著眼前景物依舊,可卻人麵全非,忍不住悲從中來,一哭就是一晚上停不下來,哭得江清歡直想將她打暈,好讓耳根清淨。
包惜弱:“鐵哥都已不在世上,我活著還有什麽意義?”
江清歡:“誰說你的鐵哥死了啊?”
包惜弱低頭,抽噎著:“完顏洪烈。”
江清歡聽了,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完顏洪烈跟你說,楊鐵心死了,就真的死了啊?他還說他對你是一片真心呢?可他的真心是害了你的丈夫和親人,還冒充你的救命恩人,想讓你帶著楊鐵心的孩子嫁給他呢!”
包惜弱低頭,繼續無聲垂淚。半晌,她才抬頭,問江清歡:“那天晚上,我看到完顏洪烈流血了。是你傷了他嗎?”
江清歡看了她一眼,輕描淡寫地糾正她:“不是我傷了他,是我殺了他。”
包惜弱:“……!”
然後她又暈了過去。
我聽說冥嶽裏的阿牛暗戀大姑娘蒲紅萼。
那個嶽主的徒弟雲夢蓮和蒲紅萼都想當下一個嶽主呢。
嶽主本來在教梅絳雪劍法的,後來不知道為什麽,隻教她讀書寫字了。
噓,千萬別說江清歡的壞話,她能聽得見!到了晚上的時候,她會拿著火油來將我們捉起來燒了吃!
……
自從能聽到獸語之後,江清歡覺得自己的生活忽然就變得有趣味了很多。其實在動物的視角,很多事情不一定是真的,可她無聊的時候還是聽得津津有味。
後來,江清歡就養了白雕和白虎。白雕翱翔天空,在離地麵千餘丈,依然能將地上的景物看得清清楚楚,目力驚人。而白虎威風凜凜,既能打架又能唬人,帶出去十分拉風。白雕和白虎都是她從小就開始養的,幾乎跟她形影不離。
四個徒弟當中,聶小鳳最喜歡江清歡。江清歡本就過了十幾年,後來穿越到一個嬰兒身上,不管怎麽說,比起幾位師姐,她在討人喜歡的方麵總會有優勢,加上她確實將聶小鳳當成親人一樣,又聽得懂獸語。偶爾靜下心來聽聽聶小鳳住處的動物八卦幾句,該知道的和不該知道的,她就都知道了。
冥嶽的人都知道,四姑娘江清歡,是嶽主的小棉襖,嶽主喜歡她喜歡得不得了。你聽說過魔教教主居然要自己的徒弟要日行一善嗎?
江清歡就這樣被聶小鳳要求,原因無他,隻是因為江清歡在七歲的時候,生了一場大病,病得她以為快要死翹翹的時候,忽然來了個尼姑,她讓聶小鳳替江清歡點了長明燈,又念了七天的經書之後,江清歡竟然就好了。
臨走的時候,尼姑跟聶小鳳說——
“你的徒兒前生殺孽太重,這輩子福薄。若是想她這輩子無病無痛,就得多做善事。嶽主可曾聽說,積善世家,即便是瘟疫當道,也不會染病的。”
江清歡:“……”
去她的前生殺孽太重,她前生明明是個好孩子,如果有殺孽,頂多就是吃了太多小龍蝦。可人類在食物鏈金字塔的頂端,吃小龍蝦很正常,人人都吃啊!
江清歡覺得尼姑的話是放屁,可聶小鳳卻信了。於是,後來的日子江清歡就被聶小鳳監督著日行一善。包惜弱和楊康,就是聶小鳳分給江清歡要日行一善的任務,必須得圓滿解決,不然就是對不起師父的苦心。
江清歡覺得自己的師父年輕貌美又有才,怎麽會信那個尼姑的忽悠呢?
可懷疑也沒有用,聶小鳳就是挺信的,她閉關的時候江清歡就是沒人管的野孩子,漫山遍野浪,誰也管不著。可聶小鳳要是不閉關,時常會丟給一些事情給江清歡做,幾乎都是給需要的人帶去溫暖。
江清歡對著師父美的讓人移不開眼的容貌,幾乎想要捶胸口:“師父啊,我們冥嶽可是魔教啊!”
聶小鳳頭也不抬:“魔教怎麽了?魔教就是壞的,名門正派就是好的?所謂名門正派,不過是將貪婪掩藏在皮囊之下,端出一副高風亮節的模樣而已。”
江清歡深以為然地點頭,覺得師父言之有理,然後她回頭就被師父趕出了冥嶽,讓她出來闖蕩江湖。
江清歡倚在桃花樹上,一邊回想著從前的事情,一邊看著聶小鳳給她的家書。家書密密麻麻,那肯定不是聶小鳳寫的,那是江清歡寫的。而在家書的最後,有兩個用朱砂寫的十分醒目的字——
已閱。
江清歡歎氣,師父的回複永遠都是這麽言簡意賅。
她從桃樹上躍下,呼哨了一聲,白雕便應聲而來。江清歡沒事做,又不想回去小木屋那邊幫黃藥師當書僮磨墨,於是幹脆讓白雕幫她招呼一些鳥來玩。
她以前在冥嶽無聊的時候也會這麽做,白雕一聲長嘯,斷斷續續地就飛來了一些鳥兒。麻雀鴿子什麽都有,它們開始的時候跟著白雕在桃林上方盤旋,隨著江清歡戴在手腕上的鈴鐺叮鈴響起,那些鳥兒就隨著鈴鐺的節奏飛翔,它們自成隊伍在桃林中穿梭,高低錯落完全隨著鈴鐺響聲的高低調整。
一群群的鳥兒時而飛向天際,時而從半空中俯衝而下,在林間打了個漂亮的旋,隨即又從一片粉色的花海中衝向天際。
那場景,不可謂不壯觀。
江清歡玩夠了之後,從袖中的暗袋裏掏出一大把小藥丸模樣的東西,灑在地上,那些鳥兒就去撿了吃,撿完之後,就陸續飛走了。
江清歡摸著白雕的頭,又從懷裏掏出一粒她不久前給白虎吃的丸子,喂給白雕吃。
她摩挲著白雕的羽毛,笑著說:“辛苦啦。”
白雕將那粒丸子吞了,還看著她。
江清歡笑了起來,攤手,“今天的份兒都給你和白虎了。”江清歡因為通獸語,所以她身上經常會準備一些特製的小零食,白虎和白雕都挺喜歡吃的。有時候她也會準備一些藥物,都是一些常用的金瘡藥,在野外看到受傷的動物,或是白虎和白雕受了傷之後,都能派上用場。
白雕的頭蹭了蹭她的臉頰,然後展翅飛走了。
白雕飛走,江清歡拍了拍手,準備回去。可是才轉身,就看到桃林中的黃藥師。
她嚇了一跳,有些嗔怪地橫了黃藥師一眼:“黃島主,你怎麽一聲不吭地在那兒?”
黃藥師輕哼了一聲,顯然覺得江清歡多此一問。這是他的地方,他愛來不來,誰也管不著。
江清歡也不在意,這幾天她大概也摸出了一些跟黃藥師的相處之道,黃藥師走的就是高冷人設,態度會比較欠揍,無奈他實力夠強,至今應該沒幾人能揍得了他。
黃藥師:“你會馭鳥術?”
江清歡笑了笑:“湊巧會一點點,因為有雕兒在。”
哼,她會馭的東西可多了,不說則已,一說出來嚇死他!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太汙,她總覺得馭鳥兩個字聽著感覺十分微妙。
黃藥師微微頷首,目光落在她發間的那把銀梭上。這把銀梭比織布所用的梭子要略小一點,拿下來可以當武器,不用的時候就這樣當發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