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05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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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到的妹子等等哦~明天就能看啦 可在屋裏的江清歡卻是有些頭疼,她盤坐在地上, 而在她身旁, 趴著一隻毛色光滑的白虎, 微閉著眼睛在打盹。
江清歡:“我說楊夫人, 你也哭了一晚上了,怎麽還在哭啊?”
那位楊夫人抬起眼,隻見她眼睛微紅,眼睛一閉,兩滴眼淚就順著臉龐滑下。
美人垂淚,端的是梨花帶雨。
難怪那金國的王爺完顏洪烈對她驚鴻一瞥,難以忘懷,大費心思勾結杭州狗官段天德,誣陷郭嘯天和楊鐵心造反, 將他們趕盡殺絕,隻為了得到這位楊夫人包惜弱。
包惜弱微微低頭,聲音悲切:“我原本不過是不忍看到一個生命死去, 卻沒想到他竟然恩將仇報, 害死了我的夫君和義兄夫妻。而我之前還對他心懷感激, 差點——”
話一頓,她好像想到了什麽令人羞愧的事情一樣, 又掩麵哭了起來。
江清歡看著包惜弱好似流不幹的眼淚, 有些無奈, 幹脆直接將身體靠在白虎的身上。白虎回頭, 毛茸茸的頭蹭了蹭她的臉頰。
江清歡一隻手揉了揉白虎的腦袋, “白虎,別鬧。姐姐忙著呢。”
白虎看著十分通人性,咕噥一聲,趴了下去,像隻威風的大貓。
江清歡見白虎安分了,跟包惜弱說道:“你能先別哭嗎?”
包惜弱抬頭,看向臉色有些不耐煩的江清歡,低頭,默默擦眼淚。
江清歡見包惜弱雖然還在流眼淚,好歹是不哭了,心裏總算覺得沒那麽暴躁。她雖然是喜歡美人,可美人就跟水做似的,動不動眼淚就掉得稀裏嘩啦,那她就不太喜歡了。
包惜弱一邊擦著眼淚,一邊心亂如麻。
她原本和丈夫在牛家村住著,半年前忽然一隊金兵到了牛家村,她的丈夫楊鐵心和義兄郭嘯天聯合一名道士將他們都殺了,她半夜出去的時候,發現有一個青年士兵尚有氣息,一時不忍就將他救了下來,誰知卻因此埋下了禍根。
三個月前,忽然來了一群官兵,說她的丈夫楊鐵心和郭嘯天意圖謀反,對他們趕盡殺絕。那天晚上,丈夫楊鐵心將她送走,隨即折回牛家村,說要幫郭嘯天夫妻。誰知丈夫那一走,便是天人永隔。聽說那天晚上,她的丈夫楊鐵心,和郭嘯天夫婦都死於非命,她一時受不了打擊,不省人事。
醒來後,是完顏洪烈在守著她。那時,完顏洪烈並未坦白他是金人的身份,可對她處處照顧,她心中十分感激。日前,他們在即將踏出大宋邊境的時候,完顏洪烈告訴她,他並不是漢人,他姓完顏,名洪烈,是金國的王爺。
她一時十分氣憤,可完顏洪烈一臉真誠。
“娘子,我雖是金人,可這一路以來,我對娘子之心日月可鑒。如今娘子已有身孕,你一個弱質女流,要如何撫養腹中孩子長大?我不介意娘子心中隻有亡夫,隻想守護著娘子和你腹中的孩子。”
她聽著完顏洪烈的話,心中雖然還生氣,卻也消了大半。自從那天晚上的變故之後,她被夫君楊鐵心扶上馬後不知道流落何處,是完顏洪烈救了她、照顧她。她也知道完顏洪烈的心意,隻是她此生心中,隻認定一個丈夫,無以為報。可完顏洪烈全然不在意,一路上對她嗬護備至,一丁點兒的苦頭都沒讓她吃。
她又不是鐵石心腸,又怎麽會不心軟。
“娘子,你即便是不為自己著想,也為腹中的孩子想一想。你既然心中那麽思念你的夫君,難道忍心讓他的骨肉流落街頭嗎?我發誓,隻要你願意跟我回金國,榮華富貴,功名權力,隻要他想要,我都能給他。”
她看著一臉真誠的完顏洪烈,幾乎就要點頭的時候,忽然完顏洪烈一陣悶哼,嘴角吐出了一口鮮血。她被眼前的一幕嚇得幾乎大聲尖叫的時候,忽然一個秀美無雙的少女在完顏洪烈身後出現。
包惜弱還來不及尖叫,就兩眼一翻,暈倒了。再度醒來的時候,是少女跪坐在她的身旁,她嚇得整個人坐了起來,連連往後退,退到了被抵著牆,退無可退的時候,她才有空打量了一下周圍,顫抖著聲音,“你是誰?”
少女側頭,有些好奇地看著她。
“你就是包惜弱?”
包惜弱點頭。
少女微微一笑,說道:“你長得真好看,難怪那個金國的王爺費盡心思想讓你跟他去金國。”
包惜弱:“……”
後來,她才知道少女名字叫江清歡,喜歡穿著一身紅色的衣裙,很喜歡笑。她身邊經常跟著一隻威猛的白虎,偶爾還會有一隻獵鷹從萬丈的天空中盤旋而下,然後停在江清歡的肩膀。獵鷹看著威風凜凜,可停在江清歡肩膀的時候,會用頭去蹭江清歡的臉,像是在撒嬌一樣。
而江清歡之所以會出現,是因為她說她的師父在出去玩的時候,救了一個叫李萍的婦人。
包惜弱不知道江清歡的師父是誰,但李萍她卻是知道的。
江清歡那天將她帶走之後,二話不說,就摸出一個信封給她,說是李萍寫的。李萍不識字,不會寫信,江清歡帶來的那個信封中裝著的是幾幅畫,畫也是歪歪扭扭的,第一幅畫是半年前的晚上郭嘯天他們將那對金兵殺了埋在後院的場景,還有一個受了傷的人匍匐著身體離開;第二幅畫是杭州的官兵去牛角村要抓楊鐵心和郭嘯天的場景;第三幅畫是郭嘯天死了腦袋還被割下來掛在牆頭,而楊鐵心將李萍送上馬後奮力跟光兵廝殺的場景,那畫上正在跟官兵廝殺的男人,身上還插著一根箭;第四幅是那個受了傷的人回來,對一個坐在馬車裏的女人獻殷勤的場景;而最後一幅畫,是那個受傷的人正在跟一個穿著南宋官服的人聊天的場景。
再笨的人,都知道是什麽意思。
包惜弱拿著信封的手顫抖了起來,她像是受了重大的打擊一般,往後推了兩步,搖頭喃喃說道:“怎麽可能?”
江清歡睜大了眼睛看向她:“為什麽不可能?”
包惜弱連連搖頭,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怎麽可能呢?她一時不忍,在大雪飛揚的半夜救了一個少年,後來橫生變故,她與丈夫失散,是那個少年救了她,將她妥善安置,百般照顧。她對他的一片真心無以為報,他還單膝跪在她的麵前,跟她說,他的喜歡與她沒關係,她心中隻有楊鐵心,沒關係,隻要她願意讓他照顧,他就心滿意足。
可如今,李萍卻告訴她,那個相貌俊美的青年,竟是害得她丈夫與義兄慘死的罪魁禍首?
這讓她情何以堪?
包惜弱哭了起來,江清歡卻好像是有點怕了她一樣,像是商量什麽事情似的跟她說:“別哭啊,你是好心救了頭白眼狼,但是救錯了人你也沒辦法,誰讓你什麽人都救。”
包惜弱抬頭,眼中含著眼淚看向江清歡。
江清歡:“你跟我走吧,李萍還在我師父那兒呢。”
包惜弱卻搖頭,“你師父是什麽人,我為什麽要跟你走。我不去,我要回牛家村。”
江清歡默了默,掃了包惜弱一眼,最後目光落在她隆起的腹部上,秀氣的眉頭挑了下,“我聽李萍說,你從小就溫柔善良,看到小貓小雞受傷了,都要幫他們療傷。養了一院子的小雞,雞長大了也舍不得殺,如今又有了身孕,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你在牛家村,怎麽活下去啊?”
包惜弱一愣,想到丈夫,淚如雨下。
她拿起李萍跟她的那些畫,抱在懷裏,大聲地哭了起來。
江清歡最不能見美人垂淚,更何況這個美人還哭得傷心欲絕,吵得旁邊睡覺的白虎睜開了眼睛,不滿地低吼了兩聲。
江清歡沒轍,欺負孕婦可不是她做的事情,當然也不是白虎應該做的。
於是江清歡看了白虎一眼,“不許吵。”
白虎看了她一眼,然後又趴了回去。
江清歡跟包惜弱說:“回牛家村可以,回去看一眼就好了啊,看完之後你得跟我走。我還得帶你回去跟師父複命呢。”
包惜弱點頭。
於是,江清歡就帶著包惜弱回到了牛家村。包惜弱看著眼前景物依舊,可卻人麵全非,忍不住悲從中來,一哭就是一晚上停不下來,哭得江清歡直想將她打暈,好讓耳根清淨。
包惜弱:“鐵哥都已不在世上,我活著還有什麽意義?”
江清歡:“誰說你的鐵哥死了啊?”
包惜弱低頭,抽噎著:“完顏洪烈。”
江清歡聽了,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完顏洪烈跟你說,楊鐵心死了,就真的死了啊?他還說他對你是一片真心呢?可他的真心是害了你的丈夫和親人,還冒充你的救命恩人,想讓你帶著楊鐵心的孩子嫁給他呢!”
包惜弱低頭,繼續無聲垂淚。半晌,她才抬頭,問江清歡:“那天晚上,我看到完顏洪烈流血了。是你傷了他嗎?”
江清歡看了她一眼,輕描淡寫地糾正她:“不是我傷了他,是我殺了他。”
包惜弱:“……!”
然後她又暈了過去。
洪七將嘴裏的狗尾巴草拿下,朝她笑著說道:“清歡妹妹,我和黃島主要走了。”
江清歡看向黃藥師,“你們要走了?”
黃藥師那雙桃花眼與她對視著,他淡聲說道:“不是說你都為我吃了多少苦嗎?這瓶子裏的藥,是給你表姐的。你若是要帶她回雲南,路途遙遠難免有可能會動了胎氣,這瓶子裏的藥丸你早晚給她一粒,可保她此去雲南,一路都母子平安。”
江清歡聞言,大喜過望,“真的啊?”
“哈哈哈哈,當然是真的啊。”洪七笑得十分開心,“清歡妹妹,這回高興了吧。”
江清歡笑著,十分寶貝地將那個白色的瓷瓶收好,然後問洪七:“洪七哥哥,你和黃島主是要去哪兒啊?”
這種問題,不能問黃藥師,黃藥師習慣了裝高冷範兒,肯定是半天都不吭嘰一聲的。
洪七:“我跟黃島主去一趟杭州。”
江清歡登時了然,這兩人肯定是去杭州看那些有了毒癮的人。阿芙蓉這種東西,能不能解毒全靠意誌,所謂解藥,是不存在的。
可這些話,她也不能這麽跟黃藥師和洪七說,說得太多,暴露得越多。雖然她覺得自己在黃藥師麵前暴露得已經夠多了,可聊勝於無。師父說的,姑娘家要時刻保持神秘感哦,尤其是她冥嶽之花,怎麽可以隨隨便便就把自己完全暴露了呢?
江清歡偏頭看著他們倆片刻,隨即臉上露出一個真心的笑容,“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我覺得以後肯定還有機會看到黃島主和洪七哥哥的呢。”
洪七連連點頭,“是的呢是的呢!”
這兩人明明才認識不到一天,就已經依依惜別了,黃島主也是無語凝噎。他又看了夕陽下的紅衣少女一眼,跟洪七說:“再磨蹭就天黑了。”
江清歡眼眸彎彎:“以後如果有緣在雲南相見,我請你們喝酒哦。”
洪七哈哈大笑,“小姑娘喝什麽酒?請我吃飯就好了!”
話音落下,一灰一青的身影就已消失在夕陽的餘暉中。
江清歡微眯著眼睛,確定那兩個人已經徹底走遠後,呼嘯了一聲,白雕從天空盤旋而下,落在她的肩膀。
“雕兒,侍梭呢?”
白雕拍了拍翅膀,在江清歡耳旁嘰嘰咕咕的。江清歡笑著摸了摸她的羽毛,“幫我將侍梭找來,雕兒,我們很快就能回冥嶽啦。”
白雕長嘯一聲,再度離開。
江清歡將剛才黃藥師跟她的白色瓷瓶拿出來,臉上流露出一個開懷的笑容。就說黃島主是麵冷心熱的人,果然是真的。
深夜,牛家村迎來了幾個黑衣麗人,為首的那個人,正是那天去找江清歡的侍梭。
江清歡坐在桃林裏的一棵桃樹下,等著幾人到來。
“四姑娘。”
江清歡看到幾人都到來,秀眉微挑了下,“我事情辦好了,你們打點一下,準備回冥嶽了。”
侍梭看向江清歡:“四姑娘將屬下等找來,除了打點回冥嶽之外,是否還有旁的事情?”
江清歡目光讚許地看向侍梭,“你們可有大姑娘的消息?”
侍梭微微一怔,搖頭,“嶽主隻讓我等來中原接應四姑娘。”
江清歡略一沉吟,吩咐侍梭,“你讓弟子們到冥嶽的聯絡點去看看,最近大姑娘是否在江南出現,若是有,迅速回報。”
侍梭有些狐疑:“那我們還回雲南嗎?”
江清歡理所當然地說道:“回啊。你們找到大姑娘的消息,隻需通知我就好。我就是想給大師姐寫封家書而已。”
侍梭:“……”
有的事情,江清歡也不好明說。但是種植阿芙蓉的溫家堡,是冥嶽的勢力。冥嶽雖然一直被別人稱為魔教,看在江清歡看來,所謂名門正道和邪魔外道,不過是一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而一個則是表裏如一地叫囂著我家就是邪魔外道怎麽了,有本事你來滅了我,沒本事就憋著。
與其表裏不一,江清歡還更喜歡表裏如一的。
冥嶽控製阿芙蓉,確實有煉製相關的丹藥,可很少真正派上用場,怎麽就無端端流入了中原呢?到底是誰狼子野心想要控製中原群雄?(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