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修羅場之跛腳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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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子時睜眼閉眼,反複的確認,他此刻感覺自己在做夢。

    把那個女人折騰幾晚成功感染了風寒之後,他就如願的又被送回的後院。

    幾天不見他樂得清閑,昨晚他把尾款給雇傭放冷箭的人結清,雖然任務沒成,但他拒絕了對方提出的要補救重新射傷的提議,沒人助他他根本就跑不了,傷人隻會是自討苦吃。

    誰知道半夜他就開始高燒,眼睛鼻子燒的都好像是冒了火一樣,迷迷糊糊的昏睡了不知道多久,一直到太醫來診脈,昏昏沉沉中幾個人連扶帶抬,把他弄上了馬車,說是他染上了瘟疫無藥可治,皇上下旨,即刻送他去宮外。

    瘟疫——無藥可治——送他出宮。

    魏子時知道這次是真的送他去宮外,這應該是他夢寐以求的旨意,這一次他算是徹底擺脫圈禁,從此以後再不用擔心被花樣百出的從太後逮住折騰了。

    可是魏子時卻不知道自己是為了什麽,在被抬上馬車的瞬間,想著的是跑去找那個女人。

    他覺得自己應該是恨毒她的,登基大典那日一麵而已,就毀了他理應得到的閑散人生,他堂堂一個皇子,再是不受寵愛,被圈在後宮之中,成了一個他名義上母親的女人手中的逗弄的玩意,怎麽能不恨呢?

    最開始假意的溫柔他恨,撕去溫柔的表象虐打折磨他他更恨,他都咬著牙打算好了往後的一步步,磨利也藏好自己的獠牙,準備等到時機,就讓折辱他的人付出血的代價。

    卻突然的她又變了,那些羞恥的話語,那些輕浮的手段,伴著讓他手癢癢憋不住脾氣的挑釁,變的讓他憎恨又讓他無措。

    隨意出口的喜愛,變著花樣的想親近他,被他打了不還手,罵了不還口,他一直在猜想這女人能裝到幾時才爆發,可他自己終於還是沒忍住買凶傷了她,想一跑了之,雖沒能成功逃脫,本以為終於能撕開她的偽裝了。

    卻回來之後,她送了能讓他能如常的行走禮物。沒人知道能如常行走,對於他來說,多麽震撼多麽渴望,可是他還沒等狂喜過去,那女人又親手給他扣上鎖鏈,說一步都不許他離開身邊,說一輩子也不放過他。

    既然不放過他,怎麽又放過了?

    魏子時躺在顛簸的馬車裏被送出宮的路上,覺得自己會有這種想去找她的想法,應該是不甘心,不甘心的想要拉著那個女人跟他一塊兒死吧。

    不說死也不放過他嗎,那他染了瘟疫活不成了,怎麽不跟著他一塊去死呢?

    不甘心也沒持續多久,他沒有去找人的力氣,他很快又昏昏沉沉沒有了意識模糊,被弄醒了扶下馬車的時候,他用盡了全身的勁,站在曾經自己的府邸,卻隻想笑。

    是曾經的府邸。

    他已經把這賣了,賣掉的錢用來買凶傷人,那人沒傷到,最後一筆錢給出去,卻為他自己招來了一場滅頂之災。

    折騰來折騰去,他倒是把自己的容身之處和後路都折騰沒了,像一個跳梁小醜,一個天大的笑話。

    昏死在曾近的府門口,醒過來的時候他以為自己已經死了正在身處地獄,寒冷髒汙臭氣熏天之外,他隻感覺到頭疼欲裂,他嗓子如同被堵住一樣開不了口,他身體好似被鎖鏈束縛一般動彈不得,好在他還能昏過去。

    可是他卻不怎麽的開始做上了夢,夢見那個女人發現他被送出宮之後,如何的著急,如何的不管不顧的追過來,拉著他,抱著他,求他別走,求他和她好。

    夢裏魏子時就隻是笑,他笑他自己,竟然一生到絕路,淪落到人間地獄,做夢能能夢見的溫暖居然隻有一簇,卻是來自贈與他不幸的罪魁禍首。

    醒醒昏昏,昏昏醒醒,這個夢一直糾纏著他不肯放,與那女人的無賴手段如出一轍,讓人恨的牙癢癢。

    直到此刻,魏子時還猶在夢中,直直的盯著對他嬉皮笑臉的人,想把這惱人可笑的夢境揮去,睜眼閉眼,閉眼睜眼——她卻還在。

    “怎麽了?”從良湊近魏子時,瞪著人不斷閉合又睜開的眼睛,“迷眼了嗎?唉喲這個味兒!”

    從良離得近被熏的直捏鼻子,指著魏子時的衣裳上一塊汙漬,“你是不是吐自己身上了?趕緊先洗洗,一會洗澡水涼了……”

    從良說著上手扯人的衣裳,一件衣裳扯了,動手扯褲子的時候,魏子時才伴著上身衣裳失蹤,皮膚觸到寒涼的空氣起的小疙瘩一道激靈著回了神——不是做夢!

    魏子時一把按住了從良扯他褲子的手,跟從良大眼瞪小眼。

    “子時。”從良突然特別溫柔特別肅穆起來,聲音壓得低低的學著她二哥的低音炮,她覺得那動靜特帶感,好似直接砸在人的心上。

    魏子時果然被她這麽一叫……還是沒鬆手。

    從良又叫了一聲,“子時,一會水要涼了,乖。”從良抿了抿唇,反手握住魏子時的手十指相扣,另一手繼續拽褲腰,溫柔道,“鬆手,我伺候你沐浴。”

    魏子時把從良的手甩開,兩手雖然沒什麽太大的力度,但是態度特別堅決的按著褲腰,不讓。

    從良不好硬是拽人家老爺們的褲子,那成什麽人了!雖然她也不是幹不出來。

    但是麵對魏子時她不願胡來,就想摟著捧著,也習慣性的哄著。

    她想著他小寶貝兒都病迷糊了,看人眼都發直了,還這麽堅守底線,肯定是有什麽難言之隱,比如——莫不是拉褲子了?據說瘟疫會出現腹瀉的症狀,怕是沒來得及去或者沒力氣去。

    從良“唉!”了一聲,聲音更溫柔了,“我不嫌棄你,真的,你拉褲子裏我也不嫌棄你,我幫你洗……唉喲!”

    一把拽的露了半拉白花花,一瓷瓶結結實實的扣在腦門上,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從良按著發暈的腦袋疼的呲牙咧嘴,卻還嘿嘿的笑。

    能打人就好,說明營養液確實見效。

    魏子時打完人一手忙把褲子扯上,一手舉著花瓶還是盯著從良發愣,從良揉著腦袋笑嘻嘻的看人,這一室的靜謐對視裏,竟然透著詭異的溫馨。

    “……你還真是陰魂不散。”魏子時神色晦暗不明,垂下睫毛,放下瓷瓶,啞著嗓子說了一句。

    “早說了你跑不了,”從良湊近人,新手指南經典段子,張口就來,“你就是死,也得死在我身邊,我手上,我懷裏。”

    伸出手臂慢慢的,緩緩的,摒住呼吸如同在誘捕一隻驚惶的蝴蝶,給足了魏子時推她踹她再撈起瓷瓶砸她的時間和距離,慢慢的迎著魏子時的視線,摟住魏子時的腰,從良把自己小鳥依人狀依進魏子時懷裏那一刻,魏子時渾身僵硬。

    從良心驚膽戰的靠在魏子時的胸口,不敢肆意的亂動亂貼,連大氣都不敢喘,脖子梗在一個勉強能貼到魏子時胸口,又特別無害的力度。

    眼瞄著魏子時垂在身側的手指漸漸成拳,指節捏的泛青,從良精神高度集中做好隨時後撤躲眼炮兒的準備,等了半天等的她脖子一個姿勢都梗的疼了,魏子時也沒對著她揮起攥死的拳頭。

    耳邊胸膛中不知什麽時候開始,漸漸的“砰砰!砰砰!砰砰砰砰!”頻率越來越快,節奏越來越猛。

    從良聽著有些震耳欲聾,好半晌,她那能把地球包成蠶蛹的反射弧終於彈了回來,恍然大悟的反應過來,這是讓她抱了?!

    是讓她抱了吧!!!

    從良腦中狂敲係統,“唉唉唉,你快看快看,他讓我抱了!”

    係統翹著小短腿,王之蔑視的在空間裏看著著兩僵屍在擁抱,相貼的姿勢宛如木頭一般,竟然也能抱的心跳如雷。

    得寸進尺是新手指南的金科玉律,從良吐氣如蘭的抬起頭,尋著魏子時的下巴輕輕的用鼻尖蹭了一下,魏子時電擊般的一抖,從良又尋著魏子時的喉結蹭了一下仰起頭要上嘴唇的時候——如願以償的被慌亂的魏子時揪著頭發甩開了。

    魏子時到底還是病中,揪這一下子也沒什麽力度,反倒是揪的從良頭皮有點發酥,沒一會擴散了整個腦門,又不依不饒的蔓延了整個全身,從良木愣愣的捂著腦袋傻揉,坐在魏子時的對麵,看著人的眼神有點發飄。

    兩人無聲的對坐,氣氛像是被擦著了無形大火,空氣中繚繞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暖意,比炭盆還火熱些,潮紅悄悄的熏染到魏子時的耳根,爬上了從良的雙頰。

    半晌,從良清了清嗓子,狠狠壓了壓自己的音,說了句,“……水要涼了,你先洗……”出口音效還是飄渺空靈,宛若叫貓兒。

    怎麽會是這個動靜,我明明是很嚴肅正經的在說話!

    從良說一半,趕緊咬住嘴唇噤了聲,她自己聽著自己的動靜都想罵一句浪貨。狠狠揉搓了一把自己的腦袋,把頭發揉的亂七八糟,從良在一頭亂發裏羞羞的覷向魏子時。

    發現魏子時虛虛的雙手掩著臉,耳朵脖子紅成一片,一副完全對她不忍直視的樣子。

    從良:“……”我很想強調一遍,我是個正經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