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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黃被他淩厲的眼神嚇得一退，盯了他們幾秒，極其委屈地嗚咽一聲，夾著尾巴走了。

    賀璘睿鬆口氣，拍拍清苓的肩：“沒事了。”

    清苓抬起頭，心有餘悸地喘了口氣，嚇得差點哭了：“不是說狗的記性特別好嗎？”

    賀璘睿猜也猜得到是怎麽回事，歎氣：“又不是你養的狗。”

    清苓頓了一下：“也是……”

    賀璘睿繼續拍著她的肩，兩人還抱在一起，在這山村小院裏，很有一番歲月靜好的滋味。

    突然，路邊傳來“哎喲”一聲驚呼，二人嚇了一跳，急忙分開！

    扭頭一看，是院子裏一個女人趕集回來了。

    對方顯然是被他們抱在一起的樣子嚇到了，清苓有些臉紅，急忙背過身去。

    賀璘睿輕咳一聲，也背過身去。

    那個被嚇到的女人拍拍胸口，往家裏走，走了一半回頭：那不是徐重的老婆嗎？還把奸夫帶到家裏來了？

    等她走遠了，清苓和賀璘睿才回頭。

    賀璘睿伸手捏清苓的臉，清苓不忿，還手捏他。

    “好了好了……”賀璘睿投降，“那家人呢？”

    “上街去了。”清苓說。

    賀璘睿看著她：“你故意的？”

    “是你要來的。”清苓說，“不然我們換個時間來？”

    正說著，聽到竹林裏傳來孩子的哭聲。

    二人聽著聲音耳熟，扭頭一看，是賀珵風和鄒箏抱著叮叮當當出來了。

    “媽媽——”叮叮看到清苓，扯起嗓子喊了一聲，然後使勁在從鄒箏懷裏掙紮。

    鄒箏抱不住她，隻好把她放下來，她還沒站穩就朝清苓跑。

    清苓也急忙跑過去，一把將她抱住：“怎麽了？媽媽在這裏！”

    “嗚嗚……”叮叮跺了跺腳，“媽媽不要走——”

    “媽媽沒有走。”清苓無奈，“是叮叮和太爺爺、老奶奶玩得太開心，不理媽媽的。”

    “嗚嗚……”叮叮拽著她袖子，“我錯了嘛……”

    “好了好了……乖了。”清苓又心疼又好笑，“叮叮沒錯哦，好孩子應該陪爺爺奶奶的。”

    哄了好一會兒，叮叮才不哭了。

    當當朝她皺鼻子：“羞羞臉。”

    叮叮怒氣衝衝地瞪著他，他哼了一聲，賀璘睿“啪”地在他屁股上打了一下：“不準欺負妹妹！”

    當當一愣，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一瞬間，淚花就在眼眶裏打轉。

    其他人都愣了，把賀璘睿看著，氣氛有片刻沉默。

    眼看當當要哭了，賀璘睿急忙把他抱住：“不哭不哭，男子漢不哭，以後我們打回來！”

    清苓大駭：“不準亂教！”

    賀璘睿驀地閉嘴，抱著孩子在一邊去數螞蟻。

    叮叮見當當因為自己挨了打，心裏有些過意不去，邁著小短腿追上去，去牽他的手。

    當當看她一眼，愛理不理。

    她嘴巴一扁，扭頭四處看了看，跑到門口灶台下拉出一根小板凳來——是她以前經常坐的。

    她雙手抱著小板凳，咚咚咚地跑到當當身邊，把小板凳往他身後一放，甜軟地說：“哥哥，坐。”

    當當看了一眼，皺眉嫌棄。

    叮叮一看，原來上麵有灰，馬上蹲下小身子，拿出兜裏的手帕把灰擦幹淨，然後扯當當的衣袖：“哥哥……哥哥，不生氣……”

    當當看她一眼，又抬頭看賀璘睿，哼哼地說：“是爸爸壞。”然後推著她的小身子，讓她坐在了板凳上。

    大人看著她們，忍不住笑起來。

    隻有賀璘睿鬱悶得不行：弄到最後，居然是老子的錯！

    孩子和好了，互相讓座。讓了一會兒，誰都不肯坐，兩個人又手拉手走到灶台邊，想從下麵再找出一根板凳來。找來找去，沒找到，嘀咕了幾句，伸手在牆縫裏亂摸。

    清苓急道：“不準亂摸！有蟲子！”

    四個大人想到這種地方有蛇蟲鼠蟻，急忙跑過去，把人抱著退了一步。

    兩人渾然不怕潛在的危險，被抱開了有些不滿。

    當當舉起小手，手上沾了髒兮兮的灰，但握著一顆斑斕的糖果。

    清苓一怔，接過來，捏了捏，裏麵的確有糖，好像是過年時給他們吃的。

    她問：“怎麽把糖放這裏？”

    “存著。”叮叮偏著腦袋說，“媽媽吃。”

    清苓眼眶濕濕的，摸摸她的頭：“以後不要亂放……回家給你買個罐子，你存罐子裏好不好？”

    叮叮還不太懂這些，不置可否，隻是扭頭看了看有些破敗的門：“家……”

    “這裏不是家。”清苓伸手擦她手上的灰塵，“有爸爸媽媽的地方才是家。”

    說話間，當當又伸手去掏牆壁裏的糖果，清苓急忙拉回來：“不要了，都被蟲蟲咬過了，吃了會生病的。”

    賀璘睿好奇地看了一眼，心想這兩個孩子真是天賦異稟，這麽小就懂得儲糧，長大了肯定不會浪費。

    見牆縫裏還露出糖紙的色彩，他從地上撿了一根木棍去掏——以防萬一，萬一掏出個冬眠的動物就不好了。

    挖了兩下，從裏麵掉出四五顆糖來。

    叮叮咽了咽口水，趴在清苓腿上說：“媽媽，要吃。”

    “這個不能吃了。”病從口入，清苓哪裏敢給她吃？

    叮叮扁起嘴。

    賀珵風急忙從口袋裏掏出兩根棒棒糖來：“來來來，叔叔這裏有。”

    在肖瀟那裏吃完早飯過來時，他路上買的，就是為了逗孩子。

    兩個孩子立即笑了，甜甜地說：“叔叔真好~”

    賀珵風一瞬間樂得找不著北。

    清苓欲言又止：“這個小心點，看著他們吃，不要讓他們全部含進去，不然咬掉了可能卡到喉嚨。”

    賀珵風一怔，不敢給他們吃了。

    不過兩個小孩已經把糖搶過去了，他隻能把人盯著。

    賀璘睿還看著藏糖果的牆縫，裏麵露出一根繩子，好像還有東西。

    他扯著繩子往外拉，拉出一個小布袋來，像以前鄉下老人吸旱煙時煙杆下吊的袋子，上麵有繩子收口，一拉就栓緊了。

    賀璘睿掂著裏麵有東西，還挺有分量，像是硬幣。

    他看了孩子一眼：這麽小就會斂財了？

    他忍不住黑線，把繩子拉開，從裏麵倒出一條金屬的鏈子。

    鄒箏咦了一聲，伸手接過去。

    賀珵風發出驚訝的聲音，看著賀璘睿：“這是啥？看起來還挺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