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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東西？”賀璘睿沒聽明白，隻覺得“妖孽男”三個字是罵人的。

    瑈柔不理他，轉身看清苓。

    清苓看著賀璘睿在笑，有些移不開眼，沒想到他穿上一身類似古裝的紅色是那麽好看。

    瑈柔推推她，說：“你說，這要放在古代，不是皇帝也是個王爺吧？”

    清苓點頭，心想本來就是大帥哥，自然到哪裏都是大帥哥。

    先前還覺得賀璘睿換上紅色會崩壞形象，現在嘛……不是崩壞了，是顛覆了。

    她好害怕會多幾個情敵，或者被腐女拿去yy！

    賀璘睿這句聽懂了，哼道：“什麽皇帝、王爺，我就不能是將軍？”

    “行了，你將軍也別當了！”瑈柔說，“繼續做生意，當個首富吧！”

    除了中式婚服和西式婚紗，古今中外的禮服還準備了幾套，清苓覺得光是換衣服就夠自己忙的了，有一種即將做一天木偶的感覺。

    打點好門麵，化妝師、發型師先行離場，其他人則等著新郎上門。

    清苓坐在床上等了一會兒，就聽見外麵鬧哄哄的。

    鬧了半天，還在鬧，她伸長脖子一看，問：“怎麽了？”

    肖瀟說：“娶老婆哪那麽容易啊？當然要為難為難他！”

    清苓說：“證都領了，為難他一整天也是他的人了。”

    “誒——”眾人一驚，無語道，“這是習俗！習俗懂不？”

    “懂。”清苓急忙縮了縮脖子。

    哎，昏頭了，都不知道說什麽了，她還是不說了吧。

    肖瀟甩甩頭，對自己女兒說：“你去告訴大家，叫他們別為難新郎官了，新娘子舍不得。”

    “沒紅包不去！”喬喬俏皮地說。

    “那就讓新郎官等吧。”肖瀟說。

    剛說完，外麵聲音變了，原來新郎官進門了。

    緊跟著，一群男人湧了進來，整個房間被塞得水泄不通。

    賀璘睿穿著一身紅色婚服，看起來著實不習慣，所幸的是不難看。

    他喘著氣，無奈地說：“送紅包就算了，腦筋急轉彎也算了、唐詩三百首我也能對得上，還讓我做兩百個俯臥撐……”

    “那是檢查你身體。”肖瀟說，“身體不夠好，我們清苓不是要守活寡？”

    清苓羞得捂臉。

    男人們催促賀璘睿找鞋：“沒鞋穿新娘子怎麽跟你走啊？”

    “我抱她走！”賀璘睿霸氣地說。

    “哎呀！你給我找！”瑈柔在後麵敲了一下他的頭。

    這兩個人神煩，規規矩矩做就是了，哪那麽多話？

    賀璘睿隻好剝開人群，床上、床下、衣櫃裏、抽屜裏找了一圈，沒找到。

    他跪到清苓麵前，握著她的手：“老婆，你藏哪裏了？我找不到……”

    “唉唉唉，不準打同情牌！”大家說。

    清苓為難地道：“又不是我藏的，你再找找唄。”

    “是不是在你身上？”賀璘睿說著就要去掏她衣服。

    後麵一群人打過來：“規矩點！天還沒黑呢！”

    清苓臉都要紅透了，隻盼望酒宴上、鬧洞房的時候大家別太過分，她麵皮薄。

    賀璘睿隻好繼續找，終於有人不忍心地提醒他：“你到別的屋子裏找找唄。”

    然後伴郎和兄弟夥也幫忙，將家裏翻了個亂七八糟，在碗櫃裏找到了。

    賀璘睿喜滋滋地抱著鞋子跑回來，一邊給清苓穿，一邊說：“我知道你做飯辛苦，我會疼你的，大不了我也學做飯。”

    瑈柔雖然興奮，但也不好太為難自己大哥，畢竟自己還要出嫁呢，到時候被報複就麻煩了。聽他說這話，趁機道：“看他這麽誠心，大家就別為難他了。”

    “好吧。”大家也不敢太鬧賀總裁，雖然賀總裁今天高興，不會和他們計較。

    給清苓穿好鞋，賀璘睿牽著她走出房間。

    客廳裏也滿是人，清苓見管韻芳也在，忍不住心下安慰。

    賀璘睿帶著她跪下來，向幾個長輩敬茶。

    先敬金老夫人，看到她看清苓慈愛的雙眼，他認真地說：“外婆放心，我會好好照顧清苓一輩子，不讓她受委屈。”

    “嗯。”金老夫人點頭，“你讓她受委屈，我自然有辦法收拾你。”

    “我要是真讓她受委屈了，甘願受罰！”

    金老夫人一笑，接了茶。

    接著又向寇冰、管韻芳各敬一杯，這兩個隻需要說“舅舅請喝茶”、“幹媽請喝茶”，別的倒不需要多說。

    管韻芳本不想坐，但清苓非要她坐，她隻能坐了。雖然沒正式拜幹親，但這杯茶一喝，以後就是幹媽了，管韻芳心裏也高興。

    敬完茶，又熱鬧起來。

    賀璘睿不動聲色地站起，拉著清苓走到徐可薇的遺像前，大家頓時安靜下來。

    賀璘睿默默地拿著香點燃，遞了三根給清苓，然後一起跪下拜了三拜。

    賀璘睿說：“媽，我來娶清苓了，請你祝福我們。”

    說完把香插上去，清苓已經哭了。

    賀璘睿背起她出門，她的眼淚一直落進他脖子裏。

    一直哭到樓下，看到了婚車，她才趴在他耳朵邊上問：“我重不重？”

    賀璘睿說：“再重也沒法退了。”惹得清苓擰他一下。

    到賀家大宅後，賀璘睿又抱她下車，小聲地問：“吃早飯了嗎？”

    “喝了一碗小米粥。”

    “怎麽不多點？”

    “聽說一會兒有吃的？”

    “嗯。”

    屋裏叮叮當當坐在矮凳上，一個被打扮成小紳士，一個被打扮成小公主，可愛死人。

    但一早起來就沒見到媽媽，二人不高興，捧著小臉，滿臉愁容。

    看到賀璘睿抱著清苓進來，二人馬上跑上去，剛喊了一聲“媽媽”，就被人拉到了旁邊。

    賀璘睿把清苓放下，先給賀老爺、吳雅敬茶，然後吃湯圓。

    本來準備一個人吃六個，他怕清苓餓，就叫吳雅盛九個。

    吳雅愣了一下，想到九是單數不太好，但好歹也是吉利數字，就沒說話。

    吃的時候，兩個人互相喂，其他人在旁邊說：“長長久久，好！”

    吳雅終於鬆了口氣。

    吃完湯圓，清苓和賀璘睿各自換了婚紗和禮服，出發去舉行婚禮的地方。

    婚禮在一個戶外俱樂部舉行，像賀璘睿曾經的夢一樣，鮮花、氣球、草坪……還有他的新娘和兒女。

    隻不過，兒女還差一個。

    哎，夢想略有偏差也沒什麽，99%成真已經是極致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