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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吳雅點頭。那個女人，她一輩子記著。

    “她……”

    “她不找我麻煩，我也不管她。”吳雅說，“我孫子都有了，還計較那些幹什麽？倒是她，離了家豪照樣運氣好，居然還能收了清苓做幹女兒……可別有什麽歪心思。”

    賀老爺鬆口氣，想她也不會主動去找管韻芳說話，更不會去查——她是聰明人。

    現在清苓背後是龍焰盟，她若去找偵探，別人知道她的身份，就可能傳入龍焰盟耳朵裏，到時候大家都知道了。

    “她要是敢有歪心思，清苓的外婆先滅了她！”賀老爺說。

    吳雅道：“她有個兒子，不知道多大年紀了。”

    賀老爺沉默片刻，說：“再大大不過璘睿去。”

    吳雅愣了一下，聽出他的一語雙關，點了點頭。

    璘睿也不是吃素的，如果那邊真是……

    反正不會鬧大就是了。璘睿和爸都顧家，若那兩個人敢鬧得滿城風雨，也是他們的末日了。

    吳雅被賀老爺敲打過幾次，自己也懶得籌謀，還不如含飴弄孫呢。

    她規規矩矩的，爸和璘睿自然不會把她怎樣。且她有瑈柔這塊王牌，現在和孫子感情也不錯……以後要對清苓好一點，也好和璘睿親近些。

    賀老爺和她一聊，更加憂愁了，獨自一人躺在病床上看電視，看的是台灣苦情劇。豪門恩怨呐，流落在外啦，看得人腦殼好痛！

    瑈柔來，見他看這種愁煞人的劇，立即給他調台，讓他聽京劇。

    賀老爺幽幽一歎：“嗯嗯呀呀的沒意思。”

    瑈柔奇怪地問：“爺爺你煩惱什麽呢？”說著繼續換台，最後換到一部打鬼子的，且讓爺爺緬懷一下青春吧！

    “煩惱你不結婚！”賀老爺說。

    瑈柔一窒，想到上次鬧的笑話，實在不知道怎麽答，低著頭削蘋果。

    賀老爺本來是急了才說這麽一句的，說完卻真急起來了，對她道：“我們家就剩你啦，你打算哪年辦啊？可要盡快，不然爺爺可能看不見了。”

    “不要說不吉利的話。”瑈柔皺眉道，“爺爺會長命百歲的，還要看到叮叮當當結婚生子呢！”

    “你倒是讓我先看你結婚生子啊！”賀老爺急道，“不要等叮叮當當都結婚了，你還是個老姑娘！”

    瑈柔道：“怎麽可能？你當阿成是死的啊？”

    “他再不有所表示，我就要當他是死的！”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瑈柔急忙說，把蘋果切成一小片一小片的給他吃，免得他咬不動。

    賀老爺一見，笑道：“我孫女就是貼心。”

    從醫院回去後，賀老爺心裏還是愁雲慘霧的。

    看到隻翻了一半的資料，又撿起來，結果發現賀璘睿、賀珵風早就查過管韻芳了，頓時更憂愁了！

    璘睿居然沒說，到底是因為管浩然不是他弟弟，還是因為管浩然是他弟弟啊？

    哎呦喂，這兩個不孝孫，真是愁煞他也！

    而且資料上還顯示，管浩然可能追求過清苓，大孫子還給過他排頭吃！

    賀老爺放下資料，又去看連續劇了，一邊看一邊歎：“人生啊，真是好大一盆狗血！”

    ……

    賀璘睿和清苓在國外玩得開心，不時傳些照片回來。

    照片上，兩個孩子都笑得很燦爛，顯然挺喜歡這趟旅行。

    賀老爺叫金老夫人來看照片，金老夫人看著異國風景，忍不住一歎：“哎，老了老了，過去幾十年就知道住在鄉下數蚊子，早知道也去外麵走走。現在想去，可惜已經走不動了。”

    賀老爺神色本有些憂鬱，聽了這話，突然開心起來，嘿嘿一笑：“我這些年可是看得差不多了。你要想看，近處我陪你去看。”

    金老夫人說：“偶爾逛逛街就好啦，不能讓年輕人太操心。”

    知他最近憂愁，她約他一起出門，釣釣魚，逛逛古玩市場、花鳥市場，偶爾去雅致的茶園品茶，然後就說話規勸他。

    賀老爺一歎：“孽債啊孽債！”然後就說了自己的顧慮。現在沒個人籌謀，他也隻能告訴她了，不然自己腦袋瓜都要裂了。

    金老夫人說：“你簡直是杞人憂天！兒孫自有兒孫福，沒有你，他們照樣能處理危機、過得好好的，你好好安享晚年不行？”

    “哎，忍不住就要想啊！除非不是我家的事！”

    “也是。”金老夫人一歎，又一笑，“不過我外孫女不錯嘛，喜歡她的男人都那麽優秀。”

    “誒誒誒……她已經是我孫媳婦了！”

    “那得看你孫子表現，不然隨時下崗！”

    賀老爺一聽，無言以對，片刻後滿頭汗，忍不住為自己孫子擔憂：“哎呀，那個管浩然，好像已經結婚了呢，我們不興破壞別人家庭哦……”

    “沒他就沒別人了？”金老夫人說，“反正我隻要活著，我就不讓我孫女吃虧！誰還離不了誰啊？能過就過，不能過就單過！”

    “……行！行！你是女俠！來，女俠喝茶……”賀老爺想，幸好清苓不是讓她教大的，不然璘睿得多苦啊。

    金老夫人一笑：“我對我們家老金還是很溫柔的。”

    “噗——”賀老爺幾十年沒失過態了，今天終於……

    金老夫人對賀老爺說，如果想弄清楚管浩然是不是他孫子，最好是驗dna，她可以幫忙。呃……幫忙從管浩然身上取dna樣本，保證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賀老爺黑線著拒絕了，最後約了管韻芳單獨見麵。

    問她好一點，更好知道她的態度。要不要驗dna，聊過再說。

    管韻芳仍然開著花店，已經不像幾年前養家糊口了，純粹是不做這個不知道幹啥，隻好繼續經營著。

    有事做，人也活得精神，沒事還報點旅行團出去旅遊，管浩然更建議她找個老伴。她想起徐可薇，頓時沒了心情！

    花店早上八點開門，她一般九點才去，店裏自有員工照應。

    到店裏後，除了日常經營的大小事務，她就插插花、看看書、喝喝茶，日子過得挺愜意。

    這天因為先去買菜，到店裏已經十點了，員工小妹道：“芳姨，有人找。”

    管韻芳一看，是個身穿黑西裝的男人，跟黑社會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