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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推開她：“去床上等我。”

    清苓半天才反應過來：“是……是……”

    她急急忙忙地爬出浴缸，扯著衣服裹在身上，就這樣往外走。

    賀璘睿扯了扯嘴角：“脾氣還挺硬……”

    這麽硬的脾氣，他要再寵一下，不翻了天了！

    第二天，他去上班時順路送清苓去學校。

    清苓還在為昨晚的事後怕，一路小心翼翼地瞧著他的臉色。

    他瞥她一眼：“看什麽？我臉色有飯粒？”

    清苓搖頭，突然想到一個借口：“班上有個女生叫賀瑈柔。”

    “是嗎？”賀璘睿淡淡地應了一聲，“有什麽問題？”

    “她……她名字和你很像。”

    “你在一班？”

    “是。”

    “那就對了，她是我妹。”

    “……”

    “她欺負你了？”

    她哪敢說他妹的壞話，急忙搖頭。

    ……

    早自習下課後，清苓去上廁所，被杜倩堵在衛生間。當時衛生間很多人，但大家看到杜倩攔她，紛紛離開，還“體貼”地把門關嚴實。

    清苓見杜倩一行有三個人，而自己被逼到牆角，有些害怕。

    “你們要幹什麽？”

    杜倩冷冷地看著她，另外兩個女生衝上來拉住她胳膊，她還沒反應過來，杜倩就抓住她頭發將她按在盥洗台上。

    “放開我！”清苓大喊。

    杜倩把她手上的手表扯下來，猛地砸在地上：“江詩丹頓？嗯？葉鵬遠算什麽東西？一個小小是院長，我爸一句話就會讓他免職！”

    她爸爸的確有這個能力，但杜家家教嚴，由不得她任性。昨天回去，她也隻是找杜遠明的下屬打聽葉鵬遠，一點都不敢去問杜遠明。

    “你就讓他免職好了！”清苓一點都不心疼葉鵬遠。

    但這話聽在杜倩耳裏，卻是另一種意思。杜遠明是出了名的嚴格，一點不會縱容子女。如果這事被他知道，他不但不會對付葉鵬遠，還會懲罰杜倩！

    杜倩覺得，清苓這根本是諷刺自己、看不起自己！還有，她根本就知道杜遠明是誰，所以昨天說不知道真的是故意的。

    杜倩氣得發瘋，轉身看到清潔工留在角落裏的水桶，提起來，對那兩個幫忙的女生說：“讓開！”

    然後，一桶汙水就潑到了清苓身上。

    清苓大叫一聲，已經成了落湯雞。

    杜倩得意一笑，扔下水桶：“我們走！”

    清苓吐著嗆到口中的水，難過地哭起來。

    她為什麽要遭受這些？她原先的學校讀得好好的，根本不會有這些事！多日積壓的情緒如潮水般湧上來，她蹲在地上放肆大哭，恍如世界末日般的崩潰。

    廁所門突然打開，有人走了進來，看到這一幕愣在門口。

    清苓抬起頭，看到了賀瑈柔。

    “她是我妹。”她想起賀璘睿的話。這是賀璘睿的妹妹……

    賀瑈柔看見滿地汙水，皺了皺眉。本來想去上廁所，但怕髒了自己的鞋，隻好轉身去別的樓層。手碰到門把前，她扭頭說：“有什麽好哭的？回寢室換一件不就得了？”

    在這座學校，就算是走讀生，也有寢室床位，為的是午休，或者偶然留宿。

    清苓怔怔地沒有反應。

    她根本沒有衣服在學校，怎麽換？片刻後，她站起來，大喊：“賀瑈柔！”

    賀瑈柔已經出門，聽見聲音又倒回來：“幹什麽？”

    “我沒有衣服，可不可以——”

    “你不會想讓我借給你吧？”賀瑈柔瞪大眼睛，惡狠狠地說，“想得美！”說完砰地甩上了門。

    清苓顫顫地眨了眨眼，上課鈴聲已經響了。

    教室裏，老師看著她的座位，問：“葉清苓沒來上課？”

    杜倩等人佯裝看書，低下了頭。

    賀瑈柔說：“我剛看到她在廁所。”

    “哦。”老師皺了皺眉，既然是上廁所，也不能責備人家。但為什麽不早點去，非要弄得上課遲到……

    “她衣服弄濕了。”瑈柔補充，“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人故意潑的，渾身都濕透了。”說完看了杜倩一眼。

    老師也看著杜倩，然後全班都看著杜倩。

    杜倩抬起頭，惱火地瞪著瑈柔：“你什麽意思？”

    “我要告訴大家我進去之前正好看到你和你兩個跟班出來嗎？或許有更多的目擊證人哦，不知道她們願不願意作證！”

    “賀瑈柔！”杜倩猛地站起來，一腳踢開了凳子。

    賀瑈柔也站起來，將書往地上一摔：“怎樣？！”

    “好了好了……”老師急忙叫住她們，“都坐好！”這群學生一個比一個有背景，真是不好管！

    賀瑈柔冷哼一聲，撿起書坐好：“哦，老師，剛剛葉清苓告訴我她沒有衣服！”說完聳聳肩，好像與自己無關。

    老師很無言。她說她沒有衣服，很明顯是要跟你借啊，你這孩子怎麽這麽不友愛互助？！

    老師沒法，隻好扔下班上的同學，去廁所找清苓。

    清苓正在水龍頭下洗臉，看到她來，無助地哭泣：“老師……”

    “你跟我來！”老師說。

    清苓拿起放在一邊的手表，跟她到教室宿舍。

    她找出自己的衣服：“將就穿吧，沒你的好。”

    “謝謝，很好了。”

    老師歎口氣：“有事怎麽不和老師說？”

    “沒事。”

    她不願追究，老師還正好省事：“那你在這裏休息一節課吧，我回去上課了。”

    清苓洗澡後，把自己衣服洗了，晾在外麵。現在是夏天，很容易幹。不出意外的話，下午放學就可以穿回來了。那樣，賀璘睿就不會看出她發生了意外。

    驀地，她看著桌上的手表，拿起來仔細檢查了一遍，除了邊沿有些刮花，別的沒有問題。希望不會被他發現……

    ……

    放學走出學校，清苓在一堆私家車中看到了屬於賀璘睿的那輛。

    在這所學校，沒人知道她實際的情況，她不用怕被人看見，直接走過去。打開車門，看見賀璘睿。

    “賀……”剛想叫賀先生，想起他最近多次要求她直接叫名字，隻得改口，“璘睿。”

    賀璘睿從ipad中抬頭，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臉，笑道：“這麽乖？那去給你買幾套新衣服做獎賞。”

    清苓臉色一變，呐呐地說：“不、不用了……”

    賀璘睿看她一眼：“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