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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不多就可以了。”老醫生解開她腳上的紗布，給她換藥，“右腳隻破了條小口，可以使力，換完藥走兩步試試，不弄破的話，可以到花園散個小步。”

    清苓想了想，從這裏走到門口，然後從校門口走到教室，好像都不遠，應該沒問題。隻是賀璘睿不在，那兩個司機，應該不敢送她去學校。

    晚上，清苓踮著腳，一步一步下樓去吃飯。吃到一半，聽到外麵大門開啟，她驚得湯勺都掉在桌上。

    他回來了……

    一邊的張媽也這麽以為，害怕她又受賀璘睿的責備，急忙換了把新湯勺，把桌子擦幹淨。

    清苓看著她的舉動，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情緒，做好迎接的準備。就在這時，聽張媽叫道：“阿成！”

    清苓回頭一看，果然是阿成，鬆了一口氣：“你嚇死我了……”

    阿成愣了一下，走到她麵前，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總裁剛剛打電話給我，說隻要小姐願意，明天就可以去上課。”

    “真的！”清苓眼睛一亮，突然有了活力。

    阿成點頭：“總裁還說，小姐可以收拾幾件衣服，住在學校。”

    這倒讓清苓有些意外，一時想不通賀璘睿要幹什麽。要說他是不要自己了，所以把自己“發配”出去，好像不太通。如果他不要，應該不至於還記得給安排這些事……

    不過，想到能擺脫他一陣，她到底有些高興。如果能趁這個機會，想辦法從他身邊離開……不！不說離開，至少可以多見見媽媽。

    清苓心情激動，有些喜形於色。害怕阿成告狀，她努力控製表情：“好……明天早上你送我嗎？”她現在的情況，可沒辦法走遠路。這是別墅區，去公交站都要走半天。

    “當然。”阿成點了點頭，“我不打攪小姐吃飯了。”

    清苓愉悅地點頭，原本一碗飯都吃不下的，這下子，居然吃了滿滿兩碗。

    晚上，張媽幫她收拾了衣服等物品。張媽一向關心她，但到底是拿賀璘睿的工資，她還是有些防備。等張媽走後，她打開已經鎖好的箱子，把家裏帶來的廉價衣服塞了兩套進去。萬一，她有機會回家呢？這可不能讓張媽看見，不然她告訴賀璘睿怎麽辦？

    第二天一早，清苓吃過早飯，神清氣爽地上了車。心裏有小小地奢望，有些雀躍，從未有過的輕鬆。

    阿成從後視鏡看了一眼，還是第一次看到她略帶笑意的樣子。雖然總裁沒明說把她的一舉一動報告，但做人手下的，當然要自覺一點。昨天接了命令，告訴了她可以上課的事，回去之後，他就乖乖打電話匯報：“小姐已經知道了。”

    “嗯。”

    “小姐很驚訝。”

    “哦？”賀璘睿頓了一下，“她說了什麽？”

    他自然明白，賀璘睿想問的是清苓的具體反映，但仔細一想——

    “小姐好像很高興。”這種話一說，保不準又鬧出什麽事。

    “小姐問了我，是不是明天要送她。”這種話更不能說了，總裁說不定會滅了他！

    所以，他最後隻能撒了個小謊：“小姐好像有點失神，我離開時還沒反應過來。”

    然後賀璘睿也有點失神，愣了片刻才掛電話。

    想到當時的情況，阿成還有些發冷汗。幸好總裁沒繼續問了，不然他要怎麽圓謊？

    “小姐。”阿成突然開口，“你要不要給總裁打個電話？”

    “什麽？”清苓瞪著他，“他要我給他打電話？！”他怎麽不早說！要是晚了，賀璘睿又生氣怎麽辦？清苓急急忙忙地找手機。

    “沒……”阿成艱難地開口，“我隻是……提個建議。”

    清苓不滿地瞪他一眼，將手機放回去，盯著窗外發呆。

    阿成還想說什麽，最後隻能算了。

    他是為了她好啊。總裁開始對她上心，她給點反應，日子自然好過一點。而且，如果總裁真的愛上了她，他姐姐……

    “他在哪裏？”清苓突然出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阿成還是那副為人屬下的忠誠樣：“總裁出國視察了。”

    “出國？”清苓雙手握緊，眼珠亂轉。他不在國內？那她可以……她急忙問，“他什麽時候回來？”

    “唔……我不知道。”如果他把現在的情況報告上去，總裁應該會迫不及待地飛回來吧？

    ……

    到學校後，阿成送清苓去寢室。

    女生宿舍不準男人進，宿管員問了情況，得知阿成隻是司機，就說：“我送她上去，我們這裏有規定，你不能進！”雖然這個可能是千金小姐，但裏麵還裝了一棟樓的千金小姐呢！寧願得罪一隻，絕不得罪一群！

    “她腳受了傷，你扶著她點。”

    “放心吧。”宿管員擺擺手，等他走了才發現，她一邊要扶清苓，哪還有力氣提她的大箱子？

    清苓看了，說：“你幫我提箱子，我自己走吧。”

    就在這時，樓梯上傳來聲音：“葉清苓！你可知道來了！”

    清苓抬頭，看見穿著鵝黃色連衣裙的瑈柔。

    瑈柔見她居然穿著拖鞋，兩隻腳都纏著紗布，問：“你怎麽了？”

    “你們認識？”宿管員正在旁邊艱難地拖箱子。

    瑈柔隨意嗯了一聲，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清苓，低聲問：“你搬來學校？我之前問他，他不是不幹嗎？說等你上完晚自習，他來接你。怎麽，你失寵啦？”

    清苓咕噥道：“他的命令，我聽就是了，哪敢問為什麽？”

    瑈柔冷哼一聲，見她上樓艱難，不情願地伸出手：“好啦，我扶你！”走了兩步，她有些擔心地問，“真的能走嗎？兩隻腳都傷了？”

    “右腳已經好了，怕感染，就還纏著點。”清苓看她一眼，呐呐地說，“謝謝……”

    到了寢室，瑈柔也不急著去教室，就坐在椅子上看她收拾東西。清苓問：“現在不是早自習嗎？”

    瑈柔聳聳肩：“反正都遲到啦！老師問我，我就說我幫助同學來了！”

    清苓咬咬唇，沒說話，實在不知道和她聊什麽。

    瑈柔優雅地靠在椅背上，玩了一會兒頭發，又問：“我哥哥去了美國，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