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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候，她基本已經吃完飯回到寢室，而兩個室友也已經離開，不用擔心傳出去引起流言。

    她習慣了接他的電話、回答他的問題、被他管製，突然有一天，他沒打來電話，她覺得就像少了什麽東西一樣。

    到晚上的時候，她禁不住猜測，他是不是在考驗她、想讓她主動打給他？

    可是……她不想打。

    或許他隻是忙，沒有時間。他是大忙人，自然不會時刻記得她。如果主動打給他，打斷了他的工作，他肯定會生氣。

    她可承受不住他的怒氣。

    再來，她就指望這半年能讓他忘了她。他慢慢不管她了她才有機會，何必又主動送上去？

    瑈柔躺在隔壁，聽見她翻來覆去、唉聲歎氣，忍不住偷偷一笑，給賀璘睿發短信：“哥，你是不是沒給清苓打電話？她好像一直在等呢。”

    賀璘睿接到短信，有片刻愣怔，心微微蕩起漣漪。

    她在等自己的電話嗎？他不找她，她是不是會想她？

    本來已經打算慢慢減少與她的聯係，直到不聯係，讓她以為他忘了她，好給她一個輕鬆愉悅的心情去參加高考。

    但此刻，所有的計劃都因為這個猜測而動搖。如果她有一絲一毫地喜歡他，他就可以拋棄一切——

    不！不行！僅僅一絲還不夠。就算她內心深處有那麽點意思，也早已經被覆蓋在層層的厭惡與恐懼之下。現在還是得按原計劃，給她幾個月的自由。

    “多事！”他回了瑈柔的短信。

    瑈柔禁不住笑起來，笑得床都在搖動。

    “你怎麽了？”清苓嚇了一跳，抬頭問她。

    她咳了一聲，說：“我看笑話。”

    清苓張了張嘴，於心不忍地指出她的謊言：“我聽見短信的聲音。”

    “是搞笑短信！”

    清苓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你……早戀？”

    “咳！”瑈柔差點一跟頭栽下床，“你才早戀！”

    ……

    接下來兩天，賀璘睿也沒打電話。

    瑈柔見清苓每天到時間就看手機，忍不住安慰：“可能是太忙了。”

    “我……”清苓張了張嘴，不知道怎麽解釋。她又不是在盼望，隻是緊張！

    她當然希望他永遠不打來，但又怕突然響起。一顆心這樣七上八下，實在是難受。

    這賀璘睿也真是，要是不打了就說一聲，讓她沒有後顧之憂，把這手機扔到馬桶裏，然後快快樂樂複習去！要是還打，也說一聲，免得讓她抱有幻想……

    清苓的幻想第二天就破滅了。

    接到賀璘睿電話的那一刻，她臉上的絕望刺得瑈柔心驚——可憐的大哥啊，原來人家不是盼你打來，是盼你不要打來啊！

    “這幾天怎麽樣？”賀璘睿問。

    “挺好的。”清苓很快收拾好破碎的心情，聲音如常。

    “沒給你打電話，你不會以為自己解脫了，就心情飛揚吧？”

    “沒有。”清苓想也不想地回答，“我想你。我想……你為什麽不給我打電話？”

    賀璘睿一愣，嘴角禁不住揚起：“我知道你話裏有話。你是在想我會不會以後都不打給你了吧？你就盼著那一點，是不是？”

    “……”是！

    “哼~”賀璘睿笑得愉悅，就算明知她所想，但她之前一句“我想你”便足以讓他瘋狂。他隻需要聽字麵上的意思，至於其他的，她沒說，就當它不存在！

    清苓不說話，雙眼濕潤的抬起頭，見瑈柔呆呆地看著自己，忍不住一愣。

    她馬上低下頭，扯了紙巾擦眼淚。

    瑈柔幽幽一歎，抱著小說去陽台上看，不打攪他們。

    賀璘睿說：“過幾天我和你姐訂婚，可能這幾天都沒時間打給你，就暫時讓你輕鬆幾天吧！”

    “訂婚……”對啊，他要和雅菲訂婚了，她怎麽忘了這一點？

    賀璘睿聽到她的低喃，心頭一跳。她介意嗎？如果她介意，他可以馬上取消！

    “你都要訂婚了，能不能——”

    不等她說出後麵的話，他聲音一沉：“你最好注意你的措辭！”

    清苓嚇了一跳，結結巴巴地說：“我、我是想說恭喜你。”

    “這個措辭我也不喜歡！”賀璘睿掛斷電話，火大地轉身，一腳踹倒了辦公椅。

    他還以為她介意，誰知道……

    嗬！葉清苓，你到底有沒有心？你玩笑一句不想過來，我就答應了你，你居然——

    很好！很好！你醒悟不了，那我就囚禁你一輩子！

    ……

    平安夜那天正好是星期六，晚上不上自習，一堆學生湧出校外過節，注定了徹夜不歸。

    清苓現在人身自由，不用去解決某人的生理需求，也成了其中的一員。

    她自己當然沒這個膽子，但抵不過瑈柔的威逼利誘，就一起出了校門。

    “我叫了堂哥，一會兒先去吃飯看電影，然後去ktv通宵！”瑈柔激動地叫道。

    “明天還要上課。”清苓不太讚同。

    瑈柔愣了一下，無奈地說：“好吧~那看完電影去酒吧坐一會兒。”

    “酒吧？”

    “有堂哥在，放心啦，他肯定不會讓我們喝酒的。你都不好奇酒吧長什麽樣子嗎？去看看嘛！反正都十八歲了……”她家教嚴啊，十八歲還沒去過酒吧，嗚嗚……

    “可是……”

    “不許可是了！”瑈柔低吼，“你再可是我就給哥哥打電話，叫他過來，我看你今晚有沒有空歇！”

    清苓漲紅了臉：“你……你……”

    瑈柔聳肩：“我很純潔的，隻是書上都說男人憋久了就是猛獸，一夜七次郎都不夠！”說完，她認真地拍了拍清苓的肩，“辛苦你了！”

    清苓咬著牙，急得渾身發抖，但瑈柔表情那麽坦蕩，又讓她恨不起來。

    “一起去就好了！看一部電影，去酒吧玩一會兒，回來的時候校門還沒關呢！”

    “萬一你堂哥告訴你哥怎麽辦？”

    “放心吧！堂哥又不是想死了，不會說的。”

    “萬一呢？”

    “要是被我哥知道我們帶你——不對，是堂哥帶我們去酒吧，堂哥肯定死無葬身之地！總之，放心吧！”

    終於讓清苓點頭，瑈柔鬆了口氣，給賀珵風打電話：“你到哪裏了？”

    “快了快了，你先找個餐廳點菜吧！哎，平安夜你和同學過就好了，為什麽叫我啊，你知不知道我想自己過啊！”嗚嗚嗚，小堂妹你好歹理解一下常年漂泊在外的青壯年男人啊！不帶這樣打擾人家小兩口約會的！

    “快點！敢放我鴿子、讓我點一桌子菜沒錢付賬你就死定了！”

    嗚~賀珵風委屈，堂妹你這麽不淑女是嫁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