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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苓扣扣子的手頓了一下，淡淡地嗯了一聲。

    徐可薇去上班後，又是清苓一個人在家。天氣太冷，家裏沒空調，她就去麥當勞看書做題，反正人家又不會趕她。

    沒兩天，接到瑈柔的電話。

    瑈柔說：“我一個人在家無聊死了！我要去找你玩！”

    “可是——”

    “爺爺去看老朋友了，媽媽和人打牌，哥哥出差了，堂哥走了還沒回來……清苓，我去找你啦！”

    清苓沉默片刻，歎氣：“好吧。”

    於是瑈柔就快快樂樂地來了，聽說她在麥當勞看書，自己也就帶了書，不過她帶的是小說。

    第二天，在瑈柔的要求下，二人換了一家麥當勞，在市中心一家購物廣場內。

    看書看到一半，突然聽到周圍人的驚歎聲，二人抬頭，外麵在下雪。

    瑈柔放下書：“你知道嗎，我最大的希望就是過生日的時候能夠看到滿天雪花，可是……我在盛夏過生日啊！”

    清苓頓了一下，說：“你可以去南半球。”

    瑈柔白她一眼，拉她起身：“別看了，出去玩。”

    “好冷……”

    “運動運動就不冷了！”瑈柔收好書，拉著她衝出去。

    不過也沒什麽好玩的，那點雪花都堆不起來，打雪仗都沒可能。倒是很多人在拍照，瑈柔也拍了幾張。

    拍完，她選了一張好看的給賀璘睿發過去：“美吧？”

    賀璘睿沒理她。

    瑈柔嘟了嘟嘴，再選了一張清苓的發過去：“美吧？”

    “嗯。”賀璘睿很快回了一個字。

    她怒了：重色輕妹！

    賀璘睿站在酒店窗前，笑了笑，收起手機。其實，他這邊也在下雪……

    這裏離a市並不遠，如果現在回去——又能怎樣呢？他已經決定在她高考前不找她。

    不過，可以偷偷地看一眼吧？

    ……

    清苓和瑈柔玩了一陣，見雪越下越大，決定各自回家。

    瑈柔給司機打完電話，問清苓：“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我坐地鐵。”

    瑈柔點頭，知道她怕被人看見，就不勉強。

    二人站了一會兒，等車把瑈柔接走了，清苓才離開。

    雪花紛飛中，她縮緊身子，將書抱在胸前，緩慢地朝前移動。低下頭，看見手上的手套，她想起賀璘睿。

    那天他走進精品店，就是為了買這雙手套吧？真搞不懂，他為什麽要這樣做。

    她不該戴的，不戴他也不知道……可是她怕冷。這幾年的冬天，她冷怕了。為了省下每一分錢給媽媽治病，她連一件厚外套都舍不得買，更何況是別的？

    在遇到他之前，她的衣服大部分是在菜市、夜市的地攤上買的，稍微好點的是鄰居送的……

    無論她多麽倔強，在這寒冷的冬天，她還是可恥地感激他的出現。至少，他讓媽媽好了起來，讓她這個冬天不再冷……

    滴滴滴——

    背後傳來汽車喇叭聲，清苓急忙讓開，發現自己並沒有占著車道。

    她扭過頭，見一輛紅色跑車停下，葉雅菲從駕駛座上偏過頭，含笑看著她：“清苓。”

    清苓動了動嘴唇，沒有說話。

    “去哪裏？”雅菲問。

    清苓不說話。

    雅菲打開一邊的車門：“上來吧，我送你。”

    “不用了。”清苓冷冷地說。

    雅菲笑容不變：“那一起去喝杯熱咖啡？我們姐妹好不容易遇見，坐下來聊一聊。”

    清苓嘴唇微張，濃重的白氣從她嘴裏吐出來：“聊什麽？”她不認為她們有什麽好聊。

    “快遞是你寄的吧？”雅菲說，“想不到你這麽有智慧，懂得挑撥離間！”

    清苓頓了一下，不否認：“他說送給他的妻子和女兒，卻放錯了地方，我隻是幫他改正。”

    “看來有些事我們的確需要聊一聊。”雅菲將車門大開，“上來吧！怎麽？怕我吃了你？”

    清苓冷瞪了她一眼，上車：“我給你一個小時！”

    雅菲握方向盤的手一頓，很不滿她這種口氣。

    她以為她是誰？大老板還是總統，還撥冗抽空來接見呢！不過想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她的不滿就消失了，忍不住從鼻孔裏冷冷地哼了一聲。

    ……

    汽車停在不夜城門口，清苓一見，驚問：“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麽？”她上次來過，萬一被人認出來了怎麽辦？

    雅菲以為她沒來過這裏，騙她：“我一向在這裏喝咖啡！別說姐姐不照顧你，難得見麵，當然帶你來檔次高的地方。”說完，她下了車。

    清苓跟著下車，皺眉說：“聽說這裏是不正當的地方！”

    這話剛好被過來泊車的員工聽見，泊車員說：“我們這裏是正當消費場所。”

    雅菲不滿地看她一眼，說：“抱歉，她沒來過這裏。”說著就拉著她朝裏走。

    清苓趔趄一下，甩開她：“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麽？！”

    “跟我來就是了！囉嗦什麽？”雅菲瞪她，“別給我丟臉了！我可是未來的賀太太，你不要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

    清苓懶得理他，悶聲朝前走。

    走進二樓一間包廂，雅菲指著沙發：“坐吧。”

    清苓坐過去，把書放在一邊：“你快點，我趕著回家！”

    侍者端了兩瓶果汁進來，雅菲拿起一瓶喝了一口。放下時，趁機把一粒藥丸扔進了另一瓶裏：“你等一下，我和朋友約了唱k，先去和他們打聲招呼。”

    清苓不滿地看向她，她已經出了門。等了二十分鍾，她還沒回來，清苓卻因為房裏的空調開得過大而覺得熱。

    清苓有點不耐煩，拿起桌上的果汁喝了一口。

    冰涼的液體滑過喉嚨，她忍不住嗆了一下。

    這果汁的味道還不錯，她又有些餓了，就靠在沙發上，慢慢地喝著。

    不一會，一瓶果汁喝完，她覺得有些犯困，輕輕地閉上眼。才一會兒，就覺得剛剛減退的熱度又燒了起來。

    是空調壞了嗎？她想站起來找空調的開關，卻又不想動。莫名地，腦中開始出現幻像，居然是賀璘睿沾滿汗水的樣子。

    他看著她，眼中滿是欲望，然後開始撩撥她，撩撥她渾身發麻、發熱……

    “嗯……”清苓微張小嘴，覺得呼吸不暢，難受地軟倒在沙發裏，雙腿並攏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