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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瑈柔扶著清苓要去浴室，賀璘睿伸手接過來，問：“睡好了嗎？臉色這麽差，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她餓了。”瑈柔說，“我去準備點吃的。”

    “嗯。”賀璘睿答應一聲，把清苓扶進浴室，給她擠好牙膏，“慢一點。”

    清苓接過牙刷，伸手想端水，卻有點端不穩。

    賀璘睿急忙幫她端住：“我來，你靠著我。”

    清苓身上很軟，正沒力氣，一聽他的話就靠著他，就著他的手喝水，然後漱口。漱了幾下，賀璘睿見她懶洋洋的，幹脆握住她的手幫她刷。

    清苓順勢鬆了手，整個人交給他擺弄。

    賀璘睿歎氣，又是寵溺又是無奈：“怎麽這麽懶？”

    “哼哼……”清苓用背在他胸口趁了趁，吐了口中的水，問，“凶手抓住了嗎？”

    “還沒。不過有很大的進展，等你吃完飯再告訴你，說不定需要你幫忙呢。”

    清苓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拿毛巾擦了擦自己的嘴，雙手扒在他肩膀上，踮起腳尖在他唇上吻了一下：“讓你擔心了，我會好好的。”

    “嗯。”賀璘睿輕輕地抱了她一下，又給她把臉洗了、衣服換了，才抱她去吃飯。

    吃完飯，賀璘睿和賀珵風跟她說之前發生的事。

    她聽到照片的事，有點受不住。

    賀璘睿抱緊她：“沒人看見，及時截住了，沒有曝光。”

    清苓心中有一種對未知的恐懼，彷徨而痛苦：“這一次截住了，下一次呢？誰知道截住的又是幾分之幾？萬一還有很多另外的被藏起來了怎麽辦？說不定哪一天，我們還在睡夢中，外麵就已經滿天飛了，人人都看得見……”

    瑈柔果斷地說：“那就比速度！我們先讓大家都知道你是哥哥的正牌女朋友，並且準備談婚論嫁，到時候那些照片又算什麽呢？”

    清苓有點不悅地看著她：“我媽媽才剛——”頓了一下，“我不想那麽快談那些事。”

    瑈柔有點尷尬，低下聲音說：“怪我沒說清楚。這種事，突然鬧出來，可信度也很低的。先拿幾年做鋪墊，一步一步來，到時候誰看你們都是情深似海，有幾張照片不過是證明感情好。以哥哥的人脈和能力，在徹底公開前，就算有人想使壞，也會被扼殺在搖籃之中，根本翻不起浪來，你可以放心！”

    清苓聽她這麽說，覺得有道理，更重要的是她相信賀璘睿的能力，倒真的放心了不少。

    賀璘睿見她如此，也鬆了一口氣， 問：“你能猜到是誰嗎？可能是我們認識的人，我想來想去想不出來。有幾個特別懷疑的都查過了，沒有問題。”

    清苓皺了皺眉，在茶幾下方找出一支筆和一個本子，一邊思索，一邊在本子上寫下名字。

    想到誰，就寫誰。

    當然是從她身邊最親近的人開始，瑈柔、管韻芳首當其衝，接著頓了一下，在右邊一欄寫下了賀璘睿和賀珵風的名字。

    然後慢慢地，左邊一欄出現柳依依、李億等人的名字，右邊也出現管浩然等人的名字。

    左邊全是女人，右邊全是男人。

    她把她能想到的人，有過接觸的、有過恩怨的、稍微認識的、有間接關係的……全部寫下了。

    賀家三兄妹看著那堆名字，心中百感交集。

    這是懷疑名單？

    為什麽他們三個最先，難道她懷疑他們？

    太沒天理了……好傷心……

    清苓寫了滿滿一頁，咬著手指想了半天，拿筆開始劃。

    瑈柔的名字首先被劃掉了，不知為什麽，絲毫不懷疑瑈柔。之所以寫下來，隻是為了好梳理。她要把所有認識的人都記下來，確保沒有遺漏，才能開始排除……

    柳依依。筆在後麵點了點，雖然沒什麽仇，友情也不錯，直覺上柳依依也不是壞人，可她身上有一股讓人捉摸不透的氣質……有秘密！

    清苓在名字後打了一個叉，不在第一批懷疑名單內。

    接下來是李億，有仇怨，但李億不認識她媽媽，不至於……先略過。

    有了李億，自然會想到宋琳。

    宋琳嘛……心腸有點歹毒，指不定就是她，劃個五角星標記上！

    管韻芳身上也有秘密的氣息散發，但應該不是壞人，打個叉叉！

    杜倩……終於到了杜倩的名字，清苓的筆在後麵點了又點，突然扭頭看著賀珵風。

    賀珵風突然一驚：“林小青！”這名字怎麽這麽像！

    清苓扔下本子，激動地道：“查她！一定要查她！”

    “杜倩不是在美國讀書？”瑈柔問，“她前幾天不是回美國了嗎？”

    賀珵風急忙拿出手機：“查查她的出入境記錄就知道了！”

    走正常程序不知道要等多久，賀珵風給他的朋友打電話，準備聯係黑客去某單位的係統後台看看。

    他常年在國外，認識的外國人多，甚至同事裏也有這方麵的天才。但他不能叫那些人，那些不是中國人，萬一趁機搞破壞，他就成民族罪人了！

    打了半天電話，才聯係到一個國內的頂尖黑客。估摸著某單位的防禦係統也不是分分秒能攻破的，他坐下來說：“等等就有結果了。對了，警察在酒店拿到了‘林小青’的簽名，我們可以找杜倩的筆記對比一下！”

    清苓忙說：“那我們回a市！杜家肯定有她的書本之類，這個不難找！”

    瑈柔拉住她：“不要急！萬一真是她，你怎麽辦？你有沒有想過，她爸爸在這中間扮演了什麽角色，知不知道她做的這些事？”

    清苓愣住，如遭雷擊：“那怎麽辦？”

    杜遠明……杜遠明……如果他知道這件事，她……

    瑈柔想了想，眼睛一亮：“同學錄！我們有同學錄啊！”

    “我的在家。”清苓愣愣地說，“我原本的家。”

    如果杜遠明知道杜倩是凶手，她不知道該怎麽麵對這一切。

    杜遠明是一個道貌岸然的人嗎？他娶媽媽，難道有什麽陰謀？

    清苓覺得自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和恐懼當中。

    她隻是一個小小的葉清苓，連親生父親都不要她，為什麽要讓她卷進這麽複雜的事情裏、麵對這麽醜惡的人性？！

    “我的也在家！”瑈柔苦惱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