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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怕你擔心，不準我告訴你。她在醫院住了幾天，璘睿天天去看她，不過她從始至終都不知道你們的關係。我想是璘睿想公開你們，所以先做準備吧。”杜遠明頓了一下，深刻地囑咐，“好好珍惜。”

    清苓心中一動，突然覺得他似乎也是關心自己的。

    杜遠明又說：“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我也不怕你恨我。倩倩畢竟是我女兒，等你有了孩子，你就知道我有多為難。”

    “你……”清苓心裏剛剛湧起的一絲感動，瞬間被澆滅，“你真的知道是她？你……”

    “對不起。”杜遠明難過地說，“或許我就不該奢望什麽簡單的幸福，我是商人，應該老老實實做商人該做的事……”

    那他也不用此刻這麽難受，或許也不會發生這些事……

    清苓咬了咬牙，站起身往外走。

    外麵賀璘睿看到，準備進來接。

    杜遠明突然伸出手：“等等。”然後把杜倩寄來的照片給她，“我的確愛她，因為她是我女兒，但你也是，我不曾虧欠過你。就算我知道這些照片可以幫上她的忙，我也沒做什麽。”

    清苓渾身顫抖，轉身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她哭笑不得地問：“難道我該感激你嗎？”

    “我隻是讓你知道，我心中所想。”杜遠明見賀璘睿進來了，幹脆把照片放在茶幾上，然後轉身上樓。

    賀璘睿拿起照片，扶著清苓：“怎麽了？”

    “他明知道杜倩是凶手……”清苓整個人靠在他身上，“可是……”

    她伸手按著自己肚子。如果她的孩子犯了罪，她會舍得把他交出去嗎？就算明知道他犯的是死罪、會被槍斃？

    她不知道了……

    她想，她會寧肯他在外麵逃亡一輩子……

    她抬頭看著杜遠明的背影，難受得整個心都在絞痛。

    就算將心比心，她也沒法理解、沒法原諒！因為死的人是她媽媽！因為犯罪了就是犯罪了！如果是她的孩子，她一定不會把他教成那樣！

    賀璘睿見她摸著肚子，以為她哪裏不好，急忙問她。

    她搖了搖頭，表示沒事。

    但這件事到底影響了她的心情，回去後胃口有點不好，晚上也不得安睡。

    第二天早晨起來，開始孕吐。

    賀璘睿見她吐得臉都白了，自己的臉也嚇得白了。

    清苓趴在洗手台上，朝他擺擺手，蒼白地笑道：“你昨天不是還在問嗎？可算被你盼到了。”

    “我盼這個幹嗎呀……”賀璘睿嚇得渾身沒力氣了，趕緊扶著她去休息。

    清苓有氣無力地說：“我以為你盼望已久呢……”

    “別說了別說了，省點力氣，想吃什麽？”

    “不……不想吃……”清苓眉頭一皺，腦中自然而然地飄出一堆油膩辛辣的食物，頓時又覺得胃部翻江倒海，“惡……”

    賀璘睿嚇呆了，連聽都聽不得了？這可怎麽辦啊？

    接下來幾天，清苓從早吐到晚，吐到渾身沒力氣，隻能時時刻刻躺在沙發上。

    別說賀璘睿這個準爸爸，賀珵風那個準叔叔和瑈柔那個準姑姑都被嚇得六神無主了。

    可清苓硬是什麽都吃不下，稍微聞到點食物的味道就要吐。

    她自己也擔心，她不吃，寶寶就沒營養啊。

    她盡量咽點東西，就算是沒味道的白粥、清開水，也比什麽都不吃好。冰冷的水果也還好，但不敢多吃。

    她不吃，賀璘睿擔心。

    她終於肯吃點，賀璘睿還是擔心——吃這麽少怎麽夠啊？還都吃的沒營養的！

    清苓聽他嘮叨，氣得掐他脖子：“你別鬧我啊！”

    人家很努力地在吃了，你憑什麽不滿足啊！得寸進尺！

    “你再鬧我不吃了！”

    “好好好……我不鬧！”賀璘睿趕緊發誓，“不過你真的要多吃點啊……”

    “我沒想為你省錢！”清苓有氣無力地吼他，想踹他一腳都沒力氣，隻能背過身不理他。

    賀璘睿摸摸腦袋，朝瑈柔丟眼色：“我不礙她的眼了，你幫我看著啊。”

    瑈柔無奈地歎氣：“沒事你就去找幾本孕婦的書看看，別像沒頭蒼蠅一樣亂轉。”

    賀璘睿眼睛一亮：“對啊！我這就去！”

    清苓聽他聲音興奮，扭頭一看，見他打了雞血一樣往外麵跑，心中一陣惡寒。

    等孩子生下來，他不會抱著不撒手吧？他到底愛自己還是愛孩子啊？

    清苓有點憂鬱了，生怕自己是他的生子工具。

    賀璘睿買了一捆書，接到文森的電話，問他什麽時候去公司，說那邊堆了一堆文件要他簽字。他猶豫了一下，問清楚的確隻有文件需要簽字才過去。

    公司還有一堆主管要親自找他，他全部推給文森，十分鍾把文件簽完，走人！

    賀珵風從文森辦公室追出來，要和他一起回去。

    他見人家衣衫不整，怒道：“你又在我公司亂來！”

    “我就親了一下。”賀珵風無辜又鬱悶，“最近你不去公司，文森都忙死了，連抽空看我一眼都沒時間了，哪還有時間幹別的？”

    賀璘睿磨磨牙，急著回去學習育嬰知識，沒空罵他。

    賀珵風跟著他坐上汽車：“跟你說件事！”

    “沒空！”

    “和小嫂子有關！”

    “那我有空了。”

    “……”太無恥了吧？！

    “什麽事？”賀璘睿看他一眼。

    賀珵風鼻子裏哼了一聲，略過他的無恥行徑，開始說正事：“杜倩在找美國人結婚，看樣子是想申請綠卡。她肯定是不打算回來了。”

    他猜得沒錯。

    杜倩想來想去，做一番成就讓美國看得起實在太不保險。畢竟學化學的那麽多，能成化學家的寥寥無幾。最方便的辦法就是和美國人結婚，然後順理成章地成為美國人！

    賀璘睿冷哼一聲：“她倒是會想辦法！”

    “要不找人殺了她？”賀珵風槍林彈雨見慣了，說句殺人如麻也不為過，說起這種事來麵不改色，“你放心，我有一千種辦法可以做到不留痕跡，完全不用擔心查到我們身上——甚至要查到凶手都不可能。”

    他認識幾個世界頂級的殺手，幹這種事簡直輕而易舉。人家都是被聘去殺總統、毒梟的，殺杜倩簡直大材小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