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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雅在沙發上坐下，叫她也坐，見她一隻手還放在肚子上，冷哼：“放心吧，我不會傷害你的孩子！你在這個家，比我的地位可高多了，我哪裏敢？”

    清苓急忙坐下來，小聲說：“我沒那樣想。”

    吳雅偏就看她不順眼！她的長相屬於柔美那一型，加上最近吐得厲害，身上顯出病態來，低眉順眼的時候，一副任人蹂躪的樣子。

    吳雅認為她就是這樣勾引了賀璘睿，博取瑈柔的同情，看她格外討厭。

    “你和璘睿在一起，你死去的媽媽知道嗎？”吳雅問。

    清苓身子一抖，抬頭看著她，沒想到她一來就問到這麽關鍵的問題。

    徐可薇，永遠是清苓心中一個關鍵的所在。

    清苓咬了咬唇，輕聲說：“媽媽不知道……”

    “你偷偷和璘睿在一起的？”

    “算、算是吧……”

    “也對，哪個媽媽接受得了自己剛成年的女兒和一個比她大十歲的男人在一起？也是璘睿長相不錯，不然以他的財富和地位，你說別人會怎麽說？”

    清苓微皺眉，覺得肚子有點痛。

    吳雅為什麽要這麽說？是不是知道什麽？難道她叫人查過她和璘睿？是了，她是璘睿的母親，本事應該也不弱……這麽說來，她都知道？

    清苓害怕起來，忍不住往沙發裏縮。

    其實吳雅不過是誤打誤撞。

    她心底相信了瑈柔的話，以為他們是自然發生感情的，但她看清苓不順眼，而且這件事大家都瞞著她，讓她很惱火，她偏要抓住年齡差距這個問題來說話，想刺一刺清苓。

    憑什麽隻有她不舒坦啊？她也要讓別人不舒坦！

    吳雅又說：“我知道你以前過得苦，看到一個有魄力的男人就想找他做依靠。而且這個男人還是你姐姐的前未婚夫，的確對你姐姐也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我沒有……”

    “動機不純我就不說了。誰叫你懷孕了呢？也是你運氣好，遇到璘睿這個歲數了、爺爺又喜歡你，這個孩子自然要生下來的。給了你賀太太的位置，你就好好過日子，別學你姐姐那些壞習慣！”最後一句，說得十分嚴厲。

    清苓眉頭皺得很深，有一種想和她吵架的衝動。但想到這是賀璘睿的母親，絕對不行！就算是一個不相關的人，比她大三十多歲也是長輩，她要維持好自己的教養，不能讓人說死去的母親不會教孩子！

    清苓深吸一口氣，說：“我對璘睿是真心的！”

    吳雅單手撐著頭，扭頭看著窗外：“我這個兒子，條件好得任何女人都會對他真心。”

    清苓張了張嘴，心裏很委屈：又不是我送上門去的！是他先對我用強的！要不是發生了感情，誰稀罕他？

    吳雅突然想起她懷著孩子，這樣說會不會刺激到她？猛地看向她，見她隱忍著並沒有發作，心裏閃過一絲不自在。

    自己倒成惡婆婆了？

    吳雅怕她會向賀璘睿和賀老爺告狀，也怕說重了刺激出問題來，不敢再為難她，站起來：“晚上要睡這裏是吧？璘睿很久不回來了，我去給他收拾一下房間，你要不要去看看？”

    清苓站起身：“行。”

    吳雅一邊走一邊問：“明早就去民政局了，你的證件帶了嗎？”

    “帶了。”清苓怕她不高興，說得很輕。

    吳雅倒是沒再為難她，到賀璘睿房間後，一邊整理一邊給她做介紹，然後有句話忍不住就蹦了出來：“以前也帶過不少千金小姐回家，誰知道你成了這裏的女主人。”

    吳雅說這句話倒不算故意，隻不過有些感慨罷了。

    她的丈夫出過軌，她也出過，前些年又看著賀璘睿換女友，根本不相信他會一輩子對清苓專一。這樣說，也算打個預防針吧。

    這種話，是以單純的女人身份說的。或許是忠告，或許是想看好戲，她自己也分不清。這二十年，她為自己犯過的錯贖罪，實在是過得太壓抑了……從來沒有一個宣泄的出口。

    清苓聽了，心裏頭很冒火，覺得吳雅就是故意的，離間她和璘睿的感情。

    賀璘睿是在她之前有的那些女人，她隻恨自己沒有及早出現在他生命裏。猜測他的過往，她心裏當然會不舒服——他那麽寵自己，是不是也那麽寵別人？

    這種事隻能在心裏想，不能過問。否則真問出他以前深愛過某個人、餘情未了，她怎麽辦？

    雖然她自信他沒有，但聽到吳雅說這種話，她還是產生一種將賀璘睿揪過來、讓他親口告訴吳雅他隻愛自己的衝動！

    這是赤裸裸的挑撥離間啊！

    清苓覺得自己未來的日子很難過。

    ……

    瑈柔休息好了下樓，賀璘睿問：“怎麽你一個人？清苓呢？”

    “啊？”瑈柔驚，清苓去找她了？

    “她不是去找你和媽？”

    瑈柔嚇到了，什麽時候上去的啊？不會聽到她和媽說的話了吧？

    她不敢問賀璘睿，轉身想上樓，卻看到吳雅和清苓下來。

    吳雅笑著說：“我帶清苓去收拾了一下房間。”

    賀璘睿一聽，以為她們聊得很開心，走過去扶住清苓：“還好吧？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清苓搖頭。

    “那要不要吃點東西？你剛剛吃好少。”

    清苓微皺眉：“不想吃。”

    “那我們休息一下，晚點再吃。”她吃多了會吐，都少食多餐。

    清苓現在需要休息，賀老爺都不好意思叫她陪自己下棋，隻能一起看電視。

    瑈柔看了看她的表情，好像很平靜，媽媽應該沒為難她吧？

    瑈柔的心裏，吳雅一向很溫柔，可這種婆媳之間的事她也拿不準。她又看了一眼吳雅，吳雅的表情也很平靜，甚至笑得有點可親。

    她突然想，媽媽遇到難過的事，是不是都不表現出來？也隻有麵對自己才會發泄一下，一旦麵對爺爺和哥哥，永遠是溫柔端莊的樣子。

    她有點心疼她媽媽了。

    一群人心思各異地看了一會兒電視，清苓覺得惡心，拉了拉賀璘睿。

    賀璘睿馬上扶著她去洗手間，賀老爺、賀珵風、瑈柔都跟著跳起來。

    聽她吐得驚天動地，全都擔心得不得了。

    吳雅在沙發上坐著，心道有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誰懷孕的時候不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