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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苓摸著肚子，腦子裏亂糟糟地飛過日期，好像懷這個孩子的時候，並沒有滿半年。那……

    不！她要生！要生！這是她的孩子！她和璘睿的孩子！

    清苓幾乎急得跺腳，怎麽辦呢？

    醫生是不是說過半年內絕對不能懷孕？可現在懷了怎麽辦啊？如果告訴賀璘睿，璘睿會開心還是憂心？他雖然很盼望孩子，但會不會為了她不要孩子？

    她想起以前看過的一本書，書裏的男主非常愛女主，可是女主懷孕時，因為孩子會危及到女主的生命，他卻親手灌了女主墮胎藥……

    她當時都看哭了。

    璘睿會不會那麽對她？他會不會不要他們的孩子？

    清苓興奮的心情冷卻下來，付完錢，失魂落魄地回了醫院。

    在醫院的走廊上坐了好久，醫生才來，她慢吞吞地走進辦公室，摸著肚子發呆。

    “……你懷孕了。”

    醫生的話拉回她的思緒，她急忙問：“多久了？”

    “三個月了。”醫生微微皺眉，口氣很不讚同，“怎麽沒早點來？現在懷孕幾天就查得到，你居然滿三個月才發現！”

    “我……”清苓心虛地低下頭，猶豫了一會兒問，“孩子還好嗎？”

    “要照彩超才知道。”

    “哦。現在能照嗎？我一會兒還有事，會不會來不及？”

    “放心，很快的，你跟我來吧。”

    “等等！”清苓叫道，“我有件事想問一下你。”

    “什麽事？”

    清苓雙手放在桌子上，緊張地絞著：“懷孕多久後不能打胎？絕對絕對不能打。”

    醫生一皺眉，看著她：“這個倒沒有絕對的。現在的人啊，隻要不想要，什麽時候都能打！”

    清苓大驚。

    “怎麽？你想打掉？”醫生比她更驚，嚴肅地道，“小姐，你的體質很難受孕，你確定要打掉嗎？如果打掉，你以後可能沒有機會做母親了。”

    “我……”清苓不知道怎麽跟他解釋。

    她才不想打掉呢，可是，難道要說害怕寶寶的爸爸打掉？那樣大家會不會說璘睿是渣男？唔，好冤……

    突然，她問，“沒有機會做母親是什麽意思？”

    “就是你能懷孕，十分不容易！”

    “那……我以後還想生怎麽辦？”

    她想給璘睿多生幾個孩子啊，最好有兒有女，最好能分一個姓媽媽的姓……

    醫生剛想說話，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撞開。

    一個燙著蓬鬆卷發的女人走進來，氣喘籲籲地問：“醫生，我來拿報告！”

    醫生對清苓說：“你等一下！”然後低頭拿起旁邊的報告，問卷發女人，“葉清苓是吧？”

    清苓一愣，說：“我才是葉清苓。”

    醫生也愣了，憤怒地看著她：“你不是周曉華？”

    “我才是周曉華。”卷發女人說。

    醫生默了片刻，轉身對周曉華說：“你懷孕了，三個月。”

    周曉華瞪大眼：“三個月？！可以墮胎嗎？”

    醫生：“……”怎麽現在一聽說懷孕，都是先問墮胎的？

    清苓瞄了一眼醫生慍怒的臉，小聲對那個周曉華說：“最好不要，你的體質很難受孕，墮了這胎，可能一輩子沒有下一胎了。”

    周曉華愣了，半天後說：“那……我再考慮考慮。”然後抽走了醫生的報告。

    醫生歎了口氣，瞪著清苓：“你不是說你叫周曉華？！”

    “我……我什麽時候說我叫周曉華了？”

    醫生咬牙：“剛剛問你，你點頭了！”

    “我剛剛在發呆……”清苓弱弱地說。

    醫生一噎，差點吐血。

    清苓撇撇嘴：“不要對孕婦那麽凶嘛……”

    醫生瞪了她一眼，站起身：“跟我來照彩超！”

    “哦。”清苓聽話地跟上去，見他頭發半百，沒有六十歲也有五十歲了，決定不和他計較。

    躺到床上後，清苓看了一眼操作儀器的醫護人員，又看著旁邊的醫生：“醫生……”

    “嗯？”因為剛才的事，醫生臉色有點不好。

    清苓小聲問：“醫生，我不是很難受孕的體質吧？”

    她覺得應該很容易才對。

    你看，好不容易make一次love，還戴了套，居然都懷上了。

    啊！不對！她剛剛懷上的是別人的孩子，自己的化驗單還沒看呢！

    清苓急忙坐起來：“我懷孕沒？！”

    “躺下！”醫生皺眉，“你也懷孕了，三個月。”

    “哦。”清苓躺下去，鬆了一口氣，然後又緊張起來，流產不到半年就懷上了，不會有影響吧？

    憂心忡忡間，醫護人員已經給她做起彩超來。

    片刻後，兩個醫生同時發出驚歎，操作儀器的女醫生笑吟吟地對清苓說：“是雙胞胎呢。”

    “什麽？！”清苓一個激動，又坐了起來。

    男醫生伸手在她肩頭一壓：“躺著躺著……”然後對女醫生說，“看仔細點。”

    清苓已經呆了，雙胞胎？真的嗎？也就是說，那個沒緣的孩子，真的回來了？

    她問：“真的是雙胞胎嗎？”

    女醫生說：“沒錯的。你都三個月了，能夠看得很清楚了。”

    “那是男是女啊！”清苓急問。

    女醫生一頓，笑著說：“這個現在是看不到的，以後看得到了，按規定也不能告訴你。”

    “哦……”清苓尷尬地笑了一下，“那他好嗎？不，他們好嗎？”

    “很好，沒問題。”

    清苓笑了，臉上散發出母性的光輝。

    她真的有寶寶了，還是雙胞胎。

    唔，最好是一男一女，那樣璘睿又有女兒又有兒子，一定會高興！

    她嘻嘻地笑了起來，老醫生看她一眼，說：“開心吧？你老公肯定也會開心的。”

    清苓笑容驀地一僵。

    老醫生心頭一跳，糟糕，難道感情不順？想起她剛剛問墮胎的事，多半是了。

    清苓沉默片刻，微笑著說：“那當然，他最愛我了。”

    老醫生總覺得她的笑容很苦澀，以為她是自我安慰，心中無限同情。

    照完彩超，清苓又跟著醫生回到辦公室。

    醫生跟她說了一些注意事項，她問：“流產會很危險吧？”

    “你還想流啊？”醫生臉色嚴肅，顯出濃濃的不滿，“你可想好了，你懷的是雙胞胎！現在隻能生一胎，多少人想一胎生兩個還不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