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訂個娃娃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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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也是趕得巧了,羅非和席宴清到的時候,小木匠也剛拉完粑粑,換尿布的時候弄出來的味道還沒散呢。這下小老虎的尿布一抽出來,這滿屋子的臭味兒就別提了,好懸給羅非熏個跟頭。
兩個孩子倒好,拉完就要吃,也不管屋裏臭不臭,吃奶吃得比什麽時候都香。
羅非也是服了:“清哥你喂著吧,反正來都來了,我去看看家具。”
家具在陰涼通風的地方放著呢,上了漆還沒徹底幹透。韓旭也想出去走走,便讓陳華樟看著孩子,隨後帶羅非去了家裏專門放家具的地方。
陳華樟家很大,因為平日裏要存木材還要放家具,所以他們的前院可以說是華平村最大的了。院子裏還有一間倉房也不小,存了不少的木料。
羅非看到陳華樟給他們打的家具了,三個臥室各一組衣櫃,主臥的大,兩次臥的小。還有廚房的碗櫃,以及一個大書案。以前席宴清和羅非畫圖寫字要麽在炕桌上,要麽在地桌上,這回弄了個書案,可以在把筆墨紙硯都放書案上了。書案還特別配了一把椅子,都是用同樣的木料做的,外觀簡潔大氣。
席宴清聽了羅非的意思,特意讓陳華樟用的淺顏色的木料,所以做出來的家具都是淡淡的原木色。雖然以古人的眼光來看這顏色不夠華貴,可羅非覺得淺色能讓屋裏更亮堂。
本來在這邊沒有電燈,也沒有透光玻璃,屋子裏常年顯暗,如果家具再用了深顏色,那可真是無比壓抑。
羅非才不想看個家具都壓抑,所以能用淺色的全部用了淺色。
“當初你家大老虎跟我家木匠兄說他想做這樣的家具的時候,我和木匠兄還想著這做出來能好看麽,現下看著也好看呢。而且感覺特別好用。”要不是因為家裏的家具都是成親時新打的,韓旭都想換一套了。那衣櫃還弄了帶掛子的,衣服可以掛進去,不怕出褶子了。還有櫃子裏弄了抽屜,一些小來小去的東西都可以放在裏麵而不顯雜亂。
“回頭還得麻煩你家木匠兄多弄幾個衣掛。這樣一來晾衣裳也好晾了。”不然就搭在柵欄上,每次衣服幹了都會有地方拱出來,想弄平很麻煩。雖然他們在鄉下,大多數時候都在幹活,但他還是希望能整潔點。不然浪費了席宴清的身材了。那麽好個衣架子呢!
“看得怎麽樣了?”席宴清把小老虎抱出來了,後麵還跟著同樣抱了孩子的陳華樟。
“很好啊,很喜歡。”羅非笑說,“有勞木匠兄了。”
“是我該謝謝宴清才對。”陳華樟由衷地說,“這樣式要不是宴清畫出來,我肯定是想不到。我琢磨著待來年再接活兒的時候給客人瞧瞧。”每個年代都有每個年代獨有的特色,做家具這一方麵也是一樣的。但任何人都免不了對新鮮事物的好奇,若真的實用,總會有些人做出新的嚐試,而這也是他們的一大賣點。畢竟不能總跟著人家走同樣的路,要學會創新才行。
“你們打算什麽時候搬到新房去?”韓旭問。
“現下房子倒是蓋完了,但還要晾一晾。另外地窖也要好好弄弄,西邊還要弄個倉庫。”席宴清說,“預計下個月中旬搬進去吧。”
“那敢情好,到時候就離著更近了,我和二寶也能多走動走動。要不我成日裏帶著孩子在家都快無趣死了。”韓旭說,“哎二寶,你說咱們要不要給孩子們訂個娃娃親?”
“訂唄。”羅非說,“不過你說孩子們長大了萬一不樂意咋辦?”雖說這裏互相熟悉的人之間給孩子訂娃娃親的很多,免得等孩子長大了再找一時找不到合適的。可萬一小老虎不樂意呢?或者小木匠不樂意。
“反正到十六了不成親婚事就算解了,可以另找,隨緣嘛。”韓旭說,“咱們不都是這樣嗎?我覺著也挺好。”
“清哥你看呢?”羅非覺得這事不能自己拿主意,畢竟播種人還在場呢。
“我覺得可以。”席宴清說,“下回來的時候帶個信物吧。”
“好,帶信物。”羅非抱過小老虎,“那我們就先回了。今兒個第一天帶小老虎出來,實在有些久了。”羅非多少還是有些擔心孩子涼著什麽的。
“那成吧,你們慢點兒回去。”韓旭跟陳華樟把人送到門口,一想到馬上就要離得更近,心情都跟著好起來了。
路上羅非還想著訂娃娃親的事,問席宴清:“清哥,你說訂娃娃親好嗎?”
席宴清說:“萬事皆有利弊,不能說好不好吧。但是這裏的現實環境就這樣,與其長大之後天天麵對一個不熟悉的人,我覺得青梅竹馬在一起也不錯。至少知根知底。”席宴清湊近羅非的耳朵:“你捫心自問,如果當初你知道不是我接收了席煜的身體,你還敢嫁嗎?”
敢嗎?羅非問自己。
當然不敢,答案顯而易見。
一個與自己在生活觀念上必然存在明顯差異的人,怎麽一起過一輩子?想想都覺得不可能。估計如果是那樣,那就不是胡攪蠻纏不肯嫁,而是豁出命去都會反抗到底。
還好是席宴清。
雖然最開始他視席宴清為情敵,但至少他了解席宴清的人品。還有他們過往的生活環境都是相同的,他們有許多共同語言。
是啊,還好是你。
羅非輕輕挽著席宴清的胳膊——孩子這會兒在席宴清懷裏呢,羅非挽著席宴清的胳膊,掀開蓋住孩子小臉的抱被看了看,現小家夥又睡著了。
“齊哥,明明你們先回來的,咋比我們還晚到家呢?”駱勇在大門口沒敲開門,正納悶兒呢,見著席宴清和羅非回來,笑說,“走哪兒去了這是?”
“小老虎半路拉了,怕他涼著,去陳華樟家換的尿布。大哥那邊活幹完了?”席宴清問。
“幹完了,大哥說了,明兒個就不用去了。”
“方才來的時候胖嬸兒讓我告訴你一聲,說是小雞能下地了。”景容說,“我們什麽時候過去取?”
“今兒有些晚了,明兒個吧。一會兒你倆走的時候順路跟胖嬸兒說一聲。”席宴清先前跟胖嬸兒說的,今年要多買些雞崽兒,所以今年胖嬸兒孵了很多小雞,連鴨子也比以往孵得多。席宴清打算今年都買一些。
“那那麽多雞崽兒放哪兒養啊?”駱勇問。
“先放我這兒吧。要不你們也忙不過來。”別看今年駱勇和景容都沒有地種,他倆弄那些羊群也夠忙的。還有後菜園的地也得時不時地澆一澆,要幹的活就多了,畢竟澆地的水也都是從井裏打出來的,那麽大片地,想澆完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我聽胖嬸兒說今年還有鵝,席哥你看買鵝嗎?”景容問。
“有鵝?那必須買啊。鵝蛋特別補氣,我多買幾隻。”席宴清想想,“算了我去看了再說。”雖然羅非生小老虎時因為到了日子,開刀也沒流多少血,但畢竟是傷了元氣,席宴清打算給羅非好好補補呢。鵝蛋是補氣血的佳品,可以吃些。還有醃鵝蛋也好吃。
晚上羅非用中午剩下的麵蒸了不少饅頭,還熬了一大鍋的二米粥。人家的粥都清湯寡水的,他家這粥水和米配比適中,粥湯粘稠度剛剛好,喝一口舒服得不得了。
駱勇和景容都吃了不少,走的時候羅非還給他們拿了些饅頭做早餐用。畢竟饅頭不會蒸,粥啥的這兩人還是會煮一些的。再拿點鹹菜,對付早餐就容易得多了。
第二天一早就開始下小雨,席宴清一看這也不能取雞,便在家裏把雞舍重新擴大了,弄了個那種隻加了頂棚防雨的雞窩。
羅非趁著小老虎睡覺,挑豆子,準備些黃豆芽和綠豆芽吃。
用豆芽拌涼菜也不錯,弄湯也挺清爽的。
“清哥,你吃過黃豆芽飯嗎?”羅非把豆子泡了,突然想起什麽來,問席宴清。
“沒有,什麽是黃豆芽飯?黃豆芽拌飯嗎?”
“也差不多吧。就是做飯的時候直接把豆芽也放進去一起煮。等飯好了豆芽也熟了,然後炒點細細的肉絲放進飯裏,再加上用醬油、糖、蒜泥、香油拌好的調料。以前我姥姥時不時地做這飯,我覺得挺好吃的,你要試試麽?”
“好啊。反正你現在做什麽我都喜歡吃。”席宴清說,“說真的,還好娶的是你,不然我估計我也得愁。”短時間的白菜土豆加饅頭誰都能忍,可一旦久了,對於吃過許多種不同食物的人來說,真的是件相當鬱悶的事兒。
像石釋這種條件靠譜的人家還好,做的東西樣式多,味道也不錯。但在鄉下,大多數人家都是那麽幾樣來回做。哪像羅非,跟羅茹學了廚藝之後已經會自己琢磨新鮮菜式了。
這裏有很多找不到的材料,但是羅非會在現有條件下創造更多的新菜肴。
席宴清感覺哪天他們在這裏呆不下去了,跟羅非去開菜館子都能衣食無憂。
羅非長得好,性格好,針線活好,如今廚藝也好。席宴清瞅著羅非簡直就是特等媳婦兒不二人選。
不可多得的寶貝!
羅非還在挑黃豆,席宴清默不作聲地過來親了他一口。
“幹嘛?”羅非愣著摸了摸臉。
“稀罕你。”席宴清說完,笑著繼續去弄雞圈去。
“清哥!”羅非反應過來之後,笑著朝外喊,“我也稀罕你!”
“嗯!知道!”席宴清幹著活,感覺身上用不完的力氣。
“這小兩口。都成親一年多了,還膩歪不夠呐?”周大娘笑說,“小心一會兒小老虎聽著了笑話你倆。”
“哈哈哈,他才聽不懂呢。”羅非端著簸箕,站門口樂了樂,“對了周大娘,您家今年還買雞崽兒麽?”
“今年不買了。家裏這些雞下的蛋可也夠吃了,能養幾年。過兩年再買。咋?你們還要買啊?”
“嗯,今年我家還要多買些。”公雞宰得隻剩下一隻負責打鳴的了,今年多買點。
“多買好。你倆這小日子是越過越好了。”周大娘笑笑回屋了。
羅非看著席宴清在那弄雞圈,把挑好的豆子拿去洗好用清水泡上,待到席宴清忙完了,他拿了身幹淨衣裳給席宴清換。
席宴清換看衣服看看外頭的天色:“瞅這樣下午不能下了,一會兒吃完飯如果天晴了,我就去把雞苗帶回來。”
“那麽多呢,你自個兒能行嗎?”
“想也不能是我自個兒啊。”席宴清說完瞅瞅外頭,果然,來人了。
“齊哥,這是兩袋麵。”景容和駱勇今兒一人肩上扛了袋東西,進屋之後兄弟倆把東西一放,駱勇說,“我倆不能總在這兒白吃白喝的,這些你收著吧。”
“嘖,你們給我家幹活也沒要工錢啊,這麽客氣幹啥?”羅非還真不是那麽小氣的人。他小氣分對誰。駱勇和景容一直跟席宴清處得跟親兄弟似的,所以他也沒想那麽多。
“不是客氣。客氣就不來這兒蹭飯了。”景容笑笑,“這不剛好萬大哥時不時過來收羊麽,我就跟他說了,再來的時候幫我帶點兒麵。我和駱勇也不會做啥吃的,這麽長時間一直麻煩你。說起來早該給你交飯錢的,隻怪我倆心太粗了。”
“那放小屋裏吧,這回就算了,下回別買了。都是自家兄弟,不太這麽客氣。”羅非說,“坐著等會兒吧,今兒個我烙餅。”
“一會兒吃完咱們取雞崽兒去。”席宴清說,“先前我給胖嬸兒訂錢的時候說的是要二百隻母的。不過按現在每日裏出的雪糕量來算,這二百隻實在是不夠看。你倆考慮考慮要不要也買點兒?胖嬸兒怕不夠數,今年孵了不少,還挺好,出的小母雞苗特別多。”
“我怕是不行。”景容坦誠地說,“之前聯係的羊我去看完之後感覺還是不如我現在養的品種,所以我打算回老家一趟,從那邊再多弄一些過來。現下我手裏的錢除了蓋房子也沒剩下太多了,我打算再買二十頭母羊。”
“那咱先去看看吧。我倒是想要。”駱勇算算,自己手裏的錢除了蓋房和弄家具,再留些成親時要用的,也沒剩下啥了。大本錢的買賣他幹不了,但多買些雞崽兒這個倒可行。這樣一來明年開始賣了蛋,怎麽也能多些收入。
哥三個合計好了之後,吃過餅,去胖嬸兒家去取雞苗。
胖嬸兒怕耽誤時間,所以一早就抽空把公母都分好。這會兒席宴清來了,給了錢就能把雞苗拿走。
席宴清要的是二百隻母雞苗。駱勇問過胖嬸兒,得知還有八十三隻母雞苗,便把這八十三隻也拿了。他還要了十七隻公雞苗,正好湊了一百整。
公雞就是買來養了吃肉的,席宴清要了十隻,之後又買了十隻鵝,二十隻鴨子。於是哥三個回去的時候是兩人吭哧吭哧抬著裝了雞苗的草編大草盆,一人趕著鴨和鵝回去的。
從此,羅非每天多了一樣工作。
背著小老虎,放鴨,放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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