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番外9:重返現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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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醫生, 請問我兒子到底什麽時候能醒?”市第一醫院外科住院部3o12病房, 古月芳坐在病床邊, 輕輕撫摸著兒子的頭,“難道他真的要這樣一直昏迷下去了麽?我可就這麽一個寶貝兒子。”
“古總,令郎失血過多, 導致大腦長時間缺氧, 雖然他的外傷都已經恢複得差不多, 但是關鍵還是大腦恢複的程度決定他什麽時候能醒。目前看來, 還需要些時間。”
“那難不成我隻能這麽一直等?”
“如果您時間充裕, 可以多陪他說說話, 或許他會聽到的。”
“可您上回也是這麽跟我說的,我這都聽您的特意把工作都放一邊過來陪孩子,他怎麽就一點起色都……”
“清哥……”這時床上的人突然出極輕的聲音。
“小非?!”古月芳聽到兒子的聲音, 突然一愣, 頓時紮了雞血一樣轉過頭來,“小非, 小非你醒了?”
“清哥……”羅非努力睜開眼來,突然被陽光刺了眼。
“小非你能聽到媽說話嗎?小非?”古月芳一看兒子睜開眼, 眼淚登時落下來, “你個混球兒可嚇死媽媽了。”
“……媽?”羅非微轉視線, 看著坐在他旁邊的女人。一別“數十年”,他有種做夢的感覺, 可是眼前這個人, 他是重生多少次都不可能忘記的。
“對對對, 是媽媽,你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古月芳輕輕撫摸著兒子的臉,輕到幾乎隻是碰到了一點便又小心把手拿開,生怕把孩子弄疼了一樣。
“這是……哪兒?”
“在醫院啊傻小子,你可嚇死媽媽了。”古月芳稍微退開一點,讓過來檢查的醫生方便給孩子看看,“你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跟醫生說。”
“我……”羅非突然覺得有些頭疼,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反應了。
他不是已經死了麽?他和席宴清一起,他們一個活到了八十三歲,一個活到了八十一歲,成了華平村有史以來活得最久的人。
對了華平村!他還當了華平村四十多年的村長夫人!
臥槽!
饒是靈魂年齡已經比自己的親媽還大,羅非此刻也沒忍住在心裏爆一句粗口。
這是什麽鬼?!又回來了?!
“媽,席宴清呢?”這裏是醫院,那他們肯定是在摔下懸崖之後被現了並且有人施救,那席宴清呢?!
“席什麽清?”古月芳沒太聽清,“你在胡說些什麽呀?”
“就是,就是和我在,在一輛車上的人。”羅非不過說了幾句便有些脫力。他拚命回憶,所幸這具身體裏還保留著之前的記憶,不至於因為他穿過去的那幾十年裏把這邊的事情忘幹淨,“有沒有,一個叫席、席宴清的人?媽,有沒有?”
“這媽哪裏知道,你快好好休息,先別說話了。”
“不行,媽,求您,幫我打,打聽打聽,他,咳咳咳,他對我很,很重要。”羅非死死抓著古月芳的手,隻要一想到自己又穿回來了而席宴清卻有可能不在了,就覺得心如刀絞。這麽多年,他早就已經習慣了和席宴清在一起,連走的時候都在慶幸他們能一起相守到白頭,可是怎麽能是他一個人回來!
“好好好,你先休息,媽幫你打聽。”古月芳沒法,隻得等大夫確認無礙了之後,出去幫孩子問問情況。
這次的事故不小,一車上三十多個遊客,摔下懸崖之後隻有六個生還的,但是她不確定那裏有沒有一個叫席宴清的人。事實上她兒子能活過來她已經足夠感激上天垂憐了。
據到達現場的施救人員說,要不是因為那車從懸崖上掉下來時有一片大的灌木叢攔著,減弱了下降的力度,車上根本不可能有人生還。
當時事故生後有人去救援,救援隊的人把所有尚存生命體征的患者都送到了醫院。古月芳知道這事,便去住院部詢問。
然而得到的結果是,那天送來的患者裏並沒有一個叫席宴清的人。
古月芳當然不知道席宴清三個字對羅非意味著什麽,於是回去之後把自己問到的結果如實告訴了羅非。
羅非聽護士說那次事故一共隻活下來六個人,就沒敢報太大的希望,現在聽到古月芳說醫院裏沒有席宴清這個人,頓時沒忍住,眼淚斷了線的珠子似的落了下來。
“小非,你、你別嚇媽媽啊,別哭別哭……”古月芳緊著給羅非擦,“你說的那個人他是你同學嗎?”
“不是。”羅非側過頭看窗外的陽光,隻覺得這一切熟悉又陌生,而針頭紮進血管裏的痛告訴他,他是真的回來了,但是席宴清卻不在。
“你、你要去哪兒?!”古月芳驚恐地看著兒子突然坐起來,將剛開始打了沒多久的針頭拔掉之後跌跌撞撞地往外走。
羅非沒吭聲。事實上他下床的時候差點一屁股坐地上。失血過多加上躺的時日可能有些久了,他身上總是提不起勁。
他找到護士站,問了古月芳剛才問過的相同的話。
“護士,請問,醫院裏可有一位叫席宴清的患者?”
“真的沒有。”護士覺得這人說話有點怪怪的,但席宴清這個人她之前就查過,所以她知道她們醫院確實沒有這個人。
“那、那你能告訴我,和我一起生事、事故的那另外五個人都,都住在哪個病房裏麽?”羅非把手撐在護士站的辦公桌上,滿頭的虛汗都快把衣服弄濕了。
“有兩個住在3o28病房和3o13病房。另外三個就不清楚了,沒在我們醫院。”
“那在哪家醫院?”羅非一聽登時有些欣喜,雖然希望還是十分渺茫,但是至少目前可以肯定,他媽媽打聽的“沒有席宴清這個人”隻限於在這家醫院。
“應該是送到二院了。”護士說。
“謝、謝謝護士。”
“好了,不用說了。”古月芳扶著羅非,“媽這就派人幫你去二院打聽。不過你得答應媽媽,這段時間要好好休息。”
“謝謝媽媽。”
“這到底是什麽人你這麽緊張他?”席宴清,怎麽聽著都像是個男孩子的名字。
“是、是我男朋友。”羅非硬著頭皮,決定實話實說。他媽媽幾年前就知道他是同性戀,而他也答應過,有一天真的遇到了自己喜歡的人,會如實告訴她的。
“你真是……都不能給我個緩衝時間嗎?”古月芳無語了。這次出了這麽大的事,她嚇得差點半條命都沒了,這好不容易爬過了一山,卻原來還有一高峰等著她呢。
“媽,對不起。”
“好了好了,別說了,你醒過來比什麽都好。知足常樂,知足常樂。”古月芳自我安慰著把羅非送到病房,當著羅非的麵打電話,讓助理即刻去二院查查有沒有一個叫席宴清的人。
羅非很想親自去,但是倒上床之後他就感覺一陣天旋地轉。之前就是憑著一股勁兒撐的,現在看來一時半會兒是很難再爬起來了。
沒多久,羅非便撐不過疲憊感睡著了,卻不知這廂,席宴清也想找他。
席宴清傷得比羅非還要重,但是他的身體素質本來就比羅非好得多,所以恢複得便也比羅非快一些。醒來之後沒多久他就吃了些東西,並且開始梳理這詭異的情況。
他死的時候已經把所有都放下了,因為他最在乎的人就在他身旁。可是他萬萬沒想到生命居然還是沒結束。
這都重新活過來第二回了!
“表哥,你就別強了。我媽說了,你怎麽也得再住三天,徹底確定沒問題了之後才能出院。”梁博淵把要坐起來的人硬按下去,也是服了,一早起來就是羅非,羅非到現在還沒完,“至於羅非那邊,你放心,我已經讓我朋友去看過了,羅非還在。”
“你確定沒騙我吧?”雖然這表弟一直挺靠譜,但是隻要關於羅非的問題,席宴清是都放不下。
“我哪敢騙你啊!”梁博淵感覺冤死了,“你也不想想,你昏睡過去的時候都一直在叫羅非的名字,我敢拿他開玩笑麽我?”
“好,那我再住三天。”席宴清說完看了看自己的手機,“博淵,你去幫我買點吃的吧。我有點餓了。”
“行,那你想吃什麽?”
“什麽都行。”
“那我就看著買了啊,你先躺會兒,一會兒我媽過來。”梁博淵說完,拿著手機便出去了。他去醫院外麵的一家魯菜館訂了些飯菜,路上還接了他母親的電話,報告了一下席宴清的情況,“放心吧媽,我哥他肯定沒亂跑。嗯嗯,他跟我說餓了,我這不出來給他買點吃的。行,那一會兒我等您來了再走。”
“師傅,去市第一醫院。”本該在病房裏等食物的席宴清卻穿著病號服上了出租車。
“哥,你看我給你買了雙拖……”梁博淵開門,對著空蕩蕩的床鋪愣了愣,“臥槽!席宴清你個混蛋!”尼瑪還給他留張紙條!你有本事走你有本事給老子打個電話啊!還特麽寫古文字!寫古文字也就罷了,你是歧視老子看不懂麽你還給勾了重新寫現代漢語!
席宴清猛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這天還不算涼,大概是他表弟看到他紙條了。
不過他也管不了那麽多了,他要去看看羅非的情況。不親眼看著羅非安好,他休息也休息不安生。
羅非這會兒剛醒,護士拔針的時候他感覺到了。醒來之後看到他母親在,他又忍不住問席宴清的情況。
“哪兒那麽快,你再等等。媽保證,一個小時之內肯定讓你知道結果。”古月芳端著粥,“過來喝點粥,你現在還不能馬上多吃,等好點兒了想吃什麽媽都給你買。”
“為什麽不是你給我做啊?”
“嘖!臭孩子!別哪壺不開提哪壺啊!明知道你老娘手藝差!給你買你就知足吧!”
古月芳瞪著,但是讓人一看就知道根本不是真要凶對方。
“媽,以後我給你做吃的。”羅非很認真地說。
“說得跟真的似的,那媽媽就假裝信你一回。”古月芳憋不住樂,看到孩子真正醒過來也沒什麽後遺症的樣子,心情便忍不住變好了,“你姥姥之前去廟裏給你祈福,好像得在廟裏住滿半個月,她明晚上應該能回來。看到你醒了,指不定多高興呢。”
“我也想姥姥了。”說起來他能在古代混得不錯,還多虧了姥姥教會他那麽多東西。雖然他總是懶得學,但是可能天賦就在那方麵點亮了,所以不走心也學得不錯。
“怎麽了?”古月芳突然見兒子沉默,有些擔心。
“媽,我想跟您商量件事。”羅非說,“我不想再學表演了,您看行麽?”
“你認真的?”
“認真的。我想以後多陪姥姥和你在一塊兒。我也想好好學姥姥的手藝。”羅非知道他姥一直挺遺憾,因為有些東西就是家裏一代代傳下來的,可惜他媽媽不喜歡,他雖然有天賦但是也沒想把那當事業,現在想想,明明多少人都羨慕不來啊。
“你住院這段時間一直昏睡,媽又不知道你什麽時候能醒,所以自作主張給你辦了休學手續。如果你不想繼續讀,那等你好了就換個專業,或者就像你說的,跟你姥姥學習,隻要你好好的,媽什麽都依你。”
“謝謝媽。”羅非說完,又喝了一點粥,之後便靠著床休息了一會兒。
古月芳的手機鈴聲在此時響起來,她接了電話,告訴羅非:“小非,你找的那個叫席宴清的人他在二院,但說是這會兒出去了。”
“出去了?去哪兒?”羅非焦急地問。
“你猜。”席宴清恰巧在這時出現——因為夏季有些悶,所以病房裏的門沒關。席宴清就站在門口,笑看著羅非。
“大老虎?”羅非眼前一亮,立時下地。
“小毛驢?”席宴清因為有人在,終究是有些收斂,但眼底的幸福感如何都藏不住。
“對什麽暗號呢?”古月芳瞅瞅兒子,再瞅瞅穿著二院病號服跑到市一院來的大小夥子。還別說,長得可夠帥氣的,個子也高。最重要的是,眉目清朗,一看就是個好孩子。
“阿姨您好。我是席宴清。”
“媽,他就是我男朋友。”羅非小聲說著把門關上,然後拉住了席宴清的手,“我出事故那天我們就在一輛車上,是他一直保護我我才能活過來的。”這話雖然有幫席宴清討好他母親的成分,但也確實是客觀存在的事實。
“你再早半小時說我都不一定信,可是現在信了。”古月芳無奈地看著席宴清,“小夥子,鞋都不穿走這麽遠,腳不疼嗎?”
“啊?”席宴清低頭瞅瞅,“不疼。”其實還是有點兒疼的,但是醫院裏沒給他準備拖鞋,畢竟他也是今早才醒來。
“坐下歇會兒吧,阿姨去給你找雙鞋穿。”
“謝謝阿姨。”
“醫院地上太髒了,一會兒我媽把鞋買來你先洗洗腳,可別沾上什麽病菌。”羅非說完笑眯眯地看著席宴清,“清哥,你還活著,真好。”
“嗯。”席宴清抱住羅非,“我們說好了要一直在一起的。”
“那我要是沒醒過來呢?”
“那我就去找你。”席宴清放開羅非,輕輕撫著他的頭,“多遠都去。”
“嗯!”羅非點點頭,在席宴清唇上親了一口。
古月芳本來想站門口聽聽,沒想到吃一嘴狗糧,氣得她決定一會兒買拖鞋的時候買兩雙一模一樣的給這倆孩子穿!
“請問,羅非住哪間病房?”梁博淵氣喘籲籲找來了,想著他表哥這才剛醒沒多久,萬一知道羅非還在昏睡得多著急?再退一步,就算羅非醒了,那羅非一直是不待見他表哥的,萬一不歡迎他表哥該怎麽辦?!結果找到地方一看,臥的媽親!兩人抱在一起?!
梁博淵狠狠抹了抹眼睛,確定了自己看到的是真的,想著,估計他表哥過一會兒就得被推開,所以他還是等等再敲門吧,畢竟抱一回自己暗戀的人也不容易。
可是十秒鍾過去了,病房裏的倆人還抱在一起。
二十秒鍾過去了,倆人依然抱在一起。
一分鍾了……
梁博淵決定敲門!
“咚咚咚!”
“博淵?你怎麽來了?”席宴清鬆開羅非,由抱改為牽著手。
“我、我能不來麽我!你說你也沒帶個手機,錢包也沒帶,我特麽……”梁博淵注意到兩人十指緊扣的手,“不是,你倆到底什麽情況?”之前見麵明明是一個暗含殺氣,一個無可奈何……
“正式介紹一下,我男朋友,羅非。”席宴清把緊扣的手抬高,“你要是不介意,可以叫他羅非,或者……嫂子也行?”這話是問羅非的。
“嗯,隨意。”反正都隻是個稱呼,羅非對這些已經不在意了。
“怪不得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行啊哥。妥了,我先出去給你買個手機去,你錢包和身份證還在我媽那兒呢。我出去一趟一會兒回……”
“不用了博淵。一會兒我自己聯係姨媽。你還有課呢,別耽誤了。”
“那你能行麽?”梁博淵確實有課,但是他也是真不太放心他這表哥。
“行。你看我現在不是挺好的麽。”明明躺了那麽多天,本該感到疲倦的,但是他並沒多少那樣的感覺。也許他和羅非這樣重新活過來,總有些反常的吧。
“那行。再給你留張卡吧,密碼你知道的。”梁博淵從錢夾子裏掏出一張卡,連同席宴清的錢包一塊兒給席宴清,“你這錢包找到的時候就折了,卡我估計未必能用,不行就先刷我這張。我的電話還記得吧?出去第一件事一定得先買手機啊!”
“放心吧,記得。”
“哦了。”梁博淵瞅瞅不久前似乎還喜歡他讓他有點無奈的某個學弟,“那我哥就拜托你了?嗯,嫂子。”
“放心吧,我倆都沒事了,挺好的。”羅非說完笑笑,拉著席宴清一塊兒坐到了沙上。他媽媽幫他訂的高級病房,裏頭設施還挺好的。至於梁博淵,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就是席宴清的表弟。看起來對席宴清很不錯,所以他印象還行。就這樣了。
梁博淵偷偷捏了一把大腿,有痛感,確定這不是夢,便小聲自言自語著什麽往外出去了,而羅非和席宴清坐下來之後則開始規劃新的生活。
在華平村的時候,孩子們都大了,所以都搬出去了,他和席宴清老兩口便在家種些吃的,過得也十分不錯。如今回來了,以後他們肯定還是要住在一起,雖然沒辦法再見到孩子們,但是一想到孩子們都過得很好,他們也放心。
隻是以後做什麽,還要好好計劃一下才行。
羅非是定下來要跟姥姥學手藝,而席宴清,他馬上就畢業了,所以不打算離校。他會按照之前的準備,去農研所先展一段時間。之後麽,他想再看看有沒有機會考個《醫師執業證書》。
在華平村的後半輩子閑著沒什麽事,盡跟駱天啟學醫了,還算有所成。希望以後能幫助到更多的人。
羅非覺得這樣挺好。然後他們自己努力再買一處小房子,最好是有地的那種,還能自家再種些菜,繼續吃無公害。
小兩口拍板,決定就這麽幹,於是第二天感覺身體依舊沒什麽不適之後,便先一塊兒去買了新手機,補辦了一下手機卡,同時把銀行卡也登記掛失了。反正一天基本上就在忙活這些,等忙活完了回羅非這邊的病房,羅非姥姥也回來了。
老太太就擔心這寶貝外孫醒不過來,如今看他活蹦亂跳的,又是笑又是哭的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而且對於羅非和席宴清的事兒,老太太也看開了,感覺隻要孩子還在,其他的就隨孩子高興了。
人一輩子短短幾十年,指不定生些什麽意外,如果連自己喜歡的人都不能喜歡,那還活個什麽勁?
“姥姥,您放心。我以後一定多陪您,不讓您擔心。”撒嬌這事兒是幹不出來了,畢竟靈魂一把年紀。但是認真地去陳述一些想法還是可以的。羅非握著老太太的手,“等再過些天,我陪您去聽戲,還陪您一起繡花。”
“好嘞,這可是你自個兒說的啊,可不能反悔。”
“知道了姥姥,我才不會反悔呢。”
在古月芳的提議下,羅非和席宴清又都做了一次身體檢查,確認恢複得非常不錯,兩頭便把出院手續都辦了一下。
羅非和席宴清本來都以為要花不少錢的,沒想到走完保險,自己掏的加一塊兒居然還不到兩千塊錢,完全在他們能承受的範圍裏了。不過現在這個情況,想要像上一世一樣自在悠閑,確實又要重新努力一把。
席宴清又回到了學校,而羅非則辦了退學手續。打這日起,他就專心到他姥姥的教室去學習,順便當助教。而席宴清,在導師的推薦下如願進了農研所。
八年後,羅姥姥退居二線,很少教學生,羅非成了古月繡坊裏的新老師,而席宴清,他跟了一名老中醫學習。
這位老中醫姓李,五十歲出頭,醫德不錯,就是脾氣有些怪。但由於能力確實高,大家都十分敬重,同時也有不少人羨慕席宴清拜了這樣的醫者為師。
每次有患者去找李醫師,都能見到席宴清幫忙記方子的樣子。
但實際私底下,他們卻是這樣的……
“哎?宴清啊,你說這裏減了這一味藥之後效果就差那麽多了嗎?”
“防風不適合陰虛火旺者,剛才那位姓鍾的患者有此相,減了自然有益。不過他本來也就快好了。我看到他手背上有針孔,估計是打了針。”
“……呔!那還來抓什麽中藥!”
“嗬嗬,估計就是想鞏固一下吧。”反正什麽樣的人都有,開門做生意,見得多了。
“清哥,忙完了嗎?”羅非掀開門簾進來。
“忙完了。走吧。”席宴清換下了白大褂,給羅非拿了些養生茶便一起離開了。
兩人將車開往郊區的一處二層別墅,進去之後休息片刻,便一起到院子裏伺候起他們種的蔬菜來。
剛穿來的那六年緊忙,努力想趁年輕多賺錢些,而近兩年他們有房子了,便每天隻上午忙,下午一個不帶學生,一個不接診,隻要無意外,都會回到這個家,一起席過安詳的“晚年”。
也許在別人看來,他們兩個三十歲出頭的人過這樣的日子有些奇怪,但是隻有他們自己知道,這就是他們一直所追求的幸福和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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